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首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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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利是个美丽而又伤心的地方
太史慈的到来又为这里增添了几分血腥。
当利是个美丽的地方。这里是东莱郡最富裕的地方。当利产盐,设有盐官,当利因盐而富。还有一位美丽的女子曾在这里生活过。她是汉武帝与卫子夫的长女,卫长公主,即后来的当利公主。
当利是个伤心的地方。汉武帝不想死。为了能求长生不老,武帝比秦始皇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武帝找到了方士栾大,把他封为五利将军、天道将军、地道将军、乐通侯。武帝觉得这样还不够,生怕方士不尽力,于是又把他最喜爱的女儿,当作最珍贵的礼物,送给了栾大。她就是卫长公主,即当利公主。这是她第二次出嫁。她的前夫,很早就死了。
神仙只是个传说,武帝终于发现受了骗。一怒之下,武帝把栾大活活烧死。尽管,这人是他最喜爱的女儿的丈夫。后来又发生了一件更伤心的事,太子死了,卫子夫死了,当利公主与前夫唯一的儿子也受到牵连,死了。
今天,注定是当利最血腥的一天。
太史慈以一曲人马封锁了当利各处路口,然后,与张飞一起,带着十名亲兵,来拜访当利最大的豪强,黄德。
黄德是当利的一霸,人称黄霸天。黄德有十九房女人,三十多个儿女。当过几天昌阳县长的黄仁是黄德众多儿子中的一个。黄德住在黄家堡。
高高的堡墙看起来比当利县城还要坚固。天光还未大亮,堡门关得紧紧的。黄德很不情愿地被人叫起。
“郡守府的什么兵曹?来此做甚?”
没人能告诉他。黄德很快洗漱完毕,大开堡门,带人迎了出来。他黄德虽然敢在当利称王称霸,这郡守的面子不能不给。
“老夫黄德,不知……”黄德只说了半句话,就说不下去了。对面的年轻人,原本带笑的脸,听了他的话,忽地面沉如水。
“动手!”太史慈低喝一声,拨剑出鞘。阳光映出一缕寒芒,太史慈挥剑斩掉黄德的脑袋,再当胸一脚,把尸体踢倒在地。十名亲兵刀剑齐出,随同黄德出来的庄丁被一一砍翻。张飞把长矛高高举起,远处,五十骑飞速驰来。片刻之间,五十骑冲时堡内,迅速控制了堡门。
变起仓促,堡内庄丁目瞪口呆,还未明白发生了何事。张飞取出一面红旗,挂在矛上,左右挥动。远处的伏兵见红旗挥动,一齐奔出,冲向堡门。
五十名骑士早已下马,守住堡门。太史慈带亲兵杀入堡门,边杀边大声喊道:“投降不杀,跪地免死!”众亲兵也跟着大喊。
不多时,进入堡内的士兵已有一曲之众。张飞与太史慈齐头并进,从堡头杀到堡尾。见过血的士兵,下手格外凶狠。
一个时辰之后,所有的反抗都被无情地剿杀了。
堡内血流成河。这一刻,太史慈觉得自己像个屠夫。
到中午时分,在堡外远处包围的三曲人马也来到堡内。为数不多的漏网之鱼最终没能漏网。
太史慈与张飞指挥众人清洗血迹,清点财物。收获之巨,让人发狂。
花了三天时间,把财物清点完毕,一一封存。太史慈留下几名亲兵与一队士兵守堡,又派一队士兵押送俘虏,各路口仍留部分士兵封锁消息。分派完毕,太史慈与张飞扑向下一个目标。
……
二人身后,留下一路血腥。
昌阳,周家堡
周鼎盘膝而坐。面前的几案上,放着一卷摊开的《道德经》。
周鼎微闭双目,心中思绪翻滚。
现在,应该快要结束了吧。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自己花了数年时间,天天灌输,成功地把太史慈变为一名“愤怒的青年”,为的就是这一天。
可是,当这一天来临时,为何心中这样的不安?除山贼,是保境安民,杀豪强,是断祸乱根源。为了将来,这是必须的。周鼎一次次告诉自己,自己是对的。可是总有红红的颜色在眼前飘荡,那都是人血啊。

也许,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对错。黄巾是对的,因为活不下去,总要一死,不如一搏。朝廷也是对的,脚底下的人不安分,狠狠地踩下去,理所当然。
那么,是谁错了呢?又或者,根本没有对错?
周鼎并没有想出一个答案来。因为,石岛传来消息,三体船完工了。
周鼎赶到石岛时,船场众人已做好一切准备,只待周鼎一声令下,三体船便可入水。
眼前的三体船的模样,与周鼎后世所见的差别并不太大。只是因为材料的原因,许多想法不能实现。周鼎的图样一改再改,去掉很多暂时无法做成的部分,这艘三体船才得以顺利完工。最后造好的三体船像人的三根手指。中间是长长的中指,两边是短得多的食指和无名指。中间的船体特意加长,头部比普通的单体船显得尖一些。整个船可以说是尖头方身方尾。因为是三个船体连在一起,甲板自然非常宽阔。船头到船尾,总长超过二十一丈,船身宽处有七丈。周鼎估计了下,船上坐上三四百人应该不成问题。
周鼎看过一回后,吩咐一声,众人喊着号子,齐力把船推入水中。这船场是华歆派人建造的。看着众人推船入水,周鼎才想起来,汉代还没有船坞呢。回去后,要派些人来建造几个船坞。
周鼎、九小和亲兵分乘小船上了三体船,船上的水手刚要挂帆,被周鼎挥手止住。比起风帆,周鼎更关注浆轮的效果。船上共装有十八部浆轮,每侧九个。因为浆轮一部分在水面上,一部分在水面下,所以叫明轮。周鼎的几个亲兵和水手踏动踏板,船体外的浆轮转动起来,船身轻轻一震,开始前进。
因为踏轮的人太少,船速并不快。周鼎嫌慢,叫停了船,喊岸上的人上来踏船。几十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上了船。十八部浆轮同时踏动,船头轻快的划开波浪,飞快地向前驶去。不错,很不错。周鼎暗暗点头,这速度,感觉起来挺不错。只是得找个东西对比一下才好。
三体船再次停下,一艘小快船靠了过来。按周鼎的吩咐,小船挂满帆,顺着风向走,三体船不挂帆,只用浆轮,两船比比速度。看两边都准备好了,周鼎喊声“走”,小船迅速起碇前进,这边的壮汉也卖力地踏动浆轮。浆轮飞转,很快便把小船抛在后面。行了多时,汉子们力气乏了,踏动的速度慢下来,又等一会,小船才慢慢跟上。
人力终是不能持久啊。周鼎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动力问题,暂时无法解决。这种明轮太过费力,要争取早些换成螺旋浆。同样用人力,螺旋浆的效率比明轮要高得多。
三体船在海湾内试航了三天。船匠一直随船观察,确定万无一失后,周鼎这才把船驶出海湾,进入外海。
眼前的天地忽地宽广起来。周鼎站在船头,感受着海风。这时刮的是西南风,船上共有八面大帆,全都挂上,顺风行驶。船行极稳,岸边的小山飞快的后退,让人感觉很是惬意。周鼎很希望这时候来点大风大浪,亲身感受一下这船在风浪中的表现。可惜,天不从人愿。这个事情还是得交给水手才行。
这艘船还没有名字,周鼎想了一会,把这艘船命名为“马岛号”。
离开时,周鼎吩咐照这艘三体船的样子再造四艘。
周鼎把带来的亲兵全部留在石岛,又很郑重地把一个木匣交给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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