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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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班长我们的论文初纲都没写。班长不光是初纲,连初稿都写好了,还拿去交给朱老看过一次。班长带回了朱老的话:朱老问你们怎么还没交初纲?朱老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们听了赶紧停下游戏打开WORD写初纲,螃蟹和沙沙虽然导师是茂林,没朱老这么严厉,但也忙活着开始写起了初纲。论文是大学里的最后一关,四年的辛劳(沙沙喊道:你有吗),四年的汗水(老二不屑地对我朝下竖拇指),四年的时间和学费,为的就是最后这本科毕业学士文凭的名分。
我的课题是市场调查研究,我拟了几套定性理论分析的初纲,都被朱老打回来了,最后拟了一份对C大副食市场进行调研的初纲,这正合了喜欢定量分析的朱老的胃口,一下就通过了。愤青和老二的初纲在朱老那也是一波三折,倒是螃蟹和沙沙的初纲茂林一下就通过了,沙沙还趁热打铁把初稿写好交给了茂林,茂林看都不看就对沙沙说可以定稿了……
沙沙成了最闲的人,我和螃蟹都叫他帮忙去清考。学校已经开始大四清考了,对挂科的我们来说这是最后的机会。沙沙自己也挂着好几门,有以前出去当兼职那学期落下的,还有大一的微积分和社经。沙沙自己去考了门社经,花八百块钱请人帮他考了其余剩下的。沙沙自己考完后又来帮我们,螃蟹的概率学他是无能为力的,而我要补考的游泳却是他的特长。考试那天下午我把学生证给沙沙,陪着他一起到了游泳馆。来补考的人比我想象中要多,大部分都是女生,我们有幸又一次饱览了一番。沙沙过去报名,监考老师看了看学生证又看了看沙沙,质疑道你长得怎么跟照片里的大不一样啊?沙沙自信地一笑,甜甜地对老师说这张是我高中的照片,不可否认这几年我是长帅了很多,就像毛虫变成了蝴蝶,可是就算由毛虫变成了蝴蝶但DNA没变,所以这张照片确实是我。老师沉默了半天,最后同意了沙沙的报名,敢情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脸皮这么厚的替考者。
沙沙很轻松地游了一个来回,帮我拿到了宝贵的一点五个学分。为了感谢他,我请他去北门吃烧烤,这逼一激动,到处张扬,整得其他人都知道了,纷纷要我一视同仁,郁闷之下我只好把所有人都请了。
悬在我心里很久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我心情大好,连喝了四瓶啤酒。螃蟹也喝了好几瓶,他的心情不大好,本来他是想找帮沙沙考试那个枪手也帮他考的,谁知那个枪手拿了八百块钱和一个女生同居了,手机也换了,再也联系不上。沙沙就认识这个枪手,还是大一时一起出去**认识的,也没办法帮螃蟹再找其他的。

除了沙沙和愤青所有人都喝醉了。班长现在只要有酒就醉,老二申请研究生调剂一直没音信,心里也十分低落,破例喝了很多。这是老二上大学第二次喝醉,可怜的沙沙和愤青两个人勉强扶着老二回了寝室,又拉上马鞭回来扶我们。
我迷迷糊糊地上了床。突然一下周围的环境变了,我回到了高中。操场上有几个人在打篮球,几个女生在旁边看,她也在。我跑下球场,从一个兄弟手中抢过球,在她面前投了一个三分球。球刷的一声进了框,大家欢呼起来,欢呼声中隐约还夹杂着沙沙的惨叫声:操,八哥你不喝也别乱丢啊,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靠,痛死我了,啊,还把我裤子弄湿了。
几天后的概率学补考螃蟹还是去了。本来他是不打算去的,但我们劝他:清考本来就是放你们过的,只要去了,象征性地做上几道题,说不定就能过。于是螃蟹抱着侥幸的心理去了。
结果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清考成绩出来了,我和沙沙的都过了,螃蟹却没过。我们都纳闷:不应该啊,按理这种考试做上几道题就能过的。螃蟹无辜地说我连一道都不会做,一道都没做,就乱选了几道选择题。
我们释然:这样当然过不了了。
班长十分认真地对螃蟹说:“螃蟹啊,英语四级和选修课可不能再出错啦,一定要过了。”
螃蟹一脸愕然:“四级,我还没报名呢。对了,还差一门选修课,还没选呢。”
班长默默地走开了。
螃蟹彻底放弃了对毕业证和学位证的渴望,全身心沉浸在颓废的大四生活中。螃蟹在寝室的生活定格成了两个固定画面,一个是在床上,一个是在电脑前。
我的初纲已经通过了,我开始忙着撰写论文初稿。比起他们来我要辛苦得多,他们可以到网上复制粘贴,而我要搞的是具体的调查研究,不可能像他们那样干。我在初纲里提到要在C大搞一个有关副食市场的问卷调查,用得出的数据来支撑我的观点,正因为这样朱老才让我过的,她平生最爱的就是实证分析。但是我才不会真的去搞什么调查,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从最初的亚当夏娃到今天的论文数据都是可以捏造的。我随便捏造了一大堆数据加到论文里,再添油加醋莫名其妙不知所谓地加上大段的文字,一篇论文就炮制好了。看着洋洋洒洒像模像样的成品,我禁不住佩服起自己:看来我的确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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