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美丽的午夜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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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长大,我愈深深感到——人生,真的没有一帆风顺可言。
每个人的人生旅程都充满着各种突发事件、艰辛困苦,或喜、或悲、或辛酸、或郁愤……
到底有多少事是能够让我们遂心遂意的呢?
一旦你拥有了姣好的容貌,就不一定会拥有令人折服的才识;有了令人折服的才识呢,也不一定会拥有和睦温暖的家庭;身在和睦温暖的家庭,可能不会得到称心如意的职业;拥有令人艳羡的职业,同样真心相爱的伴侣又可能是遥不可及的。
总之,正是由于这样起起落落、丰富多样的人生感受,期待与如愿之间,才能让我们有勇气来面对这周而复始、日复一日的重复生活吧。
试想,当真有一天,我们的生活真的变得平静如湖面,想到,便能遂愿,永不起波澜,将会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境况呢?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我却依然痴痴傻傻的盯着那看了一天、弄得双眼干涩难耐的显示器。连我自己都已经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期待,我到底是在期待什么?被骂或是吐出一些轻狂的话语。
美丽的午夜女,通过这个名字我敢断定她不会是什么好女人,至少不会是什么从事正经职业的女人。
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跟她聊天,已经“上瘾”了。除去一天包裹在身上的层层紧箍,忘却那繁重到能够让人窒息的修机器、整网络的工作,对着一个敢为自己取那样一个名字的女人,用手指代替行动、慰籍心灵,过着男人向往的原始人类的生活——肆无忌惮、口无遮拦。
然而,两天了,她都没有上。
“砰”的一声脆响,钟爱的中南海的味道顿时就已经钻入了整个鼻腔,沿着它熟悉的通道,直沁入到我那长满荒草的内心。
我将布满灰尘的满是皱痕的大皮鞋翘到了桌子上,右手用力的一拉,套在脖子上的“项圈”终于可以松开了,平生最反感的事情,现在却要我每天套上它,没别的,就是烦。

仰头望向布满了灯管的天花板,一个个发出炙白而刺眼的白光,冷冷的,像是领导安插的一双双紧盯着我工作的眼睛。双唇轻一用力,眼前便已烟雾弥漫,意识也变得有些空无。
疲累、饥饿、困倦、昏沉麻木的身体,已经让我的视线变得异常的模糊,眼角酸涩干胀难耐,用力的揉了几下,含着泪水再睁开,天哪!
眼前清晰可见的却是一张可恶的、令人生厌的面孔,不错,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坐上销售总监的职位,并且能够连年创造优秀的销售业绩却是实属不易,也本应受到同事们的尊重和爱戴,但这种尊重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吧,爱戴也应该凭借自身高贵的品德来获得,至少我认为,赢取的方式绝不是刁难。
想起今天被她叫做“小弟”,随着我在她的身边慢慢弯下身去,脑袋一点点地向她的高跟鞋接近,逐渐,我的整个身体就已经蜷曲到了她的工位下面,将网线的水晶头插在线槽里面。
没错,她连续给我打了三次电话,“职能人员要随时为我们服务,我的时间你耽误不起……”
她的措辞永远都会让人感觉抬不起头来,单凭声音,亦能真切感受到那种盛气。
最终,我放下了手头要紧的工作,顶着满头大汗,一双沾满污垢的手永远来不及洗一下,而当我认为这次应该是她不可能解决的计算机难题的时候,她却整个身子向后一用力,利用椅子的滑轮使自己与桌子移开了一段距离,眼角轻扫,“小弟,帮我把网线插好”。
那种感受真的不是能够用“屈辱”二字就可以形容的。喉咙里早已溢满了酸涩味道,指尖在微微发麻,心下暗想,看罢,总有一天,我不再作小弟!
我本就对她的事情异常重视,一周前,我以为是十万火急的事情,结果被她抓来插电话线。三天前,她的高跟鞋碰到了电源插座,致使电脑由于断电而关机,我同样被她抓来解决计算机故障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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