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婶道：”壶儿，怎么就吃这么少是不是婶婶做的不好。”
壶儿忙道：“不不，婶做的饭，最好吃不过了。比府里的厨娘们做的还好。不过，我现在还不饿。等我玩累了，再吃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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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昊把两个馒头和盆里的菜吃尽后，觉得身上有劲了。才道：“丫头，你叫什么？”
“我叫壶儿”
“壶儿”高昊奇道：“怎么会取这么个名字？”
壶儿道：“因为我是孤儿。是昨非小姐的师兄抱回来的。当时我身上有个壶。所以他们就叫我壶儿了。”
高昊道：“原来这样。壶儿，你救了我一命，我一定要报答你。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满足你。”
壶儿道：“真的吗？太好了。你教我吹笛好不好。以后有坏人来欺负我，我就可以把他们打跑，不用怕了。”
高昊笑了笑，道：“你这个鬼精灵儿乐得张了一个筋斗。高昊忽然不笑了。
壶儿道：“高叔叔，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高昊道：“遭了，你有没有看一个小孩子。大约这么高。穿红褂子，绿裤子的。”
壶儿吓了一跳，心道：“我怎么把她给忘了。谝死”不敢实话实说。道：“没看见。”
高昊跺脚道：“一定是主常闲抱走了。审大哥，我对不起你。”
壶儿道：“大叔，她是你女儿吗？”
高昊道：“不是，她是叔叔一个朋友的女儿。咦！你怎么知道是女孩？”
壶儿心里一慌道：“猜的，穿红挂绿的，不是女儿家吗？她父母呢”
高昊道：“她的父母出了点事。”长叹一声。原来一镖震天下审易安有一次发现弋林**作案，把一个员外杀了。就在姑娘要遭殃时，被审易安救了下来。姑娘叫单飘凤。对易安感激零泣。非要以身相许。审易安见她没有亲人，只好收下她。婚后产久，审易安就游走江湖，救下陈娥母子三人。当易安把兰桡送回长白山，知道事情原委后，心中十分感动。可惜的是，就在他给兰桡喂完奶后回来时，陈娥的遗体没了，他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女婴生没生出来。回到家中，常向妻子提起这件事。单飘凤十分反感。以为他是在讥讽她。因为有一次家中起火，她不顾审易安先跑了出来。而易安为了救她，被梁木砸伤了腿。五六年以后，有了一个小女儿，取名香螺。这时柳千株邀审易安出山。被审易安严辞拒绝后，又对单飘凤百般挑斗。终于，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两人私奔了。审易安从此一病不起。这时，好友魔笛高昊来访，就把女儿托付给他。准备闭门谢客。恰是时，柳千株又派常闲来向他在孩子。香螺是他的命根子，他怎么舍得给。谁知常闲硬给抢走了。他行动不便，只好由常昊追了下来。
壶儿心道：“弋林不就是昨非姐的师兄吗？还有柳千株，是不是柳氏兄妹的老爷子。想来到他们这么坏。因道：”高叔叔，你别着急。也许老天保佑，会让我找到她。”
高昊道：“希望是这样。天不早了，你回去吧！别让你婶婶着急。”
壶儿起身道：“那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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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小妹妹”壶儿摸黑跑回草垛里，半相人影也没有了。呆了一下“啪！”地一声，狠狠地掴了自己一个耳掴子。
陡地一声嗤笑。壶儿怒道：“谁？”
红影一闪，一个人影立在她的面前，赫然是千里红卫渊云渊云笑道：“小丫头，你为什么自己打自己啊？很好玩吗”
壶儿道：“哪个要你管闲事了。好不好玩，自己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卫渊云道：“怎么这么凶？我不会上当的。”
壶儿道：“你才凶呢？”
卫渊笑笑，拿出一包桂花糕道：“小妹妹，我问你件事，只要你告诉我，这包桂花糕就是你的。”
“不稀罕。”壶儿忖道：“元帅府里什么东西没有。你当我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忽又想到：“听听什么事也好。”便道：“你先说说什么事？看我知不知道？”
卫渊云道：“这会就稀罕了？”
壶儿不耐道：“你到底说不说。我走了。”
卫渊去忙道：‘好，我说，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吹笛子的叔叔。”
壶儿一怔，道：“人怎么知道？”
卫渊云喜道：“这么说，你是看见了。我说雁子怎么会往这飞。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壶儿心下念头急转：“她是高叔叔的朋友，还是敌人。也许香螺就是她抱走了。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告诉他。她要是把高叔叔带走，我就不能学笛子了。”当下胡乱向东一指道：“他向东去了。”
卫渊云把糖放她手里，道：“谢谢你了。小妹妹。”像离弦的箭般，如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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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壶儿带了早饭和桂花糕去看高昊，道：“这有桂花糕，高叔叔，尝尝看，好不好吃？”
高昊拿过桂花，看了看，突然捏住她的手腕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是不是她来了。”
壶儿苦着脸道：“你放手，捏得人家好痛。”
高昊这才发觉太用力了。放开手道：“对不起。这糕糖，你从哪弄的。”
壶儿气道：“买来的，行不行。”
高昊道：“可是，这好像是···她亲手做的。”
“天下会做桂花糕的人很多，有什么希奇。你吃吃看，味道一样吗？”
高昊尝了一口，因为隔了一夜，味道果然不大一样了。道：“刚才是叔叔不好。”
壶儿大度道：“不知者不罪，我原谅你了。高叔叔，你说的那个她，是谁啊！”
高昊笑了笑，道：“她叫卫渊云，是天山派弟子。办起事来，风风火火的。人又善良。又可爱。嫉恶如仇。我们一直都很好···”说到这，脸红了一下。
壶儿拍手笑道：“我知道了，你想要她给做老婆。对不对？”
高昊叹道：“只可惜不能，天山派的掌门历贞心，十分固持，她认为情之一字，是穿肠毒药。可以使人神消意懒。废武忘文。她不许门人弟子谈情说爱。更········”
壶儿道：“她那么凶，你不要她好吗？”
高昊奇道：‘你怎么知道她凶？”
壶儿期期艾艾道：“人家猜的吗？师父这么凶，徒弟肯定也凶。”
高昊笑了笑，壶儿道：’是真的。你不要理她了。我陪你一辈子。好不好？”
高昊道：“傻丫头，除了夫妻，没人可以长相厮守。”
壶儿道：“什么叫夫妻？”
高昊道：“一个老公，一个老婆，就是夫妻。”
壶儿道：‘夫妻是不是亲人。”
高昊道：“当然是，而且是最亲的人。”
壶儿道：“那我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高昊差点没把饭给喷出来。笑得前俯后仰道：“傻丫头，你懂什么？等你长大了就不这么想了。”
壶儿跺脚道：“不许笑，不许笑。我没有任何亲人。她们都笑我没爹没娘。你也笑。只有昨非小姐，聆音姐姐对我好。可她们都不是我的亲人。所以我才想有个亲人。现在连你也笑我。”说着，竟哭了起来。
高昊一时手忙脚乱起来。半响才道：’壶儿，别哭，做亲人不一定只有夫妻。我可以当你义父。我们一样是亲人。你愿意当我女儿吗？“
壶儿破涕为笑道：”真的。”
高昊道：“拉拉钩，骗人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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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高昊的伤势已无大碍。他走出洞口，对壶儿道：“乖女儿，试试你练的怎么样了。”
壶儿点点头，拿起笛子用力吹了起来，刚开始不见有什么动静。渐渐的，一只两只，总共飞来十多只雁子。上下翩翩而飞。
这时，忽闻一阵咯咯的笑声道：“小妹妹，你把我骗得好苦。要不要我打你”卫渊云从树下转了出来。”
“不要，”壶儿叫了一声，躲在高昊身后。
“云妹妹”高昊又惊又喜。趋步走了过去。卫渊云摸了摸她的头道：“小妹妹，姐姐不会打你的，告诉姐姐，桂花糕好吃吗？”
壶儿这才抬起头来道：“我没吃，”指了指高昊道：‘给义父吃了。“
卫渊云愣了一下，道：“你真是个好孩子。”瞟了高昊一眼，道：‘不想让你吃，还是叫你吃着了。”
壶儿道：“我知道你本来就是给义父做的。”
卫渊云俏脸飞红。高昊道：“这丫头人小鬼大。别理她。你来得正好。香螺被柳千株的人掠走了。我一定要把她追回来。你帮我照顾壶儿好吗？”
壶儿道：’你不要我了吗？“情不自禁滴出两行清泪。
高昊蹲下身，替她试泪，柔声道：‘你是义父最亲的人，义父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先跟这位姐姐走。到时义父会去找你的，好不好。”
壶儿道：’好吧！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一样东西。“
高昊道：”行，你快去快回。”
俄尔，壶儿捧了一个小包遘进来。卫渊云笑道：“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壶儿打开包，指着一个小壶道：‘这可能是壶儿的父母留给壶儿的唯一东西了。”
“八宝温凉壶！”卫渊云惊呼了一声。她记得在武林湖边的小屋里见过这东西。当下抱过壶儿，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你可是阿娥妹妹的女儿。”
壶儿喜道：’你认识我父母？”
卫渊云道：“甭提了，你娘就是被你爹给害惨了。我刚开始还以为你爹是好人。谁知他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抢了你娘，害死你姥爷，又不知好好珍惜你娘。让她流落在外。幸好我碰见了，送她回了方丈岛。不然，只怕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壶儿道：“原来他这么坏，我一定要杀了他替我娘报仇。”
卫渊云道：’这才是好孩子。”
高昊拉过壶儿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教孩子。跟你师父一样。”
卫渊云愠道：“一样又怎的。我们师徒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是你们男人干的坏事。用胎儿练功。也是你们干出来的。”
高昊对壶儿道：“乖女儿，你暴气太重，只怕不得善终。答应义父一侏件事，行不行？”
壶儿道：“你说吧！我一定答应你。”
高昊道：“不许杀人，行不行。”
壶儿想了想，郑重道：“好，我壶儿发誓，如果我杀一人，让我天打五雷轰。”
高昊忙捂住她的嘴道：’谁让你发誓了。只你记住我的话就好了。”
卫渊云道：‘你说完了没有，我要走了。”
高昊道：’、“说完了。我们老地方见。”
卫渊云道：“不用了，我要送她去见她的舅舅。她们才是真正的有血缘关系的人。”
高昊道：“这样也好。我只怕到时顾不上她。叶岛主学究天人，一定可以培养她成为一代宗师。”
三长白风云
几日后，壶儿踏上东去的路上。壶儿道：“还有几天才能到啊！”
卫渊云笑道：‘还有好几天呢，怎么累了”
壶儿道：“是啊！我的舅舅架子好大噢。为什么他不来看我，要我去看他。他真的是我的亲人吗？”
卫渊云道：’当然是了，娘亲舅大。”
壶儿道：‘我知道了。前面有个饭馆，我们去歇会儿，好不好，我的肚子好饿。”
卫渊云笑道：’听你的，小馋猫。听你的。”
卫渊云拉了壶儿正想走，忽然有人叫道：“大师姐。”卫渊云抬头看了一下，花容失色。一个半白头发的老妪在两个少女的簇拥下走了过一来。“师父，您老人家一向可好。”卫渊云小心翼翼道。
厉贞心“哼”了一声道：“总算没被你气死。听说你跟高昊处得很好。”
“没····没有啊！”
厉贞心道：“没有最好。我不是说高昊不好。但咱们天山派的规矩，决不能破坏。你要安家也成，除非你能胜过我。证明你艺业大有所成。”
“是，师父。”卫渊去垂首道。
壶儿道：“那掌门人可不可以成婚？”
厉贞心道：“当然不能。”
壶儿道：“掌门人是不是由武功最高的人担任。”厉贞心道：‘那当然。”
壶儿道：“那的确很难。渊云姨糟了。”
厉贞心看看她道：“渊云，这是谁家的孩子。资质到是不错。”
卫渊云道：“她·····她是陈娥妹妹妹的孩子。”
厉贞心道：“什么？原来是····”
卫渊云道：“师父，两派比武大会，好像快到了吧？”
厉贞心道：“不用比了，每回比试，总是他输，没什么意思。就给那死鬼留点面子。可惜老鬼在江湖上，也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竟没调教出一个像样的弟子。金字辈的，只有金节还算差强人意。银字辈的更是不行。”又对壶儿道：“小妹妹，你愿意跟姥姥学武吗？”
壶儿道：“那要看你的功夫怎么样了。”
厉贞心笑道：“好聪明的孩子。将来把天山派武功发杨光大，恐怕只有你了。你看清楚了。”运力提臂，向身旁一颗古木击去。霎时间，有如烟飞灰灭。烈焰已将古木梵为灰烬。
壶儿跳将起来道：“太好了，我要学。”
厉贞心道：“既然想学，就得入我门下。你可愿意。”
壶儿道：“我愿意。”卫渊云轻轻一叹，不知对她是福是祸。
厉贞心道：“我门派的规矩，你都清楚了。”
壶儿道：“听清楚了。不嫁人更好，就不用怕嫁错人了。”
厉贞心大喜，道：“好孩子，只要你听话，将来掌门衣钵，都会传给你。”
卫渊云听得大急，道“师父···。”
厉贞心道：“我知道。我又没说不让你们去。我就是这么不近情理的人吗？孩子，你先去看你舅舅，完了再回来看姥姥。举行拜师大礼，好吗？”
壶儿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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