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明明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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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喧哗声不尽,倒是冷落了擂台上的二人,胜之不武让卓一航心烦意乱,此时站在李莫愁的身边,打量着李仙子窈窕的身段浮想联翩,不知为何突然想问道:“他们是你杀的?”这话到嘴边,忍不住还是脱了口。
声音虽小可两人离的近,李莫愁听的一清二楚,看着卓一航的眼睛,面无表情,毫不犹豫说道:“那些人该死!”卓一航被李莫愁一句话击的是“头晕目眩”,心中虽然早就预料,还是有些措手不及,避开了李莫愁“凶狠”的目光,心中却喃喃的道来:“无想是她杀的,那些人都是她杀的,唐玉季确实没有骗我……”苦笑一声,不免嘲笑自己一番,我岂不是那帮凶,再看自己的这双手仿佛也沾满了的鲜血,洗也洗不尽,或许最该死的就是自己吧。
李莫愁又看了卓一航一眼,见他表情苦涩,觉得晦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脸上本来的春风,此时却是面色不悦,然欲发难,想想又收回了话语。好在擂台空旷,二人的这番动作,旁人到是没有注意。
乐子羊的两眼一眯,脸上阴晴不定,摸摸自己的大肚子,站起身示意安静,深吸一口气,然后道:“今次比试李道长胜!”话没有说完,就再此示意安静,等平静之后才开口道:“既然此前约定在先,三场比试李道长胜了两场,我等愿赌服输,无论道长先前做过什么,一概既往不咎,李道长可安心离去,我等再不阻挠。”醒了醒嗓子怒视嘈杂的人群:“若是在场有谁不服,现在便可站出来,由乐某人愿领教一二!”话音刚落,乐子羊起手之间便把身后的椅子打的粉碎。
在场众人多是敢怒不敢言之辈,是你瞧我,我瞧你,巴望着来根主心骨,到不是出自乐子羊的淫威如何的大,李莫愁如何的狠,却是多数人自古来的习惯使然,深刻理解了老祖宗的话语,聪明的都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可嘴把式耍惯了,看着擂台上的人得意,总是气不打一处来,当真要是出手就开始埋怨,怎么那些“浑人”死哪而去了,惦记从前不待见的那群,红通通一根茎到底,想法单纯,傻不拉唧,不懂做“人”的人。恨虽恨可现在也只有在脑子抽她李莫愁十七八个嘴巴子,再如何如何的蹂躏一番,好威风于万人之上,潇洒于宇宙之间,然后脚踢五绝拳打少林,那盟主的宝座哈哈哈…等等等等异想天开,美梦一过只有一阵阴风给你,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哀哀怨怨,异常安静的人丛,埋怨现实太过糟糕,自己时运不济。而更聪明的人已暗下决心,想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秋后算帐,可话说回来,这帐如何的算,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恐怕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有决心是好的,便是动力,没准就是那韩信**之辱,最后衣锦还乡了。说的那么起劲,先生们说要从另一个角度看事物,咱们假想一下,如果上百个人一同出手是什么样的情景?李莫愁能够抵挡吗?乐子羊会拦住吗?会不会有英雄出现?我也很想知道,可惜不会有答案,大家都是聪明人。
正在乐子羊说话的当口,唐玉季虚弱的站起身,咳出几口鲜血,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浑然不在乎周围鄙夷的目光,慢慢绕过巨大的擂台到了大堂前。乐子羊见众人再无异议,双手击了三掌,大声道:“好酒,好肉招呼!”一个个家丁笑盈盈,端着着菜盘酒坛,依次从大堂里走了出来。愿赌服输又能如何,眼下有酒有肉各方的豪杰也好消遣,借酒消愁去了。乐子羊见一切打点好,于是带李莫愁进去见她的弟子:“李道长请!”打了个手势。
看台上的一行众人再加上后来的卓李二人,由乐子羊的带领下往深宅内院里走去,卓一航走在最后瞧瞧前面的李莫愁和唐玉季心中所想全在不言之中,再仔仔细细打量着乐府的宅邸果然气派不是寻常的大,金玉银瓷,古玩字画,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却想途中听闻,说这乐子羊久居山西十数年名头大的很,虽是武林中人却是商家老手,家财万贯经营之道了然于胸,这钱生钱的法子更是传的神乎其神,就连那凶残的蒙古人也拿他没办法。
这一路往北,穿廊越庭,也不知是绕了几回,竟然来到了偏角一座独立的院子前,这院落比起先前庭院绮丽,那是不值一提的,白墙黑瓦半开的小门更像座山村老院,见者均想,难不成戒备森严的乐府就用此处来关押人犯,毫无防备?而更奇的是,就在卓一航前些时候,搜寻多久也没发现这地方,当他身临其境也觉得纳闷,的确是北院这是为何?
原来这乐府的前生便是李宅,而这僻静的院子就是李家人修道的地方,想来剑仙的后人是何等的人物,早在建府之初这里的一砖一瓦一地一位都相当考究,乐子羊接手后并没有破坏原来的布局只是在其基础上大肆装潢了一番,又在外面圈出几百亩地来,围出了一个外院,那校场便是后来修的。这屋廊房舍之间阡陌纵横,不是迷宫却又是迷宫,总之是让你识得路,却识不得方位,只能乖乖沿着这府里预订的路走,众人以为是在北院其实这路早绕到了南院去了。
乐子羊推开院门,请众人进去,就见月光下深院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道姑两眼通红面色憔悴,花样的年纪却是神采无光,目光呆滞,想来也是这几天吃了不少的苦,此刻正被王穆按着肩膀站在屋檐下,她便是洪凌波。
洪凌波一见到李莫愁进来,两眼一湿,哭着奋力挣脱王穆的手臂,奔向李莫愁嘴里也不忘“师傅,师傅”的叫唤。李莫愁见洪凌波这样也是一声的叹息,而后却一改威严的瞪了她一眼,洪凌波被师傅这么一瞪,立马不敢再哭了,这还没伸出的双手已经在心里早早的收回,乖乖的躲到李莫愁的身后低下头,强忍住抽泣声。
卓一航看着小道姑的背影起伏颤栗,眼神中不由的透着好一副怜香惜玉,觉得这小姑娘煞是可怜,怎生得李仙子那心肠如此的硬,久久不见,也不好言安抚疼爱一番。再瞧周围的人慢慢散开合了上去,心道:“此处幽静,莫非他们想……?!”脑海中刚刚闪过,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卓一航忙别过头去,原来是唐玉季在向他微微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而李莫愁也是目光如炬,心想:“此地不宜久留。”便低首谢道:“乐大侠果然言出必行,贫道在此谢过。”说完急欲带洪凌波走,岂料乐子羊突然一把拦住去路,李莫愁看那架式心感不妙,质问道:“这是为何?”
乐子羊单手一挥,笑道:“李道长,何必如此着急,乐某还想多留李道长几日,好一敬地主之谊。”
李莫愁冷笑一声:“乐大侠客气了,贫道有事在身不敢打扰了,告辞!”没等说完,在场的众人已把他三人合围在了中间,上演一出瓮中捉鳖。
赵温瑜拔出宝剑:“乐大侠,休要和她多废话,安约定拿下便是了!”
李莫愁早已是猜到他们的作为,手上拂尘护助胸前,把洪凌波往后一揽,挡在背后以放有人偷袭,在旁人眼中却像是李莫愁护雏心切。
乐子羊“哈哈哈”大笑道:“赵兄休要对李道长无理。李道长不要见怪,只是乐某人不忍李道长妄生杀戮,方才出此下策,此处正好是我府中一处道观,闲来无用,便于李道长与爱徒清修之用,乐某人必当好生的招呼,万不会叫外人打扰,不知李道长意下如何。”言外之意便是要软禁她师徒二人。
乐子羊先前定计,与众人商议后,只要引李莫愁来此处,先合众人之力,必是手到擒来,也就不怕外人如何道哉,只要人人都说谎话,那谎话也就便成了真话。再者如他所想,他假借她人之名,怕留人口舌,这李莫愁万万是放不得,既然是除不去,留其在府中贡着,等时间长了大家淡忘了这层,对外如何的解释便是他一张嘴说了算,不失为一个办法。此地府中一隅,所在众人皆是,北地武林中的高手,他乐子羊当然还有别的想法…
李莫愁嗤笑道:“乐大侠果然是好人杰,好心思啊…只是姓李的若是不愿呢?!”
乐子羊大喝一声:“愿不愿也就由不得你了!”两掌生风,打出的就是李家,家传绝学“翻云覆雨掌”,左掌即云,右掌即雨,翻手作云覆手雨,云即雨来,雨即云来,上下翻滚颠来倒去,绵掌犹如**无常反复,让人防不胜防。短短数招,就把李莫愁的拂尘打落,李莫愁大惊一个转身便到了洪凌波的身后,眼见那掌,要落到小道姑的身上,一道剑光滑过劈开了乐子羊的掌劲。

乐子羊收手看那卓一航屹立在洪凌波的身前,心想:“就怕此子坏我大事,刚经大战,正好把他与那姓唐的一并除去,以解心头之患。”阴谋诡计一出来,就叫齐身边人手。冷吾宜,纪子星,风北破,陆羽观,一并跳入战圈之内,连同另外几名好手,八方合围,任它是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乐子羊退到一边,转眼见,唐玉季躲在墙角,杀心便起。好在唐玉季早就料到,手上不知道从那里变出了一枚毒镖,“唰”的一声丢了出去,腹地滚到卓一航的身边,刚刚擂台上冤家的三人,此时却背靠着背,同仇敌忾,共御外敌,好不默契。一时间刀光剑影,十几人混做一团,而有人却借着夜色悄悄退了出去。
再说李莫愁一人独对赵温瑜,陆羽观,纪子星等五人,想要自寻出路,可惜自己有伤在身,“古墓派”轻功虽高也飞不出去。手上时而五毒神掌,时而冰魄银针,短兵相接虽处劣势,幸好纪子星为人耿直此番南来,所作之事心中有愧,只因答应了乐子羊,便要守信,心里极其的懊恼,就暗中帮了李莫愁一把,这手上的剑有意无意的在危险关头帮她抵挡几招,一时也难分胜负。
其余人等则由卓一航对付,刚才的苦战让卓一航大耗内力,就使出了三梦剑之一的太极剑法“天马行空”已御其力。你来我往却是乐子羊与王穆,最买力气,其它人多是耍花枪的多。虽然唐玉季暗器频出,奈何只有卓一航一人,要护着一个“废人”和小孩,任他武功再了得,终究支撑不住。十几招下来,就内力不济,那王穆钢刀将要劈下,却是被身后的唐玉季一推摔在地上,王穆提刀的手倏的一变反抹,生生一刀撂在乐子羊出掌击打卓一航的手臂。乐子羊哪里想到,大惊之余下,发现这刀上有毒:“混帐!”不由分说怒掌急出,当场打碎王穆的脑颅,众人也被这突然一幕惊的停住了手。
岂知风北破与陆羽观见王穆得逞,先前扮猪吃老虎,极少用心,忍耐多时,此刻乘机交叉上前,拳掌同时往乐子羊的身上打去,乐子羊两手上下反转架开,只觉的一只手冰冷无比,一只手却麻木疼痛不堪,瞬间数掌相对,乐子羊连退数步心里极惊:“怎么这二人的武功,突然间如此厉害,到底是什么人。”这拳是“雷开拳”,掌是“寒冰绵掌”,惊呼一声:“你们是明教的人!”
身前对着的房门突然大开,窜出一道青光,一人凌驾于半空之中,单手向外伸出,袖中射出一杆银枪,只见红缨晃眼,枪花遍地,寥寥数划,赵温瑜先是颈中抹红身亡,刹那间又数人倒地不起,却多是乐子羊的帮手,等到青衣人双足踩地,乐子羊目瞪口呆,张嘴叫道:“鱼易!”却是他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鱼易握着枪脖子笑道:“乐左使,别来无恙。”
乐子羊哈哈大笑一声又恢复了沉静,自运内力,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射而出,转瞬间就逼出了钢刀之毒,这份功夫,恐怕连当今五绝都不得不服,于是说道:“没想到,明教八宗,来其三,乐某久离圣教好大的面子!”再看地上王穆的尸首,双眉紧蹙,瞪眼怒视:“乐某实在没想到…哼!”心叫:“不好!”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
鱼易顺着乐子羊的目光缓缓望去:“人若是贪心,或许就会向他一样的下场,乐兄你说是不是?”
说这明教八宗,犹如后世法王,均是教中八位一等一的高手,平时隐于江湖之中,等同常人,全心全意做着明教的影子。而乐子羊所提的三宗便是,“雷开拳”风北破,“寒冰绵掌”陆羽观,“断魂枪”鱼易。
唐玉季扶起卓一航,笑道:“乐大侠,不!应该是乐左使。贵教主已下了格杀令,今夜便要取你的狗命,还不束手就擒?快快将武林中,那份蒙古奸细的名单交出来,好留你全尸,死后保住你的好名声。”
乐子羊嘲笑道:“就凭你们?若换做一年前我断不是你们的对手,现在我已练成无上剑道,哈哈哈…除非教主他老人家亲来,不然你们能耐我何!”
话说同时冷吾宜拎着一个包裹,从院子外面漫步走来,身后带着一匹人马,人人手持强弩,站在乐子羊的身后,单足跪地,对准院子里的人,等待号令。
乐子羊一见助力已到,更加得意:“今日,我便叫你们长眠于此。”
唐玉季骂道:“乐子羊!休要得意!我已查明,你早年就勾结蒙古人,近日又假借李莫愁之名残害忠良,危害武林多时,此次的大会便是为了替蒙古狗,铲除异己,我可说错!”李莫愁一听原来如此,冷哼一声。
乐子羊笑道:“南朝不振,苟延残喘,何时关心过百姓生死,有识之士当然择其明主而投之,等大军一到你们插翅难飞!”一道令下,板机一扣,弩箭齐发,这箭上绑着火药,稍有碰到便会炸开,这就是乐子羊养在暗处多时的奇兵。
三宗出手必不是等闲,那箭还未触到他们衣角,就被打落到别出,“邦邦邦!”爆炸声连响,整个院子霎时,着起了大火。熊熊烈火之下,三宗堵住乐子羊的去路,而卓一航也,挺剑助阵把那些奇兵,逐一封侯,他心中所想:“原来都是这人搞的鬼,作恶多端我必饶不了他!”
乐子羊哪里会逃,只见他双手做剑指,已指为剑,三尺七彩炫目的剑气,在空气中发出“滋滋”的声响,五人一齐出手,顿时斗的天昏地暗。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李莫愁本欲站在一旁静观其变,而那冷吾宜折扇飞来也由不得她悠闲,二人连拆得数招,李莫愁无心恋战退到墙边,虽然痛恨乐子羊,但看清形势,见明教中人来势汹汹,既然在场那么多的高手,必会替自己报仇的,何用她多事。免得途中生变,心想:“那乐子羊与明教中人火拼,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连甩几枚冰魄银针,乘冷吾宜闪躲之际,运起轻功爬墙而上,也不顾洪凌波的安危飞身而去。洪凌波眼见师傅要走,连忙呼唤“师傅别丢下我!师傅!师傅!…”可李莫愁性格怪癖,向来只顾自己,这功夫性命要紧,是头也没回去了。洪凌波伤心之余,心里头格外害怕,放眼望去不是死人就是杀气腾腾的武林高手,加上浓烟弥漫,红扑扑的脸蛋上,呛的眼泪直流,僵站在院子里,没了主意。
冷吾宜也没想到李莫愁如此的狡猾,被她逃走后,不服气的用力合起扇子,与唐玉季对视一眼,丢给他那个包裹,独自走进了屋子里。
一旁的乐子羊一门心思与那四人苦战,见冷吾宜不去杀唐玉季反而走进屋子里又急又气,可没容他多想,鱼易的那杆枪已经刺了过来,乐子羊手上的气剑“沧”一声滑过,数道剑气从指尖涌出“**波”几响,逼退卓一航等人,大声呼唤:“纪子星助我!”
纪子星已知乐子羊为虎作伥,民族大义在前,自是炎黄子孙,岂能为鞑子的一条狗做事,那自己岂不是连狗都不如了,“哼!”一声把宝剑甩进剑鞘。乐子羊连呼几声,都没做反应,一副事不关己任由你的样子。乐子羊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手,没想他到四人如此的难缠,心中大骂纪子星忘恩负义,也是无法,鱼易四人又扑了上来。
卓一航见李莫愁已走,心想自己为她,她却丢下自己独自去了,辛酸苦涩“难道我在她心中真是那样无关紧要。”难免愁肠,这一剑出,心神不宁都在别人的眼里。高手过招,性命垂于一线,到了搏命的时候,乐子羊瞧准了卓一航,横剑抹去,绕着软剑,三云带下,另一只手急刺心堂,要定了性命。而明教三宗也是不救,任那乐子羊的一剑。卓一航万念俱灰,李莫愁的一剑已刺的他心中好痛,眼看那剑也无力可避也就是一了百了,好了。千钧一发之际也不知道手上怎么的向上一撩一转一变,却是那三梦剑里的怪招,莫名剑法“悲痛莫名”。(无名我帮你收徒弟,不会怪我吧,呵呵…发现这章本来要写的内容,没有写完,就留到下章了。)
(下一章: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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