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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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不久,何霖跟张强正在一楼的小卖部里买东西,据他们形容,当时听到了几声极具穿透力的、十分刺耳的“嗷、嗷”的惨叫声,声音那样的惨烈,比731还厉害,吓得何霖把手中的烟盒都掉在了地上。张强也是吓得小脸惨白,战战兢兢的说,“什么声音啊?”
小卖部的王爷爷侧耳认真地听了一下,竟然还笑了,马上给他们俩排疑解惑道,“这个声音啊,是四楼的大煦挨他爸揍呢,我都听过好几回了!”
“啊?不会吧?”张强的嘴咧得老大老大的。
“是啊!小时候挨揍就算了,怎么这么大了他爸还是改不了那个老毛病呢?”何霖对小时候受到我连累而挨揍的事儿,到现在仍记忆犹新。
“怎,怎么着?咱俩去看看吧?”张强目光呆滞的望向何霖,“怎么说咱们也是哥儿们啊,去劝劝他爸”。
“去是要去,不过劝他爸这件事儿还是你来吧。我可不想再像小时候一样受到连累了,没招谁没惹谁的”。
“他爸也是,从小就拿大煦当木头桩子一样的抽,我都怀疑大煦是不是他亲生的。咱们俩离近点儿走,救出大煦就一起跑,量他爸也追不上咱们”。
“好”。
脚步慢慢移近,惨叫声也越来越清晰,他们俩谁也不说话,都在穷尽自己的想象,幻想着我被爸爸折磨的各种惨象。到了我家门口,本来走在前面的张强从身后粗鲁的抓住何霖的胳膊,用力的一扭,转眼就换作何霖在前面冲锋陷阵了。
何霖恨恨的看了张强一眼,慢慢的伸出食指,飞速的按了一下门铃,身子马上就闪开了。
忽而,惨叫声停止了,换作趿拉趿拉的脚步声,门“哐”的一声被打开了,映入张强眼帘的正是爸爸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干吗啊?”
“叔、叔、叔叔,大、大煦在家么?”张强显然是没有想到胖胖的何霖会跑得那么快,自己竟然转眼间就处在了最尴尬凶险的境地。没错的,张强敢肯定爸爸刚刚对我“行过凶”,因为爸爸腰上的皮带确实不在,那,被他们几个戏称为我们家的家法。
爸爸一般很少在外人面前露凶相的,虽然我从小就是在他“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方式的折磨下成长的,但只要离开家门,他就会换作一副非常有涵养的表情,对任何人都会客客气气的。也就我这几个发小儿,能有幸目睹他作为爸爸的真面目。
妈妈总是护着我的,虽然她也知道我从小淘气得有点过头,不管教恐怕会变成坏孩子的。但只要我一挨爸爸的打,她顿时就会后悔,转做我的“护身”。
“大煦,大煦,快出去吧,强强他们找你来了,”这样好的保护儿子的时机,妈妈是不会错过的。
我的反应能力通常是极为迅速的,闻声便已然冲出了屋子,“噔噔噔”的快速下了楼。
看着大霖他们俩的时候,我并没有其他的感受,只是觉得视线有那么一点模糊。
“天哪!你爸爸怎么还这么狠呢?都多大了,把你打成这样怎么上学啊?”何霖没轻没重的摸了一下我的右脸,我这才感觉到沙沙的疼痛,原来,刚刚的我,已经变得麻木。

“啊,别动,”我捂着脸跟他说话。
“疼不疼啊?”从没挨过爸爸打的张强说话的语调变得异常的温柔。
“没事儿,呵呵,”我简直就像是个白痴,带着这满身满脸的伤,竞像是得了奖赏一般。
“你丫真应该先照照镜子,整张脸跟被门挤了似的,五官都向中间集中了。嘴唇又红又大,还外翻着,眼睛也青了,呵,这半边都变紫了。怎么看着跟包子似的,不,人血馒头。身上有多少伤啊?有流血的地方么?这得多疼啊,你就不能老实点儿啊。我带你去医务室上药吧,快走,”何霖两眉之间都皱成了疙瘩,看着他那着急的样子,很想摸摸我的脸,又怕我会更疼,心里还真的是暖洋洋的呢?
可是,这两个小子知道了我挨打的真正原因之后,却再也听不到他们说出一句同情我、安慰我的话。
张强狠狠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哈哈……真有你丫的。就她,你也想上啊?那不是有名的——黑车轴么?”
“是啊,你丫不嫌脏啊?那黑妞儿脸上、脖子全是黑皴,真行,还领回家去了?你丫也太饥渴了吧,”何霖说话的眼中都对我有了不懈。
“那也不能饥不择食啊?”张强说话的时候又胡掳了一下我的脑袋,我明明跟他无数次的强调过了,我讨厌他那样,这要是换作别人,我一定会急的,“我要是你爸也得揍你,什么眼光啊”?
“去你的,我爸是因为怕我早恋,不好好学习才揍我的,才不是因为她黑呢?”我狡辩道。
“那你是真喜欢黑车轴了?”张强吓得眼睛睁得巨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倒也不是”。
那之后,我确实收敛了不少,再加上转学,很快,黑车轴女孩儿在我的印象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了。喜欢的人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想不起来,更何况我从没有认真对待过的她呢?
但我始终是搞不懂的,她怎会那样轻易的跟了我回家,以她的聪明和那样好的学习成绩,应该会看明白我的险恶用心。
难道,果真是真的喜欢过我的么?那就只有说对不起了,年少轻狂的我,负了你的真心。
又或是和我一样,我们都是不被这世界看好的“丑瓜”。是了,只要有俊男美女存在着的世界,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那样的冷落,那样的不被关注,偏偏又是在极为逆反的年龄,我曾经想过去做各种各样的恶作剧,不为别的,只希望大家认真地看看身边的我,关注我一下。
你果真和我一样么?
呵呵,以后不要这样了,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每个人都有他最最独特的一面,我真的不会再生活在别人的光环下了,我笃定,我就是我,我也同样拥有着别人无可比拟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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