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美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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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君当晚喝得酩酊大醉,一觉醒来,日已爬到三杆,第一次喝那么多酒,经过一夜折腾,现在仍然头痛欲裂。
从窗外望去,猛虎的尸首还搁放在项王台上,附近聚着几个看热闹的小孩。八月的天气闷热,苍蝇嗡嗡地围着那尸首转,安君想起与朝珠约定之事,起身漱洗完毕,他找到田文,说要去某处处理虎尸之事,要借几位人手。田文也没有多问去哪里处理,身为佐吏的他也是管着几个差人,于是派了三位公差,抬着那虎的尸首,带安君一起往致和堂药铺去。
致和堂药铺的旗杆是高展招摇,一里路程外就能看到,可那街道九转十八弯,费了好大会才走到药铺的正门,俗话说螺蛳壳里做道场,用来形容江南这块地方的建筑格局十分形象。药铺不大,前头的做买卖的店铺,连接着一条走廊通往后头的库房,未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
安君到门口后,看见一位高盘发髻红衣少妇在背着身坐里头,身前是一只大铁盆,不知道在调理铁盆里何物。他很有礼貌的敲了下门,那少妇听到有客敲门,只是应了一声进来,并未抬头,还依旧在做着手中之事。
说来也奇怪,随同抬着虎尸来的三个公差一见美少妇,都在门外不肯进门,他们将虎尸往门口一搁,躲在一旁,盯着里面那少妇看,不时窃窃议论,还露出猥琐的笑容。安君见三人这幅神态,回头拉住一人,问道:“你们这是干啥?”
那公差一副色的双眼,双手托着腮帮子,正沉浸在一片满足之中,喊了几句才听安君在问话,就回道,“公子是外地客人吧,连本城有名的寡妇都不知道?”
“寡妇?一个寡妇你们值得你们这般模样?”
其中一位瘦子拍拍安君肩膀笑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这位寡妇风骚绝代,不知多少余杭男子想吃她吃豆腐。唉,要是能与她一夜,纵然换取我性命也值得。”
“这么年轻就守寡?”
“对呀,她夫君本是余杭的都尉,三年前的次余杭剿匪中,被贼兵给坑埋了。”
“可惜这位美妇,守了三年寡,内心一定会寂寞,但表面却十分贞烈,前任李县令想与她相好,几番利诱都未得逞。”
“这位小兄弟抬大礼来到门前,恐怕其来意也是如此,哈哈哈。”
“我是应朝珠之约来送虎尸,仅是货贾事宜,各位不必如此猜测。”安君解释道。
“哇,你说是朝珠呀,那朵小花苞更是国色天香,公子可真是胃口不小,莫非是姊妹二女一起通吃。”
“听说朝珠正值破瓜妙龄,公子一表人才,打虎英雄盛名在外,今日又携此大礼,定能求色功成。”
“切……”安君听三人越说越下流,面露出鄙夷的表情,“好了,东西有劳三位抬到,你们赶紧回去吧,等我赏赐。”
听到这么一说,其中有位瘦子谄笑道:“好,好,但公子如果力不从心,兄弟随叫随到,到时可要分一杯羹”
越说越不像话了,真是有损公差形象,非但如此,连带他人形象也不保,安君连拖带吓,将三人支回去官署去了,心里却腾起一股好奇之情,他此时特别想会会这位倾国倾城女子,据说还是位孙姓寡妇。
就在这时,也许是外头嘈杂声引起她注意,那名少妇立起身了,她可能以为安君是来抓药的,就上前招呼安君进屋。安君定睛打量了她一番,果然并非虚言,少妇大概二十七八岁年龄,看得出保养十分好,与之前朝珠的容貌不相上下,可其体态苗条增添成熟韵味,还有诱人的是他那双美目,带着摄魂的眼神,抬头望安君时目光荡过来,二人目光一接触,安君心头突得一震,彻底被其迷倒了,属于那种大凡男子接触到后,都会情不自禁,想入非非的眼神。

回想到刚才三位公差的痴迷于魂不守舍,也是情理之中,若要是碰到自制力差点的人,做出意外举动也不稀奇。古语道:壮士回眸,山河易色,美女回眸,倾国倾城。壮士有没有令山河易色,历史上出现这样的人微乎其微,但面前这个美少妇的倾国倾城,在余杭却做到了。
美少妇仔细端详着外头搁着的虎尸,边用手触摸边回头审视安君一番道:“来者莫非是安乐山下打虎英雄?”
“英雄不敢当,碰巧除个小害,名声就起来了。”安君见美少妇神色甚为和悦,又道:“朝珠约我今日来贵药铺,你们此处要虎尸入药。”
“朝珠对我说过此事,她现在出门了,要一个时辰后才能回来。”
“那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话还没问完,方才的铁盆中有异响传出,美少妇示意安君先坐下,又走到铁盆前轻微敲打着边缘,异响随着敲击声渐渐变小,一会就悄然无息了。
“妾身名若云,乃致和堂药铺掌柜,也是朝珠阿姊。公子送虎之事,可以与我商量。”
“呃,原来如此。”安君本想开口谈售虎之事,这话不知如何说起,他本来想白送给朝珠的,不想谈什么价钱,何况对方是个美少妇,怕说出来有伤自己形象,便随口说道“我也略懂医术。”
“哦,略懂一说,公子从何谈起?”
“自幼祖父教过我些医药术常识,比如……”
安君刚想说比如这虎身上之物的各自用途,看见药铺内陈列着各类疗效的药草,有些自己都没有见过,说出来怕班门弄斧。他上下打量里面的布局,正堂是张半人高的柜面,右前方放着个铜人像,上下都标识着各种**位,是用来针灸用的。柜台后边是,整齐地堆放着各类草药,上面都标识着该种药物的疗效,数量种类很是繁多,看得出主家经营此药铺有些年数了。
“比如这只猛虎?”美少妇招呼安君坐下后,自己又去照看那铁盆中之物,娇笑道,“公子亲自等致和堂药铺,守信之举不胜荣幸,自然虎价也不会少给公子。”
“与朝珠有约在先,某不敢食言。何况打虎为民乃分内事,我看虎价,孙掌柜不需要担心,我只想此虎对贵药铺来说甚为难得,能物尽其用。”
“公子打虎威名已扬名余杭,妾身仰慕已久,今日一见,公子一表人才,果然堪称英雄美名,不过还精通药术,妾身自是不信。”若云眼含桃花,显然她对这位少年十分有好感。
“略通一二而已,精通不敢当。”安君被她一番抢白,有点不好意思。
若云指指面前的铁盆,示意安君过来,又道:“我调调教此物有七七四十九日,试想今日定能大功告成,公子不妨来看看,指点一二。”
安君走到铁盆前,见里游走着一只壁虎,体型有普通壁虎的两倍大,灵敏异常,若云用一根竹棒在驱赶着那壁虎,迫使它去舔舐铁盆中央的陶碗。陶碗里面盛满了朱砂,那壁虎游走时都远远躲开那陶碗,对朱砂十分畏惧,自然用这种强迫的方法,朱砂入壁虎口的也几乎没有。
他看到这样的场景,顿生好奇之情,于是说道:“这普通壁虎游盆我倒是见过,下面加薪点火,壁虎一受到热,就会不断游走,直到精疲力竭,最后坠盆而亡,然后取出后置于阴凉处风干,然后研磨入药,用来治男子肾虚。”
“不错,看来公子对壁虎游盆功效十分清楚。不过妾身调理这个壁虎,可不是用来作入药之用。”
“那是用来做何用?”
若云嫣然不答,径直走到安君送来的那只虎尸那里,从上面拔下几根虎须,又笑着对安君说道:“万事俱备,就欠公子送虎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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