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智赢吕祖斩龙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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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上文,巫贤与那血尸宗门人在祠堂一战,险些丧命,所幸,那人在紧要关头,突然暴毙而亡,巫贤这才得以侥幸免死,但终未能从他嘴里问得所窃之物为何,在他却也是件遗憾的事,因为他很怀疑心那人欲窃取之物便是那个冒充世伯的人——也许是鬼——想要送他的礼物。
而且那人死前曾说出那是一副画,不能不让他联想到龙甲神章,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无可措手,总不能去跟死人问话吧。
在家休养的数日,巫贤身上的伤渐渐痊愈,其间他托姨娘在镇上打听后事,他怕祠堂被毁坏,有人会冤枉他,然而,过了好几天都没人上门闹事。
这天午后,世伯来看他,问起时,巫贤才知道事情给大牛瞒过了,那小偷的尸体早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虽然镇里的人对大牛的解释并不十分相信,但慑于大牛平日里的威风,加之又有双喜做他靠山,也没人敢深究,一桩人命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大牛包下了祠堂的修缮费,别人也就不来多话了。巫贤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世伯走时,巫贤忽想起一事,问:“世伯,那日,那个小偷说他是来偷一副画的,这你也听到了。世伯,请恕我唐突问一句,咱们太庙里有珍贵的名画吗?”
“怎么可能会有,太庙里挂的那些画都是书肆里买来的,能值几个钱?”
“真的没有?”
“真没有。要有也不会放太庙里头,平时谁都能进去的地方,哪能放什么名画。若有,也早被人偷走了,还能等到今天。”
巫贤也觉世伯说得有道理,遂不再追问,送他出去。
世伯走出门口,低头暗想一阵,忽又走回来,说:“贤少爷,要说名画,太庙里头确实没有,但我听说庙里头有副咱族里老祖宗留下的真迹,你说这算不算名画?”
“有这东西,我怎么从没听过。要说咱家老祖宗,当年也算得上是位大人物,可没听说他是书画名家。他留下的真迹算起来年代倒也有些古,但未必能称得上名画。不过也难说,好歹他也是个名人,说不定外头真有人肯出大价值收藏呢?”
巫贤兴奋地站起说:“且先不说这些,世伯,你快带我去看看那副画。”
“贤少爷,你不用去了,去了也看不见。”
“为什么?”
世伯苦笑道:“那画别说你看不见,就是我也从未曾见过。实不相瞒,我是听我爷爷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清楚。”
“甭管真假,咱们去找找看就知道了。”
“不用找,贤少,我在太庙里住了多少年了,那庙里头一草一木我闭着眼也能找到,可就从来没见过有这样一副画。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这事说起来挺玄乎的,十有**是个传言,当不得真。”
世伯把他从他爷爷那儿听到的故事娓娓地讲给了巫贤听。
原来巫家的那位老祖宗,当年曾和被后世称为八仙之一的吕洞宾是老友,吕洞宾曾在中条山九华峰山洞中隐居三年,炼成了一把飞仙宝剑,名为纯阳,能飞剑斩龙,至今民间还流传着吕祖飞剑斩黄龙的故事。
巫家的老祖宗看上了这把剑,遂使计骗得吕洞宾与他约下赌局,两人下围棋定输赢,赢得人可以拿走对方身上的一件东西当‘利是’。
虽名为下棋,其实更是在斗法,两人各展才智,尽施法术,整整下了三天三夜,方告结束。吕洞宾棋差半招,输了赌局。巫家老祖宗便要了他的飞剑。
吕洞宾悔之无及,后来每逢人夸他飞剑厉害,他便不高兴,自言:世言吾飞剑取人头,吾甚哂之。实有三剑,一断无明烦恼,二断无明嗔怒,三断无明贪欲。
巫家老祖宗得意之余,又画了副画以纪念当日之事。据传,此画后来就收藏在太庙里头,可是千百年来,从没人真正见到过。
巫贤听后,不禁笑道:“真想不到咱们老祖宗还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看见人有好东西就眼红,连骗带抢也要弄到手。我看吕祖未必是真输,只怕还是咱老祖宗使了什么诈才赢他的。”

“也不过是些传言罢了,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既然并没人见过那副画,巫贤也只得作罢。
伤好之后,他又日以继夜地研究起白茅神力,也不知是他不够聪明,还是白茅神力太过奥妙,一连十来天,他都没有找出点头绪来,研究,失败,再研究,再失败,直至毫无信心,他才终于歇下手来,暂停一停。
这天,他出门去了祠堂,一来是去看看世伯,二来是想趁祠堂还没修好之前,找找小偷说的那副画。他对此很感兴趣,无奈,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个影。
要说祠堂里,画也还真有好几副,但那都是明明白白挂在墙上的,小偷早寻过了,名画就更其没有,也许祠堂里真正能值几个钱的恐怕就是庙堂之上挂的那副祖像了。不过,这种画也没人会要。而且看去纤尘不染,颜色鲜艳,簇新簇新的,跟新画的差不多,年头肯定不会太久。
巫贤因想起世伯说得那个传说,不免多看了此画几眼。画中之人和后院中的太祖铜像很相似,他是坐着的,穿的是唐服,也可能是宋朝时的服装,巫贤也辨不清,反正看去红红绿绿挺鲜艳的,像中之人两腿之间有一条方形的从腰至脚脖子的革布,上面画着金色的图案,看上去很奇怪,像是张灵符,可惜,因他是坐着的,只能见到一半,也就断不定是还是不是。
巫贤一时好奇,看得出神,忽觉像中之人在对他微笑,且还慢慢站了起来,那条革布上金光大盛,图案上的线条像蛇一样扭动起来,慢慢地像要拼出字来。
就在这时,有个人叫了他一声,巫贤猛地一颤,回过神来,再看又没什么变化,忽觉肚子咕噜咕噜一阵乱叫,才知中饭没吃,饿得眼晕了。
那人问他:“你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出神?”
巫贤打量他一眼,但见此人年约四十,长得面目黝黑,皮肤粗糙,头发又硬又粗脏兮兮的,身上穿的是耐磨的粗布衣,衣服上沾着不少木屑,手脚粗壮有力,光看他的样子,就能猜出是个木匠。
木匠和泥水匠都是辛苦活,又常在风口里吹,所以人特别容易见老,皮肤总是干巴巴地,两手上更长满老茧。
巫贤左看右看,并不认识他,听他口音,又不像本地人,问:“请问你是——”
“哦,我是这里的木匠,有人请我来修太庙的。”
巫贤挠头觉着挺奇怪的,修个太庙而已,谁会大老远的请个外乡人来修,镇子里木匠又不是没有。也许这人是镇里谁家的亲戚吧?
“贤少,你来了,”老巫头走来说,“这位是我请来的公孙师傅,他手艺可好了。”
公孙师傅谦虚地笑道:“哪里,哪里,老伯你过奖了。”
“什么过奖,我可一点没往高了夸你,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这屋子原被人下了咒了。”
巫贤瞧了公孙师傅一眼,公孙师傅谦逊地点了点头,巫贤好奇,问:“世伯,你说得那咒是怎么回事?太庙有被人下过咒吗?”
“可不是,要不是公孙师傅有本事,谁看得出来呢?贤少,你不知道,咱家太庙之所以会塌,原是被人下了咒,早晚都得有这一难的。”老巫头指着屋里一块柱石说,“公孙师傅在那底下找到一把小刀,也不知是哪个黑心肠的人下的这毒手,你想那柱子底下藏把刀,凭它再小,日夜锉磨,柱子能不断吗?”
巫贤也不十分相信,看公孙师傅,他倒是一脸地坦然。巫贤想公孙师傅大概是逃难来的木匠,一时生计无着,就借了这由头揽活干。他也无心拆台,笑笑说:“那你们忙着,我得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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