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城外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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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惊鸣的警笛声把死寂的夜色打破,闪烁的警灯发出红白相杂的刺眼亮光。成都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十多辆警车正朝着北郊天回镇的方向疾驰而去。据说市公安局刚接到一件重案,是什么案件暂时还不清楚,只有到现场时才会知晓。
“我说方队,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兴师动众的出动这么多人!”一个女警看着旁边的方俊杰疑问道。
那女警身穿制服,制服似乎是专为她订做的,非常合身,穿在她身上简直可以用俊美潇洒来形容。有神的眼睛显得很干练,成熟的脸上挂着慑人心弦的笑容,似有数不尽的快乐。甘甜的声音从齿白红唇间弹了出来,很有质感,就像美味的果冻香甜可口。若是听过她的声音,你就会觉得那简直就是大自然浑然天成的乐章。她就是市公安局里的警花尤梅。
方俊杰已经在警界工作了二十余年,在队里成绩优秀,得到领导的器重,所以现在已经当上了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他在工作中认真踏实,一丝不苟,经常通宵达旦的研究案件。所以队里同事和局里的领导都很敬佩和尊重他。
方俊杰两手扶着方向盘,一边用威严而锐利的眼光看着坐在旁边的尤梅。“刚才局长不是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吗!他并没有具体说明情况,只是再三叮嘱这事需要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也不清楚,不过看情况这案子应该不轻喔!”方俊杰说到这里又加大油门提高车速朝天回镇的方向驶去。
二十分钟后车开始减速,然后拐进了天回镇。这里狭窄的街道两旁矗立着高低不均的房子,街道不太整洁。由于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所以镇上的居民都已熄灯休息了,不然的话大家看到这样的阵势,必定纷纷从家里出来围观。
警车顺着主干道驶出了居民聚集点,然后沿着一条地面高地不平的泥土小路开着。车子在小路上颠簸不停,致使车灯时而照向远方,时而照向地面。空旷的原野黑漆一片,方俊杰探目远望向远方,却也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车队继续往前开,远远望去,只见前面有一团灯光闪烁不定。
方俊杰偏头对尤梅说道:“前面就是。”
尤梅美眸望向前方,然后伸出纤指指着那团亮光,问道:“就是哪里吗?”
“不错!”方俊杰低沉的回答道。
他驱车在前,领着一对警员来到了报案地点。
早已封锁现场的天回镇派出所的钟所长和其他几名警员看到不远处的市刑警大队的人来了,便立刻迎了上去。钟所长老远就招呼道:“方队长,你好!”
方俊杰微笑道:“让你们久等了。”
“哪里!哪里!你们市刑警大队的速度就是快,几十分钟就赶到了。”钟所长称赞道。
方俊杰立马转过话题问道:“钟所长,现场怎样?”
钟所长严肃道:“凌晨一点钟我们接到居民报案,据那名发现者大体介绍情况后,我们觉得事态严重所以就立马上报市局。市局考虑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让我们暂时封锁消息,以免引起恐慌和骚乱。”
钟所长又接着说道:“我们刚才只是把现场封锁起来,并没有进行调查,只是发现附近零散躺着十七具尸体,死状惨不忍睹。”
和方俊杰一起来的一行警员听到死了十七个人,心里不由的震惊起来。毕竟如此之多的一次性意外死亡还比较少见,所以大家发出这样的感触也在所难免。
方俊杰转身对后面的人说道:“大家开工。”
现场马上一片忙碌,但很快大家就被十七具尸体的死状吓到了,具具尸体皮肤呈酱紫色干枯皱瘪,腮部和腹部内陷;头发干黄,眼睛和嘴巴都已经怒撑破开,四肢呈鹰爪状。
大家强忍住心里的恐惧和呕吐感继续工作。
有名警员拿出照相机把十七个死者的死状、样貌和所有觉得可疑的地方,及有用的线索都一一照了下来。
有的警员从一个袋子里抓出一把白色的粉末,然后将这些粉末撒在死者的周身,从而画出死亡姿势。
有的在附近寻找血迹或是凶器或是行凶者遗留下来的线索。
突然有人激动的高声喊道:“方队,你快过来看下。”
大家听到这句话都条件性的朝那人看去,心里都暗想:“原来是验尸官,是不是发现线索了?”大家便都围了过去,只见验尸官身穿白大褂,手戴乳胶手套,正蹲在地上全神贯注的检查尸体。
验尸官见方队和其他人都围上来后,便用老成的口气讲到:“刚才我检查了所有的尸体,我发现两个共同点。”他这样讲道,显然非常老道,似那双眼睛能看到一切,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大家都把眼光聚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能解开所有的疑团。
验尸官很自信的讲道:“第一,我发现每具尸体的皮肤和肌肉都没有弹性,皮肤呈酱紫色干枯皱瘪,腮部和腹部内陷;头发干黄,眼睛和嘴巴都已经怒撑破开,四肢呈鹰爪状。简而言之他们已经变成了干尸,就像埃及木乃伊一样。第二他们头顶部都有个窟窿,似是被某种非常坚硬的东西刺穿所致。”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后又继续说道:“像这样的情况在我的职业生涯里还从来没有见过,我实在想不出什么人干得出这样的事来。”
大家听他说完后都觉得这事蹊跷怪异,怪不得上面强调此事需要暂时保密,若是流传出去必定造成恐慌。
方俊杰听完验尸官的分析后便若有所思的朝其他的尸体走去,然后一一用手触摸尸体的面部和头部。“果真是这样!”他口中念道。
“大家在周围再仔细找,看能不能发现凶器之类的线索。现在光线不好,大家一定要仔细,千万不要遗漏了有价值的线索。”方俊杰提醒道。
方俊杰头脑里生出了许多疑问,他自言自语道:“案发现场是一片荒芜的废弃土地,四处杂草丛生,只有一条高低不平的泥土小路通往这里。这里很偏僻,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怎么会死,而且死状古怪,到底是谁杀了他们,是谁能这样悄声无息的一次性杀掉这么多人,凶手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或者根本不是人。”

方俊杰想到这里不由的冷哼自己道:“看来我是被这样的奇怪死状弄昏了头脑,这当然是人干的,不然是什么,是妖魔鬼怪。呵呵!这世上哪儿来的鬼怪,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心里不由的嘲讽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尤梅已经走到方俊杰的身后,她轻轻朝方俊杰肩膀一拍。
方俊杰吓的倒吸一口气,差点叫了出来,幸好自己已经干这行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见过,所以还是稳住了情绪,但是身体不由紧缩了一下。
尤梅见方俊杰有如此反应,也不由为自己刚才的鲁莽之举感到不适。但她依然微笑道:“方队,你在这里发什么愣呀!那边发现了情况,叫你过去看下。”
方俊杰冷哼了一声后解释道:“刚才在想案件方面的问题,所以没注意到那边的情况。那边发现了什么?”
“刚才我们发现地面上有些黑色的晶体粉末和白色的粘丝状物。”
方俊杰走了过去,接过一名警员手中的物证袋,里面装着刚才发现的黑色晶体物和白色粘丝状物。虽然这里被十多辆警车车灯发出的光照着,但光线仍然比较暗,所以他把那些东西拿得更近些,不过看了半天依然不能认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接着问道:“这些是哪里发现的?”
刚才拿袋子的警员带着方俊杰来到了一块杂草茂密的草丛边,“队长,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方俊杰弯腰朝草丛探去,借着十多辆车子发出的亮光,依稀看到草丛间粘着一些白色丝状物。他伸手抓住一缕丝,这丝状物直径大约有半厘米,白色,有粘性。他很快注意到原本茂密的杂草丛中央空出了很大一片。他迅速拨开周边的草一看,才发现那片空出来的地方已经烧得焦黑一片。他拨开黑色的草灰,只见下面有些和物证袋里一样的黑色晶体。他立马蹲在地上,随手用手指夹了一些,然后将这些黑色晶体物放在之间来回**,除了光滑外,别无其它感觉。
突然一阵微微的晕黄光线在草丛深处闪了闪,方俊杰立马被这不易察觉的微小线索吸引。他掏出兜里的手电,伸出右脚踏了进去,两手拨开将近一米高的杂草,越走越远,草也越来越深。突然感觉右脚一空,半条腿已经陷进了稀泥中。方俊杰用手电一照,原来自己已经走到了一池稀泥中。
他卷起裤筒,小心而费力的提起脚,就这样艰难的前进了几步后,把手电照向了一丛稍显稀疏的杂草中,只见一阵微黄的亮光隐隐约约从里面发出。
方俊杰弯下腰,用手拨开杂草,只见一枚铜黄色的硬物陷在泥里。他伸手将那枚硬物捡起来,用手电发出的亮光照向右手,“原来是子弹头。”他自言自语道。
方俊杰将子弹头来回的翻转细看,只见弹头尖部残留了一些黑色的物质,但非常微量,所以不知是什么?他便从兜里拿出物证袋,把弹头放了进去。
“嗯,那是什么?”方俊杰意外的看到在弹头的附近有几个深深的坑。虽说这些坑身处稀泥中,却没被掩埋,因为坑周围的稀泥已经结成硬快。他走过去用手电一照,这坑又宽又大,而且很深。
方俊杰顺着那串深洞继续往前走,越走越远。
其他人见方俊杰越走越远,于是也跟了上去。
忽然方俊杰停了下来,一阵阵流水声从前面传了过来,“原来我已经走到河边了。”他朝四面张望,然后又低下头,只见那串深坑在河边消失了。他就这样站了一会儿后调头往回走。其他人见他又回来了,于是停下来不再朝草丛那边走了。
方俊杰走到钟所长的对面,然后说道:“钟所长,不知报案的那人在不在这里,我想问他些问题。”
“哦,在,刚才被吓到了,神智出了些问题,所以让他在车里休息。”钟所长指着一辆警车道。
方俊杰随钟所长来到了那辆车旁,然后打开车门。只见车内蜷缩着一个人,那人浑身颤抖。他见车门被打开了,心里更是发慌,蜷缩着身体爬向了另一道车门边。
钟所长轻声说道:“赵强,你不要怕,这是方队长,他是市刑警大队的,来了解情况的。”
原来这个发现者叫赵强。但可惜他可能因为恐惧过度,所以暂时精神出现了些问题,看来只能等他精神恢复后才能做口供了。
方俊杰见调查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吩咐道:“小韩、大强,还有你们几个把尸体放在裹尸袋里,一会儿回去时把尸体送到法医室去。现在光线不好,可能有些线索没有发现,所以小朱、老梁,你们两个在这里保护现场,不要让人破坏了,我们明天再来看一遍。尤梅,那个发现者出现了些精神问题,所以你一会儿把他送到医院去,然后明天把这些白色丝状物和黑色晶体及这枚子弹头送到技术科去。
大家头点头应声道:“嗯!”
小韩、大强和另外几个人过去搬尸体。刚抱起头和脚,尸体立刻咔嚓咔嚓,一阵碎响。只见尸体出现了一道裂纹,裂纹很快遍布全身,然后变成了一滩干粉末,就在这一瞬间一具看似完好的尸体化成了无形。
众人大叫起来,因为这事发太突然,而且太不可思议,已经超过一般人的承受能力了。
方俊杰等人听到叫声后都大步跑了过来。“出了什么事?”方俊杰急忙问道。
小韩结结巴巴的说道:“这尸体,碎成粉末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而是变成了一滩干粉末。大家张口相互对望,身体不由的发出阵阵冷颤。这简直不敢让人相信!
验尸官立马对正准备搬其他尸体的人喊道:“等一下,先不要搬。”
有人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简直见鬼了!”
验尸官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压抑住心里的莫名恐惧道:“应该是尸体已经非常干,而且有些发脆了。”他从工具箱内拿出一只试管,将地上的干粉末倒了进去,然后说道:“把这个也拿给鉴定科。”
方俊杰说道:“那就明天来取尸体。”然后他转身感谢道:“钟所长,这次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那我们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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