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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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了!我杀了刀疤脸!天哪,我杀了刀疤脸!啊……”侥幸杀人的家伙欣喜若狂,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可惜脸上笑容未消,一柄精美小巧的飞刀却刺入了心窝。
“扑嗵……扑嗵……扑嗵……”,继刀疤脸无缘无故载到之后,又有数人正厮杀得起劲,突然也以类似的方式对对手收割了性命。仿佛连锁反应般,一个接着一个,东寨许多山贼都莫名其妙地丢掉了性命。
西寨众贼子初时还疑惑,只敢缩头缩脑地偷袭。眼见对手神情越来越萎靡,拼杀越来越无力,一个个顿时长起了精神,阴笑起来,痛打落水狗。
童婉焦躁万分,急切间就去搭救属下。奈何心有余力不足,救一个两个还行,数百个昏昏欲睡的人里,她又能救得了几个?最为可怕的是,童婉发觉自己也精神不济,昏昏沉沉,仿佛有瞌睡虫在脑子里作怪。她心里咯噔一下,暗忖道,难道我们都中毒了吗?
童婉猜的没错,他们喝得庆功酒里被人事先下了蒙汗药。在长时间剧烈运动的刺激下,药效开始发作了。
‘笑面虎’处心积虑地算计,自然留有后招。他早在东寨内部埋有奸细,要不童婉讨生活前脚刚走‘笑面虎’后脚就到,也太巧合了。若不是奸细陪同童婉出去,‘笑面虎’早就拿下了东寨。
外敌好御,家贼难防。现在才知道着了道,又哪能来得及补救。
童婉喝酒不多,药力影响有限,再加上武功高强,勉强还能支撑得住。康宁却是不行,她喝了足有六杯酒之多,别说药力了,光是酒劲就够受了。浑身松软,脚下好像踩了棉花一般,软弱无力。
高手过招,最忌分心。康宁竭力去抵抗酒劲、药力,又哪里还是‘笑面虎’的对手。也就是三五个回合的工夫,不但束手就擒,连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笑面虎’心中大快,就要痛下杀手,魔爪甫一接触康宁胸部,蓦地怔了怔,随即邪恶地大笑起来。眼见童婉要上来搭救,慌忙提起康宁,钻回后阵。
羊羔和恶狼的故事在继续,战争仍呈一面倒的趋势,仅仅是角色对调了一下。方才彪悍的、勇武的东寨山贼,一下子失魂落魄起来,或歪或斜的等在那里,等着……等着……等着被人宰杀,
见完全占了上风,‘笑面虎’骄态毕露,一边贪婪地抚摩着康宁的脸蛋,一边纵声大笑道:“小的们,给我上!活捉童婉,大爷要把她带回去做压寨夫人。”
童婉见康宁被俘,心中大急,怒目圆睁,高声叫道:“放了他,他不是我们山寨的人。”
‘笑面虎’一边着康宁的发丝,一边色地望着童婉,**着道:“两个……两个我都要。”
童婉气红了眼,怒喝一声:“狗贼,我和你拼了!”猛地向前一跃,大刀寒光闪闪,左荡右冲,就要上去拼命。
‘笑面虎’却不愿与她硬拼,大手轻轻一挥,便有六七个手下冲上前去,刀枪并举,拦截童婉。

童婉冷笑一声,忽地长袖挥舞,“嗖嗖嗖……”数声,几飞刀柄闪出,化为一道道寒光,分击拦截诸人。‘绝命飞刀’之下,从无活口。
‘笑面虎’大惊,连忙呼喝指挥,要手下不惜性命也要把她挡住。可惜童婉手段高强,那些虾兵蟹将又哪里能够挡得住她。
东寨那些没喝酒或者喝酒极少的,惊见寨主冲开敌阵,敏锐地觉察到这是一线生机,也都吼叫着从四面八方汇合了过来。
西寨众贼子虽是极力拦截,但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阻挡童婉纯粹就是送死。一时间,人人惊惧,再也不敢上前拦她。
‘笑面虎’心中惧怕,急忙带着康宁转到别处。
阻不了童婉,西寨众贼子便拿东寨的其他人出气,反正晕忽忽躺在地上的人多得是,抽空给他们一刀也是轻松的很。至于那些神志清醒的,一个、二个人打不过他,十来个人蜂拥而上就是了,反正蚁多咬死象,人多欺负人少还是占不少便宜的。至于童婉,没有人去拦她,就连‘笑面虎’也没有,毕竟她们在拼命,谁也不会傻到自己去送死。
童婉等人冲出包围,余下的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落到西寨贼子群中,反抗等同与鸡蛋碰石头,唯一的结果就是被屠杀。
惨叫声、哀号声充斥了整个芒砀山脉,刀光剑影中,只余下一个个带血的头颅,一片片血的海洋。
童婉忧心如焚,银牙咬得咯咯做响。急切间又想回身救人,可她们都清楚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回去纯粹就是送死。
与兄弟一同死难,还是留着残身为死难的兄弟报仇?选择是需要勇气的,童婉一时难以抉择。
“都赶快走,我回去救兄弟们。”童婉叹了口气,一脸毅然决然表情。她要和属下同生共死,特别是康宁,她实在无法舍弃她不管。
没有动,一个也没有。东寨山贼目不转睛地盯着寨主,有好几个人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地咽到了肚子里。
‘笑面虎’的包围中,东寨山贼的哀号声渐渐稀少了,童婉依稀看到‘笑面虎’已经指挥队伍,要朝自己扑来了。
“滚!都滚开!我去拦住他们!”童婉咆哮起来。
东寨山贼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一般,都恨恨地举起兵器,围在她身侧,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来低。
童婉焦躁起来,正要发火,猛地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看到三五丈远处有一人手举火铳,大喊道:“寨主,快过来,我来救你们了!”
虽然记挂着康宁的安危,童婉却又不能让手下无谓地丧命。呆滞了片刻,她狠下心来,喝令众人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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