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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爷刚刚穿上衣服。
肖寒月解开七王爷的**道,躬身说道:“王爷!”
七王爷吁口气,道:“谢谢你了,寒月,逆贼可有行动?”
“不瞒王爷,他们已开始进攻王府,不过,寒月已有部署,相信可以抗拒得住。”
肖寒月道:“他们也在调动人手,源源进入王府,大概要午后才会动手,全力抢攻,可能安排在入夜时分了。”
白玉仙道:“看来,邪不胜正,他们还是有些害怕,才不敢在白天动手。”肖寒月淡淡一笑,道:“我们也在拖延时间,只要七王爷伤势已好,咱们就可以反客为主,和他们放手一搏了。”
白玉仙道:“七王爷的伤势,什么时候可以好呢?”
肖寒月道:“希望在掌灯以前吧!”
白玉仙道:“是赵姑娘说的?”
肖寒月点点头。
朱盈盈突然接道:“我相信兰姐姐的话。”
白玉仙道:“肖兄,那些弓箭手、匣弩手,真的有用吗?”
肖寒月道:“要他们单独拒敌,自然没有用,但如配合恰当,弓箭、匣弩,力量倒也不能轻视。”
白玉仙道:“赵姑娘要我们暂时帮你。”
肖寒月道:“好!那三位就编成一组,机动支援各处。”
此际,突然杏花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肖公子。”
肖寒月飞掠而下,步入厨房。
赵幽兰迎了上来,道:“王爷找你。”
肖寒月行近软榻前面,七王爷低声道:“放兵器的库房,是否已被敌人盘踞?”
白玉仙回顾了谭三姑一眼,道:“老前辈,咱们留一个下来,照顾王爷。”
“老身留下,你和郡主去接应他们。”
赵幽兰道:“不用了,肖公子的四方蛇阵,防护极严,只要来人无法突破,这里都很安全,三位武功高强,暂时不用留在这里了。”
白玉仙点点头,道:“我们先出去瞧瞧。”
赵幽兰道:“如若情势有变,三位称来通知我一声。”
白玉仙点点头飞跃而出,谭三始紧随身后。
朱盈盈想了一下,也跟着行了出去。
王府并没有展开惊天动地的大战,但强敌来的都是高手,他们分由四面八方渗入府中。
肖寒月担心王爷的安危,护守整个王府,力量不足,立刻下令撤守。
两百多人再加闲云大师这些高手,四方蛇阵,却布守得十分严密,百丈方圆之内,当真是飞鸟难入了。
来人借机大批进入王府,但并未展开攻势,双方在王府之中,暂成了对峙的局面。
肖寒月这方面吃亏的是无法放手攻敌,重点在保护七王爷的安全,这就完成了守势。
当机立断,肖寒月下令打通房舍墙壁,使彼此接应灵活。
白玉仙等跃上屋面,肖寒月已飞跃而至。
谭三姑道:“他们还未动手!”
肖寒月的拒敌之策是能把敌人排拒在王府肖寒月外面最好,但如第一道防线无法守住,立刻撤入府中,以七王爷养息的厨房作中心,集中全部人力,在方圆百丈之内,和敌人决战。
肖寒月去后不久,三条人影,疾奔而入。
七王爷闭目躺在软榻上休息,人尚未睡着,但他却装作睡地去,有些事,不理不问,可能省了不少事情。
飞入厨房的是谭三姑,白玉仙,盈盈郡主。
郡记望了软榻上的父亲一眼,低声道:“兰姐,我爹的伤势如何?”
“不得事了,郡主只管放心。”
“兰姐真是神医,金陵城群医束手,但兰姐却妙手回春。”郡主突然跪拜下去。
赵幽兰急扶郡主,道:“郡主,民女怎么敢当。”
白玉仙道:“赵姑娘,我们奉肖公子的令谕,听侯姑娘差遣。”
赵幽兰道:“敌人攻势如何?”
白玉仙道:“双方主力还未交接,但肖公子布的阵法,是以此为中心,防守百丈方圆之内。”
赵幽兰接道:“咱们人手单薄,三位立刻撤回此地,以保护王爷为主。”
七王爷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肖寒月看出王爷似是有话要说,低声道:“王爷有事,尽管吩咐?”
七王爷苦笑一下,道:“其实说了也是没有什么用处,他们都是江湖高手,就算调集一此兵勇来,也是无用?”
肖寒月道:“王爷安心养息,俟伤痊愈之后,再调集重兵一鼓荡平。”
“对那些江湖高手,大军恐也无用。”七王爷说:“只怕要劳动你的一干朋友了?”
肖寒月道:“王爷放心,寒月会全力以赴。”
这时,赵幽兰缓步行了过来,接道:“民女赵幽兰,叩见王爷。”轻提罗裙,向下拜会。
七王爷急急挥手,道:“赵姑娘不用行礼,本王还未拜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赵幽兰淡淡一笑,道:“民女不敢当”取出一个玉瓶,接道:“王爷,先请服用药物。”
七王爷道:“好……”接过玉瓶,倒出两粒紫色的丹丸,吞了下去。
“休息一个时辰之的,民女再诊察一下,如果余毒示尽,恐怕还得再上蒸笼。”
七王爷道:“行!姑娘觉得应该如何?本王一定遵从。”
肖寒月接道:“两位谈谈,我先走一步了。”
转身一跃,飞出厨房。
肖寒月道:“存放兵器的库房,尚在我们手中。”
七王爷道:“很好,你辛苦一趟,兵器房内,有一把青虹宝剑,听说是千年以上的古物,能斩金切玉,削铁如泥,还有一柄红毛宝刀,也有断钉斩铁的功能,不知道对你是否有所帮助。”
“好极了……”肖寒月大为高兴地说:“有此利器,我们就增加了很多的胜算?”
七王爷笑一笑,低声地告诉了取剑方法。
肖寒月进入存放兵器的库房,顺利地取得了青虹剑和红毛宝刀。
但这两柄宝刀,交给何人使用,却是大伤脑筋,只好找常九商量。
常九道:“当仁不让,青虹剑,你自己用,至于那柄红毛宝刀,最好交给闲云大师,但老和尚武功已入化境,叫人难测高深,他肯不肯用,很难预料。”
肖寒月接道:“我也是这样想法,刀给闲云大师,青虹剑借给墨非子前辈,他是剑术名家。”
常九接道:“不行,墨非子是用剑高手,但比起剑帝,还差得很远,而你是剑帝的传人,再说,青虹剑是王爷之物,墨非子是剑术名家,爱剑如狂,给他用过了,你怎好意思再收回。”
肖寒月沉吟不语。
常九脸色一整,道:“肖兄弟,事有轻重,这一剑一刀两柄宝刀,可能关系着这一场大战的成败。神兵利器,在成就越高的人手中,发挥的力量就越大。”
肖寒月接道:“好吧!我就下青虹剑,但如闲云大师不肯接受毛宝刀,又将如何?”
常九道:“我跟你一起去见他,最好能说服他,照我的看法,老和尚似是已动了怒火,锄恶即为行善,也许他肯接受这把红毛宝刀。”
两人花费的口舌不多,闲云大师竟然接受了这柄宝刀。
不过,他说:“佛门戒杀,老油在金山寺静修了六十余年,从未被江湖是非卷入漩祸,此番坠入红尘,不但动了嗔念,还要大开杀戒,老衲的半生静修,也因此付于东流,可叹的是这多年礼佛吟经,竟然是未能消去这一股无名之火,看到了那些孽障恶行,就算再堕轮回,也是在所不惜……”
常九接道:“杀一人救千百人,何异积善,大师但请放心,我佛有灵,绝不会责怪大师。”
闲云大师微微一笑,道:“老衲已决定全力施为,常施主不用担心,但红毛宝刀是杀人利器,老衲不能据有,度过此劫,立刻奉还。”
肖寒月笑接道:“宝刀为七王爷所有,用过后原壁归赵。”
闲云大师道:“如若老衲战死,宝刀遗失,无法归还,肖大侠要代老衲担代了?”
肖寒月道:“大师,真到了玉石俱焚的境界,人就没有了,还谈什么宝刀。”闲云大师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肖寒月恭恭敬敬送上红毛宝刀,看也没有看一眼,就收入了僧袍之内。
但闻步履急促,张岚疾奔而人,道:“肖兄弟,初度接触之后,咱们撤入了预定之区,对方也未再向内抢攻,但他们外援源源涌入王府,刚才有三辆逢车进入府内,也不知车内坐的人什么人物?”
肖寒月道:“大概是铁甲人了?”
张岚道:“要不要想个办法,阻止他们外援入内?不则他们人手越来越多了。”
肖寒月道:“王府之外,不是有巡守营的兵勇把守吗?”
张岚道:“是啊!我也在奇怪,为什么那些兵勇,竟然眼看到这些人进入王府,不肯阻止。”
肖寒月点点头,道:“我想他们早已有了安排,才能畅行无阻,这件事,咱们目前还没有阻止他们的能力,只有在此决一死战了。”
张岚轻轻吁一口气,道:“我想不明白,堂堂的王爷,平日威风八面,如今王府中闹得天翻地覆,怎会无人过问。”
肖寒月叹息一声,道:“七王爷既未通知他们,他们自然可以装聋作哑了。”
张岚道:“王守义带了应天府的精锐捕快,巡守营派来了精于射术的弓箭手,他们怎会不知道王府中出了事情呢?”
肖寒月道:“他们当然知道,不过,既然无王爷的令谕,自然可以乐得清闲。”
张岚接道:“我想不明白,七王爷总领江南军政大权啊!日后,他们要如何对王爷交代?”
常九笑一笑,道:“张兄,也许他们有苦衷,无法插手。”
肖寒月道:“对!我们不能仰仗外援,就算调入几百名兵勇,也无法阻止强敌人侵,再说,人多了,反而会碍手碍脚。”
张岚没有再争辩,转过话题,道:“一切都依肖兄弟的吩咐,布置好了,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请张兄代传令谕,要他们沉着应敌,各守岗位,就算被人突破阵势,攻了进去,也不要乱了阵法,违者立刻处死,唉!我知道他们阵法不熟,但形势逼人,无法多习练了。”
张岚道:“好!我立刻传令下去。”
目睹张岚离去,常九忍不住低声问道:“肖兄弟,你看能够抵拒得住吗?”
肖寒月道:“有了宝刀,我倒觉着胜算大了很多,最重要的是,配合上必需尽量恰当,使强弓、弩箭能发军出阻敌的力量。”
用云大师微微一笑,道:“看肖施主调度的灵活,老衲倒有击退强敌的信心。”
只听一阵急骤的竹哨声,传入耳际。
这也是肖寒月的设计,把竹哨声编配成一定的音律,传出不同的消息。
就算敌人近在身侧,也只听到了此起彼落的哨声,也不知道别有用意。
肖寒月虽然听出了传来哨声的用意,但却肃立不动。
果然,闲云大师、常九,都听出了那些哨声的作用,齐声说道:“敌人已发动攻击,咱们出去瞧瞧。”
老和尚身法奇快,大袖一拂,人已窜出室外。
常九正待飞身而出,却被肖寒月一把拉住,低声道:“唐明伤势如何?”
“好了十之六七,但他坚持出手,只怕是劝阻不了!”常九道:“把防守之距,缩小很多,彼此接应方便多了。”
肖寒月黯然一叹,由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道:“这瓶中的药物,分给他们,要他们好好保管,我会告诉他们服用的时间。”
常九接过王瓶,瞧了一眼,道:“只怕不够分配。”
肖寒月道:“先给重要的人,余下的再给捕快和弓箭手。”
常九略一沉吟,道:“我知道。”飞身跃出。
肖寒月吸一口气,跃上屋面。
敌人由正东方位攻来,肖寒月隐身在一座墙角处,观察交手的情形。
这时,连绵的房舍间的墙壁,已被打穿了很多门户,彼此相通。
只见十二个黑衣人,手中各执长刀,分成四组,缓步向前行来。
这时,哨声已停。
忽然弓箭声响,数十只长箭,由不同方位,疾射而出,分取十二个黑衣人。
十二个黑衣人长刀交错,布成一片刀幕,数十支箭,尽被击落。
但第二排长箭接踵而至,又逼得黑衣人挥舞长刀自保。
肖寒月暗暗点头,这些弓箭手,果然都是久经训练的人,对敌之间,十分沉着。
原来,肖寒月为了避免伤亡,这些弓箭手布成的方位,以内线移动为主,非必要,尽量不露身形。
但那十二个黑衣人已看出弓箭的方位。突然散布开去,长刀平胸。
只听长啸声起,十二个黑衣人分四组同时行动,每组三人飞跃而起,攻向不同的方位。
同时第三排箭雨,也射了出来。
这一次,是边续发箭。
十二个黑衣人,身在空中,刀法已不似站在实地的变化迅速竟然有三个人中箭。
强弓长箭,劲道很大,一个被射中大腿,竟然对穿而过,一个被射中左肩,一个却被射入前胸心脏,倒摔在地上,不知死活。
余下九个黑衣人,也被那一阵箭雨,逼得落着实地。
但分成四组的攻击,突然又合聚一处。
果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对敌之间,变化随心。
两个受伤的黑衣人,一咬牙,拔出长箭,鲜血泉涌。
如此重伤,竟无人惨叫出声,也无人瞧瞧倒在地上的同伴。
肖寒月暗暗叹道:二先生果然有非常之才,竟把他们一个个训练成狂悍的亡命之徒。
未受伤的九个黑衣人略一停顿,忽然跃起两人,疾扑而上。
黑衣人轻功极佳,一丈七八的距离一跃而至,接近房舍,立刻把身体贴在墙壁上,缓步向屋角移动。
就在两人接近墙角时,两把刀同时冒了出来,快如闪电,似是早已在蓄时戒备,等机会作雷霆一击。
两个黑衣人举刀对挡已来不及,被快刀刺入前胸要害,立刻毙命。
刀出人现,正是神九唐明和流星刀何刚。
七个人同时发动,飞扑向唐明、何刚。
但唐明、何刚一击得手,立刻退回,转过墙角,两匣弩箭,连珠射出。
匣弩及时发射,一匣十只,五个黑衣人伤在弩箭之下。
这些匣弩和弓箭手,平时绝对无法伤到这些身手娇健的黑衣人,但在肖寒月巧妙的配合之下,竟然发挥了无比威力,连伤江湖高手。
但闻厉啸划空,两个未受伤的黑衣人,贴地翻滚,退出了两丈多远,隐在两株树身之后。
十二个黑衣人一轮抢攻之后,还未待肖寒月等出面,已经折伤了十一人之多,可算得一场惨败。
肖寒月心中忖道:他们大概由这睦啸声来指挥行动了。
心念转动,果三个铁甲人大步行了过来。
肖寒月对付过这些铁甲人,但都是一对一的拼斗,现在,突然出现三个铁甲人并肩而来,亦不禁为之一呆,忖道:一个铁甲人已是极难对付,这三个铁甲人加在一处,威力不知是如何强大了。
他们身披设计完善的重甲,弓箭、匣弩是绝对伤不了他们的,肖寒月立刻下令,弩箭手转入后阵,能够使用重兵器的立刻更换,以铁棍、铜锤之类兵器,伏击暗袭,不可和铁甲人正面交手。
事实上除了这些兵勇之外,大都知道铁甲人的厉害。
肖寒月无法知道手中削铁如泥的青虹宝剑,能不能对付铁甲人那些纯钢的厚甲,但他知道郡主手中的“银月飞霜”却是可以穿透铁甲,立刻把来盈盈调了过来。
一向高傲的墨非子此刻似乎也对肖寒月的调度指挥,生出敬意,除了身佩长剑之外,选了一把五十二斤重的大关刀。
闲云大师飞跃而至,低声道:“肖施主,红毛宝刀能不能对付铁甲?”
肖寒月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青虹剑、红毛刀,都是用作抗拒强敌,就算损毁了,王爷也不会责怪咱们。”

闲云大师道:“好!有了肖施主这句话,老衲就放心施为了。”
“大师,那些铁甲,除了刀枪不人外,还藏有凶厉暗器,大师要多多小心。”
闲云大师微微一笑,道:“看肖施主布阵调度,不只是一个武林高手,而是精熟兵法的将军,老衲心中至为佩服,绝不会作出有违军令的事。”
“大师过奖,寒月当受不起。”
只听一阵阵竹哨声此起彼落,整个阵势开始流转变动起来,对付铁甲人的高手,转向了正面。
哨声停下来,三个铁甲人已然逼进了阵前。
所有的人,都隐在屋角墙后,数百人布成的防守阵势,眼前却不见一人。
三个铁甲人略一停顿,中间一人,却快直向前面冲来,显然是准备破壁攻入了。
但隐在屋角的朱盈盈。也立刻发动,“银月飞霜”化成一片银光,有如轮月盘转,飞旋斩下。
铁甲人对“银月飞霜”似是有所顾忌,右手一抬,一支短矛飞射而出,迎向“银月飞霜”。
两件兵刃之后,分有钢索和天蚕丝索操纵,可以在空中折转。
银芒忽沉,削向铁矛,利刃过处,粗逾儿臂的铁矛被一削两断,但那铁甲人左臂一抬,竟然抓住了丝索。
想来,这些铁甲人吃过了“银月飞霜”的大亏之后,已想出了一个对付的方法。
左手绞上丝索,铁甲人突然发出一声厉啸,转过身子,扑向屋角。
朱盈盈心头一震,连抖丝索,力道由丝索上传出,但却被铁甲人卸去,已无法再行操纵。
铁甲人右臂抖动,却收回了半只铁矛,然后,一拳捣出,坚硬的硬墙,竟被捣出一个大洞。
朱盈盈心中一急,眼泪也流了出来,眼看铁甲人破墙攻来,除了丢兵刃退避之外,已然无法抗拒了。
忽然间金风急劲,一把大关刀横里扫来,正是墨非子及时出手。
这些铁甲人虽然厉害,但行动却是不够灵活,大关刀挟千钧大关刀急忙脱手。
那铁甲人也被一刀震退了两步,口中连发怒啸,这一刀之力,碎石开碑,纵有铁甲保护,也是禁受不起,听他连声怪啸,想是受伤不轻。
肖寒月飞身而至,左手接过郡主手中丝索,低声道:“盈盈,交给我,退下去。”
朱盈盈点点头,退到一侧,左袖拭去脸上泪痕,道:“我真的没有用,竟被他们抓住丝索。”
肖寒月微微一笑,道:“不能怪你……”目光一掠墨非子,接道:“放他进来。”
墨非子收刀而退。
肖寒月尽放丝索,那铁甲人感到对方似已弃了兵刃,心中再无顾忌,全力向前一冲,砖悄纷飞中,硬生生撞了进去。
肖寒月隐在墙后,暗运内功,青虹剑直刺过去。
果然,宝剑非凡,在肖寒月内劲捕助之下,直透铁甲,由左肋刺入心脏,拔出宝剑,鲜血疾喷而出。
肖寒月不容铁甲人身体倒下,抓住左臂,用力一带,把那铁甲人的尸体**了四五尺远,跌在屋内。
朱盈盈破涕为笑,急急收起“银月飞霜”。
并肩站立在两丈以外的铁甲人,目睹同伴破壁而入,半晌不闻声息,甚感奇怪。相互望了一眼,举步向前行来。
这些铁甲人骠悍凶厉,但却并不愚蠢,两人并行,步行缓慢,似是在暗作戒备。
两人行到那破壁口处,只见同伴站在屋内,似是正和敌人相持。
这铁甲人的第二个特点是,他们的眼光受铁盔所银,无法看到两侧景物。
两个铁甲人略一犹豫,突然冲入室内,口中同时发出一声怪啸。
一道寒芒,疾射而出,刺向左侧一个铁甲人的前胸。
原来,肖寒月扶起那铁甲人的尸体,人就隐藏在那铁甲人的前胸,的来的两个铁甲人,只见到同伴的背影,似是和人相持,却未料到杀机就隐藏在同伴身侧。
青虹剑透甲而入,刺中心脏。
这是致命的一击。
但那铁甲人垂死反击,双手齐抬,右手射出一支铁矛,但肖寒月已抽出长剑,闪向一侧。
左侧铁甲人射出铁矛之后,立刻倒了下去。
在肖寒月攻袭那铁甲人的同时,隐于屋角的朱盈盈也同时发动,“银月飞霜”挟一片寒芒,袭向右侧的铁甲人。
铁甲人第三个缺点是转动不太灵活,尤其胆在这地方狭小的室内,光线暗淡,朱盈盈“银月飞霜”攻袭之处,又是铁甲人目光难及之处。
飞旋的寒芒,削中了铁甲人的面颊,竟然破甲而入。
墨非子飞跃而出,大关刀横扫过去。
金铁大震声中,朱盈盈收回了“银月飞霜”。
鲜血由左颊铁甲裂口处,喷洒而出。
他本已被“银月飞霜”切入了太阳**中,再加这雷霆一击,震得血翻气涌,大量的鲜血,由伤口涌了出来。
那铁甲人似是还想反击,但终因受伤过重,无法支持,倒了下去。
三个铁甲人,在肖寒月巧妙的安排下,就这样倒了下去。
墨非子轻轻吁一口气,道:“好!肖大侠,贫道不能不佩服你的沉着、机智了。”
肖寒月道:“道长过奖了。”目光一转,接道:“暂不宜扬这些铁甲人的死讯,给他们个莫测高深。”
场中突然间平静下来,双方相隔着一座庭院,形成了对峙之局。
第二十一回道长魔消
肖寒月隐身在一处窗口,凝目向外望去。
这座庭院本有回廊连接一处,但那些回廊都已被肖寒月下令拆除,双方之间,空出也二支左右的一片空地。
双方的人手,都隐藏在屋宇之内,中间这片空地,自然地形成了双方对决的战场。
沉寂了片刻之的,忽然响起了一阵长啸之声。
肖寒月明白这是招呼铁甲人的信号。
但三个铁甲人已变成了三具身着铁甲的尸体,自然是无法呼应。
只听一个清郎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二先生请肖大侠说话。”一处转角处,缓步行出来身着天蓝劲装的二先生,身后随行四男四女,男的执刀,女的佩剑。
白玉仙飞落在肖寒月的身侧,低声道:“肖兄,那四男四女是二先生的从卫,都具有特殊的技艺,不可轻视。”
肖寒月回头看去,只见闲云大师、神刀唐明、墨非子、朱盈盈等,都肃立在厅中,点头一笑,道;“我谢白姑娘指点,在下自会小心。”举步向外行去。
闲云大师道:“肖施主,贫僧陪你去一趟。”
墨非子道:“贫道也去。”
“肖大哥,我能不能去?”
只听那莺声燕语,说话的口气,已知是郡主了。
白玉仙笑一笑道:“肖兄!我陪郡主。”
肖寒月点点头,大步行出,闲云大师、墨非子、朱盈盈、白王仙,紧随而出。
双方相距一丈左右,停了下来。
墨非子已弃去大关刀,手执长剑,闲云大师却把红毛宝刀,隐藏于憎袍之内。
二先生目光一掠白玉仙,笑道:“白姑娘,本座待你不薄,怎的意翻脸无情。”
白玉仙接道:“二先生围袭荷花楼,如非肖大侠等仗义助拳,白玉仙只怕已魂游地府了。”
二先生吁一口气,道:“肖大侠已有郡主匹配,白姑娘的一番情意,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白玉仙冷冷说道:“我和肖大侠是道义之交,二先生这些话,不觉得令人齿冷?”
二先生淡淡一笑,道:“但愿如此。”目光转注肖寒月接道:“赵姑娘是和是死?”
肖寒月心中一动,暗道:看来,他是误认我俩把赵姑娘掳过来了,他既不知道内情,自也用不着揭穿了,淡淡一笑,道:“还活着。”
“那就好!”二先生说:“七王爷断气没有?”
“二先生要失望了。”肖寒月冷冷说:“七王爷的毒伤,已经大有好转。”
“你们掳去赵姑娘,就是为了救七王爷?”。
肖寒月道:“二先生高见。”
二先生道:“肖寒月,你是江湖中人,为什么要插手官府中事?”“二先生不也是江湖中人吗?”
“哼!你可想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肖寒月道:“不想知道,但在下知道的,你只是江湖上一个神秘门户。”
二先生冷笑,道:“王府已在我重重包围之下,你肖寒月就算武功绝世,也难一柱擎天,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肯退出王府?”
肖寒月道:“二先生带人离开金陵,在下也立刻退出王府。”
“别希望官府中有大军赶来支援……”二先生说:“金陵方圆二百里内的大军兵盈,已全在我的控制这下了。”
肖寒月冷笑一声,道:“二先生大概也不敢调动那些大军围攻王府吧?”
二先生脸色一变,道:“如有必需,在下有何不敢?”
肖寒月淡淡一笑,道:“二先生,肖某人已大概明白你的身份了,我相信阁下不是吹嘘,金陵附近的大军,确已在阁下的控制之下,不过,在下也相信,他们可以按兵不动,要他们放手攻打王府,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二先生忽然笑一笑,道:“肖寒月,在江湖上,你是位杰出的高手,想不到在兵法上,你竟也纯熟于胸,区区一些弓箭手,能发挥那强大力量,伤害了我很多高手,全在运用之妙。”
肖寒月接道:“二先生夸奖了。”
二先生道:“肖兄是个人才,游行江湖,可以成一代名侠,但如进身庙堂,亦必成为一代名将,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理当创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开疆拓土,立下不朽的功业,肖兄如若肯和兄弟合作,兄弟定当以坦诚相见,一旦成得大功业,当和肖兄分享。”
肖寒月道:“谢了,肖某无意名闻诸侯,更不愿以己这私,造成血流漂杵的杀劫,二先生已然富贵极品,竟然还不满足,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以二先生人才,不论文才武略,都是国之栋梁,又何以逞一己私欲,造**间惨事。”
“当真是话不投机了,肖兄,今日之争,兄弟已成了离弦之箭,一发难收,在下确实有爱才之意,但如肖兄执意不肯和兄弟合作,那就是逼我决一死战了。”
肖寒月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二先生如肯尽弃前嫌,在下愿在七王爷面前尽力陈说。”
二先生摇摇头,接道:“官场的风云,比起江湖中事,更为诡异难测,个中的情势,绝非你所能了解,肖兄,何不退出这场纷争,带着朱姑娘速离此地,逍遥江湖,作一对神仙眷属。”
肖寒月吁一口气,道:“看来,二先生确实执迷不悟了。”
二先生举起右手一阵挥动,立刻响起了一阵啸声。
乍听之下,这阵啸声十分杂乱,但如仔细地听去,却是阴阳有致,几个人发出不同的啸声,但却是各有韵律。
肖寒月也吹响了手中的竹哨。
双方都在用约定的暗记,调动人手。
第一组正是中州四奇。每人身后带了四个年轻剑手。
但最奇怪的是还有一顶黄色小轿,停在身着红袍的沈沧身后。
第二组,是六个铁甲,并排而立。
第三组是六个白衣少女,每个人佩带双剑。
第四组,人手众多,衣色亦杂,有老有少,还有两个和尚,四个道士。
二先生神情冷肃地说道:“肖寒月,这些人你都见识过了。”
肖寒月目光停注在那六个白衣少女的身上,道:“这六位姑娘,还未见识过?”
二先生淡淡一笑,道;“这六位是我花费了很大心血训练成的六位飞凤;她们都能独当一面,如非今日一战,关系太大,我也不会把她们全部凋出对敌。”
肖寒月心中忖道:“听他口气,这六位姑娘,似乎是都有着很高的成就,妇道人家,如非身负专技,倒是对他们小心一些了。”
但闻二先生笑道:“肖兄,如若肯和兄弟合作,六美将尽归肖兄麾下……”
肖寒月淡淡一笑,接道:“二先生,除非你立刻退出王府,今日一战,恐怕已无法避免了。”
二先生冷笑一声。道:“肖寒月,我已经委曲求全,你竟执迷不悟,看来只有除了你肖某一途可行。”
喝声中,右手一挥,六个白衣少女突然飞身而起,有如飞蝶戏花般,衣袂飘动中,纷纷向肖寒月飞扑过去。
但见人影闪动,闲云大师、墨非子、向中天、神刀唐明、白发龙女谭三姑、白玉仙一齐飞跃而出,迎向了六个白衣少女。
二先生突然发出一声低啸,六个白衣少女半空中柳腰折转,又飞回了原位。
只看那种特异的轻功身法,肖寒月不由得心头一跳,半空中折转回飞有如燕掠鹰腾,绝不同一般的轻身功夫,这种奇巧的身法,很显然可以看出来,必已和武功结合。
但肖寒月却无法瞧出来,这些身法和武功特殊联合的作用。
白玉仙等六个亦未追赶,落着实地,一排儿站在肖寒月的身后。
二先生点头冷笑,道:“好,双方精锐尽出,正好一决胜负。”人数上,肖寒月似是处在极端劣势,但肖寒月部署的阵势变化有方,弓箭、匣弩的支援力量十分强大,所以,心中并无畏惧。
何况,青虹宝剑,红毛宝刀两种神兵利器,仗为助力。
六风后撤,两翼并出,中州四奇和六个铁甲人,却分由两侧包围上来。
白玉仙脸色微变,低声道:“肖大侠,咱们还是退入房舍后面拒敌吧。铁甲人刀枪难入,对付不易。
肖寒月低声道:“如若被他一气冲入,阵势变化立刻会失去作用……”
目光一掠闲云大师,接道:“大师,先对付铁甲人?”
闲云大师合掌当胸,宣了一声佛号,道:“我佛慈悲,老衲今日要大开杀戒了。”
突然飞身而起,直向铁甲人飞去。
肖寒月沉声道:“有劳诸位联合拒敌,借后援之力,暂时抗拒中州四奇。”
语声未绝,响起了一声金铁大震。
一个铁甲人竟被闲云大师腰斩两段。
这雷霆一击,使得白玉仙等精神一震,但二先生却为之一呆。
就是向前迈进的中州四奇,也为之心头震动,停了下来。
闲云大师并未停手,斩毙了一个铁甲人后,宝刀回转,劈向另一个铁甲人。
肖寒月飞扑而至,青虹剑洞穿铁甲,也击毙了一个铁甲人。
老和尚横了心,大开杀戒,肖寒月亦是剑出无情,两个人动作快速,不过片刻工夫,六个铁甲人尽数被残。
二先生呆住了。
肖寒月冷冷说道:“宝刀无情,削铁如泥?二先生还有胜算吗?”二先生吁一口气,道:“杀!”一面向那顶黄色小轿。
杀字出口,那衣色杂乱的人群中,突然奔出十余人向肖寒月等停身处冲了过来,他们身份不同,手中的兵刃各异,有刀、有剑,也有禅杖、拂尘。
闲云大师迎向一个手挥禅杖的僧人,大袖一拂,挡开攻势,道:“大师可是来自少林寺?”
那和尚身着灰色僧袍,功力甚深,手不停挥,连攻了数杖,应道:“老衲罗汉堂上座三僧之一,法号广智。”
闲云双袖挥动,逼住禅杖,道:“老衲闲云,广字一辈,应该如何称呼老衲?”
那知广智不再答话,祥杖纵横,攻势凌厉至极。
闲云发觉他目光凝呆,刚才流畅的回答,似是早已铭记于心之言,但说完这几句之后,就不回答。
显是神志早为控制的证明。
闲云心头火起,右手分光捉影,一把抓住广智的铁禅杖,左手微扬,震退广智,生生把铁禅杖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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