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欧阳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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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满脸横肉的号长蒋平原来也是一位不简单的人物,在新田市路西一带是一个颇有名气的混混,曾经手握一把杀猪刀连劈八位仇家致使对手多数致残而闻名于新田市黑道因此黑道上人送了他个绰号“白无常”,与路东区另一个心狠手黑绰号叫“黑无常”的混混崔四齐名;在新田市黑白两道提起这二人没有不头疼的。就连那几位在新田市黑道混迹多年根基颇为深厚的大哥级人物也忌惮他俩几分,遇到些事情也得给他们留几分面子。
如今这家伙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被关进看守所里,人虽被关进了看守所,可依旧在里面吃香喝辣的,香烟酒肉自不用说,更令林建强惊讶的是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无常”在这里竟然还有料子抽(料子当地人对毒品的俗称,把吸毒叫做抽料子)而且这家伙抽料子的时候根本不避讳其他的犯人,因为其他的人慑于他的淫威早已被驯服,就像奴隶一样,天热的时候给他扇扇子,每天还要有两个面像顺眼的年轻小后生给他捶背按摩,其余的人也都是大气不敢吭对她唯唯诺诺,十足的一付奴才像。其实新田市的这个看守所总共有五个监区,每个监区里一拉溜都有一排8间的平房囚室;而每个囚室里都住满了人犯,人数少的个,多的十几个(九平米的空间最多也就能装这么多人了)每个囚室里都有一个号长,现在林建强想来,这设置号长的作用其实就是狱警用来以犯人治理犯人的一种有效手段。否则,只要进到里面的犯人,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群龙无首,谁也不服谁,天天因为争夺有限的生存空间而大打出手,把看守所搞的乌烟瘴气的,那么几名有限的警力哪里顾得过来。
第三天吃中午饭的时候,号长蒋平把林建强叫过去和他一起用餐。好家伙,蒋平的伙食让林建强又是一惊,红烧肉罐头,豆豉鱼,火腿肠还有半茶缸的白酒,主食是从看守所小灶打来蒸大米饭。接连吃了几日窝窝头的林建强见到面前这些令他目眩的食物,忍不住说了句话“真是丰盛啊”“来,林哥,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一起吃吧,只要兄弟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拖着笨重的脚镣林建强艰难地盘腿坐在通铺上,因为囚室空间狭小,犯人只能是铺上地下或蹲或坐因陋就简地凑合着用餐,作为一号之长,蒋平当然是盘着双腿在铺上用餐了。听蒋平称自己林哥,林建强心里琢磨,看来这家伙对自己的底细有些了解了,他把嘴里的烟气徐徐吐出之后感慨万端地哈哈一笑说,“在外面早就听说白无常蒋兄弟的名头,如今一见,真是所言不虚啊!如今兄弟我倒了八辈子的霉沦落到这般田地,幸亏有你照顾,真是让我说什么好啊”,白无常蒋平端起成就的缸子给林建强的碗里到了半碗酒,呵呵一笑,“都是自家兄弟,那么客气做什么。我跟牟老板的交情你还有所不知,既然你是牟老板的朋友,也就是我蒋平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三口酒下肚,两人的的话自然也多了起来,二人推杯换盏,兹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可馋坏了号子里其他的那些犯人,纷纷偷偷地向他们抛来了羡慕垂涎的眼神,其实眼神里流露出更多的是对林建强的羡慕和嫉妒。
看着众人垂涎欲滴的眼神,林建强想做点什么,因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缘故,自己两手空空的也爱莫能助。“钉子,去把烟拿出来,每人发一只,,,”蒋平似乎看出了林建强的心思,“今天我高兴,每个人赏你们只烟,我这可是看在林哥的面子上赏你们的。都给我记住了,以后见了林哥就和见了我一样,,,”“谢谢平哥,谢谢林哥”号子里的犯人接二连三的道谢之声让林建强心潮起伏百感交集好一阵。“钉子,你也过来,”蒋平见钉子给每个人散完香烟,对钉子说,一边扔给钉子两根火腿,“林哥,这孩子在外面的时候就认得我,人很机灵,也很懂事,,,”钉子见蒋平向林哥介绍自己,赶忙冲林建强笑着点了点头“林哥好”,林建强报以微微一笑。这时发现,虽然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只香烟,可并没有一起点燃,而是一个吸完另一个再吸,略微想了想,林建强心中释然,原来是怕十几个人一起冒烟,烟雾腾腾的,惹起狱警的注意。因为监规明文规定,号子里是不许吸烟的。其实在这样的环境里,普通犯人吸根香烟比登天还难,要不是因为林建强的缘故,他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吸到这只弥足珍贵的香烟;正因为这样,每一个人轮到自己吸烟的时候都跟吸大烟一样,一口烟吸到嘴里使劲憋着让香烟的烟气在嘴里和肺里打转久久不愿喷吐出来。见此情形,林建强不由得内心感叹:人啊!到了这步田地真是可怜!其实这些在头一次来这种单位的林建强看来非常令人叹为观止的事对于那些三进宫四进宫老油条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司空见惯,早已习以为常麻木了。
午饭期间林建强跟蒋平唠了些外面社会上的事,当然牟老板的死他没有告诉蒋平。通过言语沟通,蒋平更加认定这位一进看守所就带着脚镣手铐的哥们绝非等闲之人,在蒋平的眼里林建强越加显得莫测高深了。吃罢午饭,接下来是午睡时间,蒋平让林建强到通铺上来睡,林建强一上来原来在上铺睡的另外四个人只好向一边挤,给林建强腾出了不小的一个铺位,紧挨着蒋平的铺位。躺下之后,蒋平转过脸来问“林哥,你的事,家里人知道吗?”林建强摇了摇头,一脸的忧虑之色,说,“很可能还不知道”“那好办,这事包在我身上,,,”林建强闻言心中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个神通广大的蒋平如何能帮上自己的忙,和家人取得联系。两人说着说着自然就有说道牟老板身上,蒋平说牟老板的时候提到了一个叫欧阳克文的人,令林建强心头一震;猛然想起牟老板死前说的最后那两个字,不就是“欧阳吗”这两个欧阳是纯属巧合,还是二者之间有必然的什么联系。“林哥,你怎么了?”见林建强一脸的凝重之色满怀心事的样子,蒋平赶紧问道。“哦,你说的那个欧阳克文是谁?我以前没听说过啊,他是什么来历?”林建强此刻有些迫不及待;“你真不知到此人”蒋平听林建强这样问他有关欧阳克文的事感到有些诧异,“这个人十年之前在临水市黑道上是赫赫有名的大哥级人物,专门从事盗掘走私文物,资产上千万;只是八年之前就已经死了,,,”听了蒋平的这番话,林建强更加是满头雾水了,看来这个欧阳克文似乎跟牟老板所说的那个欧阳没什么关联。可这个欧阳克文也跟文物有关啊,从这一点看似乎又有些关联。林建强虽然跟牟老板交道较深,可对于黑道上的事知之甚少,他的爱好除了围棋之外就是醉心于他那套特殊功法,说到这他的那套功法,也不单单就是通常观念里的武术气功之类的。其实身家上千万的牟老板之所以跟他这个平民百姓打交道也正是看中了他的那一身功法。跟牟老板打交道有好几年了,可牟老板养兵千日却没有让他做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

其实林建强跟牟老板打交道这几年并没有从他那里得到过钱财方面的好处,林建强信奉一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拿人钱财就得与人消灾,别人的财富终究是别人的,有的时候拿了别人的钱财那叫做好吃难消化,弄不好到了关键时刻会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熟读史书的林建强很清楚这之间的利害关系,历史上因为拿了别人的好处与人消灾而搭上自己性命的例子不胜枚举。因此,当每次牟老板以各种名义或者理由给他财物的时候,他都坚辞不受。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在牟老板的一再要求之下他答应跟牟巨力合作干一件大事,谁承想就在这件大事即将功成之际却陡然间祸从天降,让林建强沦落到这步田地。现在一想到跟牟巨力合作的那件事,林建强就感到莫名郁闷和疑惑。那件事一不违法乱纪二不伤天害理,怎么就那么怪异倒霉呢,牟老板因此丧命不说,自己也被警方扣上了个故意杀人的罪名而身陷囹圄;到现在可能家里的老婆孩子还不知道他的下落呢,想必家里早就因为他的突然失踪乱作一团了。想到这里,林建强又想起了刚才蒋平说的那句可以帮他跟家人联系的话来。
大约下午两点半钟的光景,躺在铺上正在想心事的林建强听到号子外面咔咔的皮鞋声,紧接着一名狱警打开了铁门,吆喝着,“林建强出来”。跟着那个狱警出了,林建强拖着沉重的脚镣艰难地走在外面的监区院子里,哐啷哐啷脚镣撞击着水泥地面发出沉闷的金属声音,其他号子里顿时有很多各式各样的光头扒在铁窗里向外张望,一律是惊讶的眼神,好像院子里走动的不是林建强,而是一只带了加锁的老虎。林建强跟着那个狱警出了监区的门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间有着铁门铁窗的小房子跟前,狱警打开房门把林建强推了进去,随后咣当一声关上铁门落了锁。很小的一间房子大约四五平米吧,里面有个水泥凳子,凳子前面有个水泥预制板算作桌子,紧挨着水泥桌子的墙壁上开了小窗口。林建强坐下之后,不一会小窗口的那一端就来了一个警察,林建强一看认的,就是上次被捕的时候在刑警队审讯过自己的那个警察;警察坐下之后咳嗽了两声,“林建强,怎么样?想好了没有?”一边点燃一支香烟递了过来,“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其实林建强对这个警察还算有些好感,上次要不是那个不通人性的警察硬是不给他松松勒入肉里的手铐,林建强也打算配合他们的。这次见这个警察对自己的态度还算和气,于是就警察一问林建强一答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本来林建强就问心无愧,说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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