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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十余人,却被墨非子、唐明、白玉仙等人联手挡住。
肖寒月这方面人数虽少,但个个武功高强,动手不足十合,已然连伤对方六人。
这时,突听二先生一声大喝道:“住手!”
声如巨雷骤至,大部分人都被震得耳中嗡嗡作响,二先生也表现了他真正的修为功力。
场中的动手之人,果然停下。
墨非子低声道:“肖大侠,那是狮子吼,本是佛门中降魔**,二先生竟然习得?”
肖寒月道:“此人文武全才,而且,都有很高的成就,不可轻视。”
这时,二先生已打开了黄色的小矫,道:“肖寒月,你瞧瞧这是什么人。”
肖寒月凝目望去,只见一个断手,缺腿,一脸病容的老人,正是日夜默记于心,传授神功的恩师。不禁心情震动,拜伏于地,道:“师父,弟子想你老人家,想得好苦啊!”
那残废老人挺胸而坐,冷冷说道:“我不是你师父,也没有收过你这个徒弟。”
肖寒月微微一怔,道:“是!师父虽未收我列入门墙,但却有传授武功之恩,那和师父何异?”
老人冷笑一声,道:“老人卧病荒庙,你送些残肴剩饭给老夫食用,老夫随意教你几招武功,谈得上什么师徒情份,老夫不会认你,我不要自作多情!”
肖寒月急道:“奉上菜饭,也许微薄,但绝非残……”
墨非子突然轻轻一碰肖寒月,接道:“这位老人家既然一口否认,肖公子又何必作茧自缚呢。”
肖寒月人极聪明,听得心中一动,道:“对!老人既然不肯承认,肖寒月也确实未列门墙,请受我一拜,就此思义两绝。”遥行三拜,站起身子。
二先生微微一怔之后,怒声喝道:“老匹夫,本公子是何等人,岂能容你们这等做作瞒过,要肖寒月自断一臂退出王府,我立刻放了你,任你们师徒离去,否则,本公子要立刻再斩下你仅有一手”
肖寒月几乎要大声喝止,但话声将出口时,又忍了下去。
但闻那残为老人冷冷说道:“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他已和老夫恩义两断,别说斩下我仅有的一只手,就算你杀了老夫,老夫也只好认了。”
言罢,闭上双目。
二先生双目中直似要喷出火来,冷冷地看着肖寒月,道:“肖寒月,你真的要眼看关你师父再被斩下仅有的一只手吗?”
肖寒月道:“他不肯认我为门下弟子,刚才一拜,已还了他的恩情,你一定要杀他,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二先生气得全身抖动,怒声喝道:“老匹夫,咱们说的好好的,你见了肖寒月之后,一定会劝他归服于我,想不到,见了面竟然变卦……”
扬手一掌,打了过去。
但闻砰然一声,那老人竟被打得由轿中飞了起来,跌摔在七八尺外,口中喷出鲜血。
肖寒月就要动,却被墨非子拉住了衣衫。
定定神,肖寒月冷笑一声,道:“二先生,不用迫打一个残疾的老人,二先生如若技痒,肖某愿意奉陪。”
二先生道:“看今日之局,你我自然要决一死战,不过,我要先处置了这个老匹夫,再放手和你一搏。”
肖寒月暗中估计自己的停身之处,无论如何快速,也无法快过二先生,想救那残疾老人,实在是冒险太大,不敢轻举妄动。
二先生疾行几步,左手提起那残废老人,右手一挥,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剑,冷笑一声,道:“肖寒月,天下宝刀,并非是尽在王府,你可瞧得出这把剑吗?”
肖寒月读书万卷,目睹短剑上霞光闪动,心中突然一动,道:“鱼肠剑?”
“不错,肖公子果然是认货的人?”二先生缓缓把宝刀移放在老人仅余的右腕之上,说;“就算他手腕是铁打铜铸,区区这一剑,也会把它切下来,”
肖寒月心疼如绞,但表面上仍然保持冷静,道:“好!二先生手中也有宝刀,动上手就不会吃亏,你我这一战,也算得公平了。”
二先生道:“肖寒月,你的心在颤动,因为,目下只有你能救他。”
肖寒月接道:“没有用的,你杀了他,更增我心中恨意。”
残废老人突然哈哈一笑,道:“二先生,老夫已被你折磨得仅余一口气,生死之事,如何还会放在心上,肖寒月如果会被你吓住,那才是世间第一号大笨蛋了?”
二先生冷笑一声,道:“肖寒月是大笨蛋,但他是唯一能救你的人。”
肖寒月心急如焚,但他实在不敢冒险,不论他的速度如何一个快法,都无法快过二先生右手一挥,这会斩断仅余的一条手臂。
其实全场中人,都为这个局面感叹不已,当世武林中第一高手,被誉为剑帝的奇人,竟然被如此折磨,如此的迫害和羞辱。
墨非子曾经要肖寒月忍耐,但此刻,他却无法再忍耐下去,大喝一声,道:“二先生,放开剑帝……”
二先生冷笑一声,接道:“哼!就凭你……”
墨非子嗜剑如狂的人,心中对这位剑术大家的崇敬,实在不在肖寒月之下,当下一挺胸,道:“放了他,贫道愿以身代?”
二先生哈哈一笑,道:“就凭你墨非子吗?王府中再多你十个八个,本公子也不会放在心上。”
肖寒月突然弃去了手中的青虹剑,道:“二先生,肖某如何?”二先生脸上泛现出真正的笑意,道:“可以商量,说吧?你准备如何教他?”
肖寒月道;“你要我斩去一臂,就放了他对吗?”
二先生道:“还要退出王府?”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二先生,区区如若自断一臂,自是已无抗拒之力,是否退出王府,已经不重要了。”
二先生沉吟了一阵,道:“肖寒月,老实说,我没有必胜。
把握,但英雄相惜,我内心极渴望能和你放手一战,只可惜关大局,我不能轻敌涉险,剑帝功力已失,你再引剑断臂,天下,本公子求一敌手,只怕是很难如愿了?”
肖寒月道:“那倒未必,天下能人高手很多,二公子如此轻视天下英雄……”
“本公子会过的高人多矣!大多是浪得虚名之辈,”二先生道:“能入我眼的高手,唯肖兄一人耳。”
脸色突然一整,接道:“你可以断下右臂,接他过去。”
但闻剑帝大声说道:“肖寒月,你真是天下第一号大笨蛋啊,你认为斩下一臂,真能救我吗?”
常九道:“弟子、弟子……”
剑帝道:“老夫可没有民你为徒,你是谁的弟子?”
“这个……这个……”
剑帝回头望望二先生,接道:“喂!老夫看肖寒月这个笨蛋十分可怜,在他断臂之前,老夫想把他收入门下,成吗?”
二先生道:“行啊!你们师徒各断一臂,日后,也许能创出一种冠绝天下的独臂剑法。”
剑帝道:“对对对,肖寒月,你要记着,独臂用剑一定要**归一。”
肖寒月微微一怔,道。“**归一。”
剑帝接道:“不错,**归一,一剑化**。”
二先生也听得一呆,道:“一剑化**!”
剑帝突然一抬头,撞在鱼肠剑上,剑芒穿入咽喉。一剑毕命。
二先生心头一震,突然右臂一甩,剑帝的尸体飞开,振腕挥出一剑,直刺肖寒月。
这是他心目中的大敌。
一轮明月般的寒芒,闪电而至。
朱盈盈及时打出了“银月飞霜”。
闲云大师有如巨鸟凌空,挟一缕宝光华,直劈而下。
二先生被迫的回转宝刀,震开“银月飞霜”。
两柄宝刀相接,金铁交鸣中,闪起了一抹火星。
_但闲云大师的红毛宝刀,却已破空斩下。
二先生冷哼一声,鱼肠剑化作一抹寒芒,硬封宝刀,口中并大声喝道:“杀上去”
肖寒月伏地一滚,抱起了剑帝的尸体,疾跃两丈。
但剑帝双目紧闭,咽喉血涌,要害中剑,已然气绝,但肖寒月还不死心,急掠飞腾,奔向赵幽兰的停身所在,道:“赵姑娘,快,快,救救我师父。”
赵幽兰查看一下剑帝伤势,摇摇头,道:“他已经死了。”
“死了?不过是刚刚的事,难道已经没有救了。”肖寒月说:“以你精湛的医术……”
“没有任何一种医术,能够把一个真正死去的人救活。”赵幽兰说:“我不能,爹也不能,就算华佗还魂也不能。”’肖寒月道:“幽半,你再仔细地看看,他刚刚中剑不久,但他有一身深厚的内功,也许他还保有一口护命的元气,赵姑娘,你要救救他。”
赵幽兰明知无望,但却不忍拒绝,只好伸手出去,按在剑帝的脉搏上。
他心脉已止,沉思了良久,赵幽兰才摇摇头,道:“肖公子,他心脉已停,而且,他没有功力,只是普通的人。”
“好恶毒的手段,我和他誓不两立了。”肖寒月说完话,不再理会赵幽兰,转身已跃飞出厨房。
场中的搏杀,正陷入了极端的险恶中,中州四奇和飞凤六娇,都已出手展开围杀。
王府中人,以闲云大师为首,也全部出动,墨非子、向中天、白玉仙、谭三姑、朱盈盈、常九、神刀唐明,聚信集一处,全力拒敌。
那些衣色杂乱的数十高手,却分成三股,向前冲来。
张岚、何刚、韩怕虎、王守义、张杰、罗镖,带着弓箭手,配合灵活的阵法,密集的弩箭,竟也把阵角稳住。
这时,发挥出最大力量的是张岚率领的一批王府侍卫,只见每人手一把阴阳伞,配合着强力机簧的管箭,连伤了三十多个冲入的杀手,阻止敌人的攻势。
但双方主力的决战,却到了危险的关头,二先生鱼肠剑万端,闲云大师虽有红毛宝刀,但仍被迫处下风。
四奇和六凤的围杀,也迫得墨非子、白玉仙、唐明、向中天等还手无力,幸得郡主“银月飞霜”发挥出了奇的威力。绕空飞转,及时替群豪解围,白玉仙连连打出冰魄寒珠,伤了数人,但也只能勉可自保。
二先生的援军,又涌了过来,白羽令门中十余高手,是第二次攻势的主力,统率着风、卫二组的杀手,出现在场中。
原本已显力量单薄的王府中人,此刻更见薄弱了。
肖寒月飞跃而至。
白玉仙沉声道:“肖兄,接剑。”
侧身递上了青虹剑。
就这一分神,血光进现,白玉侧左肩被红衣沈沧,刺中一剑。
肖寒月接过宝剑,大喝一声,一剑千锋,身随剑斜,斩下了沈沧的右臂,挟一片滚动的寒芒,冲入了四奇的剑阵之中。
他含忿出手,胸中充满着杀机,七煞剑招中的最后一招,一剑化**,也得到了剑帝的指点,六剑归一剑,是七煞剑招中的前六剑变化纲要,但一剑化**,却是七煞剑招中的剑法精要。
肖寒月一直不了解的是七煞剑招,事实上只有六招,直听剑帝说明,才了解,第七招是反手剑法,把前六招倒着用出来。
现在,他正在施展一剑化**。
这是习练上煞剑的克星,一施展开,顿然飞起了一剑血雨腥风。
中州风奇和随行属下组成的剑阵,以榨取的剑帝七煞剑法反招,正好碰上克星,他们出剑的空隙,正是**反化的攻势。
肖寒月一阵疯狂的搏杀,中州四奇和数十从属,他们死于剑剑下。
血贱衣衫,肖寒月的脸上,也溅满了血珠。
一阵不似搏杀,而是一场屠杀,诡异的剑法,加上青虹宝剑的锋利,造成了一场屠杀的惨景。
双方都被掠心动魄的一阵屠杀震住了,没有人喝止,但却都停下了手。
二先生苦笑一下,道:“肖寒月,咱们每次相见,阁下阴奇技出现。”
肖寒月望了满地横陈的尸体一眼,道:“这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这些人,总不是我杀的吧?”二先生说:“他们是死在你的剑下。”
肖寒月道:“我师父死了,你杀了他,而且,在他未死之前,你废了他的武功,压榨他的武学,这都是你的安排,二先生,如论罪魁祸首,你才是该死的人。”
二先生道:“肖寒月,你抬头看看,我们的人,已源源而至,你一个人,能有多大的能力。”
肖寒月冷冷接道:“杀师之仇,非报不可,你小心了。”
青虹剑忽然一震,直点过去。
明是一剑,但却幻起了五点寒芒,有如梅花一点。
二先生鱼肠剑圈起了一片青芒,护住身躯。
但闻一连串金铁交鸣之声,肖寒月的剑势,竟被弹开。
二先生道:“这是武当太极慧剑中的精华,弹字诀。”
肖寒月;“好!再接我一剑。”
长剑一震,斜斜的劈了过去。
剑势虽缓,但却笼罩了七八尺的地方,在这个范围内,都在剑芒的袭击之点。
二先生鱼肠剑举在顶前,身侧旋转,左脚提起,似是跨步离去。
肖寒月剑势如轮,急切而下。
二先生大喝一声,鱼肠剑忽化一圈冷芒,封住了剑势、道:“这是少林派中绝学‘回光反照’。”
忽然震剑反击,连刺七剑。
肖寒月兵来将挡,硬把七剑封了开去。
二先生道:“好剑法,长白龙卷七招,竟被你一气封开。”
肖寒月道;“阁下见识虽广,不过几招剑法罢了,我瞧不出,有什么奇幻之处”
二先生道:“再试试,东海奇学,云龙三现!”
鱼肠剑连攻三招。
肖寒月振腕挥剑,又封三剑,道:“什么东海奇学,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二先生心中忖道:这肖寒月的剑法,确实奇怪,不论我施用的什么奇绝剑招,他只是扬腕挥剑,就把我的攻势封开,难道七煞剑招,真已到了攻守兼备的境界不成?他那里知道,肖寒月学的剑法,乃剑帝后期的大乘之学,化繁为简,以简驭繁,已到了纯朴无华的境界,只见剑意所在。不理奇幻变比。
所以,不论如何花巧奇幻的剑法,在肖寒月的眼中,一剑就是一剑,既知剑意所指,封架自是容易。
这时,场中之人,都停了手,两个武学奇才,正展开一场江湖上罕见的恶斗,吸引了双方目光。
二先生家世辉煌,加上天赋的才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武功,教他名师,不下十余人,年长之后,更是穷尽才智,搜得天下武功秘录、奇技,十余年苦练,成就了身兼多家之长一身奇绝武功。
肖寒月却是尽得剑帝后期的武学精华。
二先生的攻势化俏、凌厉,剑法变化之奇,使得全场中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
尤其墨非子那等用剑的大行家,更是看得如痴如狂。
但肖寒月纯朴、凌厉的反击,更是集千变于一招,有如千百流星一轮皓月,一剑击出,顿使得二先生那千变万化持剑法,化解于无形之中。

百招之后,二先生的攻势顿挫。
这百招比剑的过程,肖寒月一直处于守势。
二先生根本不肖寒月反击的机会,突然长啸一声,飞身而起,直飞两丈多高,半空中折腰侧转,竟然倒飞而回。
人落出围墙之外,才发出撤退的长啸。
肖寒月没有追赶,静静地站着。
闲云大师回大顾了肖寒月一眼,道:“肖施主好剑法,看过了二先生的武功,老衲自知难是对手。”
忽然住口不言,凝目望着肖寒月。
只见肖寒月汗水如雨,直透衣衫,身躯摇了两摇。
朱姑娘、白玉仙,就站在他身侧,伸手扶住他,才未栽倒。
白玉侧放开手,接过了肖寒月手中的青虹剑,不入鞘中。
朱姑娘却吃惊的说道。“大哥,你怎么了?”
她心头大急,那里还记得郡主的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出了女性的温柔。
“我好累……”肖寒月长长吁一口气,道:“二先生的剑法精专,我几乎伤在他的剑下。”
闲云大师低声,道:“扶肖施主进入房中休息。”
二先生在一轮快攻之后,不待肖寒月的反击,就及时而退,这该是肖寒月胜了这场比试,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肖寒月似是并没有胜得这场比试。
如若二先生再攻上几剑,肖寒月很可能就伤在对方的剑下。
肖寒月真的很累,被扶回室中后,靠在一张大木椅上,竟然睡了去。
醒来时,已是深夜时分,木案上工灯高烧,朱姑娘呆呆坐在一侧,望着烛火出神。
肖寒月轻轻吁一口气,道:“盈盈,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你睡了”朱姑娘一下子跳了起来,道:“他们说,你睡一会就会好的,我不放心,坐在这里守着你,你果然醒过来了。
肖寒月道:“我只是有点累,这了阵休息,已经完全好了,你去睡吧!”
“我一点也不累,你等等,我去替你端参汤了。”
转身奔了出去。
肖寒月知道无法阻止,也就不再多言,缓缓坐起,下床行了两步,竟然一切如常。心中甚感奇怪,我这算什么病?这会儿,好像完全恢复了?朱盈盈端着一碗参汤奔了进来,看肖寒月已起床在厅中走动,喜道:“好象真的没事了?”
肖寒月道:“好象完全好了?”
“快把参汤喝下去。”
肖寒月笑一笑,接过喝下,道:“现在什么时分了?”
“二更多了。”朱姑娘说:“大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肖寒月微笑,道:“我现在精神很好,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
“赵姑娘走了。”
“走了……”肖寒月说:“怎么走的,是不是被人抓回去的?”“不是被抓走的,她告诉我爹说,离开这里,去办点事,然后,就走了。”
“杏花呢?”肖寒月暗暗吁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
“也走了,所以,没人替你看病了。”朱盈盈说:“就在你和二先生动手的时候,她离开了这里。”
肖寒月道:“王爷的毒伤?”
“我已经完全好了。”七王爷轻袍缓带,出现在门外。
“王爷……”肖寒月要行大礼,却被七王爷快步进来的扶住,道:“不要多礼,你对我个人,因然有很深的恩情,但更重要的是免去了一场兵灾杀劫。”
“寒月只是尽力而为。”
七王爷笑一笑,道:“赵姑娘妙手回春,医术之精,不在乃父之下,她要走了,为了救她的父亲,我不能阻拦她,老实说,也拦不住她,何况,她告诉我,要肖饵这一场火拼。”
肖寒月道:“王爷知道二先生是什么人?”
“李公子,边关大将军,李元帅的公子,一个野心勃勃、才华绝世的年轻人!”
“果然是他,在下也狠想是他。”
七王爷笑一笑,道:“我的毒伤好了,一切都成过去,我可以立刻调动大军围剿他们。”
“可是边关李元帅还手握重兵……”
“目下明朝正值兴盛,朝中不乏忠良名将,李元帅也不敢作乱,问题是我答应了赵姑娘。”七王爷说:“要给她十天的时间。”
肖寒月接道:“她的意思是……”
七王爷道:“她说,就算大军围剿,也必有可怕的伤亡,那位自称二先生的李公子,确实拥有很大的实力,给她十天时间,让他试试看,能不能说服二先生。”
“说服?我看不可能了。”肖寒月说;“幽兰虽然聪明绝世,但她对江湖中事,究竟是知道的不多。”
七三爷道:“寒月,我倒有不同的看法。”
“噢!王爷指教!”
“赵姑娘不是那各好夸张的人。她如没有什么把握。不会轻易出口……”七王爷缓缓在一边木椅上坐下,挥手说道:“盈盈,去要他们准备点酒菜来,我要跟肖寒月喝一杯。”
“你们都是刚刚好转的病人,怎么能够喝酒……”朱盈盈站着未动。
“我的女儿果然是长大了,忧患能使人心智早熟,果然不然……”七王爷笑一笑,道:
“酒要少,菜要丰富,爹是中毒,毒已解,病就全好,身体伤损不大,肖寒月是太累了,全力激战这下,一时不支,以他功力深厚,醒过来,就完全恢复元了。”
朱盈盈道:“是真的吗?肖大哥?”
肖寒月点点头,道:“王爷说的对!”
七王爷笑道:“女人外向,现在就不信爹了?”
朱盈盈脸已红,急急转身而去。
七王爷道:“寒月,丫头在这里,有些话,我们不方便说。”
“我明白,王爷有什么指教?”
六王爷道:“密诏我已毁去,同时,也派人去通知王兄、王弟,使他们放心,这件事,我想你该明白?”
其实,肖寒月并不太明白,凭猜想,也只想了解个大概。但他明白,这等王室之秘,外人不宜了解得太多,笑一笑,道:“寒月不太懂,我也不想懂。”
七王爷笑一笑,道;“好!明哲保身,寒月,我祝你如子侄,本想说给你听、你既然不想知晓内情,那就算了,其实,以你的聪明,想一想,也该了解个十之七八了、”
肖寒用道:“王爷,如果赵姑娘真的能劝服了二先生,你准备……”
七王爷接道:“不是劝服,我了解那小子,自视极高,赵小组真有手段,会把他他制服,找不会株连太多,只要惩办了元凶,首恶就成。”
退出了小厅。
杏花扶着赵姑娘,引着肖寒月,登上了小楼,一躬身,道;“小楼春晓,一刻千金,婢子告退了。”轻轻带上了小楼木门。
赵幽兰道;“别忘了还有一位天真无邪的小郡主,难道你要让一个金枝玉叶的小美人身为侍妾,”
这句话有如鞘离剑,锋锐尖利,肖寒月顿然无言可对。
朱盈盈早已明言示爱,而且,肖寒月也作了明显的承诺,赵幽兰虽然和肖寒月早已相识,但这些演变,却是突如其来,完全意外。
如若说肖寒月心中不爱赵幽兰,那是违心之论,只不过女人的矜持,肖寒月的自尊,使得两人无法很快地互相表达出那份潜在心中的情意,这时刻,偏偏又杀出一个——郡主。
幽兰情场惊变,加上心切父仇,仗凭胸中的医药常识,试走偏锋,竟然有了极大的成就,一入漩祸,竟然无法自拔,原本一个闺阁千金的弱女子,忽然间叱咤风云,能凭仗驭用毒物的手段,控制了无数的武林高手,立刻间变成了发号施令的人物。
这种成就,也使得赵幽兰觉着,失去了一个女人的韵味。
她心中明白,这一生两人已无法相处下去,也无法纵任那许多的武林人物,散落江湖,造成了无数劫难,左思右想,难以两全,但又无法遏止心中那一股苗长爱意,才想出了这个办法,了却一片相思。
有些事,无法分析,无法细想,肖寒月想不出什么结果,赵幽兰更是不追求结果的人。
肖寒月唯一觉得安心的是,小郡主曾经嘱咐过他,一定要把幽兰姑娘聚回去。
能不能聚回去,无法预料,但赵幽兰已是他肖寒月的妻子,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初试**情,确使人生出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受。
只可惜一切美好的事物,总是那么短暂,三天后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那小楼上依偎深情,红烛下轻怜蜜爱,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肖寒月像做了一场梦,醒来时,仍睡在小楼上暖帐之中。
但睁开眼睛,已然是物是人非,站在床前的是地鼠常九。
余香犹存,佳人可在?肖寒月忽然间挺身坐了起来。
但闻常九轻轻吁一口气,道:“好了。总算醒过来了。”
“我……”肖寒月暗暗吸一口气,使自己变得清醒一些,辨认出眼有的人事情景,缓缓说道:“常兄,这是怎么回事?”
常九苦笑一下,道:“你吃了什么**药物,竟会如此好睡?”肖寒月呆了一呆,道:
“我睡了很久吗?”
常九道:“我得到文雀的通知,赶来此地,守在此处,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二十个时辰。”
常九道:“当然不止了,文雀通知我的时侯,已经告诉我,你睡了十二个时辰了。”
“那是说,我已经睡了两天两夜?”
常九道:“看样子,最少是如此了。”
肖寒月忽然警觉,急道:“二先生呢?”
常九道:“已经被收押应天府大牢之中。”
“噢……”肖寒月说:“什么人抓到他?”
常九道:“小郡主……”
“她……怎会是二先生的敌手?”
常九道:“个中的详情,小郡主只告诉了七王爷,你去问她,我相信,她一定会给你详作说明。”
其实,用不着说明,肖寒月心中已经有数,那必是赵幽兰的安排。
“还有很多人呢?那些武功高强的杀手,和江湖人物?”
常九笑一笑,道:“元凶被生擒活捉,其余的人突然失踪了,七王爷下令不再追究,一场震动武林的大风波,就这样突然间,烟消云散了,唉!肖兄弟,这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明白吧?”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我明白的,只是一个大概,细节还不太清楚。”
话声一顿,接道;“闲云大师呢?”
常九道:“已经回金山寺了,墨非子也回了天台山,临行之际再三要我转告你,无论如何天台山上去看看他,他折剑立誓,有生之年,再不下天台山一步了。”
“这……又是为了什么?”
“老道士年事已高,能在天台山上修心养性,对他有益无害。”常九轻轻吁一口气,接道:“陈抱山没有死,赵姑娘救了他他说,有很多话要告诉你,但他已随墨非子上了天台山,看样子已成了老道士的衣钵传人,你这天台山,似是非去一趟不可了。”
肖寒月道:“白玉仙、向中天、神刀唐明等一批人呢?”
常九道:“唐明、向中天坚持离去,七王爷留不住,只好放人,每人赠送黄金五百两,明珠十颗,白玉仙已答允留在王府。”
肖寒月点点头,接过:“盈盈年纪虽小,但却观察入微,自有她的见地,常兄,还有什么事?”
常九道:“这七八天来,变化之大……”
“什么?”肖寒月打断了常九的话说:“你说已经过了七八天?”“不错,咱们分手,此刻见面,已经是第八天了。”常九说:“你连日子也不记得了。”
肖寒月暗暗叹息,自己晕睡了四天四夜了,只因喝了赵幽兰那杯香茗。
常九接道:“白发龙女谭三姑仍留在王府之中,此后,王府中有了白玉仙和谭三姑,可算安如磐石,寻常的江湖人,大概不敢涉足了。”
肖寒月苦笑,道:“张岚呢?”
“坚持辞去了王府教习,临行之前,告诉我,他回家闭门养老,从此不谈武功……”常九说:“不过,他很怀念你,要你有空暇,到他府中喝一杯。”
“物换星移,人物变迁,都在这几天之中发生,赵幽兰,这一代才女,究间是侠、是魔?”
常九道:“你是说……”
“常兄……”肖寒月苦笑一下,道:“这件事,我如梗在喉,不吐不快,但说出来,希望你默记心中,不可轻易的泄漏出去。”
常九道:“好,你说,”
肖寒月道:“二先生手中数百位高手,都被赵幽兰带走了。”
常九听得一怔,道:“带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也不知道她如何安排处置这些人,也无法预测,她这作法,对今后江湖上,是福是祸?”
常九四顾了一眼,道:“兄弟,你准备作何打算?”
“我本是一个藉藉无名的穷书生,这一次,让我看透了江湖风险,宦海险恶……”肖寒月无限感慨的说:“归去来兮,今后奉母耕读,这一些平静的日子,不想再论剑江湖,更不会致仕为官,书剑自娱……”
“只怕不太容易,兄弟,小郡主那,你难道不作个交代。”常九道:“大家本来都要来此地看你,但却为七王爷一力劝阻,说是要你静静地休息。”
肖寒月点头微笑,道:“我明白他的意思,事如春梦了无痕,何苦招惹梦中人,常兄,七王爷也不太希望我重现江湖啊!”
“对了……”常九伸手从衣袋摸出了一纸袋,道:七王爷托我交给你这个纸封套。”
肖寒月接过封套,只见一张白笺后,附了一张巨额的银票,白笺上写道:“金银令人俗,但无此物,不足以活口度日,知君不慕富贵名利,仅以白银甘万两奉赠,为君日后生活所需,敬希望笑纳。
下面没有署名。
肖寒月沉思了一阵,收起银票,道:“二十万两银子,大概够我这一生奉母所需,常兄,你今后作何打算?”
“我是江湖人,自然该回江湖去,兄弟,你不嫌弃我常某人讨厌,常某人倒是希望和你多交往交往。”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常兄,你才是性情中人,也是我肖某人心中的好朋友。”
“有此一言,常某死而无憾!”
肖寒月一跃下塌,道:“走!肖某人也该回去看看我母亲了。”“好呀!我相信伯母不会讨厌我。”
朱盈盈青布衣裙,缓缓登上小楼。
常九道:“郡主……”
“叫我朱小妹、朱姑娘,都可以,别叫我郡主了,我爹已答允从此父女如路人,不再相认了。”
“盈盈,你怎能如决绝……”肖寒月说:“七王爷不过说的是气话。”
朱盈盈嫣然一笑,道:“爹的意思我明白,但这何尝不是他爱护女儿的心意呢?他知道,我留在王府中,一生都不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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