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原来。如此。】
第二日，吟妩按平常的时候起身。只觉今日应是个好天气。果不其然，踏出内屋后，室外已是浸满了柔成迷雾般的阳光。吟妩自是心情大好。
正准备要贪婪的接受温暖的怀抱之时。一位小厮静身走出。吟妩不觉一惊，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姑娘，管事要我来告诉你现在该去王爷那儿候着了。还有，管事要我吩咐你，今后的当班时候都是这时，定不能迟了。”
“知道了，还请带路。”吟妩柔声道。
路途上，吟妩也顾不上什么闲情逸致的，只想把这路记熟了。
“这就到了。”那小厮说完，就准备走了。
吟妩便着急道“王爷一般几刻起？”
“差不多就这时候。”
其实吟妩并不是想问这个的，她只想知道，在王爷起后，她应该干些什么，她该为王爷先打水洗漱呢？还是先穿衣？可又觉得这问题挺不妥的，自己是下人，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可事实是吟妩原来在吟家都做的是最低等的下人活，离这种在主上面前讨好的活儿相去甚远，来到王爷府也没有真正的在哪个主儿那儿当过贴身的丫鬟。所以，吟妩自是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吗？管事还有事找我呢！”小厮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那…那你去吧。”吟妩无奈道。
只一瞬，那小厮就跑了，瞧他那速度，吟妩想，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再来，就听到几声轻微的咳嗽声。吟妩这下可是慌了神了。莫不是王爷已经起了？忽又觉得一直站在外面也不能解决问题，于是咬咬牙就上前去了。进了屋，才觉着光线有些暗了。不由自主的想伸手去开窗。
“爷没有一大早开窗的习惯。”凌昊天清声说。
吟妩惊得马上把手伸回来。然后就听到一阵衣料的摩擦声。可吟妩却一时间愣神了，不知道要做什么。
“还呆在那儿干嘛。没见我要更衣吗？”王爷等了一会儿于是不耐烦道。
吟妩这才手忙脚乱的去拿榻上的衣服。做着样子抖了两下，却竟是连哪儿是哪儿都没搞清楚。
过了半晌。
“你不是不会吧。”戏虐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来。
吟妩的身形就怔了怔。王爷倒是来了劲，徐徐走近。吟妩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布料。
“你再抓，让爷怎么穿出去呢？”说完，倒是朗声笑开了。不笑还好，这一笑倒是让吟妩惹了个大红脸。赶紧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凌昊天见她这窘样，竟是忍俊不禁了。吟妩稍稍调整了一下气息。正色道“奴婢，从未做过这种活。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可否指点奴婢一二？”
“哦？昨儿个你倒是挺有气势的啊！在那么个环境里，都不见你有什么不自然的。今儿是怎么了。”
“奴婢昨儿还有几分把握，才敢冒险试试。可这活，奴婢是真没做过，自然免不了的会紧张。还望王爷莫笑话。”
王爷看看时日，也收起玩笑。自己动手穿好了衣衫。又犹豫了一会儿，叫了另一个下人来。
只见来人也没说什么，就净手，端盆，汲水，试温，颔首，奉巾……一连串动作的熟悉和精准自是不用说。吟妩在一旁暗自懊恼，也不竟又红了脸。活儿也不是很难，但自己方才的笨手笨脚确是是丢人。
不消半刻时候，那人就训练有素的为王爷布好了早膳。又默默的在旁备着干净的手巾。
一切都打点妥当后，王爷就准备上朝去了。跨出院门时，又好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着吟妩，平静道“今天你就跟着春儿把该学的都学了，明个，我要见到你至少是有模有样的。”
“谢王爷，奴婢一定好好学。”吟妩舒了口气，正愁要怎么办呢。
送过王爷，吟妩和那叫春儿的丫鬟一并回院。
“姐姐，你是新来的吗？”只见春儿换下王爷面前的冷样，一副欢喜的模样。
“是。既然你都称我姐姐了，那我唤你一声妹妹可好？”吟妩好笑的想，明明只是一个天真的丫头，到了凌昊天面前就只能装着板着个脸。实在是无意。
“姐姐是叫吟妩吧！我听张管事说的。”吟妩微颔首，笑笑。可春儿那厮竟兴奋的不行，就差没往吟妩身上窜了。
“太好了，今后就有姐姐陪我了。不用再一个人看着王爷打颤了。”
“你这话说的。难道王爷就你一个丫鬟？”
“当然不止。但是她们都是负责打扫的，一年也见不着王爷几面。真正照顾王爷起居的也没几个，直到大半年前，她们不知怎么的惹恼了王爷，王爷就把她们一并打发走了，就剩了我一个打理起王爷的起居。”
“怎么说，你倒是挺得王爷的欢心啊。”吟妩一时打起玩笑，正色道。但还不等春儿那焦急的小脸澄清，自己就笑出了声。
“姐姐！”春儿责难道。
“好了。好了。我也不玩了。你赶紧跟我讲讲怎么个‘打理起居’吧。”
这大半天下来，吟妩算是见到了那凌昊天有多磨人。比如说不喜吃肉，好不易吃点吧，又不能有一星半点的肥肉；入眠的时候喜欢开窗，但一定得有人在四更时起身去把窗子给关了，因为他讨厌一大早的阳光；早晨服侍他穿衣洗漱吃饭之前，你还非得净手，并且是穿衣前一次，洗漱完一次，要不他会冷眼问你的手干净吗，再后来就被张管事**去罚跪；喝茶，不喝第一盏，从第二盏开始，到第五盏就得去把那一壶茶都倒了，重沏；喜欢书房一丝不苟，但却讨厌别人乱动他的东西……
吟妩还在细想一个男人也可以计较到这种地步的时候。春儿一声惊叫，倒是让吟妩着实吓了一跳。
“怎么了？”吟妩皱了皱眉，急问道。
“我怎么连那个都能忘！怎么办！”说着就带上了哭腔。
“出什么事了？”吟妩耐心的问。
“王爷今早出门的时候特别吩咐他今天中午要‘枣花凉茶糕’当饭后茶点。可现下的时候早就不够用了，那凉茶还要冰镇，那枣也得一颗颗的去核。怎么办啊！王爷就要回了！”春儿急急的说。吟妩一时觉着有趣，这王爷还对甜点喜欢的紧不成。直到耳旁传来一阵哭声，吟妩才打断自己的胡想。小心的拍着春儿的背，帮她顺气。
“春儿，先别哭。姐姐帮你想办法可好？”吟妩转念一想又道“王爷是快回了，可不是离午膳还有些时候吗？”
“是还有些时候啊！可做‘枣花凉茶糕’也来不急了啊！”说完，春儿焦急的望着吟妩。
吟妩自是知道做那什么糕的是来不急了，就方才听春儿说的那两步就不甚麻烦，更别说其它的步骤了，时间肯定不够。不竟蹙了眉。
半晌，吟妩拉起春儿的手，去了厨室。
“我的好姐姐，我今早压根就没吩咐他们要做，现下你去了也没用。”
“谁说我要找他们要那什么糕的啊。”说完，吟妩淡然的一笑。抬脚进了厨室。
正当吟妩在想怎么去弄些牛奶来的时候。倒是尘儿先看到了她。
“吟妩！你怎么在这儿？”
“尘儿！”吟妩微惊。
“今日还好吗？”尘儿关心道。
吟妩现下也顾不了这么多。只道“尘儿，能帮我个忙吗？”
尘儿一愣，又马上道“什么事，你说。”
“能帮我在最短的时间里弄到一些牛奶吗？”
“成，你等着。”说完就起身去找了。
吟妩又同春儿说“好妹妹，你去找些未成熟的果子或水果都成，一定要带些酸味。”
“春儿这就去。但是春儿想问姐姐，是要做什么啊？”
“春儿，你不信姐姐，快去吧。”说完，春儿就去了。但是吟妩却有些担心，毕竟是初春，哪儿来的果子呢？只望有些未成熟的水果就好了。
想着，吟妩也不闲着。
净手后找来几枚鸡蛋，仔细的把蛋黄和蛋白分开，再把蛋白收集起来。又找来一个大力的小厮，告诉他顺着一个方向搅拌，直到全部变为气泡为止。那小厮只是懵懂，却也照着做。
吩咐完，吟妩又找来王爷常嗜的茶，放了比平常要多一些的量，却不是烧好水来泡，倒是直接拿去煮，煮得很浓，弄到吟妩闻着那味儿就皱眉。接着找来一大片纱布，叠了几叠，把茶水滤到了一个大些的杯子里。又把杯子放到汲了凉水的盆了，想让其马上冷却。
再然后找来了蔗糖。正着急着尘儿怎么还不回。就看到她急急的跑过来。吟妩一把拿过牛奶，倒入已预热的锅中，不一会儿春儿就回来了，正好牛奶也开了。
于是吟妩就去掉牛奶表面浮出的杂质，又把那酸果里的汁液滴入牛奶里，去腥；接着再放入适量的蔗糖，增味。同样放入冷水中浸凉。这时那小厮也用那看样子已酸掉的手把打好的蛋泡送来了。吟妩道谢后，伸手细细摸了摸那蛋泡，还算细腻。
于是用手试了试茶水和牛奶的温度。茶水的温度已经可以了，但牛奶的还是烫了些许。倒是不打紧，吟妩再次把上半部分的茶水连同一些细小的浮渣一起倒掉，又倒入牛奶。
尘儿和春儿在一旁面面相觑，不知道吟妩这是在干什么。
其实吟妩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是第一次尝试，况且她从来缺的就是饮食的经验，让她品尝倒是还可以，只是要她做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现在，吟妩只好祈祷一定要成功。
然后，就看见吟妩深吐了口气。拿起一旁的银勺，舀了一勺，慢慢放进嘴里。
茶的味道淡淡的，奶的味道浓浓的，就像吟妩脸上的笑灿灿的。
看着吟妩这幅表情。尘儿和春儿也按耐不住，先后用勺尝了一口。只觉得是说不出的新奇口味。但是不难喝。吟妩要的也不是多美味，毕竟那不大可能。她只求可以入口不难喝。她只想胜在新奇。也就这一次。想这，最后把蛋泡小心的倒在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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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的‘枣花凉茶糕’呢？怎么还不上？”凌昊天微微皱眉。
吟妩不由的叹了口气。慢吞吞的走上前，思忖着要怎么说。
“我的糕点呢？”王爷挑了挑眉，细细的看着吟妩。
“奴婢斗胆，有一事要说。”
“说吧！”
“奴婢以为，现下还是早春，正是乍暖还寒之时，那‘枣花凉茶糕’里的凉茶是要经过冰镇的，王爷还是要慎用。”
“那么说，你倒是大胆的没给爷预备糕点咯。”凌昊天声线微扬。
“奴婢为王爷准备了另一份茶点。爷见了定会喜欢。”
“是吗？要是爷我不喜欢又当如何？”说完笑笑，那笑倒是真的不带戏虐，只是云淡风轻的。
“王爷请稍候。”吟妩细微的紧张硬是被她自己压了下去。
接着，她慢慢把那类似茶又不是茶的东西端上去了。回眸细细观察起凌昊天的情状。还好没有多余的不适，只是纯粹的惊奇罢了。
而后，他端起茶杯，试探性的尝了一小口。好似在口中酝了好久。接着又喝了一口。吟妩有些紧张。可是只是一瞬的功夫，王爷就抬起头，直直望向吟妩，眼中除了惊奇就只剩赞许了。
“吟妩。上前来。”
“是。”
“这茶，是你做的。”
“奴婢不敢。还多亏了尘儿和春儿的帮忙。”
“主意是你除的。”
“正是奴婢。”
“倒是不一样的新口味。”王爷笑笑。
“行了，今儿爷也不要那什么‘枣花凉茶糕’了，你们都下去吧。吟妩留下。”
说完，其它人都像什么似的，不留一刻，退了下去。
“这做法是你自己想的？”
“不是，奴婢借鉴了别人的做法。”
“哦！谁的。”
“爷不认识的。”
王爷倒是不接着问了。又细细品起了那‘茶’。
半晌。
只得轻声道“今儿，春儿忘了我吩咐的事，照理是要罚的，但是你帮她解决的不错，也让爷挺高兴的。所以，就算了。”
吟妩这才放下心，一开始是没想过能把春儿的过失瞒过去，但她也没想到，凌昊天能那么快就发现了。果然她找上了个人精似的主儿。
下一秒，王爷突然站起身，俯身道“但是，你今后要是忘了我的吩咐试试看。”
其实吟妩并未把这句话听得很清楚，她只知道，这句话是凌昊天贴着她的耳畔说的。态度不见得是轻薄，但是却是说不出的暧昧。惹了吟妩一身的热气。
------------------------------------------------------------------------------------------------------------------------------------------------------------------------------这章的水平明显有问题哦~~~~~~~~~~~
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要是有人来看的话，就凑合着吧~
还有关于那个‘茶’是我瞎掰的，要是觉得太假了就忽略掉吧。
偶要评论，管它好的坏的，通通都砸来吧~~~~
给点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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