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枫林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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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依特拜离斯克村时,心潮澎湃,在斯克村里居住了十余年,终于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四岁时的他对之前的记忆以经非常模糊,近乎一片空白了)而且目标是大陆公认的第一强国的第一学院——枫林皇家学院。
与阿瑞一样,修依特行囊中也有一封林肯的亲笔信,老村长千叮万嘱一定要将信亲手交到收信人——爱兹堡子爵手中,林肯说,这位爱兹堡子爵是林肯的旧友之一,两人的交情算不上深刻,但要他为修依特作保却也不是没可能,当然,修依特不得不背上一个沉重的玉皿,据说是林肯亲手制作,要他亲自送给子爵大人。
修依特一路上舟车马行,于大陆历651年11月到达了大陆第一首都、由“大陆王”建立的、当世最繁华、最宏伟、最大的城市:中都。
中都建城最早的历史可追溯到上古时期约三千年前的中原第一个奴隶制国家——萨原氏。中都历经战火、洪水、天灾**几千年,当大陆王卡萨•圣•奥斯统一大陆之后,将帝国首都定在中都,其后诸帝均增建、扩建中都城,史载“都城有户二十万户甲五十万”,是个超过百万人口的巨大城市。大陆历380年,西戎攻破中都,对全城大屠杀,乃至385年西林建立时,中都仅余五万户,至575年哈米人击溃西林主力,西林的本部又自立为西齐,中都再次易主。而不到10年,北方的卢斯人再次攻破中都,这是中都最近一次易手,卢斯人建立枫林帝国后,将中都城再次扩建至现在规模,城南北三十里,东西五十里!日趋强大的枫林在并吞萨米公国后,国力已位居大陆之首。
中都城是枫林军事、政治、经济、文化、交通中心。著名的枫林集团军十大军团、枫林御林军、近卫军等驻军近三十万,城内居民二十五万户,城内人口超过150万!以中都为中心的四条“直道”:1、2、3、4号公路连通大陆东南西北:
1号公路北通北关,2000里!
2号公路南到峻谷关,1800里!
3号公路西至拨云关,1200里!
最长的是4号公路,东到河口,4000里!
其中的1、2、3号公路和4号公路的部分是奥斯皇帝二世“发天下夫历三十载而成!”4号公路则是枫林延建。
修依特一出峻谷关,花了三十两银,乘四马行车,一路飞奔,仅用了六天时间就到达中都南门,一路上,他不由惊叹佩服前人的想象力和毅力,这2号公路一路均为直行,不避山川河谷,逢山开山,逢水架桥,不愧为军用高速公路,难怪枫林日渐强大,看来就在于能迅速调动投入兵力及强大的交通运输能力。
修依特在交纳了十文入城税后,进入了这第一城市。
他是从南门进城。这外城高六丈,厚四丈,那扇巨大的城门高三丈,重万斤,须由数百人操机关开闭,令修依特震惊不已!内城距外城约一箭之远,内城高九丈,厚五丈,城上可并驱八车,城头弩车,投车俱备,旌旗招展,为尊的一面巨大的白底红枫旗。站在内、外城之间,修依特只觉得个人之渺小,对他的连续震憾冲击,不能言语。
“不到中都非好汉!”修依特终于明白了林肯老头时常挂在嘴边的这句名言。
中都是大陆传统上的交通贸易中心,就连大陆商会公会本部也设在此。进入内城,宽阔的大道两旁满是行人,商客,修依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只在城里转了一会儿就迷路。
中都城市规划得非常整齐,北城是皇宫、贵族区及圣教教区;东区是军事区,城内驻军和枫林学院及军工厂等重要军事设施集中在此;西城区是农场、牧场,自耕农隶农集中于西区,沙河支流经过这里,是城内主要粮食基地;南区是商贸及民区,是中都最繁华所在。这四个区域并无直接的标界,而且随着商贸活动的扩展,南区日渐扩大,侵蚀到农牧区及军事区。在南区,集中了50%以上的中都人口。
在中都的商铺可以买到几乎大陆出产的所有商品!南2路的各家商团经营的店铺里,不论是北原里的北原熊,中原的三角鹿,南原的万斤大象,西原的单峰驼,东海的虎鲨应有尽有,各地特产珍品供应不缺;南13路的销金烟花风情街是中都最著名三教九流云集之地,各种妓院,赌坊皆是各地商贾权贵一掷千金之所,是纸醉金迷之首选。与此相对的,大陆最伟大的教堂——中都大圣堂坐落于北区北3路,传说大陆王为报答教会的支持,下令在皇宫之北,宗庙之邻兴建大圣堂,虽历经战火,三次焚毁,三次重建,而至今日之规模,是一座真正金碧辉煌的教堂,耗费金银无数,教堂内还藏有传为圣主用过的圣物,是圣教信众的三大朝圣地之一。
中都,比想象中还要繁华,还要伟大。在修依特的大脑中,不断回响着这句名言。当夜,修依特几乎彻夜未眠,处于巨大的兴奋当中。
到了中都,才知道钱少。向来脑中没有什么银两概念的修依特被这里高昂的物价吓着了,他住的是相当廉价的旅馆,一个角落小单间每日租金是纹银半两,折300文(W),旅馆提供的早餐:两个白面馒头一碗小米肉粥,20文;中餐,炒青菜,15文,三两牛肉炒小菜40文,就连一碗绿茶也收5文!而修依特在斯克村时,下山买一个馒头才1文钱,他记忆中最大一次消费是买一把上等迅雷弓,花了布尔斯20两白银,而如今他身上仅有三百两银子,按照每日一两的消费水平,还真不知道能撑多久。想到这,他无心欣赏中都风情了,必须尽快办妥入学手续,因为他所知,考进枫林学院的学生,通常会有人提前预定,可以与之签约,受资助念完三年课程,据说,待遇不低呢。

爱兹堡子爵现为枫林学院教务长,除了几位校长之外就是他最大,每年11月都是他们这些学院官员最为开心的日子,到了入学前,各色人等,托各种关系,大包小包地来提前向他恭祝新年的人流,几乎都要把他家门槛都挤坏了。除了皇室指定的若干皇族及校长特批的少数几个公卿贵胄免试名额,剩余的约450个左右名额必须通过考试录取。考试分两科:武科及文科,与西齐学院的考试方式有所不同,枫林学院开两科,分别培养武将和文官,比例为3:2,武将多一些。而且不收什么“学员”。武科除比试武技外,还要测试文化知识水平,而文科则仅测试文化知识。对于象枫林帝国这样的以武立国的卢斯人来说,很多公卿之后或是保留传统武人之风,多是有勇无谋,或是沉溺于中都的奢华变得无勇无谋。有勇有谋,有谋有略之士愈来愈少,而枫林学院大门仍对平民紧闭,使得掌握录取权的爱兹堡之流大行其是。
通常,给子爵大人送礼并令他满意的,他会随手扔给送礼人一卷“参考资料”,送重礼的,他会在临考前再送一卷“内部资料”。千万别认为这是漏题,因为题目是临考前十日由吏部、礼部、校方共同提出,分制十卷,并累积历年考题共数百卷,由考生抽选作答,虽说万变不离其中,但题目千变万化,没有能准确猜中,而且考题由三方监押,甚难盗出。但爱兹堡是长年负责招考的官员,能够大体猜测出题者心思。故而他的“内部资料”还颇为抢手。
修依特背上了玉皿走了四个小时,才走到爱兹堡子爵府。这子爵府果然不甚气派,大门灰暗色调,也不宽大,高不足一丈五尺,宽不足一丈,门前种着极普通的表枫,从外面上看完全符合主人的子爵身份,毕竟在中都,高级贵族多如牛毛。
修依特在门前排了半小时队,才轮到他,他不得不学前面的某人,塞给门仆五吊钱,门仆这才引他府,进入府中,才知道什么是别有洞天,一入眼的是一进约三十步见方的大厅,颇有豁然开朗之觉,大厅两边是红枫、青枫都有十数丈之高!穿过外厅,进入内厅,这里有喷泉。鱼池、亭榭,建筑装饰红绿色彩鲜明,完全没有大门前那般压抑。内厅一转,才到了客厅,修依特首先把行囊中的玉皿取出恭恭敬敬捧上,“在下修依特•凯斯,奉林肯将军之命,特敬献山玉一皿,请子爵大人笑纳。”
本来爱兹堡对这位衣着简朴的青年无甚好感,准备随便应付一下就过去了。可他听到“林肯将军”时,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又看到一块上等山田玉作的玉皿,两眼顿时直了。爱兹堡好玉,尤好山田玉,家中藏有甚多山田玉,上等亦不少,但象修依特捧着的这块山田玉却是与众不同,有超过二十斤,还是林肯将军亲手雕刻,皿上雕着三匹飞马追云,更是难得的精品,据爱兹堡估计,这皿没有两三千两拿不下来。
“子爵大人,这是林肯将军给您的亲笔信。”修依特又递上一封信给正在端详玉皿的子爵。沉醉其中的子爵大人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把信收下。启信,林肯除了对爱兹堡子爵大诉钦敬之情,还着重向他推荐修依特•凯斯,暗示子爵给与方便。(修依特在中都为了避嫌,更名为凯斯)
子爵看过信后,心中已暗有主意了。
他将信收好,和蔼的说到:“贤侄,信我看了,这样吧,明天,太急了,后天,就后天,你去东1路的学院讲武阁,我给你办妥作保手续。”
“谢大人,晚生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大人的关照。”修依特依然在奉承。
“别急谢我,学院的规矩想必你也知道,只有正式通过考试才可以入学,林肯对你期望很高,不要令他失望哦!”子爵笑了。
“是,晚生定当全力以赴通过考试。”修依特也笑了。
爱兹堡问了修依特很多关于林肯的消息,近况等诸事,修依特也一一作答。修依特临走时,也得到了子爵的一部“内部资料”,是历年的题型解答要决,这对准备考试的修依特真是及时雨。
有参加入学考试资格的考生有两万多,报考武科的竞占七成以上,一打听,原来是因为考文科的试题多而繁,又要策论,又要作文,还要竞答,足足要考上一周以上;而不象武科,只须三到五场武技战和一场文试,文试内容仅限军事史观。
修依特自付除了箭术外实无力面对高大强壮的卢斯武人,他选择了文科,决心走智将之路。
(第2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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