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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方,展赵诸人还在破毁的车内,数十人围来,有棒有刀,赵满秋还见前头还有人持着大榔头来势汹汹。
“他该不会要用那个破窗吧。”赵满秋假笑一下,想着自个儿防爆玻璃和对方的榔头硬碰硬哪个强。
忽然赵满秋的怀里冒出一娇嗲的嗓音:“哎呀~电话喔~有电话~快接电话~”
前头的小舒窜起,然后哭笑不得的着毫无紧张感的赵二少,见他掏出手机见屏幕上名字道:“真是不妙啊……”
展昭也望过去,那手机还不停娇喊着:“快~快~”,外头的人却迫不及待,磅的巨声,榔头狠狠的在前挡风玻璃砸下,那人劲道也强,将百万改装来的玻璃敲了一网裂缝。
赵二少爷在阿紫旁边大喊:我要换家改车公司!我要换家改车公司!
阿紫厉声:“少爷!”枪已上镗。
玻璃裂声劈哩,那温稳的嗓音穿入:“坐困愁城,非展某所为。”
赵二闻言看去,只见展昭长脚一抬,外头离近的那人闪过开启的车门却闪不过窜出来的人手上的剑鞘,他哀叫一声,长刀锵然落地。
赵二慢了半拍,才突然回神,在车内大叫:“记得保护你的头发!头发!”
阿紫也管不了这疯癫的少爷,也从另一头窜出。
大伙只见从车冒出一个斯文的长发男人,手上拿着奇怪的古剑一下子就将一个人打倒在地,后者挣扎爬起,那人连看不看的脚后跟踢下,不知道击中何处,竟让地下那人昏厥而去。
“小哥,拿那种剑是想学古代大侠喔!”一个口音俗到很难听的胡子壮男取笑着,旁边还有人接口“小说看太多”之类的话。
原来从古至今,喜欢围堵的歹人性情和对话千篇一律。
有个人还算正经,骂了伙伴废话少说,长棍劈来,展昭低身避去,长刀旋即又来,展昭直持巨阙,轻启剑身,微出再进,电光火石之间,对方长刀竟被夹在鞘与护之间。
后方长棍未停,展昭夹刀之势回旋踢去,刀棍皆落。
阿紫在车身另一方也已开战,那枪鸣起,似乎引起不**动,然后硝烟不断,哀声也不断,展昭入耳皱眉,道上人总是比较残忍。
兴许是能困展昭等人于此,对方召来的人手越来越多,前仆后继而来,不停围来的人下手越来越狠戾,三人五人七人八方而来,便是要置展昭于死地,如何温和已是无用,如何留情也是害己,下秒剑鞘劈风斩去,使之臂膀碎裂晕去,竟也是越发狠来。
赵二还在车内,一人赤目杀进,他正要反应,一物飞射而至,砸着那人扑倒在车椅上,赵满秋细眼看去,落地的原来是巨阙剑鞘,抬眼再看,在毫无章法的阵势中,展昭展出明剑,一招一式,戏里一般,剑刃却实实的划开皮肉,染着真血。
见那坚毅的眉目,染上莫可奈何,赵满秋一阵茫然若失。
阿紫持枪出车时已觉诡怪,那群小子见到他手上的器物时似乎很惊讶。
阿紫先发制人的轰出几枪,竟听一人惊道:来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难到围堵伤人只是游戏吗?
阿紫冷笑,原来这群全都是“小朋友”,一枪枪过去像打地鼠一样。
刀来棍来拳来脚来……可是枪呢?
攻击赵氏老二傻子都知,怎能不搭上强大火力来袭?
身边的人似乎少了些许,大多都在地上抱手抱腿的哀痛哭疼的。
阿紫手里不停,再一枪轰穿一人的大腿,拉回要倒下的对方,枪口直抵太阳**,恶声道:“闭嘴!”
那人感受到无比的恐惧,闭紧嘴,控制不住的喉头发出咯咯的声响。
转头再看,眉头更紧了。
那头混战——不,混乱的只有对方吧。
三四十来个,比阿紫这头还多了一倍人数。一伙人齐攻而上,虽不能说默契皆无,见缝插针的打法,但就展昭身周的范围来说,真的是太过狭小,展昭也许明白对方的有勇无谋,藉彼攻彼,让对方刀棍手脚动不动搅和在一起。
朴剑真的锋利,钢的粗棍也让他削成两半,阿紫不难想像倘若使在人肉人骨上,截断又是多么轻巧。
但朴剑的主人却顾忌着,破了皮肉,却不忍开膛剖肚,不忍挑筋穿骨。
连对方也看出那人的顾忌,放胆杀去。
也许才一瞬,也许已经半刻。
阿紫抱着吓傻的家伙站立的模样,其实已能叫发呆,发呆看着那头一个奇妙的空间里,一个人,留着长的不可思议的长发,拿着国宝巨阙使着一手精湛的剑术。
直至展昭以柄击中其一的胸口,倒飞而去撞翻数人,巨阙顺势横在另一人脖颈之上,阿紫才乍醒。
“别动!”大伙刹时停格,后有几人窜动欲来,巨阙再送,展昭已经没有笑容:“一步一命,展某剑下并非从无亡魂。”
悚然。
阿紫突然打了个冷颤,竟听不出展昭口中威吓真假。
“何人指使?”展昭直望剑抵的那人道。
那人方才知怕,抖的厉害,眼神左右飘移,无人敢救,只听他道:“我、们……我们也是拿钱做事的啊……”
颈部突然刺痛,一阵湿意,利刃割入几分,那人大哀:“真的!一个男的,我们也不认识……拿了一大笔钱当订金跟兄弟们说要让一个人好看,之后就可以拿到全额……”
赵二下车晃来,插口道:“你们的目标是展昭?”
“展……展昭?我、我不晓得!是那个人先要我们在xx街等着,然后打电话跟大伙说要挡下这台车,要让里头一个长头发的男人半死不活……”
赵二与过来的阿紫换了个眼神,赵二再问:“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他心头直跳,结巴:“……大、大哥是?”
“赵满秋啊!”赵二刻意讲的很可爱,大伙却像巨弹炸在耳边轰轰作响,这话才落下,数十辆黑头车呼啸而来,将这围了个大圈,赵氏兵马终于赶来。
那群火爆青年全都变软脚虾,一个个像犯人般扣押而走。
其势如潮,来快去也快,前后不到十分钟,众人再撤,留了一台全新的车给赵展四人。
赵满秋还赶着赴会,拉着展昭上车,途上问道:“展昭有底吗?”
展昭苦笑摇头。
比约时还迟了二十来分,对方冷着脸抖着脚等着。
赵二赔笑敬了三杯酒:“傅老大,不好意思啊,不小心给杂鱼挡路了。”
傅老大盯着赵二的笑脸,微微低头的角度阴晴不定的表情难猜,他手突然朝怀中一放,赵二那方的小舒沉不住气,竟随他的手喀嚓的掏枪,这举激的对方后排的人嚓嚓嚓地也掏枪,这时傅老大的手还伸在西装外套里。
赵二笑笑的说:“小舒,作啥呢?没礼貌。”小舒咬牙放回枪,阿紫的枪却偷偷在手隐于后背。
傅老大缓缓掏出盒雪笳,剪了烟头,赵二手快,打火机靠上就帮他点燃。

一会儿傅老大才说:“没听到赵先生说吗?收回去。”后头的人才将枪收回衣中。
等傅老大呼出一缕烟,缓缓上升再缓缓散开,才道:“赵先生……手下的人教的真好。”赵二笑着未回,只见他直望着展昭,望着他避也不避,澄然的眼神。
就从方才,只有展昭动也不动,变也不变,立在赵二身后。
傅老大狡诈甚比白眼狼,突然提到展昭,赵二只能嘿嘿两声作应。
展昭却道:“展某,非“赵先生”麾下。”
赵二闻声抬眼。
“是朋友。”
这话不只傅老大,连赵满秋都惊讶。
“朋友啊……我也想交这种朋友啊,赵先生运气真好啊……”傅老大饶富意味的回道,竟转高兴的神态。
如果傅老大喜欢,多少钱拉拢赵满秋的人都行,但朋友呢?
于道上太久,多久没听到朋友这词,多久没见过这种人物。
这道上的赴约竟比途中横祸还平静。
后来赵傅两人换着合约,钱与军火的交易,简单的落幕。
傅老大最后还跟赵二道:“赵先生,你要珍惜你的朋友。”
赵二这下却连笑都装不出,傻傻似的嗯了回声。
归途,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展昭:“你头发好吗?”
展昭没听过这种奇怪的问候,眨了眨眼,赵二猴急一手就要过去摸,展昭抬手一阻,赵二晃眼了下,哀叫出声。
阿紫看过去,只见赵二抓着他的手要哭不哭:“不是要你保护好自己吗?”
阿紫吐槽:“少爷,你只要展少爷保护好他的头发。”
展昭的手,修长骨感的好看,赵满秋想到,这手真适合戴着一个银亮简单的男戒拍宣传,高雅尊贵。
可是,现在那左手上,横了道血痕。
比起刺眼两字,赵满秋更怕的是,生命威胁这四字。
“阿、阿、阿紫,有没有办法让这伤马上消失啊。”赵家老二哭丧的脸,直瞪着那“血淋淋”的事实。
“……把手砍掉就看不到了。”赵满秋听闻,裂齿像要咬过去的模样。
“赵兄不用在意。”展昭缩回左手,将那不经意被划上伤口舔了舔。
MAN……赵满秋心里叹息,但是无论再怎么MAN也……
“展昭!我们是好朋友吧!是朋友就不该让朋友被另一个朋友杀掉吧!所以——”赵二朋友朋友饶口的绕着,展昭含笑竟能听懂。
“这是展昭,不小心自己弄伤的。”展昭接口,好笑又无奈的模样。
赵满秋点头连口说对,怎晓得老鼠知猫,这样的刀伤,展昭自己要多么“不小心”才能弄来。
展昭想着,途中围堵之事也不能向伍京桓叙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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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伍京桓等待过五十四分钟,数过第一百七十五辆绝尘而去的车,吞下第三百不知十几的咒骂,脑袋想了不止十种二十种的酷刑……正当以上数字不断的增值时,赵二的车终于驶来,吱地停在伍京桓的跟前。
“伍京桓先生,货到签收。”赵满秋面上是平常嘻笑的模样,背里却冷汗直冒。
“……你是绕到美国送货吗?”
“ya!youknow,becauseofatrafficjam!(因为塞车)”赵二打着美腔夸张耸肩。
“bushwa!(胡说八道)”
伍京桓两眼X光射的赵满秋心惊胆跳的,展昭下车,他旋即道:“ha!Justajoke!Oh!It’stime!Imustgo!Seeyou!BYE!BYE!”他朝展昭抓了抓手道别。
展昭稍微了意,回道:“赵兄慢走。”
那车尾灯还没消失在街角,伍京桓早耐性不足,抓着展昭的手往公寓里走。
伍京桓拉扯时展昭手里微动又停,前者走了一步,知觉到,停步,回头望去。
“伍兄,回屋里吧,外头天凉。”展昭道,伍京桓低低的体温从手背传来,展昭想起,前时他们俩也曾这般牵手,一冷一暖,此刻却换了温度……
伍京桓守在寒夜,有多不安,有多担心,展昭怀着愧疚,讶异自己心里竟还掺和些开心的情绪。
在门前,伍京桓还怕展昭跑离,将他手夹在脥下,掏钥匙开锁。
手里突觉黏腻,锁正也开启,伍京桓低头一看,一个斜切右掌心的红痕乍然跃目。
伍京桓抓着展昭的手,望向那洴出鲜血的伤口。
原来方才微动,是因痛畏缩,不想惊动伍京桓便忍着,连眉都不皱,谁知一个拉扯,不浅不深的伤就被拉扯开来。
“你……”
“是展昭,无心划下。”
是展昭还是赵满秋,是无心划下还是被划下,用巨阙还是用别的,赵满秋跟你到了哪里遇到了哪些人遇到了哪些事……
伍京桓多少话想问,一口气憋在喉头,两人直视良久,老鼠投降,轻轻叹息:“展昭,真不会掩瞒。”赵满秋,再一笔,记下了,伍京桓心里念着。
展昭眨了眨眼,垂下,明真是自己无心,暗里却有被看穿的窘迫。
下刻,入屋,洗手,落坐,擦药。
波斯与金吉拉的混种灰猫见两人归来,开心的钻来跳去,伍京桓正拉着展昭的手细细消毒擦药包扎,小猫却在旁边扰扰闹闹,直至收拾结束,小猫玩闹到一个极至,伍京桓眉头也紧到一个极限。
展昭伸手安抚着小猫,后者却看着他另一只显白的绷带的手,猫呜猫呜的要去抓玩。
伍京桓将医药箱归位,大步流星的过来,小猫爪子就要勾上展昭左手,他双手呼地将猫抓离,高高举起,恼怒的喝道:“展小猫!”
一人一猫被这声吓着,都瞠望着伍京桓,而后者却只注视着猫咪,然后不断的说:“不乖不乖不乖不乖!你不乖!太不乖了!不乖!”
那被抱着两脥的猫咪,身体拉的长长的,随着伍京桓的手摆来晃去,然后反驳似的,小猫也喵呜喵呜的回应。
“怎么不乖乖的!要乖要乖啊!猫儿!猫儿!乖乖!要乖乖!”
展昭听着,心里奇异,伍京桓抱着猫,却像在怨念着他一样。
从前也有一只气急败坏的老鼠,追着他,叨念着:猫儿!怎都不听你白爷爷的话!气死俺老人家了!
那猫的主人发泄够了,将高荡的猫抱回怀里,小猫还在不服气,后脚撑在他的胸口上踢踏着,不让贴近。
伍京桓眼神直望,未从猫上调离,展昭在旁见着,见那神情懊恼着不舍着疼爱着,然后薄厚适中的唇瓣,靠近,啾地,亲吻在猫喙上。
亲得那粗粗的猫须惊吓竖起。
展昭突然腾起身,也受吓似的,不知为何,两颊慢慢漫红,展昭持着布包的古剑,临走丢下句:“展昭先入房了!”
伍京桓与猫望着那只能以落荒而逃来称的背影,前者狡猾的恶意的,吐了一个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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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脥下为腋下(俺不知道为啥,在文中写不出腋下这名…掩面)
请不要计较在下的破烂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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