洛阳显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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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陈羽根本就没有弹过古筝,望着十几根的琴弦发傻。伏汝庄见陈羽眉头紧锁以为他不愿弹奏,出言激道:“先生吟诗令人感慨流涕,所奏之曲必如天籁之音,敢是见安路鄙薄不愿赐教?”。
陈羽闻言方回过神来,尴尬地说道:“在下原奏之琴仅五弦,却真不知此琴如何弹奏”。
“五弦?”伏汝庄显然不信,天下哪儿有五根弦的琴,心中有想脸上顿时微有怒色。
陈羽见状道:“安路先生可有洞箫?在下愿吹奏一曲以谢相知之雅!”。
伏汝庄闻言眉毛一松喜道:“既如此,吾有一玉萧却不会吹奏,若少康兄吹的好时就赠与兄”。
陈羽推辞道:“如此盛情怎敢奢望?”。
里间房内出来一个明目皓齿的小童,捧着一只木匣。那匣子雕工精细流光溢彩,想那匣中之物必也不凡。果然,伏汝庄取出玉萧双手奉上。陈羽见那玉萧通身雪白材质极佳,竟无半点瑕疵!而萧孔处竟然裹铺着一层淡淡的绿色,犹如春蚕方吞下桑叶于腹中隐现。又见捧萧的一双手,十指修长白皙如玉,抬头看时,那伏汝庄颔下一缕淡须眉清目秀,不亚于郭嘉俊美,只是身材瘦小一如郭嘉般弱不禁风。当下双手一接,那玉萧入手微凉,提萧略略熟悉一下指位心道:“吹什么呢?”腾地看见屋内屏风上画着一素服少女,脸色忧郁竟是像极倩女幽魂中的小倩(王祖贤),当下有了主意,说道:“如此,在下献丑了!”
萧声咽咽呜呜的响起,渐渐的声音开始在不大的房间里回响,时而若微雨湿花;时而若泪沾红巾;委婉中犹如怨女倾诉;清亮时又如男子胸襟呵护百倍。时而若狂风暴雨;时而若波涛汹涌;急促时恍若枯枝残花于风雨中无助摇倚;缓慢时又如爱人相依相偎而暗流正慢满靠近,正是前世“倩女幽魂“主题曲。伏汝庄、郭嘉先是一惊,这种音调节奏闻所未闻。然后是一呆,天下竟然有这么好听的曲子。最后是一醉,如同喝了陈年美酒般陶醉在曲调里所表达的意境中。良久,最后一屡萧声缓缓渗出门窗消散在静静的黄昏中。
伏汝庄忽地捶胸大哭。陈羽大惊道:“先生缘何若此?”。正待上前相慰,伏汝庄却掩面边哭边奔入后堂,让陈羽呆在当场。郭嘉大叫道:“奉孝何其幸也!听闻此曲一生何撼耶?”
“至于嘛!不就倩女幽魂嘛!像真弄出了鬼似的”。陈羽正喃喃嘀咕着,那小童红着眼睛奔将出来道:“我家主任言:此音今后终不得闻也,乃不能自禁,此萧送与先生,有缘时却再相见”。言罢竟然把手一伸,立马送客。
陈羽摸了摸后脑叹息着与郭嘉走出店来。“砰”的一声,竟然真的逐客歇业了。陈羽**着玉萧问郭嘉道:“不就是一曲嘛!至于这样嘛?”。
郭嘉正色道:“若不终日侍奉主公,奉孝也必如此……。”
陈羽苦笑道:“你们这些穷酸啊!唉…….。!却不在言语了。
郭嘉疑道:“如何?“
陈羽恨恨道:“像个娘们!“。说完就走。
郭嘉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视着自己,伸手往裆下一摸喃喃道:“在的呀!我哪儿是娘们了?这几日跟了主公却养的肥快生板油了,呀!主公,你等等我“。
此时黄昏,彩霞满天,金色的光线照射在古朴的屋檐,一幡酒招随风轻摆,陈羽即带众人入内,随意要了几个菜蔬。看送上的又是菜羹肉糜之类的实在是没了胃口,勉强喝了几口汤,却见郭嘉问店家取来笔墨竹简,在上面写着什么,便问道:“奉孝在做什么?“郭嘉也不抬头道:”把主公刚才吟的诗句记下来,回去了好教给大禹书院的学生咏读,对了主公此诗何名?“
陈羽暗自鄙视盗版行为,道:“游子吟“。
郭嘉忽地掷笔于地道:“总写不出主公的意境,还是主公写吧!乃取出铜钱交与店家去买蔡纸。所谓蔡纸就是发明家蔡伦使用树肤(即树皮)、麻头(麻屑)、敞布(破布)、破鱼网等为原料制成“蔡侯纸’。当时的蔡纸质地相当粗糙,但总比竹简要轻便的多。店家一会功夫就买来了蔡纸,陈羽微一沉吟,以小楷书下“游子吟”诗句,心道若无广告美术功底这可还真为难自己了。
郭嘉看了赞道:“主公书法别具一格,此书难在精致,细而不弱,粗而不肥。难在端正中见灵动,小巧中见大气,笔墨酣畅而气韵生动,实是上上之品。只是,此字体非我大汉隶书略显简薄”。陈羽也不反驳微笑着收起纸张与郭嘉道:“羽受教了,待回到隘雁必向奉孝潜心求教”。郭嘉笑道:“主公怀谷若虚真谦谦君子也!”

两人正说着话,张辽匆匆寻来道:“主公让属下好找。刚才去卢大人府上奉上礼物拜贴,那知道今日是卢大人五十寿辰,于府上宴请宾客,看了拜贴却欲请主公前往赴宴,此时宴席已开,主公可速去”。
陈羽闻言欣然欲往,却听郭嘉说道:“如此,若大将军何进闻知,必不喜也!见陈羽有询问之色又道:“何进素与清流不睦,碍于十常侍得宠乃勉强忍让。今主公已拜贴何进却又先入卢府,必以主公亲清流而疏何进也!
陈羽闻言点头,随即想道:“那何进早晚被十常侍谋害,此番花心思结交也不得好,又何必定要热面孔贴冷**?当下道:“那何进无谋,以己之好而事天下,此辈若定要为难少不得叫他吃些苦头”。当下率郭嘉、张辽齐齐往卢府而来。
卢植心中却对陈羽印象深刻,不说他战鲜卑破黄巾,仅自己受左丰陷害时所表现出的嫉恶如仇的性格一项,就甚为中肯。又见张辽送上拜贴,言词诚恳不卑不骄,礼物皆是自己最喜欢的古籍书册,也非俗人珠光宝气的令人生厌,因此就叫张辽请来赴宴。此刻正与诸位好友畅饮豪谈,门客大声道:“平虏中郎将领隘雁太守陈大人到”。卢植大喜道:“少康来了,少康来了”。身边诸人皆诧异道:“卢子干何惜一外官呼?”。卢植微笑不语,却见陈羽快步上前拜俯于地道:“陈羽不知大人寿辰姗姗来迟,愿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卢植等诸人听他祝寿言词颇有新意得体动人,个个点头微笑。卢植上前扶起道:“一别年余,老夫心中时常牵挂,快快起来,老夫与你介绍诸位大人们”。
陈羽见厅中诸人皆儒生文臣打扮,并无半个武将,唯自己刚带来的张辽亦是寻常服饰,却听卢植介绍道:“这位是司空张温张大人,这位是司徒王允王大人”。陈羽恭恭敬敬一一施礼道:“见过大人”。
张、王二人见陈羽身长七尺有余,面像刚毅,虽非虎背熊腰,但身材均趁英姿勃勃,心中顿生好感,王允微笑赞道:“陈少康年少有为前途无量也!”
卢植又指着另两人道:“这位是侍中伏完,付大人”。又轻捶另一人肩膀道:“此蔡邕,蔡老夫子”原来蔡邕被贬官闲赋,却是卢植的相知老友。陈羽见卢植似乎对这二人特好,乃一礼道:“羽才疏学浅,还望二老多有教诲!。伏完笑着还了一礼,蔡邕见陈羽谦恭有加,然素不喜于武将莽夫为伍,只微微点了点头,催促卢植道:”还是快快入席,接上方才诗兴!“。陈羽也不生气,向周遭未引见的众人团团一礼,引郭嘉、张辽坐于右侧。
少时,下人过来斟满了酒布上了几道菜,陈羽正欲起身敬卢植一杯,却听丝竹之声大作。十来个婀娜多姿的少女鱼贯而入,俱着红色绸衣翩翩起舞。陈羽见那少女想是在这冬日里苦等了良久,个个冻的嘴唇发青,动作也略显僵硬。想想这帮人在这里醉生梦死,而中原大地千里赤贫,又有多少人冻饿而死,心中愤怒按杯不语。却见郭嘉凑过来道:“主公可是在想来路那些饥饿流民?”陈羽喜道:“你小子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郭嘉道:“此种场合,主公不可轻显心中所想,有碍卢大人赞赏之雅!
陈羽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见舞蹈方停,歌声又起,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轻抚瑶琴,声音委婉动听,只是里面之呼者也的那能让陈羽听的分毫明白。郭嘉又凑了过来道:“听过主公一曲,再听此曲,奉孝耳中流屎!“。
陈羽忍俊不住笑了出来,却引的满座皆惊,纷纷投来目光注视。那少女闻笑而止面露怒色。卢植等人本正陶醉,见陈羽轻佻而笑心中无悦。当下蔡邕怒道:“陈少康莫非嫌此曲平庸而嘲讽之?”。
陈羽面色一正起身道:“陈羽不敢!实非本意万望诸位海涵!”。
“不敢?莫非你陈少康能奏的好曲唱的好歌?蔡邕不依不挠的厉声说道。
陈羽窘在当场不知道如何应付,边上郭嘉见玩笑开大了也在思考对策,忽见陈羽衣袖隆起,乃灵光一闪,在旁轻轻摆了摆陈羽宽大的衣袖,袖中玉萧顿时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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