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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木匠把话一说完，不阴不阳地又说道：“还是算了吧，我看你也是做不出这样丢脸的事情，还是好好地回家去，种种地，要不就再找一个别的路子吧。东山杀猪匠，西山的篾匠都是我的熟人，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你去拜他们为师，想来也是不错的！”
方舟站在那里脸上想了足足有一分钟，才瞪着眼睛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谭木匠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想给你找个师傅还不容易吗？”
方舟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再找个师傅的事，而是说你说的我要是光着**到街上跑一趟就收我做徒弟，这是真的吗？你这一次决不反悔？”
谭木匠一怔，随即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果你真光着**到街上跑一趟回来，我一定收你做徒弟，决不反悔！”
张淑花扯了扯方舟说道：“小娃娃，这事情你可不能听这个谭疯子的话，你这要是光着**一跑，你以后要找婆娘都找不到了！”
方舟一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说道：“谭师父，你可不能反悔啊！”
方舟跑到了门外，张淑花伸手就在谭木匠的身上捶了几下，骂道：“你这个老疯子，做人不能太缺德，你这么一捉弄人家，叫人家以后还怎么过？还不赶紧去把小娃娃劝回来，你收了他做徒弟有什么大不了的？”
正说着，就见墙外的飞进来几件衣服，裤子，最后竟然连袜子也飞了进来，就听见方舟大喊一声：“谭师父，我去了！”
……
半个小时后，张淑花听见院子的大门传来了咚咚地砸门声，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去开门。门刚开一条缝，一个赤身**、脸上糊着稀泥的男人嗖地一声就挤了进来。张淑花刚啊地叫了一声，就见那个人捂着关键部位，说道：“师娘，是我！”
张淑花这时神经才反映过来，想起刚才那个来拜师的小娃娃。方舟转过身来一边穿衣一边说道：“快关门，他们追来了！”
等到方舟穿好衣服，跑到井边扯了一桶水，把脸上洗干净了，才转身对正坐在屋檐下调整着锯齿的谭木匠当当当叩了三个响头，大声地喊道：“师父！”
谭木匠头都没有抬，只是淡淡地说道：“还跪着干什么？过来帮我扶扶锯子！”
方舟愣愣地说道：“你不是说过我只要回来你就收我做徒弟的吗？”
张淑花在他的头上拍了一把说道：“瓜娃娃，老谭已经答应你了！”
方舟这才大喜着站起身来，上前帮着谭木匠扶着锯子，看他在那里调整着锯齿。谭木匠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新收的这个疯子徒弟，眯起眼睛问道：“你小子够疯，光着**跑到街上去一趟，你不怕那些人把你打残废了？”
方舟咧咧着嘴笑着说道：“他们谁也没有我跑得快！”
就在这当头，村子里四处有人吵吵起来：“快快找找，看看那个疯子跑到哪儿去了？”
当当当有人敲门，张淑花开了门，见外面是七八个手里拿着扁担绳索的汉子，七嘴八舌地问道：“木匠婆娘，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涂起黑脸，光着**的疯娃儿从这里跑过去没有？”
张淑花摆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你们那么多人民都没有追到？”
“哎呀，别提了，那***疯娃儿跑得太快了，我们那么多人一个也跑不过他！”有人说道。
“一定要找到，送到精神病院去！”有人大声地吆喝道。
“对对对！一定要送到精神病院去，再不就打断他***脚杆！要是让他每天都这么在乡里瞎跑，那还得了，这那么多的大姑娘，小媳妇的脸都往哪儿放？”有人又说道。
张淑花笑呤呤地说道：“人家疯娃娃光着**跑，你说关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啥子事情？我看你们是不是看人家疯娃儿的那家伙比你们的大，你们的脸没地方搁了吧！”
“哈哈哈！”人们发出一阵哄笑，“木匠婆娘，你咋个晓得疯娃的那个东西大，莫不是你看了，把他藏起来自个儿用吧？”
张淑花咣当地一声把门关上，骂了一句：“你们***嘴里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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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木匠收方舟为徒弟的消息第二天传遍了整个南山乡，当然方舟裸奔的事也自然很快就传了出来。方舟的父亲方老四和别人打赌输了，自然是要把赌注还上的。南山乡的人口少，所以南山的街道上只是每逢阳历的三六九才赶集，所以到了方舟拜师完后的第一个赶集日，老方头就撺掇那些证人们拉着方老四到街上去还履行赌约去。
刚走到街口，就见街上人潮如涌，大家连忙打听怎么回事，心想难道是县长今天来了？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谭木匠在赶集时，照往常一样来吃茶，没想到他的那帮狐朋狗友们听说了他收了方舟做徒弟，纷纷翻起脸来，要他按当初的誓言在街上爬三趟。谭木匠说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当然我要爬。不过我知道那天跟着方舟去我家看热闹的人里面，也有很多打赌说也要在街上爬的，你们能把他们揪出来，我带着他们一起爬。大家吵吵着，这满街的人就都知道了，不多时，那些打赌输了的人早就被人从人群里揪了出来，雄纠纠地跟着谭木匠来到了街口，摆开了阵阵势，正准备开爬呢！
方老四挤到了谭木匠的身边，作着揖说道：“谭师傅，你好你好，方舟就拜托给你了，这小子太拧了，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谭木匠哼哼地笑了笑说道：“你可是养了个好儿子，很有种！”
方老四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谭师傅，这样吧，要不你那三趟我就替您爬了，算是我替我儿子孝敬您老人家！”
谭木匠哈哈一笑说道：“我谭木匠说出去话，泼出去的水，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
方老四被谭木匠这么一说，也有些豪情满怀，立时朗声说道：“好，谭师傅，我方老四虽然在南山乡也不是一个人物，但是也知道人有人格，赌有赌德。我陪你一起爬！请！”
谭木匠一伸手说道：“请！”
这一天，谭木匠和方老四以及十来个在这次事件中打赌输了的人，排成了整齐的队形，在南山乡的街道上，在两边人群的助威声中，来来回回地爬了三个回合，一步都不少！
据说，南山乡所有的人，再向外乡人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总是充满了自豪感：“看，我们南山乡的人，绝对是有一说一，有二做二，输钱输脑袋可以，但是绝对不会做输人的事。”
而那些在街上爬过的人，也仿佛成了南山人的英雄，不管走到哪里，只要说我是那天爬过的XXX，那么就一定可以在南山乡的任何一家店里赊到东西。
从县里来的新任乡长王保民从乡政府的楼上认真地观看了整个过程，不由得万般感慨，慨叹道：“南山乡民风之纯、赌德之好、信诺之守，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天晚上，谭木匠睡在床上，张淑花在他的耳边叨叨说道：“谭疯子，你以后可莫要再跟人打这样的赌了，多丢人啊！”
谭木匠道：“这有什么丢人的？”想了一会儿，突然又没头没脑地问他老婆：“你那天说方舟那娃娃的那东西大，是不是真的？”
张淑花哧哧笑道：“好象比你那里要大一点，怎么啦，嫌自己不中用了？”
谭木匠嘿嘿笑道：“不中用？要是把它做成风箱的杆，保证可以在你那没油的风箱盒子里拉他个三百回合！”
说完，谭木匠一翻身爬到张淑花的身上，开始拉起风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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