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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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一直在听迟志强的歌曲,譬如《钞票》、《十不该》、《铁窗泪》底物发现自己还沉溺在那个年代!难道真是老了吗?
现在现场还没有说下联的就剩下东东与那个吴昆山了。东东并不想跟他争,毕竟东东还是怀有一会儿向名人要签名的想法,所以东东拱手对吴昆山笑了笑,然后做了个您先请的动作,吴昆山看明白了,要报之以微笑。
吴昆山站起身来,也不嘘寒问暖,也不行李作揖,面色平和,果然是化外之人,只听不缓不急的说道:“我的下联是依夕夕多依,依尔人衣,横联是鸾凤和鸣。”
东东暗想这道士是真的寂寞了,每天晚上想女人,希望每到晚上,能多多的偎依在你的身旁,紧贴你的衣衫,这话多肉麻,也许只有现代歌星们才唱的出来。东东不由得想起那首脍炙人口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道士不老实,夜夜梦春色,这让东东也产生了一种鄙夷的情怀。不过东东确实是误解了,道士是可以结婚的。
道士可以分为全真和正一两大派。
全真派道士为出家道士,不能结婚,还要吃素食,必须住在道观里。男的为道士,女的为道姑,都是蓄长发,拢发于头顶挽成发髻,可以戴帽子,男道士也可以蓄胡须。
正一派道士可以结婚,也可以吃荤。大部分为不出家的道士,也称火居道士,少部分为出家道士。不出家的正一派道士,一部分在道观里活动,也有一部分没有道观,为散居道士。没有道观的散居道士,一般情况是平时穿俗装,住在家中。正一道士多为男性,不蓄长发和胡须,发式同俗人相同。他们不穿道装时,看不出是道士。而张松溪、叶继美与吴昆山恰恰是正一派的道士,武当派虽然有道观,但是张三丰并没有规定弟子不能结婚的道规。
如今吴昆山和师傅叶继美在余姚经营着一家拳馆,广收门徒,也是居家型的男人,过着饮食起居的生活,并没有和外人有什么不同,而且没有留长须,反而更显得俊俏。
王华可能也是以貌取人,看见吴昆山长得清秀,也没有反感。不过这次刘宇倒是发话了,心想自己干儿子得不到,也别让别人得到,于是扯开大嗓门喊道:“这是什么破对联,什么依依嘻嘻的,全是放荡之言。”刘宇说出来的话让众人不再敢说话。
这时候王守仁对张永递了个求助的信号,王守仁与吴昆山也可算是师兄弟的关系了。当年王守仁在阳明洞修炼的时候,也曾拜会过叶继美,两人在阳明洞里研习道家学术,修炼武功心法,过着半师半友的生活,虽然没有真正的拜师,但是王守仁却已经把他当做师傅看了,因为自己的小师弟人长得好看,武功人品不错,所以王守仁把妹妹要出嫁的消息早在一个月前就派人送给了叶继美和吴昆山,让他们前来京城。经过半个多月的行进,他们坐船到了天津,然后坐马车来到京城,并且直接进入第二轮,也没有参加初选。
其实所谓初选,只是走个样子罢了,那是王连欣自己小孩儿心性,说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于是王华与王守仁就算计了这么一个局,根本就控制好了周围的情景。
只不过出现了刘欢的蛮不讲理还有东东醉酒后的误打误撞,至于其余的想要上去打擂的年轻人,一是打不过王连欣,二是相貌丑陋或者其他什么原因,都被王守仁找来的朋友给按在台下了。
陈况是凭借两个爷爷的面子直接晋级的,吴昆山只王守仁找来的,只有祝续是唐寅等人写了名帖,然后直接上门提亲的,并且下了很重的聘礼才得到了这么个机会,花了不少的钱,为此唐寅、文徵明与徐帧卿等画了很多的画,卖了很多的画,累得够呛,所以这次他们来大吃大喝,也是来弥补自己的损失。
只见张永左手一握希奥皮手枪,希奥皮手枪长约20厘米,是郑和下西洋时从意大利买卖过来的,献给皇帝,放在藏珍阁,张永统领神机营,见到这种希奥皮手枪,爱不释手,就向当时还是太子的正德讨了来,出行就待在身上。只见他站起身来说道:“杂家看吴公子这下联对的好。”
此语一出,全场皆惊。张永身为八虎之一,是刘瑾的左膀右臂,也可谓是权势擎天,大家又都知道,刘宇和刘瑾是有牵连的,难不成是刘瑾集团中出了矛盾?这让许多官员开始望风起来。
只见刘宇并不答话,只是腾地一声站起身来,想要发作的样子,但是还是忍住了,一转身,背着张永的方向,对着众人一拱手作别,走了。刘欢等人紧跟着也走了出去,走的时候挂着王守仁的那把威宁伯宝剑。
刘宇走了之后,张永也坐下了现场又开始热闹起来,继续觥筹交错,嘘寒问暖了。王华也不担心,虽然刘宇恼羞成怒,但是得罪他的是张永,不是他王华,从他走的时候带走了威宁伯宝剑就知道这笔账将来算不到他们王家的头上。

只剩下东东没有说了。大家的目光又一起落到了东东的身上,东东有些紧张,毕竟他还是不适应这种万人瞩目的感觉,但他还是佯作镇定。
后堂的王连欣也是紧张万分,听到家仆说最后一个张公子要说下联了,王连欣在手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不断地在屋子里走个不停。诸氏劝她坐下来,她也不听。
东东对着周围作揖见礼,然后才说道:“小子也有一联,但不像前面三位公子那样文雅,只不过是说些心里面的感受罢了。”
王华见东东不卑不亢,倒是有些好奇,本来他并没有把东东放在心上,当王华听佝偻老头说五个候选人的时候,对于东东的介绍,也是知道的,只是个店商之子,现在刚刚有个秀才的身份,是因为意外而产生的一个名额。于是也没有多想,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意外就意外吧,到时候第一关就将他淘汰,到时送他几百两银子,打发了就好。
“贤侄但讲无妨。”王华笑呵呵的说,看到东东的气质以及谈吐,到让王华感到并不低下。
“小子的下联是恋人人双恋,恋其亦心。”东东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他拍了拍张福的肩膀,是想让张福静下来,因为张福已经抖得不行了,东东拍他的肩膀也是想让自己静下来,关注着别人的反应。
东东并不知道,整个王家都是崇尚心学的,单单一个心字,就已经笼络住了王守仁的好感,使得他刚才的郁闷得到了衰减。
王华自然也能明白东东的意思,继续问道:“你是说婚姻要双方情投意合才好?”
东东点了点头。
“那假若小女嫁与你为妻,世事不测,现实多磨,你又将怎生对待?你可知你无权无势,只是商人之子。”王华继续问道,并向他阐述了东东的现状。
“顺其自然,不失本心。”东东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其实即使想他也会这么说。前世还没有毕业的他,虽然经历了一些坎坷,但那还没有完全打击到东东的理想现实主义。
“好一个顺其自然,不失本心。”唐伯虎带头叫起好来。
唐伯虎本就是商人之子,父亲唐广德本来经商,在唐伯虎二十岁的时候生意惨败,家道中落,在好友祝枝山的规劝下潜心读书,29岁参加应天府公试,得中第一名“解元”,30岁赴京会试,却受考场舞弊案牵连被斥为吏。此后遂绝意进取,以卖画为生。这些年来过的很压抑,听闻东东也是商人之子,也有同病相怜之感。又听东东说出一句“顺其自然,不失本心”,情不自禁的叫起好来。
文徵明与徐帧卿知道好友唐寅的经历,深以为然,于是也跟着叫起好来,众人见三大才子都叫起好来,也都相互称贺,大赞对的好,对的妙。
于是东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过关了。
后堂的王连欣听说东东过了关,也是兴奋不已。拉着诸氏说屋子里太闷了,要去后花园走走。诸氏不知小妹心思,只道女儿心思羞涩,便跟着去了。
第一关比试,惨败两人,刘欢与陈况遭到淘汰,决出三人,东东、祝续与吴昆山胜出,还有一场比试,那就是武斗。还是上次的那个形式,只不过级别上了一层档次而已。
正在王华将要宣布大家开始吃喝的时候,从外面传出一个年轻的声音来。
“且慢。本公子也有一下联。”众人一愣,不知道又从哪出现个愣头青。王守仁对着张永一示意,因为是刘宇出去叫人来捣乱了。
张永正要出门去抵挡,却见一人穿着朱红色长衫,品质为大红贮丝罗纱,上等布料。
张永等见到此人,忙要下拜,李东阳与王华也抖抖索索的站直身子,被那人叫了声“免了”。那人对着李东阳与王华使眼色,不让他们声张自己的身份,但是在堂内的人大多都是朝廷重臣以及元老,自然是认识朱厚照的,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不敢抬头。朱厚照就在刚才刘宇与刘欢的那一桌宴席上做了下来,马上就有一个那人身边的奴仆站立一旁,然后倒上茶水等。
“本公子的下联是桐木木林桐,桐岂同木。”
待朱厚照说完,李东阳马上赞美道:“绝对,绝对,公子以林木对山石,以凤凰栖息梧桐为典故,平仄押韵,公子大才,大才!
朱厚照可能是被赞美惯了,对于李东阳的话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烦恼。
李应祯赶忙也开口道:“鳯非竹实不食,非梧桐不栖。一棵梧桐树,正是凤凰栖息之树,梧桐岂能和普通的木头相同呀!公子意境之高,胸怀之大,佩服佩服!”在场的人员拍马屁的功夫,东东今天倒是见识到了。
只见那年轻人笑的更加灿烂了。露出了一棵虎齿,笑起来还有个酒窝,倒是长得颇为好看,还有一种似有似无的威严。可惜东东并不知道,此人就是当今天子正德皇帝朱厚照。
“老臣惶恐!”王华听到这话不顾刚才朱厚照的暗示了,马上跪拜了下去。
众人看到王华跪了下去,也都跟着跪了下去,口中大呼:“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东也跟着跪了下去,毕竟是皇帝呀!他可不想现在被安排个欺君之罪,然后砍掉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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