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疯子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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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木匠教方舟的第一项本事,是画线。
“画线,这有什么难的?”方舟很自信,他拿起笔,拿起尺子和墨斗就要画。
谭木匠说道:“你象我这么画!”说完他拿起一支铅笔,在一块木头上,什么也不拿,只是用手端起来看了看,随手这么往上一画,一条直直的线就成了。
乖乖,一向狂妄的方舟用尺子一量,直,真直。
谭木匠又画了一个圆,方舟拿规尺一比划,真和规尺画出来的一样圆。
“去,把线画好了再来找我!”谭木匠说道。
于是方舟就拿着一支铅笔到了后院,找了一块木头在上面画各种各样的线。除了吃饭睡觉,帮木匠拉锯,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画线上。
过了一个月,方舟对谭木匠说道:“师父,我的线画好了!”
谭木匠看了一眼方舟画上线的木头说道:“嗯,好,现在教你用斧子!”说完完拿起木工用的小斧子,就象电影里的那些剑客一样,先在空中挽了一个花,然后一斧子劈在方舟画好的线上,一丝一毫都不差。然后左一斧,又一斧,斧斧都劈在同一个地方。
“看好了,练到这个程度再教其他!”谭木匠说道。
随身别着斧头的方舟见什么砍什么,又整整练习了三个多月,终于能够随心所欲地把斧头劈得又准又稳。如果他现在想削下一个人鼻子上的一只蚊子,一定不会擦着他的皮。
“我的斧子功夫练好了!”方舟对谭木匠说道。
谭木匠又拿起笔在木板上画了一条曲线,扔给方舟一把锯说道:“沿着线给我锯出来!”
于是方舟又成天拿着锯在直的,弯的,长的短的,各种质地,松软不同的木头上锯各种各样的线。
又是整整三个月,方舟终于练好了锯锯的功夫。
“师傅,接下来还学什么?”方舟问道。
谭木匠说道:“基本功已经练好了,接下来就是学做东西而已,那还不简单吗?”
再接下来的半年里,方舟天天跟着谭木匠做木工活,只短短半年时间,方舟就已经把谭木匠的手艺全部学到手了。现在谭木匠接了什么活,他已经不用动手,方舟已经能够轻松一个人就把活完完全全地拿下了,有时候,做出来的东西比谭木匠的还要漂亮。
谭木匠看着每天只知道做活的方舟对老婆张淑花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临到老了来了,还收了这么一个好徒弟。想当初我学手艺,学了四五年,又自己捉摸了三四年,才达到的水平,这小子用了一年就完成了。有时候他做的东西,我都觉得做得比我做得还要好!”
张淑花点点头说道:“是比你以前招的那些个徒弟要好,做事专心,一点也不浮躁!”
谭木匠白了老婆一眼说道:“别提那些个白眼狼,学的时候不专心,没学到几分本事又还跑出去坏我的名声。这也都怪你这个肚子,一撇腿生下个丫头,一撇腿又生下个丫头,生来生去连一个儿子都没有生下来,要不然我这手艺也就可以传给我儿子,何至于传给外人?”

张淑花在谭木匠的两腿之间捏了一把说道:“你有本事,你倒是整个儿子出来啊,倒是来怪你婆娘?不过,你就是整个儿子出来,也未必然就能够象方舟这娃娃那样学得好。这娃娃做事情疯得很,学起木匠来,每天除了这事情别的啥也不想,所以他的一天要顶别人七八天用,要不然他哪里会学得那么快?”
谭木匠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但随即一把抱着老婆说道:“谁说我整不出个儿子,我们现在就来拉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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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在跟着谭木匠学了木工一年之后,谭木匠再觉得没有什么要教他的了,方舟也觉得谭木匠教他做的东西他已经没有不会的了。在他成天学习的时候,他觉得很充实,很有目标,很快乐无比。
但是他现在已经什么都学会了,方舟觉得开始无聊了,没有方向了,于是又开始痛苦起来。
“你已经出师了,你回去吧!”于是谭木匠对方舟说道。
方舟于是背着谭木匠送给他的一套木工工具就回家去了。既然是谭木匠的徒弟,自然人们都相信他的活也是顶呱呱的。于是方舟就开始被这家请,那家请地去做活。他做的也的确好,没过两个月,人们都已经觉得他做得比谭木匠还要好了,于是南山乡第一木匠的称号就已经落到了方舟身上。
“这个娃娃真棒啊!以后有前途的很!”于是人们都开始羡慕起方老四来。
方老四这一次也把胸脯挺得比任何一次都要高,甚至比他儿子考上高中的时候还要神气。是啊,他是有理由自豪的,他的儿子的确不同凡响,年纪轻轻地就成了南山乡第一木匠,现在钞票大把大把地挣,再过两年,盖上一个小楼,他也就成了方家村的第一老太爷了。于是方老四的手又背上了,在村里成天晃悠着。村里的人见了方老四,谁也不再阴阳怪气地说话了,要知道,谁家没有个婚嫁啊,要想让南山乡第一木匠方舟给做点好看的家俱,还不得好好地巴结巴结方老太爷啊?
方老四现在非常地高兴,他现在到了哪里,都有好烟好酒侍候着,这可不是他家方舟刚刚裸奔完那阵子,搞得他在家里当了好一阵子的缩头乌龟。况且南山乡再没有人嘲笑方舟裸的事情了,甚至还有人说道:“你能,你能,你也像人家方木匠一样光**跑一趟,让谭木匠收你做徒弟呀!”
更让方老四高兴的事情是,现在上门为方舟提亲的人已经踏破了他家的门槛儿,踩平了他家的门口的石子路。
“你要是嫁给了方木匠,那可是一辈子吃穿不用愁,票子多得很,他的手艺那可是全乡人没有不知道的!”媒婆们一般如是对姑娘们如是说。
“你闺女要是嫁给了方木匠,那可是一辈子都快乐的很,他的那东西可是不小,全乡人没有不知道的!”媒婆们般如是对姑娘们的父母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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