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你是我这个城市里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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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元是个受欢迎的男孩子,他有才华,人还很帅气。公司里许多女孩都在他背后窃窃私语,我想,她们大概喜欢上希元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希元像花一般被女孩子追逐着,办公室里偶尔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想是那些女孩送给希元的吧。
我笑希元,才来几天啊,看就把我们这的女孩子迷的。
希元笑笑:哪里有。
偶尔有大胆的女孩当面向希元表白,别看平时希元挺能说,到那时候就有些傻了,不知说什么好了。希元拒绝了所有的女孩,不禁另很多女孩子受了伤。
我说:希元,这么多漂亮的好女孩都被你拒绝了,你是不是太无情了。
希元说:我正是怕伤害她们才拒绝的。
怎么?是有爱的人了?
也许吧。
哦,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呢?说说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呵呵,她很优秀,也很漂亮。
嗯?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
是啊,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自己爱上她的。
多么美妙的感觉,当一个人不知不觉的爱上另一个人,这种感觉是奇妙的。我曾经就是这样爱上海的,可是我现在却再也找不到这种感觉了,心死的人,是不会再去爱任何人了。
艾米?希元打断了我有些忧伤的心情。
怎么了?
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你自己。
我自己?我有些诧异。
你这么优秀,就没有男孩子追你?
哪有,我没觉得自己很优秀。
那肯定有男孩子在追你吧,我可听说有人送花给你了呦。
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你什么时候看有人送花给我了。
嗯,也是。那你是单身了。
嗯。
哈,你再不找就变老太婆了。
我冲希元翻着白眼:用不着你来操心。
希元乐了:作为朋友,我是关心你嘛。
朋友?我哽住了,来到这个城市,我还没有一个朋友。常常把自己埋在忙碌的工作里,偶尔我会一个人来承受着那种孤单和压力。似乎这个城市除了工作,一切都那么陌生。我没有朋友,这一点连我自己都忘了。
这两天,城市里来了冷空气,天气似乎一下子就冷了很多。只想着工作的我没有记得给自己加衣服。早晨醒来,头疼的厉害,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没什么力气。我想我是感冒了,我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剧烈的头痛扯的我难受。我身体虚弱极了,整个人刚站起来又重新倒在了床上,摸摸额头,我知道我发烧了。打电话给希元,告诉他今天我不能和他一起去做我们的调查了。我说我感冒了,可能需要休息一天。匆匆的就挂了电话,沉沉的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睁开眼才发现,已经睡了很久,手机上好几条没有查看的短信。“咚咚咚……”有人敲门,我才想起来自己是被敲门声惊醒的。会是谁呢?除了房东,没有人来过,而现在也没到缴房租的时候,我是不是烧糊涂了。“咚咚咚……”确实有人在敲门。我拖着虚弱的身子步履蹒跚的走到门口开了门。是希元,他拎着一大包东西站在门口。
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房东。
嗯?给你发了好几条短信,你都没回,想你肯定很严重,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样?好些了没?
头疼的厉害。我的头一阵阵眩晕。
希元扶我坐下,问我:你还没吃饭?
吃饭?几点了?还没呢。
中午饭也没吃?
已经晚上了吗?
看你,自己病了也不会照顾自己。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脑袋昏昏的,我还想睡。
希元说让我等一下,他扶我躺下,盖好被子,进了厨房。
我又昏昏睡下,进入了梦乡。我梦到海就坐在我的床边,一只宽厚的大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海对着我微微笑着:你就是不会爱惜自己。
海。我委屈的叫着海的名字,伸手过去握他的手,握紧了他的手,那曾遥远久违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
艾米,艾米。有人在叫我。是希元。他把我的那个梦打破了,海在我的床边消失了。
枕头上还有我的泪痕,希元端着一碗粥进来,我偷偷的擦了擦眼睛。
艾米,吃点东西吧,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这样病着,身体怎么受得了。希元放下粥,看着我哭红的眼睛,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做了一个梦。
希元熬的粥很香,里面放了水果和干果。这粥的味道似曾相识,却是那时海做给我喝的。记忆似是被洪水冲破了堤坝,汹涌而来。我怀念海,怀念海的温柔,怀念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怀念着海的微笑……我哽咽了,却一口也喝不下。
怎么?不合你胃口?希元小心的问。
没,没有。我试图掩饰着自己已经呜咽的声音,不让希元看到我哭,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喝着粥。
喂,不要喝这么快,会烫的。希元发现了我的不对,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好半天,希元小声的问我:海是谁?
我楞了一下,没有抬头,幽幽的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只是听你刚才喊这个名字。
我没做声,只是默默的喝着那碗粥。
他是你男朋友?
我依然沉默。
曾经的?
有眼泪在我的眼眶打转,我希望希元不要问下去了。
你很爱他?希元似乎对海很感兴趣,一个劲的问我。
眼泪在我的眼中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希元不知道,海是我的致命伤,很久没人在我面前提起过海的名字了。
那他现在在哪里?希元问。
好半天,我忍住了眼泪,没有抬头,淡淡的说:他走了。
嗯?
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对不起。希元说。
没关系。
空气中夹着一丝沉默,希元没有问下去,我低着头沉默的把剩下的粥喝完,却再没有品出粥的味道。
……
一连几天,都是希元过来照顾我,只是这两天希元显得有些沉默,没有再问我关于海的问题。在希元悉心的照顾下,我好的很快,很快就可以去上班了。
谢谢。我对希元说。
希元笑笑:没什么,只是想抓紧把工程做好。
我笑了:你对工作还是蛮积极的。
和你比起来我还差远呢。
我哑然失笑,在别人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工作的机器,没有人知道我的心,那颗早已经麻木的心。
……
身体好了很多,睡了一个舒服的觉,精神也好很多。我在家待不住,我需要工作来充实我的生活。希元知道我今天要去上班,特意开车过来接我,只是手里多了一束鲜花。
送你的。希元说。
干吗送我花?我有些奇怪。
没什么,庆祝你身体康复。
我笑了笑,欣然接受,花的香味弥漫在四周的空气里,我大口的吸了一下空气,心情舒畅了很多……
又忙到了很晚,希元看看表,告诉我今天就到这。我还想再弄清楚几个问题,示意他先走。希元无奈的摇摇头:你还真是个工作的机器,才上班第一天就要忙好晚,身体吃的消吗?今天就算了吧。
好吧。我也觉得身体还有些不舒服。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回家啊?
不是吧,你好像除了工作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那去哪里?
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很奇怪,希元今天让我感到奇怪,奇奇怪怪的送我花,奇奇怪怪的要我和他去一个地方。算了,想这么多干吗,随他去吧。
还是那家咖啡馆,希元并没带给我很大的惊喜,我想,可能是怕我回家又不好好吃饭,所以带我来这里吃一顿可口的饭菜吧。希元还没等我坐下就要我闭上眼睛。我想他又搞什么怪,却经不住他的央求,闭上了眼睛。
忽然就感觉四周暗了下来,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希元也默不作声,我听到有小提琴的声音在耳边慢慢响起,演奏着轻柔而动听的音乐。那琴声美极了,就像是海在身边弹奏着的一样。眼前又浮现出海的样子,动情的拉着提琴,沉浸在其中……
正想着,希元叫我睁开眼睛。四周的灯都熄灭了,餐桌上点着烛台,一个漂亮的蛋糕赫然摆在桌子上。我有些迷茫,不解的望着希元。希元笑了,他的笑脸在烛光里有些迷离。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我猛然想起,今天竟然是我的生日。不禁有些感动了。
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我问希元。
呵呵,其实我早就在公司员工生日表里看到了。
谢谢,希元。
谢什么。
还没有人记得我生日,我是说在这个城市里。
希元摇摇头,笑了笑,示意我许愿切蛋糕。
才发现很久没有过生日,以前都是海陪我,我曾经许过愿,那就是和海永远在一起,可这个愿望没有实现。再次许愿,我竟然不知道许什么了……
好快,时间如流水,在指缝间逝去,我早已不再年轻,花样的年华都成了回忆。我感叹着时间的易逝,心里一种失落油然而生。
希元推过来一个精致的盒子,说是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有些诧异,刚要打开,就被希元阻止,希元说:礼物回家再打开。这是我来这个城市唯一过的一次生日,当然也是最好的一次。我要谢谢希元,谢谢这个城市里我唯一的朋友……
回到家,静静了坐了很久,才想起希元送的礼物。我慢慢的打开它,却是一个镶着照片的镜框。照片上的我若有所思,眼角带着忧郁。照片却是很美,是那样一种忧郁而寂寞的美。一张纸条落下,我捡起来,上面是希元漂亮而流畅的字体:我希望在你的眼睛里看到阳光而不是阴霾,我希望你的脸上挂着笑容而不是忧郁。上帝带不走你的快乐,没有谁能没收你的幸福。即使你的爱去了天堂,他也会想你快乐幸福……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可我不知道,我的心里是什么一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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