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张 应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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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之后,张通把东东叫住了。
“东儿,关于王家小姐招亲那事儿,爹给你打听的差不多了。”
“他爹,都有谁呀?”张母好奇的问,这关系着他儿子未来的幸福,他也一直关心着,张通这十多天也没跟她提过,女人的地位不如男人,所以张通不提,张母也不怎么好问。
“一个是刘欢,就是上次打咱儿子的那个家伙,是兵部尚书刘宇的干儿子,兵部尚书与当朝九千岁刘瑾牵连着,也是最有来头,权大势大。”
张通喝了口花茶,自从东东拿回了花种之后,张家就喜欢上了这种花茶,清香宜人,又非常好看。祝月华几乎把各种花种都凑齐了,有茉莉的,有牡丹的……
“还有一个叫祝续,也是今科进士,他是吴中四大才子祝枝山的儿子,他的老爷是当朝太仆少卿李应桢,也是权势通天……”
“他爹,要不咱别让东儿去了吧,他们都是朝廷命官,咱都得罪不起,若是他们为了赢得王大小姐,害咱们东儿,那可怎么办?”张母焦急的打断张通。
沉默了,全家都沉默了。
东东也听明白了母亲的顾虑,握住了她的手说:“娘,你放心,我本来就对那个王家小姐没意思,我不跟他们抢,也就不存在您说的问题。我爹让我去,也是为了我好,我明白,我去,但是不露头,这样就好了。”
东东的一席话,说到了张通夫妇的心坎里去了,于是大家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还有一个叫陈况,是陈景星的儿子,他的爷爷是陈献文,他的二爷爷是四朝元老陈献章,推荐人是王守仁的至交好友是湛若水。现在民间传言,他的希望最大,毕竟王家也是心学之门,对于阉狗是看不上的。”
张通搜罗的信息很全面,的确花费了他不少的心思。
“还有一个武林人士,据说是宁波鄞县张松溪的首席大徒孙吴昆山,一身白衣翩翩,练得一身内家拳,有一副神仙道骨,因为和王家是同乡,而且张松溪与王守仁也有一段道家的缘份。”
“张松溪是武当派张三丰的四徒弟吧?”东东记得当初在自己原先生活的那个年代看过的《倚天屠龙记》,里面张三丰有七个徒弟,老大是宋远桥,老二是俞莲舟,老三俞岱岩,老四就是张松溪,老五张翠山,是主人公张无忌的老爹,老六殷梨亭,老七莫声谷。
张通没想到儿子了解的这么多,镇定的说:“确有此事。张松溪确实是张祖师的四弟子。”张通肯定了东东的疑惑。
东东激动极了,小时候对武侠的迷恋让他现在热血沸腾,心想这个人我要拜拜。
“哦!”东东认真的听着,希望老爹再多透露点吴昆山的消息。
“还有一个就是你了。咱家什么也没有。你爹我也不是当官儿的,也不是什么大师,哎!”张通突然唉声叹气了。
这一声长叹,让东东觉得他又苍老了许多。
东东觉得自己必须要干出一番事业来,好让自己老爹好好休息,只要安心养生就可以了,不必再像从前那么算计,扣扣索索的。
“爹,娘,放心吧,儿子心中有数,儿子将来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来的,给你们二老养老。”
张母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张通也缄默不言。
东东的心绪被某种东西牵引着,明天就是去应征的日子了,感觉有点像准上门女婿,更像应聘,大四将近一年的时间,东东都记不起自己投过多少本简历了,然后就是面试,首先看学历,然后再问些问题,考察一下自己的思维逻辑能力,最后再问如果你到了公司或者企业里面,你会怎么做。东东都被这样的模式厌烦了,但是每次还是全力以赴,即使后果是败兴而归,一句等通知,就等到了杳无音讯。
这种感觉很不好,虽然东东对于那个王家大小姐并不讨厌,但是这种感觉总是让他很压抑。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到了那个院子前,无论是心情愉悦还是悲伤,东东都会不自觉的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有个女孩儿,总是让东东觉得安定,她会选择静静的倾听,她的思想像花儿一样美,她总是让东东觉得心灵有安全感。
可是这次的门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灵犀的打开。这让东东又有了一次翻墙的冲动。
还是上次的石墩子,还是上次的位置,还是上次的技巧,只不过是娴熟了点儿。东东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的窗前,只不过隔着一帘花蔓,所以里面看不到外面,而外面却可以稀疏的看到里面。

祝月华还是对着一幅字画,那是祝枝山的杰作。
“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
江娥啼竹愁,李凭中国弹箜篌。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
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
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念完这首李贺的《李凭箜篌引》,祝月华流下了泪滴。
“娘,我现在开始理解你为什么经常看着爹的字画掉眼泪了,那是对心中所爱的思念,明明知道他在哪里,却不能去寻找,明明心里面喜欢他,却没有办法告诉他,女儿终于明白原来这种感觉很苦,比起你服用的那些汤药来说,这种苦更加让人没有食欲,不想说话。”
东东听到这里,突然觉得祝月华非常的可怜,她的心灵非常的寂寞,她在想念她的亲人了。
对了,明天的应征者之一,不就是祝枝山的儿子吗,也许就是自己华姐的哥哥或者弟弟,告诉他岂不是更好吗?
于是东东就不请自入了。
“他要是明白我的心就好了,可是……”
“可是什么呢?”东东开始搭话了。
“啊?!”祝月华发出一声叫声,手里的字卷也从手里脱落,落到了桌子上,还好没落到地上。那可是祝枝山的真迹呀!要是搁在新世纪那可是古董呀。
“不要叫不要叫,是我。”东东赶紧按住要爆发的祝月华,“华姐,是我,东东。”
“啊?你刚才听到我说话了?”祝月华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的眼睛本来并不大,属于那种中等型的,但是由于紧张,所以睁大了眼睛。
“听到了。”
“啊?”祝月华又张大了嘴巴。
东东见她如此夸张的表现,以为自己接触了她的,马上又否认。
“不,不是的,只是听到了一点点儿,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东觉得这个谎言并不好,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因为他看到祝月华的脸又全红了,还红到了耳根。
“不是,华姐,我觉得你是想亲人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明天王家大小姐招亲,你父亲——祝枝山的儿子,我不知道是你哥哥还是弟弟,也会去应征,到时候我把他给你领回家来,这样你就可以见到亲人了。”
“哦,原来是哥哥在京城。”祝月华听到东东说的是这方面,不是她刚才的相思。对于她没有见过面的哥哥,她倒是不熟悉。如果能来,见见也好,也可以打听一下父亲的消息。
“是呀,他还是今科的进士。前去应征的人可多了,像武当派张松溪的大徒孙吴昆山,还有四朝元老陈献章的堂孙,还有兵部尚书刘宇的干儿子,这些都是名人,可想而知你哥哥也有多出名了,听说四大才子唐寅唐伯虎会为他压阵,唐伯虎可有名了,他的画和你父亲一样出名。”
“弟弟呀,我发现,你这小嘴呀,比蜂蜜还甜,呶,喝花茶,这是蜂蜜。我给你买好了。”祝月华把沏好的花茶放到东东的面前。
“那到是,遇到可心甜的人了呗!”东东一边喝茶,一边回答。
祝月华被东东哄得心花怒放,比花茶里绽放的花朵还要美,但是女人嘛,总是关心女人,因为她们喜欢掌控身边的男人。
“哪个王家大小姐呀?”祝月华问。
“就是王守仁的妹妹。也就是王阳明,那个心学大师。”东东并不知道王阳明现在并不是心学大师,心学大师王阳明提出的格物致知,知行合一,那是他老年时才提出的观点。
“你也要去呀?”
“嗯。上次我喝醉了酒,误打误撞,也赢了她,所以也取得了入场券,明天也去凑个热闹吧。看看当代名人,譬如唐伯虎,我非常的崇拜他,你知道唐伯虎点秋香的故事吧?”
“唐伯虎点秋香?是不是和你误打误撞一样有趣呀?你都给我讲讲吧。”祝月华勉强的挤出笑容,心里面却是大大的失落,用手使劲的挤着手绢,仿佛那是她的仇人似的。
东东对于祝月华不知道唐伯虎点秋香这么出名的事有点吃惊,但是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这是他们父辈年轻时候干过的荒唐事,不对子女谈起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是人们本来就具有的本性,遮掩几类,揭露异族,当外部矛盾大于内部矛盾的时候,就一致对外。一旦外部矛盾暂时缓解了,就要分家闹纠纷。
“好,华姐,你坐下,我给你好好讲讲。”东东让祝月华坐下,开始讲他的故事 嘟嘟小游戏 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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