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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玉门关下
上回说到郝天雨总镖师听波斯商人哈里札一说,立刻答应去见贾大侠。彩云说:“爹,我也跟你一块去。”
哈里札说:“好,我立刻叫人给你们备马,并派两位武士护送你们前去。”
这样,郝天雨父女两人,在两位武士的陪同下,前去贾家堡再次拜访贾大侠了。而其他的镖师、趟子手,留下来准备明天一早的启程。从沙州出玉门关后,要穿过库木塔格沙漠地带,越过恐怖的魔鬼城,进入可怕的死亡之地罗布泊边沿,然后沿着民间传说的火焰山下而走,才能到达吐鲁番的京城葡萄城。这条道上,车辆不能通行,只能靠骆驼来运输货物,所以要准备充足的食水和食物。而且这条道上,劫匪、马贼不时出现。最令商队害怕的还是旱天雷这一伙十分凶残的马贼,要不,哈里札和其他商人们,就不会出重金请虎威镖局护这一趟镖了。当然,虎威镖局也想通过这次护镖,打通这一条镖路,扬威西域各国。
贾家堡坐落在沙州镇东面二里外的小山丘之下,堡门面临党河,一座吊桥横跨河面,是出入贾家堡的惟一通道。要是说哈里札的庄院是一处关外江南似的庭园,那贾家堡便是一座壁垒森严的城堡。内有城楼和望台,堡外借党河之水,挖了一条护渠,可以说是城高渠深,任何人想攻占贾家堡,就是牺牲大批兵马,也难以攻入。堡内更是机关重重,就是一些高来高去的飞贼潜入堡内,也没有不给机关的暗器所伤,或者跌落机关的。何况贾大侠武功出众,手中的一口链子飞刀,使得神出鬼没,既可以与人交锋,更可以脱手飞刀杀人,在沙州一带,真是力压群雄,打遍沙州一带无敌手,从而雄踞沙州。更兼他手下三百多位弟兄,都是剽悍不畏死之徒,有的更是江湖上的一等高手,所以在沙州一带,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贾大侠深谋远虑,他一旦在沙州站稳脚跟后,便严令手下人:不得恃强凌弱、欺凌妇女、敲诈百姓,这也就是江湖上所说的兔子不食窝边草,所以在沙州一带,深得民心,有仁义贾大侠之称。这是他与其他地方豪强的不同之处,因而侠义道上的人物,如天山派、昆仑派的人也与他过从甚密。实际上沙州一带的治安,全靠他来维护,沙州官府的人,只做一些表面功夫而已,一切大事,完全仰仗贾大侠出来维持。当然一些财务之事,又要靠哈里札的支持了。
郝天雨父女两人,刚来到吊桥头,贾大侠已亲自出堡门前来迎接。来到大堂分宾主坐下,随同而来的两位武士,自然地站在他们身后。
郝天雨寒暄几句后,便提出请求贾大侠代为寻找尚女侠。当贾大侠得知尚女侠是郝彩云的结拜姐妹,也就是最近江湖上人传的怪病女侠时,更是震惊了。怪病女侠大败沙家寨,击溃雾里飞三十六骑的事,他早已听闻,前夜鸣沙山闹狐鬼之事,贾大侠也略有所知。可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位惊震江湖的神秘女侠,竟然是郝彩云的结拜姐妹。他立刻说:“总镖师,别说尚女侠是令爱的结拜姐妹,就算不是,她在贾某的地盘上失踪,贾某也有责任去寻找。总镖师请放心,贾某一定倾尽全力去寻找尚女侠的下落,一有消息,贾某立刻派人飞报总镖师,贾某还将亲自登门拜访尚女侠,向她请罪。”
彩云说:“贾大侠,你干吗要向我姐姐请罪了?”
“尚小姐来到了沙州,贾某已有失地主之谊,她的失踪,更是贾某的失察之罪,怎不登门请罪?”
彩云说:“贾大侠,你太过自谦和自责了。这不关贾大侠的事,只求贾大侠找到了我姐姐的下落与行踪,小女子就感激不尽了。”
随后,郝天雨又告知明天商队启程之事,同时也一并辞行,便告辞而去。郝天雨父女路过沙州镇,更特别到月泉客栈小婷所住的地方观察,详细询问了那一位女仆昨夜的情形,才转回江南庄院。
郝天雨不愧是位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回到庄院后对彩云说:“看来尚小姐不是为人劫走,以她的武功,也不可能为人劫走。”
“爹,那她为什么无缘无故不见了?”
“真正的原因,为父不大清楚,恐怕不外两个:一是她怪病女侠的身份为人知道了,不想招惹过多的麻烦,所以在深夜里悄然离开;二是她可能发现了她需要找的人,便连夜追踪而去。不过,为父认为,极可能是前者而不是后者。若是她要追踪人,不论追到没追到,都会回来,不会一走而不见踪影,何况她的表哥庄公子,也一块不见了。”
“爹,那么说,她没有什么危险了?”
“放心,像大漠双鹰这样的一流上乘高手也败在她的手上,恐怕在江湖上没有几人能伤得了她。何况昨夜,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爹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这么走了?”
“丫头,看来你在江湖上行走的经验太少了。她要是向你辞行,不让人知道了她的行踪?那就用不着深夜里悄然而去。要是她悄然而去,离开了沙州,恐怕贾大侠他们也找不到她的踪影。丫头,你不必为她担心,她不但武功极俊,人也比我们机灵。”
果然不出郝天雨所料,整整一天,贾大侠和官府的人,都没有找到怪病女侠的踪影,哈里札暗中派的高手,同样也找不到,怪病女侠,连同她的表哥,好像一夜之间在沙州一带消失了。当然,最失望的是哈里札,不见了小婷,等于不见了一笔天大的财富。除了哈里札,所有寻找小婷的人,都不知道黑霜冷月剑的秘密。贾大侠除了受郝天雨所托,更主要的是自己想结识这位武功极高的女侠,若成为朋友,将对自己有利,起码不会与自己为敌。彩云完全出于姐妹之情,没任何私念。至于郝天雨,因从女儿的口中得知,怪病女侠在与淫贼的交锋中,抖出的竟然是崆峒派的剑法,令他十分惊讶,难道这位声名显赫的女侠,是崆峒派的弟子?可是怎么没听师父和师兄弟们说?怪病女侠既然会崆峒派剑法,多少与本门派有一定的渊源,郝天雨想弄个清楚明白。
第二天一早,商队出发了。这是一支庞大的骆驼商队,虎威镖局所有的镖车,全都留下,所有的货物,都装载在骆驼背上。单是骆驼,便有三十多只,另外还有十多匹骏马。
哈里札昨天一整天寻不到小婷的踪影,心里便明白,小婷是为了她的那把宝剑,有意避开自己,而离开了沙州。他根本不相信小婷遇到不测或遭人劫走。而商队的这一趟大买卖,他是不能放弃的,因为三十多只骆驼上,有一半以上是他的货物,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除了商人和镖局的人外,还有一批骆驼的主人,他们连自己和骆驼,都雇给了镖局,而赚取这一趟辛苦钱,其中有些人也夹带了私货放在骆驼背上。
这么一支百人左右的商队,浩浩荡荡离开沙州而奔玉门关,自然引起了各方人士的注意。一般小股的山匪、草寇、马贼,自然不敢动这支具有雄厚实力的商队。就是大群的山匪、马贼,也要先衡量自己的实力,是否独吞,或者联合其他黑道上的人物,共同瓜分。所以商队一出嘉峪关,各地的山匪、马贼就密切注意这支商队的行踪了。他们相互走访串连,暗中协商共同洗劫的计划。
在这几股匪徒之中,以最有实力、人数最多、也最为凶悍的旱天雷为首;其次是潜伏在魔鬼城中的沙漠秃鹰,他手下也有七八十位弟兄;其余的只是想分一杯残羹的小股匪徒。这么一来,这一伙劫匪,人数在三百人以上,他们是一直按兵不动,也不想在定西猴、贾大侠的地盘上作案,但一出玉门关,便是他们的天下了。所以虎威镖局从出嘉峪关而到沙州镇,一路上是风平浪静,没遇上什么不测,同时以旱天雷为首的这一伙马贼,也不容许其他匪徒染指这一笔大财富,在暗中也起到了保护商队的作用。
这一段路程,异乎寻常的顺利与平静,显示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郝天雨也感到,一支具有实力的商队,除非马贼不碰,一来抢劫,必定人数众多,那真是一场生死存亡的血腥战斗。要么就是虎威镖局从此在江湖上除名,要么就是虎威镖局扬威西域各国。郝天雨在出发之前,已作了充分的准备,由徐镖师、聂镖师带着两个趟子手在前面开路,黄镖师和伍镖师在后面断路,郝天雨居中指挥。一有战事发生,所有骆驼便迅速集中起来,围成一个小小的城堡,保护人员和货物的安全。每一匹骆驼都带上防飞箭刀枪的硬甲,这无异于一道坚固的城墙,敌人就算近攻,也必伤亡不少。镖局的二十多位趟子手,同时也是箭法极好的弓射手,缩在骆驼身后,远可射杀马背上的贼人,近可与贼人交锋。
从沙州镇到玉门关有一百六十多里的路程,要是马队,一天便可以到达,但骆驼只能缓慢行走,所以商队要走两天,中途要在四野无人的沙漠上,烧起了一堆堆的篝火过夜。
第二天红日偏西时分,商队到达了玉门关。玉门关,再也不是汉唐时代的玉门关了。那时的玉门关,是一处军事重镇,派有重兵把守。以后,这一带人为西域一些部落所占据。西夏王朝兴起,这一带成为了西夏的领土,玉门关渐渐成为废墟。目前它为吐鲁番所有,城墙关卡,早已变成一片残垣碎砖,供人们凭吊。但玉门关下两三里外,却仍有人居住,慢慢形成了一处村落和一个小小的集市,为过往商队、旅客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歇脚之地。
玉门关下所以能住人,是因为在西湖小镇消失了的敕勒河,相隔千里之遥,又从地下冒了出来,形成了一条断断续续的小河,向西方流去,最后完全消失在广袤的沙漠之中。从地上冒出来这一段敕勒河,尽管断断续续,却养活这一方的人们,是沙漠中的一块绿洲。出了玉门关,再也看不见任何绿色的地方了,所以才有“春风不度玉门关”这么一句诗。

玉门小镇只有一间小小的客栈,接纳不了这支近百人的庞大商队,所以虎威镖局在敕勒河边安营扎寨,搭起帐篷过夜。他们在这里美美地睡上一觉,消除了两天来的疲劳,补充了食水和粮食,准备明天一早起程。出了玉门关,才是真正艰苦行程的开始,沿途几乎没有任何村落和有水草的地方,要经过恐怖的魔鬼城,穿过神秘的罗布泊,在令人不寒而栗的楼兰古国废墟上过夜,越过《西游记》所描写的火焰山,最后才能到达吐鲁番的国都葡萄城,从而完成这一次保镖的使命。
要不是哈里札出了高价保这一趟镖,以及郝天雨想开通这一条镖路,虎威镖局是绝对不会接这一趟镖的。令郝天雨有这样决心的,主要是六大镖师中,有三位是这一条道上行侠仗义的刀客,他们熟悉这一带的风土人情和道路,不会在大漠中迷失方向。由于他们极力赞同开发这一条生财之道,所以郝天雨接了这一趟镖。其实干保镖这一行,本身就有极大的风险,要与各地黑道上的人物打交道,要在山贼、土匪、马贼的地盘上经过,实际上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玩命的生涯。要是武功不好,在江湖上没有一定的威望,没人敢干保镖这一行。
在玉门关下敕勒河边安营扎寨后,郝天雨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除了派人轮流值班守夜外,自己还不时亲自巡查。他知道玉门小镇人员复杂,是大漠上枭雄集散之地,有一些更是马贼的耳目。
当商队在敕勒河边安营扎寨后,在暮色苍茫之下,也有一对当地民族打扮的青年夫妇,来到了玉门关。他们在玉门关废墟一处背风的地方住下来,升起了篝火,烧水烤羊肉。废墟与商队驻地隔河相望。所谓的河,不过是一条宽宽的溪水而已,人马可涉水而过,河中间一些沙砾,还露出水面,长出了水草。
这对年青夫妇坐在篝火旁,慢慢喝水吃肉。望着夜空上闪烁的星星,女的问男的:“你不是说出了玉门关,两眼泪不干吗?干吗不见你掉眼泪的?”
男的笑着说:“嗨,我们还没有真正出关哩,我干吗要掉眼泪了?”
“那怎样才算出关?”
“离开了玉门关,跟着商队而去魔鬼城,那才是两眼泪不干哩。”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那么说,商队那近百人,不是个个都要掉眼泪了?”
“到时,他们想掉眼泪,恐怕也没眼泪掉下来。”
“为什么?”
“因为连水也不能多饮,有眼泪掉吗?再说大漠上空气异常干燥,恐怕眼泪刚流出眼眶,就给风吹干了,怎么掉呵。”
“你说两眼泪不干,那不骗人吗?”
“嗨,你别钻牛角尖了,那是形容一些给充军到关外的人,从此再也见不到亲人,而伤心落泪。像哈里札这样的商人,来回就赚了大把的金银,他只会大笑,不会掉眼泪。虎威镖局的人,要是不碰上马贼抢劫,顺利走完这一趟镖,也同样会大笑。”
“你说,旱天雷这一伙马贼,会不会来洗劫商队?”
“我不知道,我最希望他们别出现,不然太可怕了。要不,我们别再跟着商队走好不好?”
女的突然轻轻说:“小心,有人盯着我们了。”
男的一怔,也轻轻说:“你别吓我,这废墟中会有人吗?”说时,想四下张望。
女的又轻轻说:“我是说真的,你别张望,我们当作不知道。”跟着扬声说,“我们不跟着商队走,碰上了坏人,不更危险吗?我们还是跟在商队后面走的好。”
男的说:“要是碰上马贼,他们会连我们一起杀掉的。”
“我们离商队远一点不行吗?”
男的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们就跟在商队的后面吧,最好离他们远一点。”
“为什么?”
“离商队远了,真的有马贼出现,我们往回跑还来得及。”
“那马贼不会来追杀我们?”
“我想,马贼主要抢劫的是商队,又不是我们。再说我们夫妇俩又没有货物,钱也不多,他们急于要抢商队,顾不了来追杀我们,这是逃命的好办法。”
女的说:“好吧,那我们就离商队远一点,离商队有两里路够不够?”
“在大漠上,最好离商队有五里路。”
“离这么远?要是我们看不见他们的踪影,万一迷失了方向,不危险吗?”
“你放心,我们在大漠上跟着骆驼的脚印走,就不会迷失方向的。除非碰上风沙,将所有骆驼脚印都覆盖了,我们才会迷失方向。”
“不会有大的风沙吧?”
“这就靠伟大的真主保佑了。”
蓦然,他们眼前出现了三位刀客,大咧咧在篝火旁坐下来,非常不客气地伸手取了火上烤熟了的羊肉,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这对年青夫妇一怔,男的瞪大了眼睛问:“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大胡子刀客一边吃一边说:“放心,放心,我们是你们的保护神。”
“什么?你们是我们的保护神?”
另一个八字眉的刀客**着说:“是呀,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你们明天不用跟着商队走了,跟着我们走就行。”
“我们跟着你们走?”
第三个鸭公声的刀客大笑说:“小子,你不跟我们走也行,但你身边的这位娇美的小娘儿,非跟我们走不行。说实话,我们不是来保护你这臭小子,而是来保护这小娘子的。”
这对年青夫妇一听,知道碰上歹人了。他们初时还以为是虎威镖局的人,为了营地安全,来这里巡察。现在从这三人的说话中听出,他们不是马贼,也是凶徒。
男的惊恐地问:“你,你,你们想干什么?”
三个刀客一齐**起来,大胡子说:“老子们不想干什么,只想叫这小娘子陪我们过一夜,要是弄得我高兴了,我们不会杀你们的。”
“你,你,你们千万别乱来,不然我大喊救命了。”
八字眉说:“小子,你要是敢大喊一声,老子立刻劈了你,你也用不着明天担惊受怕,命丧黄沙。”
大胡子说:“臭小子,你最好乖乖伺候老子,多烤些好吃的,等老子吃饱了,和小娘子快活一夜,明天一早带你们上路。”
男的对女的说:“你快走,我护着你。”
八字眉一瞪眼:“臭小子,你说什么?你们跑得了吗?”
鸭公声的凶徒说:“我看先干掉了这臭小子,省得他大喊大叫,坏了我们的事。”
男的顾不了自己的危险,急切地对着妻子说:“你快跑呵,别管我了。”
女的好像给吓得腿软了,不会动,说:“我,我,我害怕。我走不动。”
男的说:“你这不要命吗?不行,我跟他们拼了,你走不动也要走。”
鸭公声匪徒骤然向年青小子一刀劈来:“老子叫你拼去。”
男的惊得大喊一声,往后便倒,他的一只脚踢起几块火炭,飞向了鸭公声,这意外之举,将鸭公声匪徒的面孔烧伤了,他自己也滚下了山坡,不知是受伤了,还是给劈死了。
女的却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男人没有给匪徒的刀劈中,因为他往后翻倒,躲过了这一刀,而且还滚下了山坡,巧妙地逃走了。令她不禁想起了六年前,那是在苦水镇一家饭店里,自己和横山一个匪徒交锋,凶狠的匪徒一刀向自己劈来,自己闪避不及,眼见要死在匪徒的刀下。也是这个小混混冒冒失失闯进来,一下将自己撞开,出其不意地救了自己,他却给凶徒的刀吓得往后翻倒了。那一刻他也是竖起了双脚,脚尖却踢中匪徒握刀手腕的要**,令匪徒手中的刀“当”的一声落地,也令自己及时出剑刺伤了匪徒,转败为胜。
现在那一幕又一下在眼前闪现了。所不同的是,他没有将匪徒的刀踢了下来,而是踢飞一块烧红的火炭,将匪徒面孔烧伤了,自己却巧妙地滚下山坡逃走。这一切出乎自然,完全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惊慌害怕的举动。
这一对年青夫妇,正是小婷和小风子。他们连夜离开沙州镇,化装为当地少数民族的人,骑了两匹骆驼,暗暗尾随商队而来。
小婷感到小风子这一仰后翻倒的举动,似乎隐含某一门上乘武功的招式,以前没在意,现在看出来了。但小风子这一招式,比以前运用得更为熟练自如。小婷要不是有一身浑厚的真气,视觉、听觉比任何人都来得特别敏锐,恐怕也看不出来。但令小婷困惑的是,从小风子平日的举止看,他的确不会什么武功,更别说是上乘武功了。暗想:难道他这一举动,是经历多了,求生的本能令他这样,还是真人不露相?这就要自己今后好好地观察了。所以她并不担心小风子的生死,反而装成给吓坏了一样,呆在火堆旁不动。
给火炭烫伤面的鸭公声匪徒悻悻地说:“这个臭小子,死了还给老子这一下,老子非将他的尸体砍成肉酱不可。”
大胡子说:“人死了,你砍他多少刀也没有用,我们还是趁早和这小娘子快活吧。”
八字眉**起来:“对,让我先把她的衣服扒光了看看。”说着,便凑过身来。
小婷早已忍了一肚子的火,当八字眉伸手过来时,她人虽然仍坐在地上,反手一抓,不但将八字眉右臂骨喀嚓一声扭断了,更将他像死狗臭猫般扔了出去,摔在一堆碎砖中,更摔断了他的腰骨,痛得他入心入肺,爬也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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