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女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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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杰见众街坊皆有不忿之色,虽然纷纷交头接耳却无一人出声相帮,正想上前,旁边一人用力扯住他低声道:“兄弟,别管闲事,那是折冲都尉梁大人的夫人!”丁杰转头一看,那人一脸猥亵相,下巴上生了几根老鼠须,神色间颇有些担心,点点头小声道:“梁大人?这是咋回事儿?”
那人悄声道:“这女人姓叶,是叶尚书的独生爱女,去年嫁了梁大人,打她嫁过来,但凡府中稍有资色的女子,都被她寻着由头打死,喏,就这条街上,少说也打死了四、五个女子,兄弟,这女子,”手一指街中哀哀求告的女子续道:“上个月才买进府的,身材相貌都属之选,那还有个好?兄弟,别管这闲事儿,惹不起的!”
丁杰一听,吓,这人怎么这么八卦啊?啥事都知道!搁现代社会,那就是最好的八卦周刊记者啊,推开这位‘小报人才’道:“多谢老哥相告,兄弟理会得。”他走入街中,欺到一人身后飞起一足将他踢翻在地,伸手一探,提溜起一个恶奴正正反反几个耳光,顺手扔了出去。扶起地上女子对那贵妇道:“别打了!没听见姑娘都说不关她事么!”那贵妇见他穿着六品官儿的官服,心下不屑,也不来理会他,自顾自双眼望天,手上拿着白帕儿轻轻地摇。
一众仆役们见了主子这副模样,虽然一看丁杰就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也只得冲上前来,丁杰见她一副不屑理会孔雀般高傲的样子,登时起了真怒,轻轻放下女孩儿,拉开架势,三拳两脚就将一众恶奴尽皆打翻在地。他欺上前去面对面光死死盯着那贵妇半响才道:“你运气好,我今天出门没带刀。我不打女人,惹火了我,我会杀女人!”那贵妇被他一双满是杀机的眼睛逼到不足一尺近,又被他充满杀机的话一吓,忍不住双股颤抖,几乎站立不住。好在平时颐指气使惯了,倒也没当街出丑,她后退几步,避开丁杰那双刀子般的眼睛低声道:“这位大人,这可是我府上的婢女。”
言下之意她府上的人自然随她处置了。却听丁杰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顺手往怀中摸了摸,买丫鬟剩下的几百两银子却已不翼而飞,丁杰一楞。回头在人群中看,刚才拖着他的猥亵男子却不见了踪影。心中又生气又好笑,竟被个小贼掏了包去。微一沉吟,顺手将代王赐的玉佩一把扯下来道:“这个足够买下她了罢!”
他将玉佩塞入贵妇怀中,转身扶起女孩来。见她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只得小心地抱起她,拨开众人向府邸而去。那贵妇惊疑不定地看丁杰走远了,站在那儿捏着玉佩发狠,今日实是平生所受第一遭儿奇耻大辱,哪肯干休?一咬牙唤过一名仆役低低瞩咐了几句,这才冷笑几声,这才在一众丫鬟搀扶下回府。
那仆役远远吊着丁杰,见他进了旧归德将军左康府邸,忙回头给主子报信去了。丁杰吩咐刚从人市上带回来的陈老头去请大夫来。一回到府中,就扯开嗓子叫宛瑶,宛瑶正在东跨院,闻声出来,却见丁杰抱着一个衣衫不全,遍体鳞伤的女孩,身后还站了两个约摸八、九岁的女孩儿,忍不住惊呀地道:“丁大哥,这是怎么啦?”
丁杰长叹一声道:“别提了,先帮我把这女孩扶进去,我找了人去请大夫,这女孩伤得真重,他娘的,那泼妇下手真够狠的。”
几人忙忙扶着女子进了东跨院一间厢房内,又匆匆端来清水擦拭。丁杰站了片刻,一个身穿青布长衫的老者提着个药箱跟着陈老头进来。丁杰看的气闷,走出房站在院中,望着一口井发楞。过了好半天那老者才出来,老者对他拱拱手道:“这女子外伤虽重,幸无内伤,待她敷了老夫的独门金创药,三日后就能起身,不过须忌口,一应发物都不要吃,熬些粥给她喝罢。”
宛瑶掀开帘子道:“丁大哥,来帮帮我,我扶不动她,没办法敷药。”丁杰尴尬地道:“我是男人啊!”宛瑶扁扁嘴,那怎么办?两个刚买来的丫鬟一路进府来已是看得眼花缭乱,房屋掩映在花草树木中,粗大圆柱上刷着一层大红油漆,凛重大气却又不失心思机巧之处,两个小丫鬟早已瞧得呆了,这时见丁杰为难,互望一眼忙奔进房中帮忙。
丁杰站在院中,等了半响宛瑶才擦拭着满额头的汗出房来。丁杰问了几句,又赶到房中看时,那女子身上到处都缠着布带。两个丫鬟正细心地拿帕儿擦拭血污。房中一股浓浓的金创药味。见他进来,向他微微摇头不语,丁杰忙退了出去。
丁府中忙着救人,高头街头的一处府邸中却正琢磨害人。折冲都尉梁邦彦,当今圣上石德彰的宠臣,尚书大人叶若飞的爱婿,堂堂正四品官儿的相公,老婆却被一个小小飞骑尉当街羞辱,夫人一回府哭诉,梁邦彦当即就将书案上的玉制镇纸石和一个高约两尺的青瓷花瓶砸得稀烂,盯着那块玉佩呆呆地出神。
待得仆役回来报说那六品官儿进了旧归德将军左康府邸,梁邦彦忍不住把夫人又臭骂了一顿。追杀雍王余孽的事梁邦彦一清二楚,当初定计他就曾参与其中,只不过最后由代王执行罢了。
若是其它的六品小官,他梁大人动动嘴皮子估计就有人帮着办了,可想动这位就难了。在代王手下能活下来,不用说,智谋武艺都不差了,当街敲代王竹杠,还赐归德将军府,这一切都说明此人在代王心中的重要,虽知代王有些以此人安朝臣之心的意思,也可说是红极一时,恩宠无双。

把夫人赶出书房,梁邦彦关上门左思右想,站起身来足足在书房中转了十来个圈了才拊掌大笑道:“嘿嘿,有了!”
“滴咯滴,滴咯滴”的马蹄声中,朱仪一勒疆绳,下马进了丁府,如今府门上的牌匾已换作“丁府”两字,“左府”两字牌匾早已不知扔到哪里去了。宛瑶不知从哪儿买来了二十多名婢女,一个个都是身材瘦小,更古怪的是居然还有个腿上有伤走起路一跛一跛的女孩子。丁杰知道后仅仅笑了笑就不言语了。倒让打小报告的陈老头暗暗奇怪。
其实丁杰想得很简单,不就是买几个婢女么,用谁不是用啊,只要不是傻子,随宛瑶高兴了,而且买回来的女孩都明眸皓齿的,一眼望去甚是养眼。虽然身材瘦小明显缺乏营养,养几个月不就珠圆玉润了?多花几个银子的事儿罢了,没了银子再找王爷要就是了。丁杰暗自感叹,这真他娘的是花钱如流水,还好有地方敲竹杠。
陈老头现在成了丁府管家,宛瑶买回府中的几个男仆都由他管理着,一名仆从上前接过两匹马牵入马厩,朱仪抖抖袖袍赶到正堂大厅坐下,丫鬟端来香茶点心伺候,片刻后丁杰就匆匆赶来。一见朱仪就笑道:“呵呵,朱总管,兄弟又没钱了,正寻思着明儿去代王那讨些来,没想到今天朱总管就亲自送过来了,兄弟受之有愧呀。”朱仪心中腹诽,也笑笑道:“也就你敢当街敲代王的竹杠,不过今儿个可不是来送钱的,今日王爷急召你赴香山大营,我连马都带来了。”丁杰笑吟吟地道:“唉呀朱总管,我这家里有事儿,走不开呀。”
朱仪气的脑充血,王爷急召还摆谱儿,拉着丁杰就往门外拖,边走边道:“丁兄弟,大哥不是说你,王爷对你是青眼有加,我老朱都羡慕已极,你小子还不知足啊,走走,随我见王爷去。”丁杰被他拖出正堂,连忙道:“朱总管稍待,我去换上官袍,你先坐会儿。”
朱仪这才松手道:“王爷急召,丁兄弟,你快些儿。”
城东香山大营,二十里地小半个时辰就到了,营中气忿甚是压抑,朱仪进了中军宝帐见代王坐在营中帅帐后,面沉似水,正自沉吟。众将分列左右,鸦雀无声。朱仪跪倒禀道:“爷,丁杰到了,现在帐外。”“哦,让他进来吧,看他有没有甚么好主意。”
大魏国内动荡不安,北方强敌契丹人趁机分兵两路,一路由王爷萧若望统领五万铁骑,掳掠边境七座县城,一座州府,前锋已到了号山斜谷。一路直扑沃野郡,由耶律奋武大元帅带领五万大军将沃野郡团团围住。消息传回大魏,朝堂上一片恐慌,若大辽过了号山最后一道屏障穿过斜谷打来的话,国内必乱。魏国皇帝石德彰急得连发两路援军,才将将抵住了辽国进攻的势头。
代王忧心不已,他乃石德彰堂弟,两人自小相得。三个月前,无法忍受夺妻之恨的皇子石德彰终于动手,伙同代王杀了老子石琮,朝中大臣抄家的抄家,灭门的灭门,杀得朝堂上人人侧目。但总不能将朝堂上的人杀个精光罢?最终新皇帝和群臣达成妥胁,这才刚刚平静了朝堂半月都不到,辽国兵马就打了过来。
石德漳刚刚即位后就大肆寻访美女,只要听说朝中哪位高官显贵家中爱妾美貌,必然想方设法的强行占有,被他得手的人也不敢声张,只得暗呼倒霉。
丁杰拱手行了一礼,就站在那儿一言不发。代王道:“丁骑尉,我已请命封你为游击将军,暂代香山大营主将,在坐诸将我会留下几位配合你,其余众将带本部人马随本王前往北郡平辽,香山大营职在守卫京都,万万不能有失,你可要对得起本王的信任啊。”
代王并没有发疯,早从叶啸天那儿搞清楚了丁杰的一切,也知道护送雍王子一路都是他出谋划策才能连续躲过几次绝杀,甚至远扬千里,至于最后被俘,那只能怪天,怪不得人。如今代王手头可说是将才匮乏,要不就是忠心耿耿却只懂冲锋陷阵的楞头青,要不就是有能力担任主将却不忠心的新进将领。算来算去,只有起用丁杰了,高官厚禄总不是每个人都能抵挡得住的罢?上位者最大的悲哀就在于此,有能力的不忠心,忠心的没能力。代王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哪知丁杰却笑吟吟地道:“王爷,不知道游击将军饷银有多少?要是钱多干干倒也无妨,不过这主将一职,下官怕是做不得,在坐的可说人材济济,皆是一时之选,哪轮到下官来做这个主将?”
代王心中恼怒,这小子,眼里只认得漂亮妞儿,银钱绳儿,给脸不要脸。香山大营主将一职多少人盯着?本王苦心扶你上位,替你撑腰,你倒好,给本王掉链子!怒声道:“你不做?哼哼,本王最讨厌做事有人唱反调,不做也行,朱仪!点两千兵马,去把丁府给我先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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