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有些欣喜。有些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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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扫前几日的阴霾,今日的天气却是大好。
吟妩这几日一直在王爷这儿当班。并未出什么大差池,也不见得有多么的熟练。不过倒是做到了王爷吩咐的‘有模有样’。日子倒也过的安适。王爷的脾气虽不算的上很好,但也不会喜怒无常的。
和春儿把该打点的一切都吩咐好了后,离王爷回府的时候也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吟妩在与春儿打笑一阵后,掩嘴之时,抬眸之间,就只余那颀长的身影了。连忙拉了春儿,示意噤声,走到屋外去候着。春儿丝毫不敢怠慢,只是那强装的正紧面容配上那欢笑过后残留的一丝疑红一点都不搭。只一会儿,吟妩看了春儿一会,就实在是撑不住,又想起方才春儿被她羞的窘样,就一下笑出了声,竟是再也止不住,虽然她知道王爷已是在跟前。可还是差一些就笑岔了气。春儿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气急了,掐了吟妩一把。吟妩立马抽了口气,一双美目瞪向春儿。可还没怎么着,就听到了王爷的声音。
“什么事啊?惹得你是又笑又恼的。连规矩都忘了。”言语间倒是没有责问,还隐隐带了丝笑声。
吟妩有些惊讶,王爷今天的心情倒是挺好的。想着,又抬眼想偷偷看看。只见,王爷一脸温和,连那平日摄人的棱角都柔暖多了。
“奴婢知错了。”吟妩被春儿掐了,自然一开始那想笑的情绪被压去了大半;又是见到了王爷,虽说现下是没恼,但也不能过了,所以吟妩方才的无所顾忌也被敛去了。
可是吟妩还是有些惊讶,究竟是原因,王爷今儿的心情竟是那么的好?
王爷一脸春光的踏进里屋。春儿立刻退身去布置午膳。吟妩自然是奉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茶。王爷只微微抿了几口。
“方才,是为了什么,笑成那样?”王爷温声道。
“只是女儿家的一些玩笑话!一时又想起,甚觉好笑,一时没忍住罢了。”吟妩如是说。
“看来你们是太闲了。连玩笑的时候都有那么多。爷今后要多吩咐些事了。”
“王爷今儿的心情该是很好吧!是有什么好事?”吟妩见王爷说话也没大架子,倒有几分玩笑。便放开来说。
“哦!你倒是看出来了。”
“王爷定是遇上难得的好事了吧?”
“也不是多大的事。但爷刚才说的要给你们加活倒不是开玩笑。”
“王爷您吩咐吧。”吟妩想,这凌昊天也是奇怪,不是心情挺好的嘛,怎么又变脸来折磨自己呢?
“下月初一是我六弟昊清的生辰。今天他们非闹我,要到我这庆生。我也不愿拂了他们的兴致,再者,我们兄弟也有好大一段时候没怎么聚了。借着那天好好玩玩。告诉你和春儿就是要你们想些新鲜玩意出来。那些老节目已经看腻了。反正你的新鲜玩意也不少的。好好去想想,爷的那些兄弟可是什么都见过的,好好去准备着。别拂了我的面子。”
吟妩倒是一时没声了。因为这还是她自进府来第一次听王爷一口气说那么多的。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正想说些什么,见王爷已抬步,开始用膳了。于是作罢。只得望望一旁的春儿,一脸苦笑。春儿只一肚子的不解。
用膳后,王爷吩咐吟妩留下,其它人退下。
吟妩就这样紧张了。没由来的。
“吟妩。”
“奴婢在。”
“你说,要是你在六弟的庆生会上表现的好要什么打赏的呢?”说着,王爷押了一口吟妩的那‘茶’
“奴婢……”
“要不……”不等吟妩说完,王爷便接口。
“要不,在爷身边留个位子给你,可好?”
王爷淡淡道。
可这淡淡的一语却是不由分说的暧昧了一整个胸腔强装的镇定。吟妩抓着衣摆,一时哑了声。王爷也不再出声,只静静等着。就像是心绪间突然变得丰盈了起来。接着是一种饱涨的情感在黑暗的空间里呆的太久,以至于世界不只遗忘了它的身影,还包括它的味道,但却始终不能丢掉它的痕迹一样。终于,在这样一个意料之外的时刻。就如此肆意且繁絮的盛开了。在心中。
“奴婢……”吟妩缓声道。
“你下去吧。”王爷再此打断她的话语。
这次,吟妩抬起头,沉沉的望进王爷的眼里。并没有迈步退下。很静。除了吟妩自己的呼吸声轻轻弥散开来外。仿佛没了任何别的声音。吟妩收起自己的思绪。专心的把所有眼光移到他身边。而其余的一切都忽略进盲点。就这样。过了很久。
吟妩突然一瞬,转过身。
再踏出的前一步,又急速回首
“吟妩是有想要王爷打赏的,但不是王爷所说的那种打赏。吟妩想要的时候自是会说,还望王爷到时候不要吝啬才好。”说完。
那双眸子就直直的射来。不夹杂一丝感情,只是无边无垠的黑色。配着她此刻微扬的嘴角,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只觉是灵魂深处的傲骨和心灵罅隙的醴泉同时的喷涌而流露的锋芒毕露的情状。可是却是如此的生动、灵气只叫人愣神。然后吟妩从容的踏出屋子。
只余了,王爷一人细细把玩手中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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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姐,那你想到什么新鲜法子没?”春儿得知王爷的吩咐后,着急的问。
吟妩只摇了摇头。暗自陷入思索。唱歌她不会,跳舞没试过,抚琴就更不要说了。总之她没什么歌舞方面的特长。就只白描堪堪过得了眼。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至于要那一大帮王爷看她作画吧。
“我的好姐姐,你快好好想想吧。”春儿催促道。
“罢了,今儿先睡吧。明儿再想,不是还有时间吗?没必要着急。”说罢吟妩叹口气,就径直躺下了。只留春儿在一旁干瞪眼。
第二日,吟妩竟是苦苦思忖了一天。是吃饭也想,当班也想,可竟是什么也没想到。春儿也不好说什么,就只能干着急。
第三日。吟妩都有些灰心了。这‘灵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哪能不停的叫她想着呢?
只见春儿一脸兴奋的跑来。老远就开始叫唤她。吟妩也只得笑着应下。
“姐姐,你看这个漂亮吗?”春儿手捧着一个俏生生的泥彩娃娃,兴高采烈的对吟妩叫道。
吟妩从她手里把娃娃拿过来。的确是做的挺精致的。粉嫩的脸蛋上嵌着一双黑瞳大眼,和着一张生动到仿佛可以一张一袭的朱红小嘴。再加上青丝、金钗、柳眉、锦衣、秀足竟是让人眼前一亮。
“谁给的啊?莫不是你自己偷跑出府买的吧?”吟妩打趣道。
“姐姐!”
“好好好。姐姐不说了,别恼了。”
“这是李大娘送的。她那日上集市,见着好看,就买下来了。今儿才送我呢!”
吟妩笑笑,不语。
“啊!对了,还有你的!是个云锦的香包。”说着,春儿就在衣袖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香囊,又在吟妩眼前晃了晃。吟妩也不去拿,就安静的看着。
就那么一瞬,一缕精光闪过吟妩眼前。
“我知道了。”吟妩沉声说,嘴角带有一份确定的笑。竟让春儿觉着明晃的扎眼。
“什么知道了。”
“知道下月初一该表演什么了。”吟妩平静道。
“快说啊!”
“你随我进屋来。”一脸故作的高深,把春儿领进屋。
“姐姐,你倒是快说啊!”春儿急道。
“不急,不急。仔细听着。我们给他们唱出戏”
“什么戏啊!姐姐,你不是说你不会唱的吗?”
“不急。听姐姐同你讲。我们找‘人’来唱。”
“那有什么新意呢?”
吟妩无奈的笑笑,这小丫头怎么就那么急呢?就是不能等她把话说完再问。
“你瞧着这小泥娃没?我们找它唱戏。”说着,吟妩拿起春儿手里的泥娃。
“这是怎么唱呢。”
方才,吟妩看到那泥娃和那香包上飘扬的流苏就猛然想起了提线木偶,就自然想起木偶戏。但是现下她们却没那么多时间用真正的木材一个个的做好木偶,毕竟她们不是专业的,要做的话还得找人,确是麻烦。最多只能用木头做一个结实些的小台子。所以吟妩想,就用自制的填充公仔就可,当然这个要自己做。好在无论是春儿还是这其它的丫鬟对女红都还算不差。做出来的效果应该不会太差,也不用太多时日。至于玩偶的其它配件则只能靠吟妩的白描了。
如此这般,吟妩把这些详细的交代给春儿听。春儿只似懂非懂。吟妩也管不了这么些。只吩咐要春儿多找些人来做。
吟妩自己则开始画戏台的草图。几笔简单的勾勒竟是流畅,圆滑,逼真。她尽量画出立体的感觉,毕竟木匠于原来肯定也没做过这种活儿。
不过一会儿,吟妩就画好了,起身去找府里的木匠工。又细细说明了一番,才放心的离开。
回来的路上,算了算时日,竟是有些紧的。不过吟妩也没打算皱眉,因了她的笃定。她相信这不太正宗的木偶戏应是足够为爷争面子了的。又安心的笑笑,快步往回走。去看看那春儿手里的‘木偶’如今是怎个模样了。接着把大致的脚本写好了。请人帮忙找来了几个小厮和丫鬟试音。选中的就让他们一起去熟悉台词。
事情不如想象中的顺利,光是木偶就把人折腾的要死。毕竟那些个丫鬟谁也没见过。于是又在吟妩的细心说明之后全部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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