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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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万人的战场上一个人的勇武显得微乎其微,但一个领袖的勇武却是能够激励整个军队的巨大力量。
在安德伍的亲自带领下,古斯塔恩人的军队如同暴发的海啸,一浪接着一浪的冲击着蒂丝兰人那岌岌可危的防线。
幸而有克莱迪派上去的临时整编备队和民兵自愿队,才把险情稳住。但是显然临时整编备队和民兵自愿队的消耗速度远快于正规的长枪联队,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700人,600人,500人克莱迪默默注视着防线上士兵的削减,“大人,弩箭部队第一,第二大队与卡多拉弓箭手队的箭矢已经射完了!”
是时候了,“第一,第二弩箭大队,卡多拉弓箭队的兄弟们抽出你们的匕首和短剑,跟我拦住他们。”克莱迪一边大声吼出命令,一边脑子里却不断的冒出奇怪的念头,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有关于父母的,有关于费琳雅和导师伯尔笛的,甚至还有关于王子的。
或许是自己要死了吧?呵呵。“克莱迪你现在是这里最高的指挥官,你不能去!我去。”欧雷勒拉住了克莱迪眼神诚恳而凝重。
这一拉让克莱迪多多少少有点意外,欧雷勒是什么人奇拉伯*甘德里克男爵之子,世袭贵族。两人的交情也不深。但欧雷勒除了贵族的修养以外更多时候表现出的这种淳朴可靠的军人风范倒是很叫人感动,或许这是他能够得到那位露丝玛丽小姐的垂青的原因吧!呵呵,又开始乱想了。
“呵呵,欧雷勒大人,现在这里已经不需要指挥了。蛮子也快撑不住了。您就留在这里吧,等第三,第四弩箭大队的箭矢射完,如果我们还没有获胜,那么麻烦您再带上他们!现在一切就听天由命了。”克莱迪翻身上马,习惯性的抚了抚泰比莎的棕毛。
“克莱迪,我们同你一起作战!”尤里弗朗斯等几个一同回卡多拉养伤的卫队骑士驱策着他们的战马靠了过来。
“哈哈,好,一起上!我的兄弟们!”克莱迪放声一笑,从未有过的豪迈情绪涌进心田是那么的痛快,无忌。
踏倒一个精疲力尽的蛮子,克莱迪加入到了这势均力敌的搏杀中。克莱迪最初布防的3000多人现在大约还有不到一半,近战部队几乎全覆。但却利用劲弩的有效远程射杀造成了蛮子超过4000人的伤亡,现在只剩不过3000多几乎人人带伤的蛮子。可惜第三、第四弩箭部队已经没有多少箭矢可用。弹尽粮绝了吗?放手一博吧!
不知道又杀了多久,改变命运的事情突然而至。街道旁边高高的钟楼上,一个个木质的酒桶砸了下来。或砸在蛮子身上,或砸在满是鲜血的地上。而后木桶四分五裂,酒液飞溅。
这是卡多拉有名的烈酒“捷狄逊”,她浓郁的醇香即使在这全是血腥味的空气中也能分辨。
接着,在许多被这“酒桶袭击”而分散了注意力的人的注视下,一只火把,打着美丽的旋转缓慢而有迅速的抛落。
“烽!”巨大的火蛇在古斯塔恩人的队伍中飞速蔓延,形成一片火的海洋。
“啊!”被烧到的蛮子,惊慌失措的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绝望的扑打着身上的火焰,直到这徒劳的行为被火魔吞没。
久攻不下的古斯塔恩人本就已经跌落到谷底的士气。被这疯狂的大火侵夺,让他们只剩下了恐惧。终于,蛮族的军队崩溃了。
“全军追击!”见到这样的局势只有傻瓜才会放弃追杀敌人的机会,可是熊熊的火墙,也让不少人和战马驻足不前。在这扩大战果的关键时刻也顾得那么多了,眼神示意尤里弗朗斯等人跟紧后克莱迪冲着大火一拍爱马。泰比莎也仿佛有灵性似的长嘶而起,然后蓦地加速。
屏住呼吸,经闭双眼,烈焰的熏烤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短短的20多米一冲而过。睁开眼,出现在克莱迪等人面前的只是上千丢盔弃甲的蛮族溃兵。
步兵以后背面对骑兵的追赶是什么结果?长矛和骑枪已经不是收割人命的最好武器,此时的骑士大剑才能最有效的完成接下来的工作。长剑切断了颈骨,一颗颗头颅飞上半空,一具具尸体跌倒在战马的铁蹄之下。
克莱迪体会着这轻松无比的杀戮。或许真正优秀的指挥官要做的其实并不仅仅是善于鼓舞,勇于作战,更多的是尽可能的制造出一种形势,从而让他的士兵以最轻松、最有效率的杀死他的敌人。
哪怕这一切显得有些卑鄙,猥琐,不附和骑士精神。克莱迪并没有受到过传统的骑士训练,他觉得或许这将成为颠覆某些东西的优势。
“克莱迪,你看那个拿狼牙棒的家伙!”尤里弗朗斯等人的脸熏得黑黑的十分滑稽,克莱迪却没有笑的心情,他知道自己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应该就是他了,蛮族的主将,这家伙刚才带兵强攻的时候可是很有两下子,比阿古拉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是蛮族有名的勇士安德伍?
“大家别把他放跑了!上。”双拳难敌四腿,好汉架不住人多。克莱迪这边的人可比护在安德伍旁边的人多。
巧的是在克莱迪盯上安德伍的同时,安德伍也看见了他们。“殿下,快撤吧!”
“闪开,我要宰了他!”身材魁梧的安德伍一把拨开他的护卫,挥舞着铜铸的狼牙棒杀了上来。怒火已经烧光了他原本就不多的理智。
漂亮而沉重的两击,最前面的两名骑士的战马被敲碎了头颅。但这昙花一现的一击之后,他失去了躲闪的机会。战马飞快的从他身边略过,一把长剑划伤了他的右肋,另一把长剑却残忍的割断了他的左臂。
“不用回头,继续追击逃敌,后面交给欧雷勒大人了。”看见欧雷勒带着部分勇敢的士兵冲出了火墙,向安德伍包围过去。失去左臂正大量出血的安德伍绝对在劫难逃。克莱迪不想再耽误功夫,直接向身边的骑士们下达了继续追击的命令。
“可那是蛮子的大将啊!”尤里弗朗斯有些不舍这巨大的功劳。
“前面还有几千颗首级还不够吗?现在不是贪功的时候!”克莱迪呵斥道,然后带头追了上去。
不记得杀了多少敌人,或许有20个,或许有30个甚至跟多。从城里追出城外,克莱迪只是不断的追赶、挥剑,再追赶、再挥剑,在机械的动作中,杀人变得熟练。
四顾荒野,当面前已经无敌可追,其余四散而逃的古斯塔恩人逃得无影无踪时天色已接近傍晚,在血色的夕阳渲染下,疲惫的骑士们踏上了凯旋的归程!

血液的大量流失,带走了安德伍的体力。视野变得昏花,身体开始发冷。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蒂丝兰猴子扑了上来,用匕首插进了他的腹部,代价是安德伍用仅剩的右手,扭掉了这只蒂丝兰猴子的脑袋。然后眼前白光一晃,那是一名骑士挥出的致命一剑……
在拉了足够的人垫背后,蛮族的主将终于力竭,被欧雷勒乘势斩下了头颅。最后经过辨认才确定他正是古斯塔恩族现任族长奴巴卡隆撒之子安德伍。这位有族中第一勇士的男人,带着对战争的渴望和对失败的不甘离开了人世。
战后统计,一万多的蛮族大军,阵亡7千人,被俘2千人,只有1千多人逃脱。蒂丝兰方面,除城外和据守城墙的人外,在克莱迪组织的最后防御战中,所有的近战人员几乎全体阵亡,无一生还;第一、第二弩箭大队和卡多拉弓箭队由于参与了最后的肉搏,损失达到了50%以上。而前面一直没有参与肉搏的第三、第四弩箭大队的士兵成为了这次战斗的幸运儿,不过,也在古斯塔恩人弓箭手的还击中倒下了不少人。这所有剩余的人加上轻伤的,还能救治复员的尚存900多,还不足一千。一场侥幸的险胜,一场悲壮的惨胜。
这一个夜晚注定是卡多拉的无眠之夜。推倒的房屋在重建,街上随处可见泣笑拥抱的人们。死亡在带给人们无尽悲伤的同时,诠释着生的可贵。一场惨烈的胜利,使复杂情绪充斥每个人的心。上万具尸体被运往城外火葬,凝结的血块还来不及清洗,炎热的天气让这些血块迅速的**变质,空气中浓浓的腥臭味,久久不散。
一天的血腥和激烈的战斗,让克莱迪没有了食欲,早早的睡去。救赎历381年06月24日,阳光没有受战争的影响,灿烂依旧。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饥饿的感觉已经无法忍受,克莱迪才爬了起来。
克莱迪奇怪的是怎么一直没有人来叫自己,看来尤里弗朗斯那几个小子比他还贪睡。推开们,“啪!”整齐的靠脚声,两个守候在门外的士兵整齐的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把克莱迪下了一跳,当然至少他还保持了表面上的镇定。
“大人,我叫卡维,他叫凡纳汀。受沃德法利尔郡守大人命令从今天起担任大人的临时护卫兵。郡守大人交代小的等大人醒了转告大人,今天将在郡守府举行庆祝舞会,有请大人参加,这是请帖!另外埃瑞斯特先生前来拜访您,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年轻的士兵卡维面对这可是一力扭转胜负,把卡多拉城数万人从蛮族战斧下拯救出来英雄紧张而兴奋的说。
贵族的舞会呀,那不是自己一直好奇,渴望的吗?就去见识一下吧!郡守,这从前想都不敢想,见都见不着的大人物,就这短短的一个月,克莱迪已经觉得不再稀罕。
“埃瑞斯特先生,感谢你的帮助。不过我心中有个小小的疑惑还需要你的解答。”将埃瑞斯特带到一间单独的房间,克莱迪首先开始了谈话。不错,在战斗最关键的时刻,正是眼前的这位面容猥琐不堪的盗贼带着他的几个同伙,从钟楼上扔下了酒桶和火把。在战斗结束后埃瑞斯特却对外宣称这火攻之计也是克莱迪的安排,更增添了克莱迪一分神秘的传奇色彩。
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无故把功劳算在别人头上,这么不合理的事情克莱迪当然要问个明白。这也不能怪他过于谨慎,而是克莱迪有一种危险的预感,自从到了卡多拉后发生了太多不合理的事情。具体什么地方不合理,他也说不上来。但最不合理的莫过于这次被已死去的特拉将军破格提拔,授以重任。
可以说克莱迪当时舍安德伍的人头这份大功不顾,一方面确实是为了最打限度的扩大战果。但另一方面也有不想出尽风头的打算。顶在风尖浪口的危险,读过历史的人都有体会。
“克莱迪大人您是指我们宣称放那把火是您授意的这件事吗?”埃瑞斯特说话意外的坦诚。
“呵呵,难道还有别的不合理的问题吗?你们这样做给我造成了一点麻烦。”克莱迪轻松的笑了笑。
“嘿嘿,其实这样只是让我们彼此更加需要而已。而且当我知道特拉将军任命您当任临时指挥的时候,您就有麻烦了。”
“哦!?是吗?”克莱迪不置可否平淡的示意埃瑞斯特说下去。
“这事要从我们尊贵的拉尔斯王子殿下说起。您知道盗贼除了偷鸡摸狗,贩卖情报以外,偶尔也做做无本买卖。前几天我的手下在野外准备找个肥羊下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具尸体。
可怜的家伙,他是被野兽咬死的。从他残破的尸体上,我们还找到了一封信。这是王室的密探向王子汇报情况的信。从这封信里我们得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拉尔斯殿下准备削藩了,卡多拉将会是他第一个动手的地方。但是卡多拉城的官员和这里的封地贵族们往来密切,事情看起来麻烦重重……”
“得到这么重要的情报,对埃瑞斯特先生你来说就像拿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它既有无限的价值,同时也会带给您巨大的危险。要是就此扔掉,当做毫不知情,未免太过可惜。于是你急切的需要一个买家。
然后你就找到了我,因为此时我的确是最合理的人选。首先,我对这个秘密毫不知情,但又与它息息相关。其次,我是个没有任何势力的人,不可能对您造成多大的威胁。最后,通过特拉将军的提拔,我自己的表现和您那神奇的吹捧,我已经处在了卡多拉最耀眼也是最危险的位置,只能选择跟您互利合作。是这样吗?埃瑞斯特先生。”克莱迪无所谓的打断了埃瑞斯特的话,仿佛这一切都是与他无关紧要的事情。
“呵呵,克莱迪大人您的睿智和慷慨。也是我们想要同您合作的原因。”埃瑞斯特的心思让克莱迪一眼看穿,并没有过多的尴尬,只是微微显得有些惊讶。
“那你需要的是什么?现在我手上可没多少钱。”克莱迪半开玩笑的说。
“您说笑了,我们需要的是未来。不仅仅是这一次,您在王国的未来已经注定了不能再做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而您的道路显然要比任何一家有古老传统的贵族艰险,您需要我们帮助,而我们只需要获得相应的报酬就行。您完全可以雇佣我们成为您忠心的仆人,大人!”
“这是一个我难以拒绝的建议。”克莱迪伸出了合作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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