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典韦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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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由王强操控的小渔船领头,十一艘大船随后,沿着海岸缓缓驶向合浦港。
孙坚怀抱着熟睡的女儿孙仁,看着曲折蜿蜒的海岸,感慨万千。自熹平二年夏天离开京都,六年了,整整六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过去了。吃了多少苦,只有身处其间才能体会,语言不通,习俗相异,疾病相伴,加之因为道路不知,被歹人引入歧途,然后由合伙的山贼土匪来打劫等等,苦难重重。还好因为身为大汉使节的缘故,当地的官府都会严加保护,不然离开京都的小两百号人,早就不知道被埋在哪个异乡的泥土之中变成一堆枯骨。
即便如此,回到合浦的人,加上六年间买下的婢女,还有生下的小孩,也不过百五之数,连本初的亲兵队长也只剩下袁木跟袁土。
只有如今,孙坚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张骞、苏武、班超、甘英等人的伟大。
“夫君。”
孙坚回过头来,只见刘佳挺着个大肚子上了甲板。“不是跟你说过吗,平时少出船舱,现在身子可不光是你一个人的,千万别伤风着凉。”
“多谢夫君关爱,妾身就是想看看故土,”深情地看了会郁郁苍苍的海岸线,语带哭腔的道:“一走就是数年,也不知双亲身体可安康?”
见刘佳提及父母,孙坚也是满腔惆怅。当年自己真恨不得一刀把本初那个家伙辟成两半,特别是父亲强行让自己一块出使大秦的时候,脑子里就想着把他先宰了,再细细的跺成肉泥。如果不是嫌他的肉臭的话,还要将肉泥吃了方能解心头之恨。
不过,埋怨的心思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都淡忘了。
回过头来,再看看当初的表现,就一个词——年少轻浮!姜还是老的辣,还是父亲有眼光,西行数年,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提生下来就不同于凡人的本初,就是身边的文和、汉升,都有自己该学习的地方……
想着想着,忽然听见呜咽的哭泣声,收回思绪,忙活半天才将刘佳安抚住。
“这是怎么了?”身后传来刘辉的声音。
孙坚一听就知道是大舅子来了。
是的,大舅子。
当初离开洛阳的时候,袁逢不仅让袁金五兄弟带了六十号最好的家兵,还把刘辉的妹妹一并捎上了,说是袁绍、周碧没个丫鬟伺候怎么行,其实是想让袁绍把刘佳给“办”了。谁知,袁绍有贼心没贼胆,天天看着花枝招展的刘佳故意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只有把口水一个劲的往心里咽。那滋味,别提了。最后,袁绍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招,把刘佳送给了寂寞难耐的孙坚做侍妾,即拉拢了孙坚,又解脱了自己。美哉,美哉!
“没事的,哥哥,是我想念父母了。”
刘辉来到两人身边,沉默了一阵。“好了,别再伤心了。这不都回来了嘛!下了船,要不三个月就能回到洛阳。到时候,可不能像现在一样摸眼泪儿,要高高兴兴的。”
“嗯。我知道,不能再让父母担心。”刘佳擦干眼泪强笑道。
刘辉点点头又对孙坚说道:“妹夫啊,少爷让我叫你回舱换官服,王老汉说拐过前面的湾就到合浦港了。”
孙坚哦了一声,抱着女儿向船舱而行,“本初他们哪?”
“少爷已经换好了官服,领着贾先生和黄队正在点查上贡朝廷的物品有无遗损……”
“我说,大舅哥”孙坚将已经迈进舱门的脚又提了出来,脸朝着边上的一艘船,“咱们都是一家人,能不能去给本初说说,让他给我留一匹那个阿拉伯马,不要好的,只要一般点就行。”

刘辉一脸正色,“这马可都是要上贡朝廷的……”
“就说在海上死掉了,朝廷还能为了一两匹马来怪罪有功之臣?”
死掉了,你能想到,少爷就没想到?总共五十来匹马,少爷准备要暗中吞掉十八匹,再加上的确死了的十来匹。现在你要去一匹,别人难道不要?那么你一匹我一匹,最后总不能只上贡十来匹吧!
见刘辉一脸为难之色,孙坚学着袁绍耸了耸肩,“算了,虽然你跟着本初一块长大,不过这种杀头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你和本初为难了。算我没说过。”说完就进了船舱。
“哥,你就去跟少爷说声嘛。”走在后面的刘佳拉住刘辉,“别忘了,现如今你的亲生妹妹可是孙家的人,而且还是个未经正室同意进门的侍妾,要是夫君不多加照顾,你妹妹日后可有苦头吃了。”
这,这……真是女大不中流。
哎!还是跟孙坚说明白算了,反正少爷爷没有吩咐刻意瞒着黄忠、孙坚,贾诩倒是一开始就参与此事。“妹夫妹夫,”刘辉两步赶上在前面一步三摇的孙坚,贴在耳边低声细语。
哈,我说怎么只要马一有点小毛病就让人送到另外一艘船上治病,然后不久就说病重死掉了。原来是这么“隔离”的呀。不过,一丝疑虑悄然间闪过孙坚心头:一两匹也就算了,就算朝廷知道,也不大会严加查处,毕竟袁家家大势大。可这十几匹,有点过头了吧?
典韦现在正在那艘“隔离”病马的船上,一匹一匹的仔细清点查看马匹。虽然天天、时时、刻刻都能看到、摸到这些漂亮的马儿,可是因为是在船上,所以已经好久好久都没骑过了。
有好马却不能骑,这是万恶的犯罪。典韦愤愤的想到。
“典大哥,”凑上来个家兵,“什么时候才能上岸啊?”
“怎么,你很急么?”
这个……明说就不太好听了。
“他的是‘内急’,想……”又凑上来个家兵。
没等说完,先前的家兵急忙捂住后发话的家伙的嘴。笨蛋,那壶不开提那壶,不知道典韦在大秦的时候,曾经把有些妓女活生生吓晕过去吗?
典韦重重的哼了声,“上岸?咱们船上这二十号弟兄是别想了。”
“为什么?”两个家兵问道。
拍了拍身边的青色母马,“知道这是什么马吗?”
“阿拉伯马。”
典韦遥遥头。
家兵又仔细看了看,没错啊,小头、凹脸、长颈、短腰、高尾、深臀,是阿拉伯马啊。两人疑惑的向典韦看去,却还是发现在摇头。
“柏布马?”先前的家兵不确定的问道。
继续摇头。
“那总不会是这种体形高大,骨骼粗壮的挽马吧?”另一个有点激动的指着袁绍费尽费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从高卢人手里搞来的荷尔斯泰因马的远祖——一种易北河口的沼泽马。
“笨蛋。”典韦真的发火了,平时都是些猴精,怎么就突然不开窍了。难道想女人想的?去***女人,骑她们还不如骑这些宝贝马。“这些都是‘死马’,扔进海里喂了鲨鱼的‘死马’,是不能见光的。”
“也就是说我们也不能见光了?”
“那倒不用,少爷吩咐下来,明天我们起程去南边的一个海岛,在那边先建个短时的营地。直到有人来接替我们之前,一定要照顾好这些马,少一根毫毛都不行。”
“啊!等他们从京度赶过来怎么也得两三个月。”两人哀叹道。
“知道就好,收拾好你们的春梦,给我老老实实的把这些宝贝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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