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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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一座美丽的山城,繁华的景象似群花扎根盛开在这里,独特的气息如百年佳酿芬芳扑鼻,醉人于魂牵梦绕。休闲的节奏使这里成为大家梦想的世外桃源,车鸣、人语、鸟叫、音响的旋律构成了一曲城市和谐的乐章。
此时天已经黑了,昏暗的气氛笼罩着大地,世间少了几分喧嚣,多了分宁静。来往的人流如无边狂野里的几朵小花,是如此的稀落。路上的车辆依然呼啸疾驰而过,不留恋车外的繁华,似匆匆过客不留恋人间烟火。苍天也已经疲倦,闭上了眼睛,不再过问世事。人类的智慧让大地,让整座城市再度恢复了它的生气,灯光打破了黑暗的吞噬,音乐如流水带走了白天的烦恼疲倦,人流冲破了黑夜的孤单防线。
金卓非,一个天衡武术学校的学生,一米七五的个子,体型不胖也不瘦,一头天生白色冲冠怒发,眉目清秀。此时他身穿黑色衣裤,面戴黑色面具,眼神中充满的是憎恨,憎恨所有的罪恶,想将所有罪恶摧毁。一身的黑色装扮就像夜间幽灵穿梭在高楼大厦,孤巷暗道。他如饥饿的洪水野兽四处飞跃,寻找着昏暗角落里的猎物。
金卓非抬头看了看远处,一条黑暗而狭长的巷子映入他的眼睛,漫漫的巷子融化在黑色的海洋。
黑暗,人类的最怕,怕的是自己在那里什么都不清楚,所以那里是未知的。我们的想象赋予那里会发生一切可怕的事情,所以人类永远也逃不出自己的内心,就像作茧自缚,永远带着精神的枷锁,逃不出思想的牢狱。
金卓非身体下沉,双腿略弯,用力一跃,飞进了黑暗。灯光渐渐远去,他的身影已被慢慢的擦去。
“嗖”的一声,一个黑影轻盈的落在一座老旧的大楼顶上。这座大楼已经废弃多时,没有人居住,不少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碎裂,墙壁已经脱落数块水泥,看上去很是萧条死气沉闷。微风吹在玻璃窗上,使得窗户不断撞击在墙壁上,发出“嘣嘣嘣……”的闷响。几只蝙蝠来回掠过大楼下的一条昏暗小巷,巷子里几乎没有人的踪迹,边上孤立着一根电杆,电杆上的一盏晕黄的白炽灯发出微微的热,引来许多蚊子之类的昆虫在周围飞扑。微微的清风将金卓非的衣服吹起,来回摆荡,白色的头发时浮时沉。他走到楼顶边上,举目张望四野,远方是一片高楼林立,彩光缤纷,流光溢彩。
一阵吵闹打破了黑夜的沉睡,几个凶狠的男子手持匕首,匕首无情的冷光逼摄着他们面前的那个美丽女子。那女子身穿黑色披风,飘逸黑色顺发,一张瓜子素面,高挑的身材,显得高雅俏美。此时面对着这么些凶恶流氓,浮现在她脸上的是什么表情呢?是害怕,是恐惧,是绝望,还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群流氓面前呢?
一双略带寒冷的眼睛里流出的是无畏,面无表情却带一丝寒意,冷冷的说道:“让开。”
几个歹徒相互对视一眼后“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极度的嘲讽,如一把刀,硬生生的砍向美丽女子的胸口。其中一个光着头的彪形大汉看了看左右,又看着面前极富挑逗的女子,用手指蹭了蹭鼻梁,**道:“这小妞长的蛮漂亮的嘛!不如好好陪陪你几位大爷,伺候好几位大爷,大爷就不会为难于你。”
白皙如雪的脸瞬间冻结,比冰还要冷,她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无耻,我再说一次,滚开,从哪里来就往哪里滚。”滚开两个字如枪膛射出的子弹,快而狠。这一刻周围的空气戛然而止,窒息的气氛席卷而来,似世间万物为他们屏息不语。
“哦,无耻。”一个矮个子中分头的流氓跳了出来,晃动手中的匕首,匕首在他手中耍得有模有样,匕首发出的白色寒光到处晃动,就像雪撒一地。矮个流氓恶声嚷道:“老子告诉你,我吃东西一向不用牙齿,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老子无耻的厉害。”话一说完这流氓就像一只许久没有进过食物的恶狗扑了上来,扑向妩媚的娇影。匕首的冷光过处,划出一条刺眼的白色寒光。
此时黑色披风里,内心深处心如止水,一双寒冷的眼睛死死盯着冲过来的那个流氓。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色魅影像风一样窜了出来,一只银白色的铁手抓住那流氓拿刀的手。金卓非一个嫉恶如仇的武术学校学生怎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他用左手抓着那流氓的手腕,狠狠的握着,“咔嚓”的声音不断从那被握着的手发出。钢硬的铁手就像一把铁钳一般,想把矮个流氓的手捏碎,捏断。
“啊”,一声带着痛苦的惨叫声让其他几个流氓吃了一惊,几个对视一眼后,回过神来朝金卓非冲去。
金卓非右手用力一拳打在抓住的流氓的腹部,那流氓立刻身体一沉,双脚一弯,直接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接着金卓非右脚用力一踹,跪在地上的人径直飞了出去,飞出数米远后撞在墙上,瘫倒在墙脚。黑色的身影右手一抬,五指分开,指尖流出五道苍白的灵力,霎时周围的铁器,如栏杆,还有流氓手上的匕首震颤了起来,就像受到同类的召唤一样。“唰唰唰……”栏杆挣脱水泥地的束缚,匕首挣脱流氓的手飞了过来,在金卓非周围飞旋,速度越来越快。飞旋的铁器卷起强劲的风,使得周围的灰尘碎屑腾飞起来。“啪啪啪……”的碎裂声连片,所有的铁器爆裂成碎片。

美艳女子一动不动的站在旁边凝望眼前的黑衣男子的每一个动作,怪异的能力,嗜杀的性格,憎恨的眼神。黑色的披风和秀美柔顺的长发被劲风吹动,在空中不断飘荡。她微张香唇,低声说道:“金部落的人。”她在被这群流氓视作怪物的金卓非面前没有丝毫惧怕,反而还很感兴趣的看着。
金卓非站在薄薄的铁片卷成了一阵强烈的旋风中,然后慢慢的腾在旋风的中间。旋风越转越快,风团根部很快把水泥地钻穿,顿时碎石泥块万千飞溅,地面破洞越钻越大,碎裂的水泥块和地下的泥土飞出不远立刻又被倒抽进风里,然后被铁片绞碎。旋风的边缘擦过巷壁上发出“嘶嘶嘶……”的摩擦声,然后摩擦出许多炽热的火心,水泥墙壁立刻被割穿倒塌。
铁片旋风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冲向人群。众流氓见此异状,立刻停住了脚步,瞪大了眼睛,冷汗浸湿了衣服,“妈呀”的尖叫,转身拔腿就跑。一阵惨烈的打斗就像引爆的炸弹一发不可收拾。旋风风体周围开始蠕动,慢慢的生出许多的苍白色的触手。触手在空中挥舞,然后挥向所有的流氓,众流氓见状四处逃躲。触手不断的挥舞,地面的水泥地一处接一处被划开长长的口子,口子里挥发出铁片摩擦时生出的热量,一阵阵焦黑的烟从口子里冒出很快又被卷进旋风里。一个又一个流氓被挥来的触手打倒,很快就被铁片旋风卷了起来,悬在空中嘶吼。惨痛的叫呼声传遍整条巷子,没入黑暗。旋风将流氓抛了出去,打得四处飞落,有的撞在墙上,有的摔在地上,就在一瞬间,本以为惨烈的打斗就这么像没发生一样结束了。
这群流氓东倒西歪,零散的落得一地,有的抱头,有的抱脚,有的抱腹,只有他们身上的伤和流出的血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破碎的衣服被血染的暗红一片,地上不断有血滴落下,身体不住的发颤,嘴里逞强的低声吆喝道:“小子,你给我们记住,这事没完,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金卓非朝他们走了过去,这群人像见了鬼一样屁滚尿流的跑进了黑暗。
一阵微风掠过,秀美的长发,黑色的披风,在风中轻飘,衬托出她美丽的身材。
“呼……”,一阵强劲的风吹进了这条狭窄的小巷,这阵呼啸而过的风停后。“啪”的一声,原本戴在金卓非脸上的面具脱落了下来。
这难道是一个偶然的巧合,还是冥冥中注定要让她看到他的真真面目。两人对视着,似乎世界已经为他们停止了运转,时间也被他们所阻,希望能让这一刻成为永恒,没有终点,不会结束。此时彼此心里都在澎湃,思绪万千涌上心头,他们各自在想着自己的想法。
金卓非一个拥有两种意识状态的人,白天他处于第一种意识,这种便是人们所说的正常意识,而黑夜便进入第二种意识,就是人们所谓的梦游。其实每个人都有这两种意识,只是看哪一种意识强于哪一种,若是都一样强的话,那这个人白天便生活在第一意识下,晚上则生活在第二意识下,那这种人的生活一半处于正常人,一半生活则不被现实所知道。若正常意识强于梦游意识,那么这人就是普通人。若梦游意识强于正常意识,那么这人便会被魔族选中,成为他们的一元。两种意识之间并不相通,即自己处于第一意识下做的事,第二意识下的自己并不知道,反之亦然。所以金卓非过着一半正常人的生活,而另一半就是在夜里变成一个身手不凡的都市黑衣夜行者,锄强扶弱,惩恶扬善。
一直不愿暴露自己真正面目及身份的他,此时突然被人看到了面具后的他就像无缘无故被人抽了一巴掌,很是不自在。
红润的嘴唇在雪白的脸上,勾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微笑的嘴角微微的张开,甜美的声音说道:“你是金部落的人吧!你们人间界一向不是以宽容为本吗?今天看来你怎么如此嗜杀?不过不管怎么还得谢谢你。”如此刨根问底的一段提问打破恶尴尬的气氛。
金卓非很平静冷淡的回答道:“什么人间界,什么金部落,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这样一连串的回答似让那女子有些感到意外和不解,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究竟是谁,他跟人间界和金部落有何瓜葛,一个一个的疑问闪现在那女子的脑海里。
“请问大哥如何称呼,若以后有难,小女子必当还以恩情。”这话还没说完,金卓非已经戴上面具划破长空,消失在无边黑夜里。
风吹吹,夜漫漫。
黑衣女子转身穿过一条马路,马路两边的高楼早已熄灭了最后的一盏灯,路灯依然亮着,但是一个路人也没有。
“嗖”的一声,高楼上跳下一个黑影,一个牛头人身的人。那人恭敬弯腰道:“公主殿下。”
女子闻声停了下来,回头微笑的喊道:“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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