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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仙道:“我们在恭候肖兄……”
“这就不是寒月的本意了……”
闲云大师道:“请上船吧!渡过这段水面,就是游人众多之区,除非,他们已准备正面和官府抗拒,大概不会再出手了。”
肖寒月大步行向泊岸的方舟之上,群众鱼贯登舟。
闲云大师道:“听说,中州四奇剑术奇厉,墨非子道见和白玉仙姑娘,都为肖施主担心,不肯离去……”
肖寒月接道:“寒月心中有很多不解之处,也急欲向保位请教。”
白玉仙道:“什么事?”
“关于中州四奇的剑法和寒月似是同出一源,实令人费解得很。”
墨非子道:“不错,中州四奇着年都非贫道剑下十合之敌,想不到数十年不见,剑上成就,竟然高晨如斯。”
常九道:“士别三日,就得刮目相看,何况一别数十年……”
肖寒月接道:“寒月奇怪的是,他们的剑法颇似七煞剑招。”
闲云大师似是早听墨非子提过,慈目微扬,道:“肖大侠和他们动手,当真难以分辨真假了。”
“大同小异……”肖寒月说:“他们出剑的方法、剑路、变化,颇似晚进所学,唯一不同的是肖寒月他们不能把剑上的威力发挥到最高的境界,似乎是又有些不同之处。”
闲云大师道:“令师玩世不恭,传似乎是从未听说他收过弟子?”
肖寒月道:“晚进虽得到他老人家的传授武功,但亦未能拜列门墙。”
方舟在水面上移动,已可见对面岸上的景物。
墨非子道:“贫道一生习剑,虽然未登大乘,但对剑法上却有很深的认识,中州四奇的剑法,和肖大侠同出一源,绝对不错。”
闲云大师苦笑一下,道:“难道剑帝会传他们剑法不成?”
常九接道:“这件事,在江湖上,从未听人说过……”
闲云大师摇头说道:“不对!不对!中州四奇息隐江湖数十年,他们又怎会遇上剑帝,如若他们在息隐之前,已学到剑帝武功,又怎地息隐……”
墨非子道:“最奇怪的是,中州四奇和贫道交往密切,可算上知己好友,过去常常清茶一杯,聚谈终宵,但这次相见,竟然是形同陌路,这一点,贫道倒是百思不解。”
“道长和中州四奇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墨非子道:“没有,他们交往的朋友不多,贫道虽不是他们唯一来往的朋友,但却是他们最好的朋友。”
常九道:“这就大悻常理了,肖兄弟,你和他们交谈时的情形,他们是否受到药物迷惑?”
“不象……”肖寒月说道:“他们神情正常,言谈清晰,不象受药物所迷。”
闲云大师道;“我看这件事别有隐情,中州四奇绝非剑帝亲授弟子,他能得到剑帝奇学,只怕别有奇遇,这一点,肖施主可以放心。”
肖寒月道:“晚辈只希望能了解他们是否和晚辈师门有关?”
墨非子道:“肖大侠,就算有关,他们学习剑招,也绝对在你之前,而且相差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肖寒月道:“何以见得?”
墨非子道:“他们的剑法变化不如肖大侠,如若真是剑帝所授,亦属前期,日后,剑帝修正之后,才传授了你。”
常九摇摇头,道:“道长之言虽然有理,但这中间,却有甚多可疑之处……”
肖寒月道:“常兄,请说出来。”
常九目光转动,发觉了闲云大师、白玉仙等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他的脸上,个个神情凝重,心中不禁微生震动。
这情形表现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那就是说,大家都对墨非子的解说并不很满意,但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希望常九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剑帝是近百年来江湖上的传奇人物,他虽然没有逐鹿江湖,争取武林霸业,但他在江湖上的声誉,却无人能出其右,他的影子,也一直影响着江湖的黑、白消长。
事实上,三十年前的武林顶尖人物,听到了剑疯子三个字,都有些头大,他不争霸业,不争名位,但却很喜欢找人切磋武功,他一旦找上你,你又无法推辞,那就必得和他动手交战,凡是和他动手过招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胜过。
但剑帝也不是轻易随便的就找人动手,他所找上门的人,不是下方豪雄、宗主,就是如日中天的江湖高手,他没有目的,只是在比武过程中让你受点挫辱,杀杀你的锐气,当然,他仅点到为止,这手法就使你心有警惕。而不敢胡作非为,受挫的高手,心中有数,却自知收敛。
这就是剑帝的作风。
他没有一定的地盘,也没有开山立寨,广收弟子,聚集人手,但他的影子,却一直在影响着江湖中武林同道的人人事事。
这种特殊奇异的方法,却维持了江湖上一个微妙的平衡,尽管群雄并起,龙争虎斗的,但仍没有闹成天下大乱之局。
而剑帝本人,却似见首不见尾的神龙一般,来去如风,瞬即消失了。
但应该出现的时候,他却会突然出现。
晚一辈的人,没有见过他,但却听说过他无数的传奇事迹,因为,剑帝未死,他尚在人间,不知道他会在何时何地出现?”
常九轻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也借着这个机会整理一下思绪,然后缓缓的说道:“我们几人之间,只有闲云大师、墨非子道兄,才有机会,有资格亲身受到剑帝的指教……”
闲云大师道:“老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剑帝不会找上老衲。”
墨非子道:“贫道倒是希望能见他一面,很可惜,未能见到。”
常九道:“诸位之中,还有何人见过剑帝?”
除了肖寒月之外,大家都摇头无语。
常九道:“这是说,咱们之中除了肖兄弟受过帝亲身传授剑法之外,无人见过他老人家了,所以,肖兄弟的话也最可靠。”
白玉仙道:“常九,你要说什么,尽管说吧,用不着吞吞吐吐的。”
常九苦笑一下,道:“我这就要说入正题了,剑帝一生未收过弟子,也不传别人武功,介却传授肖兄弟一人,而且,还经过了相当的磨练和考验,所传授的都是他老人家千锤百练、化繁为简的绝技,才能使得肖兄弟在很短暂的时间内,有所成就,既有造就肖兄弟的用心,怎会一走了之,别离数年,不再相见?”
他说的入情入理,只听得群豪们不住点头,肖寒月也心神震颤,出了一身冷汗,强压下心中的激动,道:“常见,说下去!”
常九吁一口气,道:“七煞剑招,除了剑帝之外,天下无人学会,所以常九斗胆断言,中州四奇的剑法,一定是得自天剑帝的传授,绝不会错,剑出一源,但却又大同小异,明白点说,就产中州四奇的七煞剑招,变化上不如肖兄弟。”
肖寒月道:“这又是什么原因?同是一个人所传授的,而剑法却又不尽相同,是不是因为肖大哥天赋异禀比他们聪明?”
常九轻轻吁一口气,道:“这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剑帝帮意把精要所在隐藏了起来。”
这几句话,不是说得很明显了吗,稍有思维的人,都会听得出个中所指了。
肖寒月突然说道:“诸位请登岸吧!我要回去。”
原来舟已在几人言谈间靠岸了。
数人尚未有行动。
朱盈盈却迅快的直接反应,道:“我跟你回去。”
肖寒月凄凉一笑,道:“这一次,我生还的机会不大,你不用回去了。”
“你答应我的,要和我生死与共,何况,我知道,和你在一起,一定不会吃亏的。”朱盈盈轻声细语,一片纯真自然。
看着朱盈盈这样纯清、痴情的俏模样,实在叫人难以坚拒,但迫天情势,只有横下心了。
肖寒月道:“这一次不同……”
朱盈盈诧异道:“有什么不同呢?”
常九突然接口道:“肖兄弟,遇上大事,愈要冷静,我的话还未说完。”
肖寒月道“不用再说下去了,我明白,家师也陷入了他们的手中。”
几人的心中也都有此怀疑。
“就算确有其事,你这么毛毛躁躁的赶着回去,又能做些什么?”常九冷厉的目光,盯注在肖寒月的脸上,说道:“剑帝当年传你武功,对你的寄望是何等的重大,而你这般轻浮躁进,不顾大局,一旦被他知道了,岂不令他伤心失望吗?”
这些话倒提醒了肖寒月。
肖寒月黯然说道:“那我应该如何?”
常九道:“听我说完,咱们大伙儿来研究个可行的办法,但必须先要求证。”
肖寒月长长吁一口气,道:“是是是,常兄所言极是,寒月受教了。”
常九回顾了一眼,道:“船暂勿靠岸,咱们就在船上谈谈吧。”
这的确是很安全的方法。
白玉仙放目环眺一眼,道:“好!这里视界广阔,不会被给窃听。”
墨非子道:“常兄,说下去,贫道久居山林,论判事推断之能,贫道是难及常见万—
……”
常九急急接道:“道兄言重了,如常某有推述不足之处,还望道兄指点……”
语声一顿,接道:“所以,我料想剑帝他老人家可能已落在了对方的手中,现在,可能正在迫他交出他的武功、绝学……”
墨非子接道:“他们为什么选择中州四奇,这四人天资不高,二先生的手下,大有强过他们甚多的人!”
这一问,击中要害,肖寒月亦觉得大为有理,忍不住用心听着。
常九沉吟了良久,道:“这可能是出于剑帝的意旨。”
肖寒月道:“中州四奇昔年在江湖之上,不但不是杰出的高手,而且,他们四人很少和江湖中人来往,还保留了一些纯朴之气……”
墨非子接道:“他们四人都是明辨是非的人,才会和贫道交往数十年。”
常九接道:“这就是了,因为他们的心中还有是非之感,所以,剑帝才指定传他们四人剑法。”
肖寒月道:“如若老人家真正是受迫传艺,我就不明白,二先生又怎会给他选择的自由?”
的确是令人怀疑。
常九道:“剑帝是一代武学宗主,虽为阶下之四,亦有他的气度,他如坚拒传授剑法,二先生对他亦是无可标何的。”
白玉仙突然接口道:“还有一点,明的是传授中州四奇剑法,二先生自然亦可**、暗学,中州四奇的资质不高,但二先生却是一个绝对聪明的人,他学到的,只怕要超过中州四奇很多了。”
肖寒月道:“白姑娘说的有理。”
白玉仙道:“贱妾被诱入之后,二先生替我引见了不少的江湖高人,就算没有引见,也听他提过那些人的姓名,用来炫耀,颇有天下英雄,都入吾掌握的自豪,但却一直没有提过中州四奇。”
常九道:“这是一股秘密的力量,非不得已,他们绝对不肯亮出来。”
肖寒月道:“白姑娘,过去,是不不是从未听闻过大先生的事?”白玉仙点点头,道:
“没有,只听过二先生的令谕,从未闻过大先生的事迹。”
闻百奇道:“奇怪的是,怎会凭空多一个大先生出来?”
常九道:“也许真有一位大先生,那才是主脑人物,只是非危难之处,他不肯露面罢了。”
肖寒月心中突然一动,忖道:大先生,会不会是文雀口中的那位主人呢?他们驻在金陵城中……难道这所谓的大先生,并非是出身江湖的人物?不是江湖人,他会是什么身份,能在金陵城中,建立起一股庞大的势力?想到此处,顿觉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想下去。
只听闲云大师低宣一声佛号,道:“看来,事情愈来愈复杂了,剑帝如也被他们囚禁,天下还有什么人能和他们抵抗?”
场中立刻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肖寒月才叹一口气,道:“如果他老人家真被利用,也是出于被迫。”
墨非子道:“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先要找出剑帝现在何处?”
闲云大师长眉耸动,欲言又止。
原来,他突然想到了,就山中秘谷所见,任何人都可以改换容貌,剑帝为何不能?以剑帝的修养、定力,或许会留有后手,但肖寒月却未必能分辨的清楚,只要剑帝的假形出现,也许就可能使肖寒月弃剑就缚,但目下对抗二先生的重点、主力,似已集中在肖寒月的身上……老和尚不敢再想下去。
想下去实在太可怕了不禁黯然一叹,道:“岂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呼?”
常人看了闲云大师一眼,没有多问。
原来,常九也有了闲云大师同样的想法,所以,他能听出闲云大师语中之意。
听懂了,但却不能说出来。
但见肖寒月抬头望天,口中缓缓说道:“如若找到他老人,必可指点我们一个应对之法。”
白玉仙一拉常九,低声说道:“常兄,我仔细地问过了小郡主,就所得而言,肖寒月和朱姑娘的配合,应有大半胜算。”
常九道:“白姑娘的意思是……”
白玉仙接道:“想办法先把中州四奇这一股力量给击溃。”
常九道:“噢!”
白玉仙接道:“就贱妾所见,中州四奇率领的剑手,很可能是二先生手下最强的一股力量,他们动作灵活,比起铁甲人更为可怕了。”
常九苦笑了一下,道:“目下敌人掌握了主动,如何选择搏杀的对象,恐非我们能够掌握……”
白玉仙接道:“常兄,咱们不但实力单薄,而且要务繁多,下一步,应该如何呢?”
常九沉吟了一阵,低声道:“应该先到那座谷中去,不过,咱们恐怕已无法掌握主动了。”
肖寒月突然转望闲云大师、墨非子,道:“两位前辈,可认识家师?”
闲云大师道:“老衲见过两次,不过,和肖大快形容的不同。”
肖寒月道:“大师的意思是……”
闲云大师接道:“才钠所见,令师是一位面貌清瘦的中年,黑髯飘胸,一派仙风道骨。”
肖寒月道:“此事有多久了。”
闲云大师道:“施主今年几岁了?”
肖寒月道:“二十四岁。”
闲云大师道:“那时施主还未出生了,大约在三十年前吧!不过,就老纳所知,那时剑帝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那现在是……”
墨非子道:“剑帝化身千百,常以各种不同的身份,出现江湖肖寒月苦笑一下,接道:
“果真如此,那多病残废的老人,只是家师化身之一,晚辈就是当面遇上家师,也是认不出来了。”
“大概是如此……”墨非子说:“除非令师想和你见面,否则,对面相逢亦难识。”
肖寒月叹息一声,道:“那场大雨之后,晚辈遍寻家师不着,心中一直在暗暗自责,晚进应该冒着风雨去探望他老人家才是,怎的待风雨过后才去看他,莫非是他老人家生气了,故意不再和晚进相见。”
“不会……”常九斩钉截铁的说道:“如若你是一个人,在那么大的风雨中,忘记了看望他人家,也许,他真的会生气,但你还有一个母亲,在那狂风暴雨之中,她更需要照顾,百行孝为先,令师是何等人物,怎会如此的小气……”

白玉仙道:“常见说的对,令师已是神仙一流的人物,绝不会为此小事生气……”
肖寒月接道:“那他老人家为什么突然间不留片言只字,飘然而去,至少,也该留一点珠丝马迹,晚辈以后也好追寻他老人家的踪迹。”
白玉仙道:“肖兄请再仔细想一想?”
肖寒月奇道:“想什么?”
白玉仙道:“令师失踪之后,是否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肖寒月吃了一惊,道:“白姑娘,你是说家师是被人掳走的?”
墨非子接道:“这个不太可能吧,以剑帝的成就,天下有什么人能够使他俯首听命,制服住他?”
白玉仙道:“道兄,明他易躲,暗箭难防,平常时候,以剑帝的成京,相信是很人对他下手,以他精深的内功,应该已到了十丈之内有辩落叶的至高境介,那晚风雨交作,是……”
肖寒月接道:“还有雷声闪电……”
“这就是了……”白玉仙道:“雷电声、风雨声,会不会影响到剑帝的耳目呢?”
闲云大师道:“迅雷疾风,大雨如注,任何高明的人,耳目也会受到影响,难防有人接近……”
常九道;“也可利用雷电声,风雨声的掩护,暗施算计,估计时间也很吻合,剑帝先传授了肖兄弟,然后再被掳去。”
墨非子望着闲云大师,道;“大和尚,你说说看.什么样的武功,才能制服剑帝,使他甘心就缚。”
闲云大师道:“这个——”
“大师是有道高僧,正人君子,自然不会知道江湖上的鬼蜮伎俩,叫人防不胜防——”
白玉仙说;“连小妹都至少能举出三种以上的办法来制服剑帝。”
墨非子道:“姑娘清说,贫道洗耳恭听。”
白玉仙道:“江湖上最难惹,最神秘的白羽令门,目下已经完全在二先生的控制之下了。”
肖寒月道:“白羽令门的可怕,似乎是传言,尤过真实了?”
白玉仙道:“不!你们见到的文天魁,古上月虽然是白羽令门中的高手,还不是最利害的人物,何况,我们相见之时,都已经得到了二先生的令谕,非不得已,不许伤害到官府中人,对你肖大侠,似是更为重爱,要捉活的肖寒月,所以,他们也没有全力施展。”
常九点点头道:“白羽令门是湖上最神秘,也最可怕一个门户,老实说,白羽令门的威名和难缠,就是少林、武当两大门派,听到了也是头疼的很不敢稍存轻敌之心。”
白玉仙道:“所以,二先生就利用他们和少林,武当谈判去了……”
“谈判……”闲云大师流露出无限的关心,道:“姑娘知道多少……”
“不多……”白玉仙说:“我只是听到一些消息,但可以保证,这消息绝对正确,白羽令门中,除了留下的两个高手,和三五从人之外,真正的力量,在他们的令主领导之下,北上中原和少林,武当谈判去了……”
闲云大师低宣了一声佛号,道:“姑娘可知道谈判的结果吗?”
白玉仙道:“不太清楚,至目前为止,白羽令门中人还未回来。”心中却在暗暗忖道:
看闲云大师,如此关心少林,难道这位老和尚也是少林寺出身不成?”
只听闲云大师叹道:“少林寺不答应助纣为虐的条件,只怕难免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战了。”
常九道:“白姑娘,这件事有多久了?”
白玉灿沉吟了一阵,道;“大概有四个月以上了。”
常九道:“这是武林中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如若两方有一场血呀.不要一个月就会哄传江湖了……”
闲云大师道:“这么说来,少林寺还没有什么变化了。”
“大师……”常九说道:“在下只能说.少林寺如和白羽令门有一场血战,不论双方的胜负如何?一个日的时间_一定会传遍江湖,如若有了其他的变化,那就很难说了。”
闲云大师道:“常施主,你所谓其他的变化,是指什么?”
常九道:“第一,譬如说,血战发牛不久,还没有人传扬江湖第二,少林寺和白羽令门有了其种协议.免去了这场恶战。
闲云大师合掌当胸,又宣了一声佛号。
常九轻咳了一声,道:“在下斗提出一得之愚,不知是否可行,还请诸位公决。”
肖寒月道:“常兄江湖阅历无人能及,言必中的,有什么高见,还是早些说出来吧?”
常九道:“在下觉着目下最为要紧的事,是先查出剑帝的下落,是否已经落入了二先生的手中?”
此言正中肖寒月的下杯,他却不便作主,望着闲云大师,道“大师的看法呢?”
闲云大师道:“常施主所言,正是当务之急,老衲亦有同感。”
常九道:“大师既有同感,咱们应该有所行动……”
目光一掠白玉仙、向中天、闻百奇,接道:“这件事要三位多用点心机了。”
白玉仙道:“常兄的意思是……。”
闻百奇接道:“老朽明白常兄的意恩.是咱们提供一点救助剑帝的方法。”
常九道:“对!诸位和二先生共事很久.多少应应该知道救人的方法?”
闻百奇望了向中天一眼,道:“向兄,可可知道有剑帝的消息?”向中大摇摇头.道:
“没有听过……”
闻百奇苦笑一下,道;“常兄,千百年来,江湖上出过不少个英雄人物,希望能一统武林,但却一直没有一个人完成这个心愿,而造成了江湖同道的大火拼.卷入的人数之众,伤亡之多,比起黑白两道的义理争执,又不知严重多少倍了,他们都有一个明显的统合组织,森严的法例,冷酷的控制,以便力量集中,行动隐密,但却从未有过二先生这般的组织……”
向中天接道:“我们只觉到二先生是一个胸罗万有的高人,满怀济世的想法,跟了他数年之久的工夫,才觉悟到我们投入的,是一个黑道组织,最可悲的是,我们对这个组织,一点也不了解,直到那些识练有成的杀手,一批一批的出现,我们才知道这是个很庞大的组织。”
闻百奇道:“而且,新一代出现的杀手,完全不是武林中出身失,他们自自民间的普遍百姓之家,在一处十分隐密的所在受着严厉的训练,他们一出现,就各具奇技,那才是二先生的真正实力、本钱,我们这一批原被他收聚的江湖人物,都不过是过渡时期利用的工具,想一想实在可悲得很。”
常九望望肖寒月苦笑一下,道:“肖兄弟,只怕很难找出线索了。”
肖寒月道:“事已如此,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在下去找中州四奇……”
朱盈盈接道:“我也去!”。
肖寒月道:“好!你的“银月飞霜”是他们的克星,咱们杀回去……”
白玉仙接道:“这办法不好。”
肖寒月道:“姑娘有什么高见呢?”
“我提出追查剑帝下落的办法,但我觉着现在至少可以忍下去……”
白玉仙望着肖寒月缓缓说道:“以肖兄的才慧,应该看得出来,中州四奇虽然是练的剑帝绝学,但他们就不如肖兄,显然是剑帝有所保留……”
肖寒月接道:“如若家师还在人间,今日一战之后,他们必加紧榨取老人家的剑法,唯有早日把他救出,在下才能安心。”
白玉仙道:“唉!肖公子,目下不知剑帝身在何处?”
肖寒月道:“所以,只有逼问中州四奇……”
白玉仙接道:“中州四奇,妆试身手,就算他们瞧出剑法和肖兄同出一源,回去逼问剑帝,以剑帝的才慧,亦必有应付之法,同时,也会把肖公子出现江湖的事传入他的耳中,贱妾的想法是剑帝可能会想办法传出消息,如若肖公子现在苦苦相逼,对剑帝未必会有好处?”
常九道:“白姑娘说的有理。”
肖寒月想了一下,道:“目下咱们应该如何?”
白玉仙道:“最好约请一部分的江湖朋友助拳……”望了朱盈盈一眼,接道:“动用官府中力量亦无不可,咱们的人手太少,实力太过单薄了。”
肖寒月道:“这个,这个……”
常九接道:“这个我去安排,张岚也算武要中人,不论他以什么身份参与,都属应该。”
肖寒月道:“这件事最好不要惊动到官府中人……”
常九微微一笑,接道:“我会和谭老前辈及张岚商量。”
肖寒月低声道:“阴阳伞如能有三五只集中一处施用,应该有很大的威力。”
常九点点头,道:“我知道。”
白玉仙道:“唐兄,向前辈,都受伤不轻,应该好好休息几天。”唐明向中天齐声说道:“放心,我们还可以支持得住。”
肖寒月道:“不!两位请和常兄同回金陵,养息几日,再和常见一起接应我们……”
暂时甩开对剑帝的挂念,肖寒月灵台恢复了清明,当下说出了一番计划。
他胸有韬略,虽是纸上谈兵,但却听得场中人,个个心服口服。
常九连连应是,目光中尽是赞赏之色。
闲云大师、墨非子、白玉仙也听的连连点头。
常九、唐明、向中天离舟登岸,直向金陵城中行去,肖寒月一行,却掉转船头,直入湖心。
闻百奇负责守望,肖寒月等舟中坐息。
一切,都如肖寒月所预料,他们的行动一直在对方的监视之中。
但口船重入湖心,却大出了对方的意料之外,这就使得对方一时间难测肖寒月等用心何在。
初更时分,肖寒月等突然下水,借夜色掩护,悄然重回对岸,就湖岸草丛中,隐伏身躯。
二更过后,果然发现了数十个黑衣人,悄然接近湖边,集结处就在肖寒月等人藏身不足三常九的所在。
肖寒月早已相度了地理形势,这一切发展,都在他预计之中。
料敌如是,闲云大师等都不得不佩服了。
将近三更,十二个黑衣人突然由身上取下一个长形的黑筒,悄然向湖心方舟游去。
这些人,都是极精水性的高手,在水中游行,竟然是不闻一点声息。
湖岸上,竟然还留下了二十余个黑衣人。
这一点,倒出了肖寒月的意料之外。
彼此相距,不过三丈左右,不论肖寒月一行人如何小心,一有行动,势必会惊动对方不可。
白玉仙低声说道:“已近三更,咱们该走了。”
肖寒月也在估量形势,此番志在避敌耳目,对方人数过众,就算是能一举杀了大部分敌人,亦将泄漏行踪。
一直守在肖寒月身边的朱盈盈,逐渐学会了然敌情,竟然悄自数了一下留在岸上的敌人,低声道:“他们有二十五个人。”
肖寒月沉吟一阵,道:“等下去……”
这时,所有的人都已经对肖寒月生出了敬佩之心,对他的决定,虽然有些怀疑,但却无人反对。
十二个黑衣人入不之后,立刻散面成一个扇面的半圆形,缓缓向方舟游去。
他们接近方舟丈余左右,突然停了下来,举起手中的黑色长简,瞄准方舟,突然火光一闪,集射舟上。
火势迎风暴涨,整个方舟,全笼罩在火光之下,白玉仙低声道:“肖兄,这是阴磷雷火队,据说,火焰至毒,不论何物,沾惹上就很难扑熄,只要烧伤一点,伤必溃烂而死,无药可救,妾身只是听说过,想不到今夜开了眼界。”
肖寒月一皱眉头,道:“好恶毒的暗器,这些留在岸上的人,是不是阴磷雷火队中人?”
白玉仙摇摇头,道:“可能不是,这些人身佩长刀,不见阴磷火筒,就妾身所知,二先生对这批施用毒人的人十分珍惜,每一个人都有两名刀手护卫,留在岸上的二十五人,其中一人,可能是阴磷雷火队的首领了。”
肖寒月道:“这批毒火杀手,看来似比起那铁甲人更为可怕……”
白玉仙接道:“肖公子意思是……”
肖寒月道:“一举捕杀他们,免留后患。”
白玉仙道:“小妹亦有此意,不过,咱们只有六人,一旦出手,必须要全力施为。”
肖寒月了然白玉仙的话中之意,回头望了闲云大师一眼,道:“大师看到了那些毒火杀手了吗?”
闲云大师道:“很可惜,老衲了解肖施主的意思。”
肖寒月道:“好!等他们上岸之后,磷火筒时,咱们就全力扑击,务求一击成功,不让他们有施展毒火的机会。”
在场之人,都看到毒火的厉害,方舟已然全被烧着,几点落在湖心的毒火,竟然在水中浮动,绿光随波,闪闪不息,不知是何物配制而成?只听一个黑衣人说道:“奇怪?怎不闻惊叫呼喊之声?难道舟上无人……”说完话,忽然发出了两声尖锐的怪啸。
肖寒月低声道:“王仙姑娘,二先生这些毒火杀手,一共有多少人?”
“听说只有一队,但一队有多少人,我就不清楚了。”
肖寒月道:“希望只有这十二个人才好,否则日后对阵,一旦遇上,只怕很少有人能抗拒这些毒火杀手了。”
白玉仙默然不语。
她知二先生手下,有很多个神秘的组合单位,但却不知道有如此众多的奇才、异能之事,如此强大的实力,以这等力量争雄江湖,任何一个门派,也不会是对手,就算是九大门派加下丐帮,这十股江湖上最大的实力合于一处,也未必就能和二先生对抗。
幸好,这时刻,有了一个肖寒月,剑帝的传人。
他不但有着绝世的剑术,精深的内力更奇妙的,他还有着一种莫名的魅力,近他的人,都会被那股魅力所吸引,尤其是女人,自己能够割断旧情,投效在二先生的麾下,但却抵不住肖寒月一席话,竟然又背叛了二先生,虽然,肖寒月是借用黄天复的名义,但白玉仙心中明白,换了一个人,就不能够说服她背叛了二先生。
白玉仙对自己这种不寻常的变化怔住了。
难道自己也对这位肖公子动了感情?她有些茫然了。
不想也还罢了,但想一想,顿觉着千头万绪,一腔情怀似理还乱的万缕愁丝。
赶紧一整思绪,振作精神。
只见水中的黑衣人在两声怪啸的招呼之下,疾速地游上岸来。
一个腰中束着白色腰带的黑衣人,突然说道:“诸位任务已完成,立刻撤走吧?”
这时刻,肖寒月才发觉,这三十六个黑衣人中,唯一的一个,腰中呸着白色的腰带。
看他指挥着全局,就是这毒火杀手的领队者了。
这一发现,使得肖寒月了解到,骤然间看上去,一片模糊,大家都穿着一色黑衣的杀手,衣服上亦有分别。
凝神看去,果然发觉有异,那十二个由水中登岸的黑衣人,腰中柬的是淡黄颜色,夜色中仍可清楚分辨。
如不仔细地查看,仍无法分得清楚。
这个发现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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