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少年不识愁滋味 十一、衣带渐宽终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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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然见到缙汶的神色不对,脱口道:“缙汶哥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了。”撑起身子,拉住他说:“缙哥哥,你休息一下吧。”
缙汶看着悦然关心的眼神,笑了:“悦儿,你在关心我吗?”
“缙汶哥哥,我一直拿你当成我的亲哥哥,当然会关心你了。”悦然理所当然的说。
“你!悦儿,你明明知道我并不想当你的哥哥!”听到这番话,莫名的痛楚啃噬著缙汶的心,他无奈的说完,转身向外走去:“悦儿,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因为,我不知道再听你说下去,我会不会失控的伤害到你。”
望着缙汶离去时因为悲伤而显得孤单的身影,悦然再也掩饰不住眼中的痛苦,喃喃的说:“缙汶,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呀。我爱你,可我不能说出来。毕竟,这份感情为世俗所不容啊。为了你,为了君家,我只能这么做了。不过,我一定会帮你登上帝位;辅助你一统天下,成为最伟大的君王的。”
书斋内,太子缙汶愤怒的将手边的东西摔的粉碎,吓的周围的太监宫女们跪了一地。
“都给我滚出去!谁也不许进来!”缙汶怒吼道。
所有人吓的纷纷退了出去。缙汶将身边的东西都摔碎了之后,颓丧的无力跌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脸上净是痛苦受伤的表情。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滴了下来。
“悦儿,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我呢?难道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我吗?不!我不信!”猛的睁开眼睛,缙汶的双眼闪着坚定的光芒:“既然如此,悦儿,不要怪我,无论用任何方法,我都会让你爱上我的,你是我的!”
君府,小花厅。
纪荥泉和袁莳坐在花厅中,望着听完他讲诉的君相,焦急的问:“君叔,你怎么不说话呀?这事儿该怎么办呢?若任凭事情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只怕太子会疯狂的。”
君相凝视着杯中的清茶,缓缓的说:“荥泉,悦儿会有办法处理这件事的,你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怎么可能啊!君叔,你没有看到太子这两年的样子吗?他不可能放过小五的。君叔,你想想办法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子和小五这样彼此伤害,一起毁灭吧!”袁莳急切的说。
默默的沉吟良久,君相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太子会如此执着于悦儿。咳,悦儿,你这次是真的失算了。好吧,荥泉,你去告诉太子,就说悦儿一心只想他能够做一个英明的君主,所以才会拒绝他。希望他不要辜负了悦儿的苦心。另外,就说是我讲的,只有拥有了绝对的权利,才能够保住自己想要的。否则,一切都只会是镜中花、水中月,让他不要为虚幻的美丽,放弃了今后的幸福。你们去吧。”
二人走后,君夫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忧虑的说:“瑞哥,你为什么要
荥泉转告太子那些话?”
“因为,悦儿爱着他,为了太子,也为了君家,悦儿不敢说出来。不但如
此,这些年来,悦儿受的委屈也太多了。哼,我君家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
气。既然悦儿不敢要,那我这个做爹的就要替他打算了。”君相扶着妻子坐下。
君夫人幽幽的叹了口气,伤心的说:“瑞哥,当初我就不愿意让悦儿进宫,你偏偏说什么君命难违。皇帝根本就没安好心,他分明把悦儿当**质呀。我可怜的悦儿,他上辈子到底欠了太子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夫人,别哭了。你放心吧,我们的儿子不会吃亏的。你想想,悦儿从小就精的像个狐狸似的。怎么会吃亏呢?倒是太子,弄不好,真的会被悦儿整的焦头烂额呀。”
君夫人听了,噗嗤一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爹,居然说自己的儿子像狐狸。”
月湖,是太子宫中最美的地方。平静的湖面平滑如镜,清澈的仿佛能看到水底的游鱼。湖中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莲花,清清婷婷宛如少女伫立于水中;湖中心有一小岛,岛上花林横空,暗香浮动,连绵成片,种类约有二三十种,无一不是冰胎玉骨。有的繁英细碎,玉蕊如雪;有的翠干瑶柯,琼莲万朵;有的花大如斗,粉腻脂溶。沿途老松翠柏的枝丫上又缠著细长如指的万千翠带,却是寄生兰叶,附生树上,条条下垂。每枝俱有三五花茎,兰花大如酒杯,素馨粉瓣,藤花一般,每茎各有十余朵,累如贯珠。空气中弥漫著沁人心脾的清香,闻之飘然欲仙。真是个幽雅的静地。

第二天,纪荥泉来到月湖上的小岛上时,正见到花林之中,太子与悦然正在对弈,只听到悦然清脆的声音兴奋的叫道:“哈!缙汶哥哥,你输了。罚酒!罚酒!”悦然对面坐着的太子满眼宠溺的望着他的笑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荥泉来到他们面前,笑着说:“小五,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可不可以跟你借一下太子啊,泉哥有事和太子说。”
悦然笑着作了个鬼脸:“泉哥说什么呢?太子又不是我的,还用你找我借!你们谈正事儿,我不打扰了,我去看书了。”说完,一溜烟就跑的没了影子。
看着悦然小鹿一般的身影轻快的消失在花丛中,缙汶转过头来,看了看荥泉问:“荥泉,有事吗?”
“是的,殿下。昨日我和袁莳去了丞相府,君叔让我给您带句话。”
“哦?君相说什么了?”
“君叔让我转告您:‘悦儿一心只想您能够做一个英明的君主,所以才会拒绝您。希望您不要辜负了悦儿的苦心。另外,君叔讲,只有拥有了绝对的权利,才能够保住自己想要的。否则,一切都只会是镜中花、水中月,让您不要为了虚幻的美丽,放弃今后的幸福。’”
“哦?君相是这么说的吗?”缙汶向荥泉投去疑问的目光。
“是的。”荥泉肯定的点了点头。
缙汶兴奋的站了起来,急切的踱着步子,口中念念有词的说:“这么说来,悦儿真的是爱我的了,而且君相并不反对我和悦儿在一起。是的,只要我掌握了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么谁又能强行拆散我们!好!既然悦儿想我做个英明的君主,那我就为他掌握这个天下!”转过头来,缙汶热切的望着荥泉说:“荥泉,你和袁莳、成渊都会帮我的,是不是?”
荥泉笑了:“殿下,我们当然会帮你。这些年来,我们不都在这么做着吗?只是您一直并不积极罢了。如今,您能够全力去争取帝位,我们又怎么会不帮你呢?”
“好!荥泉,你帮我告诉君相,我再留悦然住几天,就送他回府。至于你们吗?告诉袁莳,让他将崇州的事如实禀告父皇。哼,也该是时候挫挫老二的锐气。”缙汶一扬眉梢,笑着说。
“是,属下遵命!我这就去安排人参奏崇州刺史。二皇子这个得力的手下也该为他的贪婪付出代价了。荥泉告退!”
悦然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眼睛盯着石桌上的书,有一下没一下翻弄著书本。悦然的心思却一点儿没在书上。泉哥找缙汶有什么事呢?我没打招呼就离开了书院,师傅他们一定会担心我的;那个剑门又是怎么回事呢?他的行为可是一点儿也不像是个普通的江湖门派呀;看样子缙汶是根本没有死心,这样下去,只会给两位皇子送去把柄啊。“天哪!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悦然伸手敲了敲脑袋,皱着眉头嘀咕着。
这时,一只手从身后伸了出来,抓住了悦然敲自己脑袋的手,笑着说:“悦儿,怎么了?这是你的头,可不是庙里老和尚的木鱼,可不能敲着玩儿啊!”
“缙汶哥哥,泉哥走了吗?”
“悦儿,想不想知道荥泉来做什么了?”缙汶自身后搂住悦然,温热的唇在他的耳边轻吻着,悄声的说。
悦然被他呼出的气息弄的痒痒的,轻轻的缩了缩脖子:“泉哥来做什么?”
“他啊,他去见君相了,君相让他转告我了一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呢?”
“什么?”
“原来啊,有个小傻瓜,明明一直爱着我,却为了我的前途、名誉而不敢表达出来。眼睁睁的看着我在痛苦中挣扎,他就是不肯说出来。你说,他该不该受罚呀?把自己所爱的人就这样推开,任凭爱人误解而不做解释。悦儿,你说他不痛苦吗?”
悦然怔住了,良久,他幽幽的念道:“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了,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听完悦然念出的词,缙汶无语,只是将他搂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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