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喜把脸一板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晚上轰炸我的事情！不过，既然方舟你说的这么有模有样，那大家就都看看，还有没有谁的钱少了的！”
这一翻不打紧，好几个人都说自己的钱好象确实是少了，但是别的人却没有方舟这样说的清楚。当下李万喜也觉得事情重要，连忙吩咐大家不要声张，连忙去找连长程志武把情况汇报了。回到连里之后，李万喜又吩咐在大家不要声张，说连长已经把这件事情查得差不多了，只等把这件事情查实了之后，就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方舟虽然确信自己是丢了钱，但是那也不算多，况且他现在正把精力全身心地投入到游泳训练中去，对于这样的小事他自然也就不再关注了。
这天晚上点名的时候，连长在讲事时，宣布说道：“由于这段时间训练任务太紧，考虑到在夜里值日太辛苦，连里经过讨论决定晚上我们把大门锁上，暂时不再设夜里的值班人员。这样可以让大家更好地休息休息！”
结束了点名，大家跑步带回宿舍里之后，大家都讨论着说连长的决定真的是太好了，这值夜班真的是太累人了。虽然每天晚上只是值两个小时的班，但是那比白天值一天还要累得多。方舟觉得这事情好象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但是他又说不出什么，只是觉得这样也好，晚上也可以睡个好觉。
两天之后，在全连的军人大会上，真相大白了。连长程志武坐在前面，脸色铁青，双手放在桌子上，使劲地叉着，仿佛是要把心中的怒火使劲地给压在桌子下面一样。
“李炎，你给我站出来！”程志武威严地说道，嗓门并不高，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
李炎是和方舟一年的新兵，也是刚到连里，不过听说连长对这个家伙一向很好，因为他的庭很特殊。李炎的母亲早逝，他一直跟着父亲生活，不过由于他的父亲对他的管教不是很好，所以他到部队来之后，干活很懒散不说，还吃不得苦，花钱又大手大脚。不过可能是由于这样，所以连长一直对他都十分地关照，有人甚至说连长待他就象是对干儿子一样。
李炎站了起来，低着头走到前面，转过身来对着大家。方舟一看，心里想，这个李炎不知道又犯了什么错误，看连长的脸色，比那时候自己闯的祸可能还要大吧。
程志武还是黑着脸说道：“李炎，讲！”
于是李炎掏出了一叠纸，拿起来开始念起来。一开始照例是思想滑坡，不注重学习之类的套话，等念到了后来，方舟才听明白了，原来偷他钱的就是这个小子。李炎这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他的长篇检查念完，又讲了他作案的经过。其实就是很简单，各个班里的门在夜里是不锁的，而且所有的衣服都按着顺序挂在衣帽架上。于是李炎就在半夜里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窜到各个班里去挨个搜人家衣服里的钱。大票不要，每个口袋里只摸一两张，这样不显山不露水，每个星期来上一两次，他的烟钱就够了。
在李炎讲完了之后，程志武又讲了一下抓住李炎行窃的经过。原来那天宣布撤消晚间的值班之后，程志武却召集各班长和骨干开了会，让他们晚上悄悄轮流在走廊的最里头的拐角的阴影里蹲守。这一手叫做欲擒故纵，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八班长就看到了一个屋子一个屋子里窜的李炎。
“我告诉你，李炎，就你这点小聪明，在我这里不好使。我让撤了夜间的值班，就是要给你创造更好的条件。如果你够聪明，就应该知道这是我给你设下的欲擒故纵的计，就应该收手不干。但是你没有这么聪明，所以只在三天之内就被发现了。”程志武看着李炎说道，语气很低沉。“当我听到五班长报告说有人丢钱，我第一个就怀疑到你。你李炎什么家庭条件我不是不知道，你这一段时间花钱我也是看到了的。我问过你们班里的战友，你欠了好几个人的钱，就在五班长丢了钱之后的第二天，你就把钱还上了。所以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是最大的嫌疑者。但是我没有马上找你，一是我要抓你一个现行，另外，我也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就会就此罢手！我没有让班长们在发现你的时候马上就抓你，也是想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李炎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方舟想，真是象连长平时说的那样，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想不到连长这么好，连里居然还出了这样的一个败类。李炎在昨天晚上窜班的时候，在七班里碰到了刚和八班长换了岗还没有睡着的七班长，一惊之下，赶紧溜了出去，想到楼头躲一躲，才发现楼头还藏着另一个人。所以第二天被连长叫到屋子里时，他就已经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了，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事情交待地清清楚楚。
程志武讲完了之后，让杨卫国把李炎领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然后又向大家征求对李炎的处理方案。大家乱哄哄地议论起来，都在讨论着按条令怎么处理，是记过，还是除名，因为在大家看来，这偷窃是一个人品质问题，这样的人要是留在连里，那简单就是一枚定时炸弹。看大家讨论得很热闹，连长咳了两声，大家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我觉得大家讨论的处理方案，当然都是有道理的，因为根据李炎所做的这件事情来说，的确是可以给他处分。”程志武喝了一口水，又说道：“但是，我想，这想的处理是符合条令条例，却不一定能够起到最好的效果。对于李炎，他虽然犯了错误，但是他毕竟是我们的战友，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只是把他推出去，而是应该拉他一把。他的家庭情况好多的同志都了解，从小没有母亲，只跟着他的父亲长大。由于他的父亲对他管教不好，才养成了一些花钱大手大脚，甚至是小偷小摸的坏习惯。按说他这样的情况是不应该来当兵的，但是现在他既然已经当了兵，已经来到了我们二连，成为了我们二连里的一员，那么，我想我们还应该对他给予一定的帮助。大家想想，如果我们现在把他推出去，推到社会里去，那么他会往哪条路上走？所以，我想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去挽救他，帮助他，改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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