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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见到蓝月月后,唐达林觉得生活又有了新的色彩。平常枯燥烦闷的办公时间,都因为想入非非而趣味横生,有时候,他会将自己从文山会海里解脱出来,看看手机里的照片,或者对着电脑发一会儿呆。好多次,他竟然将自己龙飞凤舞的签名,弄成了蓝月月。幸好他及时发现,便笑着涂改过来。
他并没有急慌慌地电话骚扰。他知道,只要自己愿意,结果只有一种。而经验告诉他,唾手可得的往往乏味。再说,蓝菲菲撒出的诱饵,多少还得悠着点。
蓝月月呢,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以前最讨厌的就是政府官员:鼻子哼哼、满脑肥肠的样子。学金融的她曾假想过十多种身份的情人,银行家、金融博士、企业总裁、IT精英、创业英雄……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官人的影子。这些年来,环视身边的追求者,一**来,又一**去。她笑称自己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被一个副局长给吸引了。
拿她自己的说法,就是笑起来很迷人,不像一个官人。
要说不像官人,唐达林倒真是如此。建筑学博士出身的他,性情率真,谈吐不凡,相对于那些无趣的政客,总能显出几分优越感来。这对女人,杀伤力是巨大的。
尽管蓝月月内心一再否认唐达林作为官人的存在,但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假设,如果真的去掉他位高权重的底色,他的魅力指数又会怎样。不像官人的官人,终究是一个官人。
事实上,她打给唐达林的第一个电话,就没能免俗。
一开始,蓝菲菲带她去海南玩的时候,只说是要让她认识两位大哥,对她的事业大有好处。身为城市银行大客户经理的她,并未太在意。当她回到办公室,开始面对狼狈的业绩报表时,才知道问题的重要性。近来,宏观调控越来越猛,存款准备金率不断提高,银行资金周转的压力非常之大。尤其是像城市银行这种地方性银行,要想发展壮大,必须大力拓展房地产优质业务,而前提就是要加大资金储备。那么,她这个海归金融硕士,城市银行的头号美女,自然被委以重任。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唐达林。
当她给唐达林打电话的时候,唐正躺在办公室为CBD的城市规划犯愁。一个城市只有一个CBD,但一个CBD却有N个规划意见。他这个主抓业务的副局长,为这个城市的心脏,差点闹出心脏病。最痛苦的是,以前领导钦定的,现任领导又不满意,要求重新招标,招来招去,专家组选中的,领导又不满意。而城市规划又有概念规划、形象设计、控制性规划诸多阶段,如此反复,何时是个尽头?
而美女娇滴滴的声音,立即让他从苦海中挣脱出来。最让他兴奋的是,居然是一个求助电话。长期以来,各式各样的请求让他不胜其烦,月月的请求,却是一种奖赏。越直接,他越受用。
月月的原话是这样的:“唐大哥,想请您帮帮忙。您认识的开发商很多嘛,能不能在我们这里存存钱啦?”

唐达林立即笑了:“哈哈,我们月月也有求人的时候?”
已经是“我们月月”了,还有不帮的吗?
唐达林一帮忙,城市银行的账上立即就多了几个亿,连行长都吓了一跳。月月就更不用说了,她在受宠若惊之下,就强烈要求酬谢一下。
唐达林大手一挥:“酬什么谢呀,有空聚聚呗。”
对月月而言,空是天天有的。唐达林却是推了好几个局子,才腾出周五晚上。地点嘛,想来想去,还是他的私人会所好。
说是私人会所,其实就是一座半山别墅。以前是一个楼盘的样板房,据说装修就花了上千万,后来卖得差不多了,老板就拿来自己住,但一年也没住上几天,干脆就给了唐达林钥匙,随他享用。
唐达林当然也不是随时来。一是他可以去的地方很多,二是轮得着或适合来的客人没几个。要不是月月嫌远,他是想去芙蓉山的。那里可以观景、漂流、骑马、玩蹦极,还可以狩猎。
但月月总说还是近点好,方便。唐达林想,管他方不方便,结果都一样。他于是满心欢喜地给管家打了电话,让准备两人的餐。
两人到的时候,一切均已准备就绪。推开门,就一阵浓浓的异香。月月四面看了看,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道菜。只见橘黄的灯光下,6米挑高的大厅豪气逼人,西班牙风格的家具摆设奢华之极,正面墙上一幅文艺复兴宫廷画,展现着**的圣洁与光芒,大厅采光面,则是这个城市引以为傲的璀璨夜景。
循着香味,月月发现了奇妙的所在:在大厅右侧,是一个360℃景观餐厅,檀香桌上,几味精致的私家菜,正冒着热气,两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默默地看着对方。餐厅不大,却能俯瞰城市最绚烂的部分,列座其间,仿佛是凌空仙子,飘逸的江水从脚下缓缓流过。
不用说,这是一次意味深长的晚饭。唐达林的深情款款,让自己都有些感动。他看着月月,就像在看自己的初恋情人,感到时间倒流,青春犹在。而不胜娇羞的月月,渐渐地,也像是面对着一个老朋友。
晚饭后,唐达林提议再品品红酒。负一层是奇妙的所在,迷离的灯光下,数千瓶美酒在酒窖里互送秋波,巨大的影音室正播放着好莱坞风光大片,瑰丽的音乐像一阵风吹进人心里。两人相偎而坐,不时举杯相邀。唐达林伸手一搂,欲醉还饮的月月,便倒在了他怀里。
但结果并没有如期所料。唐达林蠢蠢欲动的时候,月月捂着身体,嗯了一声,“人家不舒服嘛”。他略事迟疑,就听到了恬静的鼻息。作为厅级干部的他,便不好再犯了。
这一夜,月月感受到的不是克制,是体贴,老男人才有的体贴。为这体贴,她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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