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教师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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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教师第一次
拿回教科书和课程表,就到张叔家蹭饭,张大婶儿还在乡下,所以主厨的还是喜妹。上一次的庆功宴没吃成,所以这一次打算补回来。
张叔叫醒趴在柜台上的铁蛋,又是一阵臭骂,铁蛋虽然混账,但是对父亲还是很尊敬孝顺,遵循打不坏手,骂不还口的爱老守则。
张叔道:“去打两斤高粱酒。”
铁蛋从抽屉里拿了几个铜板风一样的跑了出去,那兴奋的模样整一个放风的犯人。这几天,张叔把他关在家里,他的狐朋狗友都开始鄙视他了。现在能出门,自然要出去威风威风。
“早去早回。”张叔见铁蛋得意忘形的样子,又是一通臭骂。铁蛋哪听得到他的臭骂,估算着时间,约莫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张叔拿了酒,就把铁蛋撵到柴房,面壁思过,并剥夺吃饭的资格。
铁蛋可怜兮兮的望向喜妹,喜妹却幸灾乐祸笑个不停。铁蛋只好祈求张文晴,张文晴笑呵呵对张叔道:“你看他已经知错了,就放过这一次,下一回要是再犯,关他三天三夜。”铁蛋瞪大眼睛,有这种求情的方式吗?分明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忍不住腹语骂道:“阴险,小人。”
来者是客,张叔给了张文晴一个面子,把铁蛋放了出来。
晚上又喝了一个大醉,也不管这是在别人家,和张叔耍起酒疯来,喜妹气呼呼把他俩收拾好,扔到床上。一边收拾地上的呕吐物,一边谩骂俩人缺德。
张文晴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一醒来,喜妹把午饭都做好了,顿时急得跳脚,洗了把脸,借了驴车赶向书院。
喜妹在他身后喊了几声,没有回应,气得连连跺脚,大骂:“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做饭了。”
张文晴赶到书院拿了教科书,研究教案,幸好当初实习的时候,也讲过开方,此刻不急不躁,回忆满堂喝彩的风光,又是一阵无耻的偷笑。
古代的计时器是日冕,在离上课前十分钟,张文晴夹着课本雄赳赳气昂昂向百算阁走去,心里阵阵欢喜,终于有机会正式登上讲台了,成为灵魂工程师,想象一帮学生用崇拜的眼神盯着自己,就忍不住热血亢奋,兴奋的向教室跑去。
可是,一进教室,他的血液就冰凉起来,不是说有一百多号学生吗?可是来上算学课的只有十几个人。
张文晴一进教室,里面就是一片嘘声,这就是古代学生的欢迎礼。
自汉朝以来独尊儒术,所以算学一直是不大待见的豆芽课,除了有这个爱好的,其他学子都明智的选择逃课。
张文晴走到讲台上,扫视众人,忽然,一只弹弓对准自己的脸,玩弹弓那小子满脸阴险,笑道:“夫子,你说,我射得中你吗?”
张文晴努力压抑怒火,笑呵呵道:“唐卓,是吧,你蛮狠斗勇的本事全继宁都知道。”
唐卓得意的笑了起来,道:“算你识时务,可是,已经晚了,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你不在家好好种田,偏要跑到这里来自投罗网。”
“网”字一落,天上就掉下一个沙包砸了下来,那重量分明是要置张文晴于死地。

幸好,唐卓那阴险的表情提前出卖了他,张文晴在他说话时就先溜到一边,沙包砸了一个空。
张文晴啧啧叹息道:“唐卓同学,你的演技不行,如果诸位有意成为名伶,可以到我这里报名,我绝对可以把你调教得流芳万世。”
唐卓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准备在后面的水桶被他的小弟提了出来,就这时,一个青衣小帽的家丁冲了进来,大喊:“少爷,夫人叫您回去呢。”
唐卓脸一沉,好不容易整个人,又被她老娘破坏了,难不成是掐着时间来的。
“等会儿再说。”
家丁恳求道:“夫人说,你再不回去,就再也不必去见她了。”
唐卓提起马鞭在桌上猛力一抽,“啪”的一声,如同春节里的响炮。
唐卓走了,余下的这帮人成了散兵,虽不敢针对张文晴,但也不听他讲课,说话的说话,睡觉的睡觉。
张文晴试图找一个认真的学子,不过很抱歉,一个也没有。
“夫……夫子,我来晚了。”门口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学子,如抱孩子一样把课本抱在怀里。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刻苦的好学生,张文晴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那学子在第一排坐了下来,连续的动作表明他是一个爱学习的好学生。张文晴冰凉的心终于有些回暖,那学生经过张文晴身边,手往怀里一揣,手一扬,一包炉灰撒得张文晴满头都是,众学子哈哈大笑。
唐卓突然出现在门口,双手叉腰,哈哈大笑,道:“死叫花子,你就慢慢等着让我玩儿吧!”发完誓后,得意洋洋跑开。
张文晴气呼呼拍掉身上的炉灰,底下的学生笑得更欢,前俯后仰,有的还摔倒在地。
“夫子,我来晚了。”又唱这一回,吃一堑长一智,张文晴厉声喝道:“在外面好好站着思过。”
下面没人配合,这课上得也没意思,张文晴越讲越没精神,好端端的第一堂课就被这么毁了。就像少女的第一次是被人**似的。
“我说了这么多,你们明不明白啊!”
说话的倒是多,但是都跟数学没啥关系,张文晴的积极心完全被打碎了。
想下课,可是离规定时间还早着呢?也只得硬撑着,又把勾股定理的法子讲了一遍,问:“我出个题,一个直角三角形,弦是二十五,勾是七,那他的股是多少?”出完题,扫了众人一眼,估计也没人回答,那就自己回答。
“夫子,是二十四吗?”一个颤抖的声音,张文晴顺声看了过去,竟是被他罚站的那小子。
看来他明白了,张文晴终于觉得有些成就感了。他高兴的把那个学生请了进来,并询问他的名字,那学生答道:“卫朴。”张文晴看着他的衣着打扮,名副其实,果然够朴素,还有几个补丁。
即使只有一个学生,也得把课上完。张文晴努力安慰自己,这帮学生算什么,他还见过更叼的学生呢。
好不容易上完一堂课,嗓子发痒,身心疲惫,就像刚长征回来。幸好,卫朴同学一直用崇拜的目光盯着他,这好歹让他有点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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