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奈何已觉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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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浚的身上已盖上了白布,宣布他的生命已经终结。
永佳扑在父亲身上,悲咽不止,想起上午还跟父亲笑语连连,不想竟然已成永决。想到这里,更是心酸难受。
这时张浑把她搀扶了起来,以沉稳有力的男人声音道:“小妹,坚强一点!我们一定要抓住凶犯,为父王报仇!”
此刻,所有到场的都是安平上层重要的权力持有者,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不是死者葬仪如何举办,而是该由谁来主办,因为那意味着谁将是安平王位的后继者。虽然张浚生前没有立下遗嘱明确指出由谁继任为王。但按照惯例,生为世子的张浑具有第一顺位继承权。
“如果没有人有异议,世子殿下将成为安平国王。请各位参见新王!”在老王的遗体前,宰相李昆仑将张浑请到殿前,发表了如是的宣告。
然而正如一切的预谋,都必有最后揭盅的时候,一个声音高喊着,“且慢!”众人看去,竟是禁卫副统领邹元标。他排众而出,面向众人说道:“有些话我必须要现在说出来,否则将成为安平的千古罪人!”他一脸正气凛然,手指着张浑大声道,“我怀疑大王的死跟世子殿下有关!”
顿时引起了一阵混乱,或惊讶,或若有所思,或是义愤填膺,人们的反应各有不同,张浑则像点燃的火药桶,大怒道:“奴才休得胡言!”
宰相李昆仑道:“殿下稍安,若他是栽赃陷害,老夫定将他凌迟处死!”
邹元标看了李昆仑一样,见他颔首示意自己说下去,又大声道:“小人今晚值守雨花殿,申时前后,我和两名手下巡视雨花殿东角,发现不远的树丛中有人窃窃私语。我仔细一听,居然听到……”他迟疑了一下。李昆仑厉声道:“听到什么?”。
“小人听到一个人说,‘殿下,今晚正是最佳时机,我听说大王明天会在这里加派人手,到时恐怕下手很难。’另一人道,‘统领所言甚是,就选在今晚动手!’……”邹元标一会儿扮这人说话,一会儿扮那人,连声音也惟妙惟肖,让人一听,这两人的身份呼之即出。
“黄继忠出来!”宰相李昆仑喝道。一个男人应声而出,头上冷汗直冒,正是夜雨入狱后,被临时委任为禁卫统领的黄继忠,据说他与世子张浑关系非常密切。忽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这人扑通一声跪下,后悔写满油光肥嫩的老脸上,哀声道:“都是小人一时糊涂,贪图荣华富贵,又经受不起殿下的胁迫,这才犯下这弥天大罪!请宰相大人降罪……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张浑七窍生烟,冲上去就要揍人。永佳死死地拉住他,道:“哥,先听他说完,再辩解不迟!”张浑这才止住愤怒,冷哼道:“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如果这两人所言属实,世子继位一事就不能草率行事,”宰相李昆仑慎重地宣布道,“此案先交予刑部审问,由内阁出面,办理大王的葬仪。诸位有何异议?”
“我反对!”公主永宁排众而出,她绝色的风姿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只听她悦耳的声音却异常坚定,“国不可一日无君,我认为二哥任城侯的才能远胜大哥,又贤明果敢、素得人望,我推举二哥为王!请各位大人表态!”妙目一扫,目光所至,顿时让人心生旖念。
张浑汗如雨下,他知道三妹永宁一向跟二弟走的很近,没想到竟在这种场合公开表态。永佳却也明白了,事情的即得利益者便是导演这场闹剧的阴谋者,这根本二哥发起的夺位阴谋,从夜雨的替换,到父王的遇刺,然后邹元标的揭发,黄继忠的服罪,早有预谋!她瞥了二哥张澈一眼,只见他脸紧绷着,目光捉摸不定,手不自然地握成了拳头。
“好狠啊,二哥,为了王位,你连父王也敢杀!”永佳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涌起杀机。
殿内落针可闻,只有人们粗重的呼吸,忽听一个沉稳的声音道:“我支持公主殿下的意见!”竟然是副相阮明纶,这人在朝中说话极有份量,势力盘根错节,深扎在朝廷内外。“当前京城沦陷于贼手,朝廷孤悬在外,在这种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更应当破除惯例,选出勇于任事的君王,才能带领大家收复京城、剿灭逆贼!况且二王子又有治理地方的经验……”
这番话当真是掷地有声,立刻就有人站出来道:“我们也支持二王子!”这呼声越来越高,如溪流汇成江海。宰相李昆仑也是脸色数变,当场不敢作声。阮明纶大手一挥,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只见他将任城侯张澈扶到老王尸身前,然后伏身下拜,“参加吾王陛下!”有了这始作俑者,立刻便有十数人跪下,这些都是任城侯平时笼络的死党,早将荣华富贵压在他身上,紧跟着,见风驶舵的官员也纷纷下跪。更多首鼠两端的人茫然不知所措。
看兄长张浑灰败的脸色,一股不平之气涌上永佳心头,她来到张澈面前,秀目射出寒光,道:“二哥当真想取大哥而代之?”看嫡亲妹妹的气势,张澈竟逃开她的目光。忽听副相阮明纶一声重哼,“二殿下也是众望所归,公主殿下莫非有异议?”
永佳竟不理他,视线横过全场所有人,出言道:“难道你们都是瞎子?这种二流的阴谋都看不出来?刺杀父王的凶手还未查明,就有人急着推举二哥为王,为何?!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吗?大哥早已是国家的储君,将来大位可期,何必行此不义之举!……”如晨钟暮鼓,她的话重重地敲击在人们的心头,本来已经跪下的人又站起身来。
忽听一声冷笑,“众所周知,妹妹你擅长精神魔法,莫非你想借此蛊惑人心,为大哥扭转败局?……”永佳看时,迎上的赫然是永宁公主冷冷的目光。
大殿上,世子、五公主VS二王子、三公主。文臣武将中,有支持二王子的死党,也有一心效忠于国家的臣子,更多的人心存狐疑,然而,他们再一次被要求表明立场。
在阮明纶的授意下,象征着国家礼制的太常卿何志远从殿内捧出王冠,庄严地宣布道:“现在,请诸位参拜安平第二十代国王!”象征无权君权的王冠,落在了任城侯张澈的头顶。许多人见木已成舟,心中带着几分无奈,屈膝伏地,但仍有三成的人如鹤立鸡群,昂然站立。
见身边的人也跪了一片,彻底背叛了自己,张浑急怒攻心,抓着一个熟人的肩膀,怒道:“我平常待你们不薄,你们……”而对方漠然的表情无异给了他更沉重的打击。
胜券在握,阮明纶与张澈交换了一个眼色,悍然下令:“来人,把不服从大王的逆贼全部拿下!”立刻有百多名禁卫拔出刀剑,如虎狼般涌上大殿。惊叫声,叱骂声,乱作一团。连禁卫军也被敌人控制了,永佳知道大势已去,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低声与张浑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保不死,还怕没有重来的机会?走!我们并肩冲出去!”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娇喝,如飞燕临空,“谁敢乱动!”竟从殿外奔进上百武士,个个红色铠甲,如火焰般刺眼。最前一排人人手持强弩,弩箭寒光逼人。为首者正是禁卫大统领之一的红绫。只见她头戴雁翎盔,手持三尺剑,俏脸冷艳如雪,端地是威风凛凛。永佳不由心中一喜。
“放箭!”红绫一声令下,弩箭离弦,箭如雨发,敌人的禁卫顿时倒下一片。
阮明纶不觉脸上沁出冷汗,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在储君问题上不表明立场的红绫居然直接倒下对手一边,他压下怯意,冷喝道:“红绫统领,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想造反吗?”
“想造反的是你!”红绫娇笑道,“只要你们放下刀剑,放所有人离开,我们就此罢休。”
永佳有些纳闷,心道:“以她现在的兵力,应该能拿下敌人,若能趁机稳定局势,也未为不可,为何她……?”阮明纶心中也道:“这倒不吃亏,只要出了大殿,在二王子的地盘上,还怕你们能逃出手掌心?”于是放言道:“好,就依红绫统领的意思。”
弓弩锋芒的逼视下,一众人撤出了死气沉沉的宫殿。见张浑随从不过数人,仓惶而出,红绫心中黯然,挥手下令:“何谦,你们这一队听候世子殿下调遣!”立刻就有五十名禁卫将张浑保护起来。张浑上前,无神的眼睛打量了红绫一眼,拍拍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红绫,父王真的没看错你!如果你还肯跟着我,我一定保你荣华富贵……”说完,英雄气短地走了。
“你这一手玩的很漂亮啊!”,永佳的声音飘了过来。见是永佳公主,红绫歉然道:“未能保护大王周全,是红绫之过。”永佳摇头叹息,“不,你和夜雨对我家仁至义尽,说起来,是我们亏欠太多!”红绫嫣然一笑道:“公主切勿这样说,其实红绫和夜雨姐能追求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全是拜您所赐。”永佳闻言一惊,心道:“她竟然知道是我下的手,莫非……”
只见红绫英气蓬发的俏脸上飞上一抹红晕,声音如蚊蝇般细柔,“其实我早认出公子,只是瞒着公主罢了,其实哪有女人糊涂到连自己男人都认出来的道理?”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永佳脑袋轰然一震,心里泛起苦水,“你们瞒得我好苦!混蛋!混蛋!混蛋!……”
只听红绫又道:“夜雨姐是二王子陷害的,后来又被献给尸魔,是公子不惧生命危险,将她救回,所以我姐妹俩决定从此侍奉他,不计任何名分,一辈子跟随着他……”
“是吗?你们也要走了?”永佳淡淡地道,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哀莫大于心死!天大地大,似乎已经无处可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也不知该飘往何方,父亲死了,大厦崩坍了,就算以后拚死拼活,到底是为了谁?既然生命已无意义,还不如早日解脱,也好过这般受苦……

红绫又歉然道:“另有一事也请公主见谅,碧心小姐和陈与义前辈已经被公子救出。我们姐妹虽有份参与,但并非存心背叛,只因这两位都是公子极重要的人。”
“我对他来说就是草根吗?”永佳心中冷笑。
“公子还有言,请您转告世子殿下,须马上离开任城,徐图再起,否则必遭张澈所害!而且公主锦盒有夹层,内有大王留下的秘计,可反败为胜!”听了这句话,永佳愕然,但转念一想,那个男人在自己房里留了那么多天,翻箱倒柜的事肯定干了不少。
“公子有一句话,让红绫特地转告给你一个人。”红绫笑吟吟地道,“公子说,柳氏和张家的仇恨并非不能解,只要你们肯到他父母坟前诚心上一柱香,所有恩怨便一笔勾消……”
永佳秀目忽然一亮,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她仰起俏脸,注视着红绫道:“我该相信他吗?”
红绫微笑道:“公子不是那种食言的人,何况他说,他爱你这个小妖精,嘻嘻……”
“他爱我吗?”永佳喃喃地道,看着天空的那一朵白云,仿佛印出了他那完美的脸容,她竟一下子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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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黄昏下,奔腾的骏马,飞驰的马车,穿越在青山绿水之间。英姿飒爽的女骑手,红衫飘扬,忽然一勒马,欢呼道:“公子,我们已经过了龙山,傍晚便可抵达前面的青石镇。”
俊逸不群的青年男子白衣如雪,闻言报以微微的一笑。怀中的美人则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星目迷蒙,慵懒地道:“到哪儿了,夫君大人?”那诱人的风情,让红衣女子也看的痴了。
“懒猫!”白衣男子勾了一下她可爱的小鼻子,轻飘飘地跃下马。两人一起来到马车前,驱车的是一青衣女子,姿容秀美,身段婀娜,是一位性格内敛的佳丽。“夜雨,一路辛苦你了。”这男人贴心的问候,换来了夜雨的腼腆一笑。
揭开帘幕,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白裙的女子,裙上雪莲花,标志着她独有的身份。“王后,身体感觉是否好点?”“是啊,姐姐,快让我看看!”说着,竟伸手揭开对方的裙角,要看腿上的伤势。这位姐姐连忙用手按住衣裙,嗔道:“梦儿,别胡闹,陈叔叔还在休息……”
他们正是归途中的柳随风一行人。在夜雨红绫的暗中相助下,柳随风顺利救出失陷狱中的碧心,又找到被秘密关押的陈与义,然后与赶到任城的碧梦会合,目前正返回大散关。
柳随风挨着碧心坐下,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碧心轻轻挣扎了一会儿,无奈地默认了他的非礼。碧梦知道他要跟姐姐说体己话,于是嘻嘻一笑,连忙退出去了。
看着受伤的妻子,柳随风倍感怜惜;看着昏迷的陈叔叔,柳随风也心如刀割,忧思不安,这位对他有深情厚意的亲人,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肉,也不知什么非人的折磨曾经加诸在他身上!
知道丈夫心意,碧心柔声劝慰道:“大王不必挂怀,妾身已经用药物让陈叔叔全身麻醉,只要赶回由秋言姐姐治疗,定能康复。”
柳随风点点头,抚摸着妻子的香肩,爱怜之意油然而生,“王后,这些日子真是让你受委屈了!”
不知为何,当初两人相遇时高傲而任性的碧心,在结婚之后反而变得内敛而拘礼,更经受不住丈夫的这种爱抚,娇躯微颤,俏脸绯红,挣扎道:“妾身无能,让大王亲自涉险。”
柳随风柔声道:“心儿何必妄自菲薄?那四个怪物实力异常恐怖,我只遇上一个,就差点送命,何况你以一敌四,能保住性命,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快给我讲讲当日的情形……”
原来,当日碧心持那面玉佩,凭借着出色的追踪术,辗转就找到任城,经过多方刺探,终于查出陈与义被关押在城内的一处秘所,却惊人地发现,这里住着四个魔头。长久习惯了生活在黑暗之中,她有着无双的潜踪匿形之法,得以悄无声息地潜入进去,偷入牢狱,将折磨的不**样的陈与义背了出来,然而,陈与义身上强烈的血腥气没能逃过血魔的鼻子,两人立刻陷入重围。刚一交战,敌人强横而诡异的实力就让她当即立断,放下陈与义,迅速脱离战场。次日夜,她准备充分,自信有能力救出目标,再入虎**,事实如其所料,敌人毫无察觉,她顺利将人救出。还未来得及庆祝胜利,背后的陈与义却猛然袭击自己的要害,然后四魔出现了……
碧心淡淡一笑,道:“当时我落入敌手,自忖一死以报大王。若让一身清白遭人侮辱,还不如早死了好,况且如果沦为尸魔的材料,身体受人控制,难保哪天会以这身躯壳去谋害大王!”说着,玉手紧握,即便身已脱险,依然心有余悸。
这时,夜雨的声音传了进来,“尸魔当初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无奈张浑殿下知道后极力反对,并将王后娘娘转移到天牢中,这才打消了这魔头的念头……”
柳随风吁了一口气,旋又苦笑道:“王后,张浑他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
碧心闻言,慌乱地看着丈夫,却见柳随风洒然一笑,“放心吧,我没那么小气,如果不是他的一念之仁,恐怕你我夫妻再难相聚,说起来,我还真应该感谢他,呵呵……”心中却在想,“哼,这小子还想坏心儿的清白,也不算什么好东西!不过,与他弟弟张澈比起来,他至少还算得上是个人!”一想起张澈为了讨好尸魔,居然不惜坑害夜雨,心中着实厌恶。
“夫君大人真有这么大方?”碧梦那笑嘻嘻的脸蛋出现的真不合时宜,柳随风暗恼,一把将她扯上马车,谁知这丫头反而就势跳进柳随风的怀里,将可怜的姐姐挤了开来。“夫君,我刚听说你这次又在外面沾花惹草,快点给我们姐妹俩老实交代!”碧梦半真半假地道。
柳随风莞尔,笑道:“有吗?我虽然把她们两个带回来,可是到现在为止连小手也没碰过……”说着,一付委屈的样子,“红绫,夜雨,你们要为我证明啊!”
红绫娇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们姐妹正等着公子碰我们呢!”
“你们看到了?”柳随风手一摊,哈哈笑道,“这可不怪我吧?”
“夫君~~,”碧梦拖长声音,撒娇地道,“你喜欢两位姐姐我没意见,反正你们早就是相好,我说的是永佳那个小妖精,原来我在京城的时候就不喜欢她,听说她很放荡,不是什么好女人。”
柳随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如果不是因为和张浚的世仇,如果换作一年前,他一定不会拒绝这个女孩儿的真心。只可惜现实如此,而且他的心早过了追花逐草的年纪。但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呢?“梦儿,有时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未必真实,要用心却感受……”他摸着自己的胸口道,胸口很痛……那里,那位小妖精曾经枕过,真心地对待过。
“公子说的没错。”夜雨温婉的声音道,“小公主年纪太小,今年不过十五岁,又在宫中耳濡目染,染上一些不良习气,她本性还是很纯良的……”
柳随风想起这几日永佳与自己耳鬓厮磨,几分甜蜜,几分苦涩,她的爱那样激烈,那样真诚,全没有半点遮掩,像一团火将自己包围,可偏偏无法接受,只能借着痴呆逃避……
见丈夫伤怀,碧心主动把身子轻轻靠过来,一双美目深深地凝望,仿佛做着无声的安慰。柳随风一阵心暖,甩头把烦恼抛开,搂过碧心的香肩,又吻了碧梦一口,然后哈哈一笑,“我们要加速赶路了!不然秋夜露宿,几位美人恐经受不起啊……”
路上,睡足了觉的碧梦开始折磨起自己恹恹欲睡的丈夫……
“对了,夫君,听红绫姐说,你穿女装比我们还好看啊!好期待哟!嘻嘻……哎呀,别打我,夫君饶命,梦儿再也不敢了!姐姐救命……”
“唉,陈叔叔什么时候会醒呢?我好想听他讲夫君小时候的故事,我想知道夫君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好色,比如偷看女孩子洗澡什么的,呵呵……”
“还有啊,夫君,你为什么不杀死那四个妖魔呢?让他们留在世间只会祸害苍生,像夫君大人这样有责任感、有抱负的社会青年,为什么不为民除害呢?……”
“听说是夫君你指示红绫姐去救情敌张浑的,这么伟大而崇高的胸怀,怎么不太像夫君的作为呢?请问夫君到底有何目的?……什么?恕不奉告?!讨厌啊,最讨厌采访中遇到这样的辞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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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华五五二年十月,统治安平达十五年之久的张浚溘然长逝,享年五十四岁,走完了从布衣到国王的一生。张浚次子张澈得大批官员拥戴,于任城登基,共有八郡之地宣布效忠。世子张浑出奔,不久也在安平南部的冀州城宣布继承王位,以先王遗诏为号召,下令讨伐弑父夺位的亲弟,有六郡起兵响应。作为张氏的亲族,驻守山阳郡的张浚四子张洪在兄弟内争中宣布中立,张浚弟张雄也拥兵十万固守边境重镇北野郡,未表明立场。此外,楼兰、华亭、弘安、平阳四郡也持观望态度。至此,安平境内出现三大势力鼎足而立的局面。云梦大陆的历史又揭开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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