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 厚颜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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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骂骂咧咧又出来个人,“娘的,都说这婆娘难缠果然有道理。”
“你长这么帅也没通过?”先出来那人想不通,问:“是歌唱不好?”
帅哥立即当众露了两嗓子,嗓音磁性圆润功底相当好,不入选简直出乎意外。面对众人迷茫的眼神帅哥摇摇头并不解释,留下迷团飘然离去。几拨自认相貌和功底比不上帅哥的歌手也跟着离去,走廊开始松散。
我拉住朱肚和郭明东商量对策,“看来今天劫数难逃。”
朱肚愁容满面,“现在能铁定的事实是里面有一妖精作怪,阻我前途。”
“凡事有人哭必有人笑。”我说:“越有妖精作怪越显和尚神通。”
“有主意?”郭明东吁口气,“就知道你鬼点子多。”
我看着他道:“成败关键在你身上。按前面被枪毙人的情形来看现在搞定李玉珠就等于搞定全世界,趁还有时间。”
朱肚摇头,“没戏,里面还有三男的。”
“龌龊,想哪儿去了,他不有个三叔是馆长么?”
朱肚眼睛发亮,“对,叫东子上去探探那女的底细。”
“你们明知道那三叔是假的。”郭明东头摇得象拨浪鼓,“我当什么好点子,原来变着法想让我装灰孙子,门儿都没有。”
我走到墙角坐下说:“那没法只能边走边看听天由命。先眯会儿,困。”
“驴蛋!昨晚拿钱就跑,哪儿去干坏事了整夜没睡?”郭明东道。
“通宵录象。”我说。
“……又来。”
“还有人没人?”李玉珠从考房内打开门走出,站在走廊边问。
“有。”郭明东和朱肚两脚把烟头踩熄推我,“醒醒,快醒醒。”
“恩,天亮了?让我再睡会儿。”我迷迷糊糊道。
郭明东伸手从背后拧我的皮,我被剧痛惊醒,抬头见前方有个颇具几分姿色的女人正厌恶的看我。
“又枪毙一个?”我抹抹嘴角流出的口水问。
朱肚那眼神恨不得把我从楼梯上踢下去,“该我们了。”
我们提乐器鱼贯进入考试房,李玉珠和其他三个评委肃容坐在距离我们五米远评委席上,像群正在审查犯人的法官。
“李老师吴老师王老师张老师,”我没站稳就开口对照评委座席台架上镶嵌的名字挨个喊,“可让我们拜着您几位艺术大师了。”
“少拍马屁,不学无术花言巧语,”李玉珠用圆珠笔敲打桌子,“站好。”
朱肚作出标准立正姿势悄声对我说:“听她的话别惹乱子,你那套对老女人行不通。”
“试试,”我说:“总比屁都没放就被枪毙强。”
“你们鬼鬼祟祟支吾什么呢?”李玉珠问。
“李老师对不住我们不是故意要支吾,实在是因为看到了您的相貌感到很惊奇。”我说。
李玉珠紧张道:“惊奇什么。”
我叹道:“早听说李老师您歌舞无双是艺术界泰斗,没想到这么年轻!”
李玉珠摸脸,“看你外表就不老实。最讨厌不老实的人。”
“我也想让人看着就觉得忠厚安全,可事实无法改变,生下来就这德行。”我捂胸口沉痛的说:“其实内心特诚恳。”
“小伙子说话有趣。”王老师看着我嘿嘿乐。
“你嘲笑我?”李玉珠板过脸问他,王老师一脸傲气转过头。
“你说。”李玉珠不再理会他,用圆珠笔指朱肚,“刚悄悄说什么来着?这群人我看就你老实。”
朱肚涨红脸道:“说您那么年轻漂亮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大成绩,人不能貌相啊。”
李玉珠咧开嘴喝水,鼻翼至嘴角现出两条八字形皱纹。朱肚轻声道:“臊死我了。”
“什么?”李玉珠抬头问:“我听你才说了四个字,具体内容没听清楚。”

“我听清了。”郭明东指着朱肚很无辜的说:“他骂您。”
“原来你也不老实。”李玉珠目光电射朱肚,脸上怒气勃发。朱肚急忙弯腰咳嗽,我暗道要糟。
“他说你小脸粉嫩顶多十七八岁怎么看怎么像邻居家小妹,”郭明东搔头左右打量李玉珠,“我也纳闷李玉珠老师名头这么大该不会是假冒她老人家名头出来招摇撞骗的?太年轻!这年头什么人都缺就不少骗子。”
李玉珠芳心窃喜终于忍不住微笑却忘记明明听到朱肚只说了四个字现在却长出一大截儿。边席张老师见我们谀词如眼中潮露出鄙夷不屑的神色,郭明东立刻愣头愣脑问他:“张老师,您说咱怀疑在不在理儿?”
张老师像是没听见转头看墙壁,李玉珠横他一眼从桌上拿出个红本笑道:“绝对真人,不信你们上来看看,有证书。”
郭明东傻头傻脑道:“今儿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来看看。”李玉珠很坚持的鼓励我们,“这年头骗子多,难怪你们小心谨慎。”
“我们相信。”我说:“但不敢看。再朝前挪一步都是对您的冒犯,能远远看看您就心满意足。”
“多谦虚礼貌的孩子。”李玉珠叹,“开始怎么在楼道上睡着了?”
我对自己从看着就不老实到瞬间谦虚礼貌的转变汗颜无地,扭手指道:“昨听说您是本次歌赛评委就激动了,整晚兴奋得失眠,咱命好啊上帝给派那么个大牌评委。”
“那些都是虚名。”李玉珠谦虚道:“我这人塌实不好虚名。记得上次我到西伯利亚演唱……”
“冷吧?”郭明东关切的问:“要保重身子,不为自己是为了千千万万热爱您的人。”
王老师实在听不下去,“你们有完没完?究竟是来唱歌还是溜须拍马?”
朱肚弯腰陪笑,“来唱歌,不正等您出题划道么。”
“长本事了和几个孩子过不去?”李玉珠把笔扔桌子上,“不高兴别听,没你也行。”
王老师傲然起身,从我们身旁经过时冷冷说:“恭喜”。我们无话可说均感愧疚。
张老师幸灾乐祸看他关上门冷笑:“假正经。”
“他就那样,以为自己多大面儿跟什么似的。”李玉珠抬手腕看表,“糟糕,有个约定快到点了干脆你们随便唱个。”
我们立即从背上卸下乐器准备演唱。“叮铃铃”有电话铃响,李玉珠拿起手机接听,娇滴滴道:“喂,客人都来了?我这儿马上完……遵命书记大人。”
张老师支耳朵倾听完毕讨好的笑,“羡慕!啥时有空带我去认识认识。”
“没劲。每天数不尽的约会应酬,累。”李玉珠皱眉,“今天就到这儿我赶时间。”
我们全呆住。郭明东头戴无线耳机不甘心的问:“那我们呢?都还没开唱。”
“是啊这几人怎么处置?”张老师问。
“还用问?过关。”一直在旁边全程保持静坐的吴老师突然开口。
李玉珠拿出张印字字的纸笑:“老吴都开金口过关你们还不快过来拿通行证。”
我和朱肚相对无语。郭明东上前接证展开观看,李玉珠猛伸手抢回,“等等。”
郭明东眼睁睁见煮熟的鸭子被人横刀从手中抢走,焦急下不暇思索脱口而出:“你赖皮……”
李玉珠笑声如银铃,“表演方面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免费指导。”
“那是一定要叨扰的。”郭明东重新接过证看也不看直接塞进兜里。
刘馆长把喝剩的茶沫倒进窗台摆放的盆景里,有把头伸出窗外倾听动静,半晌缩回来走到办公桌前把桌上的台钟拿起看了又看,纳闷道:“快七点了这几小子怎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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