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程志武在讲这一番话的时候，指战员任民在一边显得有些极为不自然。在先前的通气时，程志武就给他讲了对李炎的处理方案，那就是在全连军人大会上作检查，不给任何的处理。但是任民是不同意的，在他看来，这样的一个败类，怎么能够留在二连里呢？就算不处理，那也应该调到别的地方去，比如说农场之类的地方。程志武对这样的方案是坚决不同意的，说那样的话，这个人就毁了，到了那样的地方更没有人管教，以后会闯出更大的事情来。当然了，程志武毕竟在连里是资格要比任民老的多，所以最后他一挥手说道指导员你就别说了，就按我说的办！
任民当然对于程志武的**非常地不满，不过他也会就此和连长撕破脸皮，所以在连长在上面滔滔不绝地讲事时，他坐在那里是一声不吭。当连长讲完之后，回头问他有什么意见时，任民摇了摇头说道：“既然连长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
于是李炎就算是在连长和全连里过了关，逃过了这一关。方舟也由此知道了李成功说连长护犊子的含意了，也知道了连长这头公牛是如何护犊子了。
讲完了李炎的事情，程志武叫一班长去把李炎叫了回来，宣布了大家对他的处理意见，又说暂时不作处理，以观后效。
讲完了李炎的事情，程志武又开始讲起训练的事情来。明天就要正式开始进行游泳训练了，所以他又把游泳的事情给安排了下去。老兵们的水平那自然是不消说的了，关键是这帮新兵们。按照连里的分配，这些新兵们将被分成三个组，甲、乙、丙三个组，甲组是那些象方舟那样能够游五十米以上的。乙组是那些报二十五米到五十米的，也就是半会不会，老兵们管这一组叫做狗爬组。丙组就是那些一点也不会的，老兵们给这个组起的名字叫做秤砣组。当然，进行分组的目的，不是因为歧视，而是为了更好地进行训练。因为游泳训练毕竟关系到安全问题，所以程志武又把工作安排得很细，包括哪一个组由谁负责，进出游泳池的注意事项等等问题，都交待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第二天，这些新兵们期盼已经的游泳训练终于开始了，大家带上了游泳衣，拿着拖鞋，到了游泳池，换了衣服，又清点了人数，连长进行了交待，做完了准备活动，分了组，准备下水。
老兵们在杨卫国的带领下，用两条泳道转着圈地游起来。程志武站在岸上，大声地吆喝着：“不准停，不准停，谁要是停下来，杨副连长就拿凉水给我滋他！”
喊完了那边，程志武让一排长带着丙组的秤砣们到浅水区去抱着飘浮板练习蹬腿去了，乙组由二排长负责，也是在浅水区里。剩下的这一组由程志武亲自负责，用他的话说，他最恨的就是这些会些狗刨的家伙，训练起来那狗刨动作最不好改掉，到最后即使会游泳了，那动作往往还没有人家秤砣组的标准。
“来来来，排成一路纵队，跳！”程志武带着手下的这十来个兵，让他们从深水区里一个一个往下跳。“什么泳姿都可以，当然，最好是用蛙泳，游到头，自己爬上来！”
程志武这是想看看一看这些家伙倒底游泳水平怎么样，然后再有针对性地进行教学。大家一个接着一个地跳进了水里，然后一个一个地游走了。有用侧泳姿势的，也有用狗刨的，还有两个城市里的兵，一看就是练过，蛙泳的动作比较标准，到最后还挥胳膊来了一小段的自由泳。
方舟排在倒数的第二个，他看着那些人一个一个游走了，心里飞快地想着自己看的游泳教材上的那些口诀，还有平时训练时教的那些动作。等轮到他时，方舟缓步地来到游泳边上，学着人家起跳的样子，纵身就跳了下去。
唰！方舟入水的姿势很标准，就象是奥运会游泳比赛选手的入水姿态，非常地流线型，非常地优美，就连连长程志武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方舟在空中，看到那清澈的水扑面而来，想象着自己的身体就象一条海豚一样窜进水里，果然他做到了。记得书上说入了水之后，就应该把身体展开，手脚伸直，脚做两次波浪，再要出水时，就应该做蛙泳的动作了。
但是，虽然方舟把书上的那些东西记得很清楚，等到他入了水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在书上看的那些东西都不管用了，等到他手忙脚乱地从水里想把头探出来时，竟然发现想吸一口空气是那么地费劲。他刚一张口，一口水就灌了进去，他拼命地想要把头伸出来，却越是往水里沉了下去。他蹬了蹬腿，却发现这两米深的水却好象有十米一样，怎么也探不到底子。从水面沉到水底，好象经过了漫长的好几分钟，方舟终于够到了底，他赶紧用却踩了一下，让身体往水面上窜去。这一下他终于让脑袋又露出了水面。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呼吸，这人就又沉了下去。
再说程志武正在那里回味着方舟那象运动员一样的入水动作，等着看方舟出水之后还有没有更加精彩的表现，却见水面上露出一个脑袋，瞬间又从水面上消失了，等了几秒钟，又见方舟的脑袋从水里又冒了出来，紧接着又沉了下去，只留下一只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的手在水面晃了一圈。过了几秒钟，那手又伸出来晃了晃，不过脑袋却没有再出来，只是水面上冒起了一大窜窜的泡泡。
“不好！”程志武因为只是看大家训练，连衣服都还没有脱，一看情况不好，赶紧就往下跳！在一旁当安全员的二班长也赶紧跳下去，两个人把方舟给拖了起来。
“怎么回事？”程志武一边脱掉身上湿湿的衣服，一边大声地问道。
方舟大口地喘着气，一边揉着刚刚喝饱了水的肚子，心有余悸地说道：“这水挺深！够不着底！”
程志武把眼一瞪，问道：“你不是报的可以游五十米吗？”
这时候，李万喜也跑了过来，连忙问连长是怎么回事。程志武指着方舟说道：“你，你去问你的兵！”
李万喜转过头来问方舟怎么回事，说你不是报的可以游五十米吗？怎么下水变秤砣了？方舟说我是能游五十米，不过得在我们乡的河里才行，这里的水太深。李万喜问那你们那里水有多深？方舟说我们那水到这里，他指着**说道。
“滚，你那是游吗？你那是爬！到秤砣组去！你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大街让生孩子——丢人现眼！”程志武在方舟的**上踢了一脚，把方舟赶到了浅水区的丙组，然后对李万喜说道：“五班长，一会儿把你的衣服给我穿！”
李万喜笑了笑说道：“行，没有问题，谁叫他是我班上的兵呢！”说完，他又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我一会儿穿这小子的衣服不就行了！他惹了祸，当然要光着身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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