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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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玄疑惑地打开木匣,把书信放在一边,先打开木匣观看木匣里静静地躺着两本《道德经》。“这是……”郑玄取书在手,本以为眼前的书是绢布所制,用手一摸,却发觉书质蛮硬,竟是纸质的。
郑玄把书捧到面前,仔细观瞧。书页洁白,纹理细腻,只是纸上的字体极是怪异,方方正正,显得有些呆头呆脑。郑玄心中只是一诧,便不再理会字体的事。郑玄的心思已经全被纸吸引住了,世间竟有这般洁白细腻的纸!
自汉初有人造出纸,至今已数百年。数百年间,几经改进,纸质已从最初的包装之用,变成了书写工具。自蔡侯改进造纸方法后,纸质大为提高,纸价也在降低,不过像眼前这样洁白的纸郑玄从未见过。
郑玄把书摸了又摸,简直爱不释手。“好纸,绝世好纸!”郑玄边摸边赞叹。这纸不仅白、细,而且颇为结实,郑玄试着用手扯了几下,书页竟然完好无损。良久,郑玄才把目光投向另一本书,不由眉头一皱,怎么又是一本《道德经》?郑玄取出细观,纸质和第一本一样,内容也完全相同。
郑玄想起还有一封书信,忙取来观看。信也是写在纸上的,只有寥寥几个字。“吾有大礼一份,尽在经中。郑君若得之,请亲来昌阳周家堡一晤。”
大礼,莫非就是这两本书所用的白纸?郑玄对于白纸倒是颇为心动,不过要为这白纸亲自去一趟昌阳县,郑玄绝不会去。这纸洁白如雪,细腻结实,造价势必昂贵。郑玄既无官职在身,又没有多少田产,为了读书,不得不边耕边读。白纸虽好,郑玄自问用不起。
郑玄翻开第二本书,略略看过几页,摇了摇头,放在一边。“大礼一份,尽在经中”这话指的应该不是纸啊,郑玄放下书本,信中的话又浮上脑海。那人的书信用的便是纸,没有必要再送两本书来。
想到这里,郑玄又把两本书摊开细看。《道德经》不过五千多字,很快看完,除了字体怪异,毫无发现,第二本也是如此。这两本书完全是一个模样,嗯,一个模样?!郑玄忙把书都摊开到第一页,两边一对照,果然是一模一样。字的大小,横坚,完全一样。郑玄又翻过第二页,仍是如此,直到最后一页,两本书竟似双生子一般,完全一个模样。
郑玄震惊!这要什么样的人才能把两本书写得完全一样?莫非这就是那人说的大礼?郑玄又从头到尾把两本书对照一遍,除了墨迹浓淡稍有不同,竟找不出半分差别。如是三番,郑玄当即决定:去昌阳!
周鼎早得了消息,提前与周信打过招呼,说明了郑玄的来意。因此郑玄到来之后,周信礼貌性的接待过之后,就把事情交给了周鼎。周鼎叫人搬来当日印制的《道德经》,摆在郑玄面前。
郑玄一一翻看,一百余本,和当初自己收到的完全一样,郑玄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不由更加激动,顾不得失礼,竟当场追问其中秘密。
周鼎微微一笑,说道:“郑老先生,此乃家中不传之秘,实不便示人,请老先生见谅。这次请老先生来,确有一事相求。”

郑玄问时,周鼎便带郑玄去看了建设中的学校,并表示希望郑玄搬到学校来继续修注经卷,教授学生。郑玄沉吟不语,周鼎又道:“郑老先生,搬来之后,周家每年都会拨部分钱粮和白纸助学。先生您和您的学生的藏书,只要肯借于周家,周家愿借一还百,不但所借之书奉还,且所还之书均为白纸精制,借期最长不超过三个月。”
“果真?”
“果真!”
“如此,大善!”
校舍明春便能建好,郑玄承诺春后搬到昌阳。搬迁的费用,自然是周鼎一力承担。郑玄高高兴兴的走了。
搞定了郑玄的事,元旦也快要到了。回想就要过去的一年,周鼎颇多感慨。
黄巾起兵,汉廷除了开始的紧张,并没有太放在心上。黄巾平定后,汉帝宫殿遇火,为了重修宫殿,汉帝“税天下田,亩十钱”,地方官吏借机巧立名目,一时各地百姓苦不堪言,黑山贼张牛角等十余伙黄巾再次起事。
相比别处,东莱要好得多。一是东莱人口少,在编的田地也少,二是华歆不像其它地方官吏那样借机扰民。不少返回家乡的流民,在家乡被盘剥的狠了,这才念起东莱的好,又纷纷从各地重返东莱,要求留下。华歆自然乐观其成。
元旦过后不久,周富就带着大批的美酒出发了。周鼎亲自把周富送到石岛。在这里,酒车直接赶到船上,随船前往泉州。往泉州的航路已经探过,可以靠岸。上岸后不远便是幽州治所。
周富这次要换的是优质种马。周鼎为这次交易准备了五十车蒸酒,动用了八艘三体船。周富上岸后,三体船就留在泉州候用。
送走周富,周鼎带着苜蓿的种子,乘余下的两艘三体船前往马岛。
在马岛的东半部,山地和平原上都有大片的草场,是个牧马的好地方。周鼎请教过周富,这么多的草场,足够养上万匹马。周鼎当然没有这么贪心,毕竟还有一部分地要用来种粮的,马场不宜建的太大。周鼎的目标是建一个五千匹马的马场,最少也要有三千匹。
有了自己的马场,即使无法从塞外获得马匹,周鼎也不必担心无马可用。现在周鼎的手中只有刀盾兵、长枪兵和弓箭手,还没有正式的骑兵。马场建成后,周鼎就可以组建骑兵,并且以后骑兵有了损伤也能得到补充,扩军也不成问题。
张飞带周鼎观看马岛的建设进度。人多力量果然是大,现在马岛又多了三座石头城堡。每座城堡各驻一曲人马,张飞自领一曲驻守在最早的石头城。
城堡的周围,大片的田地被开垦出来,垦田总数达到八万亩。因为是新开垦的田地,产量不会太高,但是这么多土地收获的粮食,供岛上之人食用,却是足够了。不但能吃饱,若用多余的粮食喂猪,还能吃好。
周鼎把苜蓿种子留给张飞,交待了种苜蓿建马场的事,喜滋滋的离开了。
做个地主,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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