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别枝惊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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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换星移转眼已是十年以后了。战乱已渐渐平息。归尽子师徒也回崂山了。
一天,叶聆音正在看书,郭昨非走了进来。叶聆音道:”老爷叫你们有什么事?”
郭昨非嘻嘻笑道:“大好事。”
叶聆音笑道:“你能有什么好事?”
郭昨非道:“这可是你说的。你知道吗?长白山上有范上作乱的逆贼。现在史思明的乱军,也大半投靠到长白教。朝庭引为心腹大患。”
叶聆音诧道:“这是坏事,你怎么说是好事?”
郭昨非道:“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可知道长白教的教主是谁吗?”
叶聆音不解地看着她,郭昨非道:“这次爷爷让统帅群雄,我才知道,他就是你的杀父仇人兰一庭。”
叶聆音霍地站起来道:“小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一次扫灭群魔,你一定要带上我。”
郭昨非道:“你放心吧!我什么时候会忘了你。我还正愁人手太少呢?咱们好好做出一番事业来,让她们看看,女中豪杰,不光只有花木兰。”
叶聆音笑了:“还有好事呢?壶儿捎信了。”
郭昨非道:“是吗?又两年多没见了,她要是知道明诗出嫁,还不知怎么想呢?这两年变化真大,园子里的旧人,都去了一大半了,不过,最让我想的,还是她。”
叶聆音叹道:“说的也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这就是女儿家的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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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长白山的驿道上,一个浓眉大眼,青衣布衫的青年赶着一辆大车。前面不远处,出现一个小酒馆。“吁!”青年带住缰绳,跳下马车道:“掌柜的,来两碗酒。”
“好咧!”小二唱了个诺走进里间。
另外一张桌上,叶聆音道:“小姐,这人带缰跃马姿势来看,功力不凡。”
郭昨非道:“聪明,你是越来越细密了。”
叶聆道:“还不都是跟你学的。小姐,这条道是通往长白山的,这小子不会是跟长白山的叛军有关吧?”
郭昨非道:“我也是这么想,不知他车里是什么?”
时聆音道:“看样子挺沉的。”
郭昨非道:“而且还挺贵重,你没看他老盯着看吗?”
两人互觑了一眼,正在打主意。又有几个蓝衣人走了进来。为首汉子目光一扫,当看见叶聆音,郭昨非时,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道:“小姑娘,自己吃饭多没意思,不如我们几个吃吃酒,可好。”不由分说,招呼几个弟兄坐在她们面前。
叶聆音蹙了蹙眉,郭昨非眼珠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向赶车少年使了个神色。叶聆音心领神会。
蓝衣汉子给两人斟了一大碗酒,摸着叶聆音的手道:“喝了它。”
两人装着十分害怕的样子,把酒拿起来。突然松手把碗打了,佯惊道:“救命啊!”一起往赶车少年身后跑。
蓝衣人冷笑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得大爷性起,一刀一个把你们宰了。”站起身来欲抓二女。
蓦地,少年一拍桌子道:“朋友,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没的脏了人的眼,恶了人的心。”
蓝衣人大怒道:“小子,你敢管我们蓝衣教的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道行。”
少年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一个小小的蓝衣教算什么?小子我还没放在眼里。”说着,从布袋里摸出一只蝎子放入嘴里大嚼起来。
蓝衣人神情遽变,结结巴巴道:“原来是瞽目神医柯怡颜····柯老前辈的高足。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少侠海涵。走”几个蓝衣人如丧家之犬般,遑遑而逃。
少年闷哼一声,自语道:“还没逼我动手。”
郭昨非上前,深施一礼,浅笑盈盈道:“多谢少侠援手之德。我们姐妹二人,感激不尽。”少年抹抹嘴,没理睬二女。竟自走向车旁。郭昨非忙拉了叶聆音走过去。
少年不悦道:“事已摆平了,你们也谢过了,还跟着我干什么?”
郭昨非道:“是这样的,我们想去姨家探亲,刚才你也看到了。两个女儿家上路,多有不便,所以···我们想乘你的便车。反正顺路,我们可以多给你点车钱。想少侠不会不管我们吧?”
少年道:“你真当我是白痴吗?其实你们的功夫足以自保。那两匹千里驹不是你们的吗?”
叶聆音道:“不是我们的。”
少年道:“对不起,我还有要紧事,你们请便吧?”跳上马车要走。
郭昨非大急。突然朝自己心口上重重击了个窝心拳。就要倒下去。叶聆音扶住她,故意道:“姐姐,姐姐,你心口病又犯了吗?”
度若飞无奈,下车道:“我看看。”把了一下脉,果然心口跳动急促。道:“先上车吧!找个地方,给她抓两副药就好了。”
叶聆音抱起她进了车内,发现里面一包一包的全是药材。少年道:‘你们小姐什么时候受的伤。”
叶聆音道:“好几天了,大夫说姐姐不能用力。所以刚才不敢出手。谁知刚才一着急,又犯了起来。心口疼的要命。”
少年道:“都是我不好,害她犯病。”
叶聆音道:“是那几个蓝衣人不好。大哥,你叫什么?我们以后一定要报答你。”
少年道:“那到不用。我叫度若飞。”
叶聆音道:“你弄这么多药材干什么?是贩药的吗?”
度若飞期期艾艾道:“我``````对,关外药材奇缺。师父让我来行医救人,也赚点糊口银子。”
叶聆音道:“这可是功德无量的事............听说柯老前辈是长白教的护教神医.‘
度若飞带住缰绳,掉首道:‘你们怎么晓得?‘
叶聆音道:‘偶尔听江湖上的朋友提起的.姐姐,你好点了吗?‘叶聆音看见郭昨非睁开眼.
车又行了一会儿,叶聆音道:‘度大哥,往右拐,一会儿就到姨家了.‘度若飞依言往右拐了方向.须臾,来到一座山庄前.金字牌匾写着‘千叶山庄‘四个大字.
叶聆音跳下车道:‘度大哥,请到里面坐吧!帮我把姐姐抱下来好吗?‘度若飞不疑有他.抱起郭昨非也下了车.
叶聆音上前扣了扣门,有个小厮把门打开.道:‘小姐,你们回来了.‘
叶聆音嘘了一声,道:‘你们员外在吗?‘摆摆手.
小厮会意,道:“老爷和夫人出去了一会儿便能回来。请进吧!”
叶聆音道:“度大哥,请跟我来。”两人走进山庄。
进了一间闺房。度若飞把郭昨非放到塌上。叶聆音倒了杯水给度若飞道:“你喝茶。”
度若飞胸无城俯,依言喝了茶。叶聆音心中暗喜。忖道:“看他样子很少走江湖,竟不防一二。”道:“要不要用点饭。”
度若飞道:“不用了,救人要紧。”
叶聆音道:“那我先出去了。”
度若飞吸了口气,走到床边,把郭昨非扶了起来。替她推宫过血。触手温香软玉,满头秀发,飘着淡淡的体香。不禁心猿意马,半天才能静下心来。
两个时辰后,两人才走出闺房。叶聆音笑道:“姐姐,你可好了。”
郭昨非满面通红,道:“度大哥是当世神医的高足,当然能治好我了。”
叶聆音忽道:“度大哥,你常爱吃那些毒物吗?”
度若飞道:“不是的,那些毒物很难吃。要不是为了吓唬人,我才不吃呢?”
叶聆音道:“这还差不多,我刚才啊!真怕你把姐姐吃了。”
郭昨非道:“贫嘴。度大哥,时候不早了。在我这儿吃完饭,明天再走吧!”
度若飞道:“我还有急事,不吃了。就此告辞了。”转身就走。
“哎!”郭昨非欲言又止。叶聆音道:“小姐,你对他很关心啊!”
郭昨非道“死丫头,你又胡想什么?他救我两次,关心他也是因该的。”
叶聆音道:“巩怕不此于此吧!姐姐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
果然,门被撞开了,度若飞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怒道:“两位姑娘,在下自问没有得罪你们。你们把我的药材弄那去了。”
郭昨非看向叶聆音,叶聆音恍然大悟道:“哎呀!看我这个该死的脑子。我忘了告诉你了,你不是要把这些药,送给那些没钱冶病的穷人吗。我已经派人去发送了。”
度若飞气道:怎么可以自做主张........‘
叶聆音脸色一沉,道:‘难不成,你要送给长白山的叛党.‘
郭昨非道:果然和叛党有勾结.‘
‘叛党?‘度若飞道:‘你们是官府的人走.‘
郭昨非沉声道:‘只怕你来得,去不得.千叶山庄,不是任人来去.‘
度若飞道:‘我倒看看谁能拦得住我.‘
郭昨非道:‘你敢再走一步.‘
度若飞道:‘有什么不敢的?‘向外迈了一步.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掉了下去.
郭昨非道:‘把那辆马车赶进来‘
俄尔,老管家慌慌张张地进来道:‘不好了,小姐,那辆马车,我们都赶不动.后来,拿鞭子抽了一下,马受惊,跑了.‘
郭昨非道:“跑就跑了吧!”
叶聆音道:“只怕老马识途,引了人来。”
郭昨非道:‘不会这么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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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度若飞正在地牢里摸索。突然天窗开了。郭昨非在上面巧笑道:“度少侠,你好吗?”
度若飞粗声道:“我好得很。承蒙关照。”
郭昨非咯咯笑道:“火气这么大。当心把你自己气死了,吃点饭吧”从上面吊了一个篮子下去。“
度若飞道:”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我好歹也救过你两次。“
“是啊!我没动你一根寒毛啊!好酒好菜地招呼你。”
度若飞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还没动我一根寒毛?好,你不放我出去,我就不吃饭。”
郭昨非道:“随便你。挨饿的是你。又不是我。不过,绝食好像是女孩子的特长。”
度若飞道:“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放了我。”
郭昨非道:“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长白山的兵力部署情况,并且保证以后改邪归正,我就放了你。”
“你做梦!”
郭昨非玉手一摊,无可耐何道:“那我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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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郭昨非,叶聆音正在看地图,家人进来报道:“小姐,外面来了一帮人要见您。”
叶聆音道:“小姐,你看会是谁?”
郭昨非道:“猜不透,你看来意怎么样?”
管家道:“来者不善。”
叶聆音道:“有几人?”
管家道:“两个青年,和几个蓝衣人。”

两人心中一动。
郭昨非道:“咱们去看看?”
二人携手走出大厅,只见一个锦衣青年背对着他们。另有一位青年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她们。几个蓝衣人,果然就是洒店里的那几位。那个头儿指着她们俩道:“少主,就是她们俩。我亲眼看见她们俩上了度少侠的车。”
摇扇的锦衣青年徐徐转过身来。眉清目秀,皓齿仙贝,好一个翩翩少年。两人却是大吃一惊。这人容貌,竟和壶儿一般无致。
那位少主对锦衣青年道:“兰兄,如果你的好友真的被二位姑娘劫持,可真是艳福不浅呢?”
兰桡愠道:“度兄现在后死未卜,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贺琴歌敛容道:“对不起,我知道度兄对长白教恩深义重,适才,实在过份了。”
郭昨非看了叶聆音一眼道:“你们刚才提到长白教,这位兄台又是姓兰,不知和长白教的教主兰一庭怎么称呼?”
兰桡道:“正是家严。”
叶聆音秀眉一挑,手按在剑柄上。郭昨非忙按住她的手,耳语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叶聆音闷哼一声,松开手。
兰桡道:“度兄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两位姑娘,兰某在这里代度兄向两位姑娘陪礼。还请姑娘宽宏大量,放出度兄为是。”
郭昨非道:“兰公子,我看你误会了,度兄并没有在这儿,那天他把我们送回来后就走了。兰公子,这几个蓝衣人曾企图对我们姐妹非礼,你可不要上了小人的当。”
“你,”蓝衣人一时理亏,说不上话来。
兰桡道:“姑娘,在下并不是糊涂人,你可知我们怎么来的。”
郭昨非道:“我以为是这几个狗腿子带的路,难道不是。”
蓝衣人怒道:“你骂谁是狗腿子。”
另一蓝衣人道:“大哥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反正您是属狗的。”
叶聆音道:“原来是本性难移。”
“啪!”的一声,为首蓝衣人给了手下一个耳掴子道:“那个要你多话。”
兰桡道:“好了,我告诉你们,是度兄的马带我们到这儿来的,”似乎为了证明他的话,门外响起两声马嘶声。
叶聆音道:“也许它到过这儿,所以才找到这儿来。有什么稀奇。”
兰桡道:“这话原也不错,可是到了这儿,它就不肯走了。”
郭昨非愠道:“你要不信,可以搜啊!”
“小姐”恰是时,一个老嬷嬷提个篮子过来道:“小姐,准备好了”
郭昨非的脸色变了变,兰桡笑道:“你们这是给谁送饭?”
叶聆音道:“我们想去郊游。打算自己用的,可不可以?”
兰桡道:“当然可以,好香啊!让我猜猜看。是什么菜,好吗?”
叶聆音道:“这有什么好猜的,你想知道,告诉你好了,红松肉,糖醋里脊。”
“聆音”郭昨非急叫一声。
兰桡摇了摇扇子,轻笑道:“还有杏花村的粉酒吧!这么巧,都是度兄爱吃爱喝的。”脸一沉,疾道:“丫头,你还敢骗我”扇子一合,倏地向他们身前的璇玑,天突等**点去。这是兰家独有云龙十八击。两人仓促应敌,本来技艺,力气均不如敌,很快就落了下风。郭昨非盘桓大局,还有贺琴歌,蓝衣人虎饲在侧,高叫道:“三十六计”
叶聆音会意,应声道:“走为上计”两人一个细胸巧翻云,翻出墙外。
贺琴歌作势待追,兰桡道:“算了,穷寇莫追,救人要紧。”
几个人把庄内搜了一遍,也没找到度若飞。贺琴歌想了想道:“你等会儿”出一趟,不一会儿,抓了一个小厮进来,道:“说,度公子你们藏哪能去了。”
小厮哭丧着脸道:“我只是一个下人,什么都不知道。”
贺琴歌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即在这里做事,自不是普通下人,可曾听过分筋错骨法吗?”用力捏他的肩头,一阵咯吱声。显然骨折了。小厮杀猪般的痛叫两声。道:“好爷爷,别捏了,我说就是,度公子被关在地牢里呢!”
兰桡道:“开关在哪里?”
哪小厮本想说不知道,贺琴歌一瞪眼,忙道:“我给你们开去”跑到大厅里,一会儿,屋子里有一块铁盖打开了,只听度若飞叫道;‘臭丫头,把饭拿走吧!我不会吃的。”
兰桡欣然一笑,道:“不吃饭怎么行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兰兄”度若飞大喜。
兰,贺二人把度若飞拽了上来。度若飞看了贺琴歌一眼道:“这位兄弟是。。。。。”
贺琴歌道:“在下贺琴歌,是兰兄新认是的朋友。常听兰兄提起你,如雷贯耳。”
蓝衣人上前道:“即已找到度少侠,兄弟就此告辞了。”
兰桡道:“多谢这位兄弟帮忙。改天请你们教主到山上一聚。”
蓝衣人道:“一言为定。我们教主一心想贵教修好。一定会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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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人走后,兰桡道:“度兄,你一定饿坏了,咱们去洒楼,兄弟给你压惊。”
度若飞道:“才不呢?我是吃一半,扔一半。反正那丫头给的食物多,撒一地她也看不出来我吃没吃。只是可惜了那些药。不知可以救活多少弟兄。”
贺琴歌道:“怪不得打开地牢时,你还有力气破口大骂。”
兰桡拍拍他的肩,:“药丢了就算了。只要有你这神医弟子在,还怕兄弟没指望。”
三人边说边走出千叶山庄。贺琴歌道:“这个山庄。。。。”
兰桡点头道:“对,放把火烧了,这个基地离总教太近.是一大患.........‘
半个时辰后,三人上了悦宾楼.掌柜的亲自招呼三人入座.兰桡道:‘度兄,今天是为你接风洗尘,请你点菜.‘
度若飞道:‘咱们是老交情了,还是让贺兄点吧!‘
掌柜的忙道:‘可是度若飞少侠?‘
度若飞诧道:‘正是,你认识我?‘
掌柜道:‘这顿我请了,你们要吃什么,尽管点.度少侠,要不是你的灵丹妙药,我老婆的病不会好啊!‘
点完菜,贺琴歌笑道:‘这两位小姐,对你可是照顾备至,不知你喜欢那一个,让一个给兄弟?当然,你要想享齐人之福,兄弟就不敢妄想了.‘
度若飞道:‘你要有本事,都要去好了,我可不敢想,被人弄死了,都不知怎么死的.‘
兰桡道:‘你真不知她们是谁?什么来头?‘
度若飞耸耸肩道:‘我是真不晓得.‘
;贺琴歌道:‘这就是江湖了,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是谁?为什么算计?‘
兰桡突然豪性大发:‘不谈扫.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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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三人联诀上路.越往北行,越显荒凉.也更凉爽.第二日,刚行不久,忽闻泣声.遁声而往.只见衢旁有一个小姑娘正扶在一具遗体上痛哭道:‘姐姐,你醒醒,我可怎么办啊!‘
度若飞要走过去,兰桡道:‘度兄,小心有诈.‘
度若飞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走过去道:‘小姑娘,你怎么了?‘
小姑娘回过头,泪眼汪汪道:‘我姐姐又范病了.贺琴歌和兰桡顿觉眼一亮.小姑娘虽然梨花带雨,扔掩饰不住她的亮丽之色.反更增妩媚.
度若飞扫了一眼地上的姑娘,只见她面色发黄,一脸病容.捏过她的手腕,把了一下脉,发现竟是极其罕见的绝症.五经迷乱症.道:‘小妹妹.你叫什么?‘
小姑娘道:‘我叫惊鹊,我姐姐叫别枝.‘
度若飞道:‘你姐姐的病,我能冶.<<伤寒杂病论>>记载过这种病的冶疗方法.‘
惊鹊喜道:‘真的吗?那我先代姐姐谢谢您了.‘
度若飞道:‘我们找个地方冶病吧.‘
是夜,惊鹊,贺琴歌,兰桡在一间客栈房前踱来踱去.贺琴歌安慰惊鹊道:‘你放心吧!度少侠是当世神医柯怡颜的高足,一定可以冶好你姐姐.‘
正说着,兰桡道:“度兄出来了。”果然度若飞打里面走了出来。
惊鹊道:“我姐姐她”
度若飞道:‘我已经打通了她的各处血脉.血液已经畅通无阻.我再给她熬一些补元气的药,大约明天就能醒来.‘
兰桡道:"我们岂不又要耽误一天."
惊鹊歉然道:"对不起,耽误你们行程了."
兰桡道:‘没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何况我们也什么要紧事.姑娘,不知你们有什么地方可去?‘
惊鹊低声道:"没有了,我父母都得瘟疫死了.本来是投亲靠友的.可是,我们那个亲戚,又搬往他处了."
贺琴歌道:"那好啊!你不如跟我们一起长白山."
惊鹊摇摇玉首道:"长白山?听说那里有坏人?我好怕."
兰桡笑道:"你怕我吗?"
惊鹊道:‘你这么好,我怎么会怕你呢?‘
兰桡道:"长白山上都是像我这样,或比我还好的人,你怕吗?"
惊鹊摇首道:"那我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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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上,月明星稀,度若飞在花间漫步.忽然听到琵琶声,心中想道:"这么晚了,谁还有我这样的雅兴,"漫步花间,纵情声乐.遁声来到角门,只见别枝怀抱琵琶,轻拢慢捻,时挑时抹.正在院中弹奏.听了一会儿,尽多是哀怨之调,忖道:"果真是公主琵琶哀怨多."又一想:"她年纪轻轻便得了一身怪病,难怪会忧郁成疾."偏巧惊鹊从屋里端了水果出来,看见他,叫道:"度公子,请进来坐."琴声弋然而止.度若飞只好走了进去.
别枝起身,裣衽盈盈下拜道:"小女子见过恩公.愿恩公万福."
度若飞忙道:"姑娘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姑娘身子可觉得好些了吗?"
别枝道:"吃了恩公的药,已经大好了.今日有些闷热,睡不着.弹琵琶解闷,想不到把恩公惊动了."
度若飞道:"你弹得很好,能不能再来一曲."
别枝巧笑倩兮道:"既然恩公想听,自无不可."
惊鹊亦道:"好啊!姐姐来弹,我来唱."
别枝淡淡一笑,调商开角.惊鹊轻启朱唇.:"静静伫立斜阳,看海欧处处飞.波涛静如画.竟然没有喜悲.你我的世界有什么不一样.亲情,友情与郎情,人生路上伴着影子长.分不出轻重.是谁让我陶醉在脉脉温情中.流浪的心,披上枷锁的身.梦想超脱凡尘.做一个清醒人.却不得不在红尘中打转.如果幸福在天涯,在海角.谁会陪我去追寻.忘了天忘了地.忘不了相遇的那一天.最难忘的那一天.但愿从没有开始,也就没有结束.谁会剔开红焰救飞蛾.春天已渐渐向我们靠近.葬花的人啊!不要哭泣.让我的泪水浇灌你心中的土.苍苍天地,谁是我的真爱,明日又是一个晴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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