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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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猫用软爪拍着我的手,像是在轻轻的说,不要哭了,时间是会过去的。喵咪的一声哭泣,又有谁会知道我的痛苦?
人人都以为猫是没有表情的。』
我向右侧看去,一如所料地没有看到我的小家伙。为了方便唤牠,我为牠改了一个名字,看来是用不着的了,
可是最后我还是心存希望的叫牠:「喵?」
是了,我叫牠作喵。当你叫牠什么牠也不理睬的时候,其实名字真的不太重要。以后,我要严重的警告寂寞的人,
如果你想要开怀,请买一只会肯定你人生意义的狗。用猫来作伴,只会让你更为孤独。
像我家的喵,想是又跑到外头玩了。我没办法的放下看到一半的小说,跳到园子去吹风,我想着也许有好运气会踫到小家伙。
喵长的很快,一个多月就由巴掌的大长到双手才能抱起的长度。
我高兴的看牠──当然是牠在吃饭的时候我才会看到牠──看着牠六条软软的胡子扫到地上,看着牠漂亮的小手用力的踏在地上。
我看到了手上的戒指,突发奇想,那天也给牠买个颈圈好了。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由于是少有的事,我当下不能反应过来。直到铃声越来越急,我才冲上前去,去接了那个久违的电话。
里头的那个声音是咪咪。
当然不能说我有哪点失望,但听到了那头是谁就好像被浇了一头冷水一样,她怎么会知道我这儿?
听出了我呆掉的原因,咪咪尖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秋?你放心,你这儿的电话是萧妈告诉我的。」
又沉默了一会,她说:「怎么了,出来喝杯东西也不行吗?现在我足够不掉你的脸了!」
听不懂她在搞什么,其实应约也没有什么不行的,于是我说:「好吧,不过请在清幽一点的地方。」
「清幽,哦,我懂了,你就是不想别人看到你?」咪咪在那头嘲笑着。「怎么了,三步不出闰门了呀?
不过就是跟了一个男人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行就拉倒了吧。」我说。
「唉呀,人家不过开开玩笑而已,脸皮薄!」咪咪不甘的叫着。「依你的就不成了吗?」
最后她还是妥协了,也不知道为的是什么,这种事以往是非常少见的。
到杯子在手的时候,我和她人已经坐在小小的咖啡厅里了。「怎么想见我了?」
「我才是不明白你呢,怎么要选这种破旧的地方啊?」咪咪厌恶的抬起那个有点点破口的杯子,犹疑着要不要喝下去。
「我喜欢。像我。」我举起杯慢慢喝着,咪咪这时也不好意思回絶,只好硬着头皮陪我喝起来。
「那里面有什么啊?酒?」咪咪喝着喝着皱起了眉。
「是加了点奶露。」我轻笑着。「咪咪你真是灵舌了。」
咪咪那里听不出我话里有话?「少来了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这种半汤不水的东西,要喝酒就喝酒嘛,
干吗要这样混着不似酒的东西喝?」
有点奇怪的论调,我把手上的餐牌递给咪咪大小姐。「要不要点别的看看?」

「那当然要!」她有点激动的抢了我手上扬着的东西,看了一会又一脸狐疑的望着我。「秋,我们来点蛋糕好不好?」
「但是。。。」我不太喜欢吃甜腻的东西,可也来不及拒絶。
「没有但是的了!!我说要你吃就吃!」咪咪嘴巴还没有停就扬扬手叫了待应过来。
所以当一块沾着碎巧克力,上面闪烁士多啤梨光芒的蛋糕阁在我面前时,我宊在只能用一脸不情愿来形容自己的表情。
可是屈服于咪咪的厉光之下,我最终也只举起义子。
好像看到一场满意的表演,咪咪也大口大口的满足地吃起来。「秋,像你这样的人还真是可爱。」
「哦,你妒嫉?」我扬扬眉。
「当然啦,我的秋哥。」咪咪笑闹着。「我妒嫉得从心中吐出来了~」
我也笑着,义子都歪得直立不起来。
咪咪带点奇异的目光看我,然后不自觉的吐出一句话:「秋,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这样。。。」
「什么意思?」我说。
「你不是各方面都比我们强多了吗?为什么又要像我们。。。」咪咪有点可惜的说着。「何况,我听说你也有个学位的。。。」
「哦,那种东西是不能当饭吃的。」我把那个蛋糕割得四分五裂。「而且我现在不又是活得颇好的?不用干活又有饭吃。」
「真的吗?」她看着是不信。「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好的。嘻嘻,不过你有没有说谎我很快就会知道的了。」
「你是说?。。。」也是能猜到个大概的事了。
「有人要包养我。」她低头割着蛋糕。
「那么『东方』的活?」我追问着。
咪咪好像早就料到的笑着。「我就知道你只记挂着『东方』,放一万个心好了,就算是结婚我都要亲自管着『东方』的。」
「他要和你结婚?」
「嗯,看情况吧,他想我当他的填房。」咪咪抬眼看我,又补充道。「他五十几了,老头子一个,谁要当他的妻啊?
虽然遗产也许很多的说。」
「可这是个机会,咪咪。」我喝了最后一口的咖啡。
「那当然是个机会啦,秋。」在咪咪了然的声音中,我们结束了这次对谈。
在回去的路上我买了本杂志,封面是妮妮和她的林公子,虽然相片的象素很差,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们了。
封面上有几只大字写着:『林公子密会香港菜菜子,日本雪地浪漫谈情。」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打算在这路上就知道。
本来我想在喂过喵后再静静一个人躺在床上看其来龙去脉的,可我的计划看来并不能如期宊现了。
眼前突然停下了一辆小型客货车,几只手抓向我,杂志掉在地上的水沟里,化成糊糊的一片。我还在想着今天是什么日子,
一记重击的痛楚就从小腹上割裂开来。我的手乱抓着,却被人一把屈在身后。车子开动了,我躺在车座下,
被几只脚猛力踏着不能动弹。
痛苦使意识逐渐迷糊了,我吃力的呼吸着,终于能在昏迷前的一刻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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