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凤戏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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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睡了两个时辰便醒来了,院落外,鸟鸣清幽,身边苏丫头依然海棠春睡,看着她静穆如圣女的玉容,根本无法联想起昨夜她的疯狂与娇痴,轻轻地吻了一下这香柔的脸蛋,柳随风下了床,拣起满地的衣衫,穿好衣服,这才出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柳随风转过回廊,忽闻刀剑相击声,间又女子的娇斥,“难道有敌人闯入?”想着,疾风术悄无声息地发动。身体闪电般移动,只有他白色的衣衫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残影。
空旷的院子里,正中央两个缥缈的身影舞动着剑光,如幽灵般飞腾、飘落、弹跳、挪移、回旋,卷起了漫天的草叶,与匹练般的剑虹,交织成一幅优美的画卷。几乎看不见她们的模样,只有蓝白两道剑光如匹练般在空气中撞击、纠缠,时时响起的清脆剑鸣声打破了黎明的沉静。
两人挥剑的动作十分简洁洗练,刚强的力道,如霹雳奔雷,轻柔的身法,若风中之柳。忽然,紫衣女剑尖抖出万点繁星,如激射的青色烟花,刹时将白衣女完全笼罩,白衣女把握先机,身体若孤鸿般飘飞而起,反掣出刚猛的一剑,直击紫衣女头顶。紫衣女手中兵刃闪电般撒出一蓬青色的光圈,电射向白色的身影,就在接近到对方的衣袂前,两道惊天的蓝芒和白芒大放异彩,神兵猛烈交击,在空气中凝滞,如流水叮咚的余韵中,两人身形交错而过,这才站定。
“玉儿、雪儿,两位爱妻起得好早啊!”柳随风终于等到间隙,笑着上前,向两个妻子打招呼。紫玉和雪儿未发一言,交换了一个眼色,雪儿的名剑“白玉”突然喷吐蓝光,紫玉手中的短矛“刺天”也发出“嗖嗖”声响,气氛猛然间变得凝重起来。短暂的蓄势后,雪儿忽然挥剑砍向柳随风,紫玉的短矛也取直线刺往丈夫。柳随风大惊,灵力大聚,风元素滚滚而来,眨眼间在身前形成了十三道魔法护壁,层层叠叠。“当,当……”,几声脆响,刺天和白玉强劲的穿透力,连续将护壁刺破,但柳随风早已金蝉脱壳,消失了身形。
紫玉和雪儿面面相觑。“夫君呢?”雪儿四处张望,满脸疑惑。紫玉笑道:“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居然隐身消失了。”雪儿点点头,娇声道:“夫君大人,快出来吧。”只听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早上一起床便想见我疼爱的玉儿和雪儿,谁知道这两个婆娘刚见面就动刀动枪,要谋杀亲夫,怎能不让我悲痛欲绝呢?”二女莞尔,雪儿掩口笑道:“我不打你就是了~”话音未落,耳边忽然听到紫玉的传音,“他在树上!别抬头~”雪儿眼角微抬,不禁噗哧一笑,原来她们的丈夫正倚在七米多高的树枝上,宛如无忧无虑的顽童,踢着两只脚,悠闲地望着天空,脸上偏偏要装出一副沉痛的模样,正念着台词,“打死我也不出来,我对你们两个非常非常非常的失望!……”紫玉忍着笑,传音道:“让我们再戏弄他一下。”
二女凝神聚气,斜身引剑,猛然间身形抖转,回旋而上,迅速脱离地面,如展翅的雄鹰,直扑大树而去,紫玉在左,雪儿在右,同时掣出三尺飞虹,舞动漫天剑气,直击柳随风,当真是犀利如电。“哇……”柳随风猝不及防,眼见寒光临体,剑气加身,慌忙闪躲,竟一个倒栽葱,从树上摔了下去。这姿势虽然难看点,却也在电光火石间险险避开了这凶险的一剑一矛,只听砰地一声,这男人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不会吧?”紫玉落回地面,瞪大美目,看着地上翻着白眼的男人。“夫君不是摔死了吧?”雪儿紧张地以玉手按着胸口,可怎么也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啊,她大胆地说出推论,“糟了,玉姐,这么高的树,夫君恐怕是摔晕过去了!”紫玉也心中狐疑,跟雪儿一起俯身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忽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她们紧紧搂住,“上当了……”二女后悔已迟。
装死半天的柳随风一跃而起,左拥右抱,笑嘻嘻地看着俘获的战利品,说道:“雪儿真是笨丫头,你夫君乃是风的化身,要是摔晕,岂非天下奇闻?”雪儿脸蛋羞红,紫玉嗔道:“她还不是关心你,怕你有什么闪失!真是的,一个大男人就会装死!狡猾的家伙!不喜欢你了!”
柳随风笑道:“这叫斗智不斗力,你们两个凶婆娘一副谋杀亲夫的拼命模样儿,我怎能不逃?呵呵,再说我怎舍得向你们动手?风系魔法不是雷就是电,万一把你们两位美人弄得满脸乌黑、头发根根直竖……天!我简直不敢想象!”紫玉和雪儿香舌一吐,显然也很后怕。“反倒是两位爱妻啊,你们是怎么看破我的隐身魔法的?”柳随风郁闷地问,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当初他隐身闯入任城永佳的香闺,也被红绫当场抓住、刀剑交颈。
“你隐身了吗?”紫玉愕然,雪儿也满脸疑惑,看二女一致的反应,柳随风这才吃了一惊,沉吟片刻,道:“玉儿,你隐身试试看。”紫玉不解其意,但还是依言,微合秀目,灵力暗聚,口中默念咒语,“以风神伊利斯之名,用风的羽翼遮掩起世界的眼睛,让我的身躯融化于自然。隐身!”随着风元素飞速聚集,紫玉暗忖魔法也该完成了,却听雪儿催促道:“玉姐,你怎么还不施法?我都看得见你!”柳随风也笑嘻嘻地道:“是啊是啊,玉儿你在做什么呢?”紫玉大奇,再度催发灵力,四周聚来的元素更加密集,心中惊讶,“平常施个隐身术也没这么费事的!”

“哈哈,你们明白了吗?”柳随风大笑,十分开心。紫玉看两人奇怪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失败了,故作羞恼,上前就给了丈夫一个爆栗,嗔道:“敢笑话你最强悍的老婆吗?”柳随风连忙装作害怕的样子,恭敬地道:“我再也不敢了,老婆大人,你能否听为夫道出这其中关键?”紫玉满意地点头,“这样的夫君才乖嘛!快说快说,我们的魔法到底为何失效!”
柳随风仰头看着浩瀚的云空,轻柔地道:“玉儿是否忘了,天下间最终极的风之力量由谁来掌管?”“我明白了!”紫玉猛然醒悟道,“随着夫君风神之灵不断苏醒,能看破我的隐身魔法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为何雪儿也可以?而且你的隐身也能被我们看破?这太无道理!”
“因为~,”柳随风目光上下逡巡,色迷迷地看着两位妻子,“答案很简单,因为你们都跟我有过,呵呵……”他略而不言,但二女同时醒悟,立刻红晕上脸,只听他笑嘻嘻的声音道:“从这个过程中,你们获得了少许风神力量,它凌驾于一切风系魔法之上。就是这样……”
紫玉和雪儿讶异地看着对方,惊多于喜。“这么说来,夫君的力量在这种事情上流失很多,换言之,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你的神力会越来越弱!”紫玉瞪了丈夫一眼道,“以后不准你再碰我们姐妹了!”雪儿没料到问题这么严重,如果真的这样,以后不等若守活寡?
柳随风潇洒地一笑,“我才不管这许多呢。或许正因为这样,你们的力量可以得到大幅的提高,身登天界也说不定,所以啊~”他露骨地对妻子说道,“你们要多多跟我亲热,至少也能成为绝代高手~”话未说完,一剑一矛同时刺了过来。“救命啊,有人要谋杀亲夫了!……”新芦关上空传来凄厉的惨叫,惊醒了不少人的清梦,时值天华五五三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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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妻子弟妹一起共进早餐,柳随风感受着家庭的温馨,倍感舒畅,看旁边的飘零一边往二哥的碗里夹菜,一边数落着他,“二哥啊,吃慢一点,你看看你,脸上、衣服上都是米粒……”不由一笑,不一会儿,萍儿把碗一推,松了一口气道:“终于吃好了,”然后拉着自己的胳膊,央求着,“夫君快点吃,我们待会儿出去玩吧。”刚想说什么,就听紫玉责备萍儿,“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夫君日理万机,哪有时间陪你?萍儿,不要整天想着玩儿!当初怀沙一战,秦文昭忽然兵临城下,你的凤影居然事先没得到一点讯息,以致雪儿被困……”
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萍儿眼圈一红,弦然欲泣,雪儿不忍地道:“这不怪萍儿妹妹,秦文昭一代名将,行军极为隐蔽,连水灵也被瞒过,萍妹侦察不到他的行踪也很正常,玉姐何必苛求呢?”萍儿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苏舜云笑而不言,其实她深知萍儿是一个极为任性的女子,除了肯屈就丈夫之外,谁也不服。过分的冷漠与异常的热情,两种极端的性格在她身上常有体现。北方战争爆发后,她根本无心作战,除了在封歧之战大开杀戒外,手下的凤影营并无建树。
“萍儿,可有此事?”柳随风微笑地看着这娇俏的妻子。萍儿咬着樱唇,垂下螓首,低声道:“是萍儿辜负夫君所托,”泪水哗啦夺眶而出,呜咽着,“自夫君走后,萍儿便度日如年,不想睡觉,不想吃饭,不想练功,也不想管事,好几次偷偷地想去找你,结果被玉儿姐姐拦下。”
柳随风怜意大升,他深知这丫头对自己深深依恋。抛弃了所有的过往,违背了冷漠的天性,以一个全新的身份追随在左右,把他当作了天和地,这是何等的情义!柳随风又怎能怪她呢?何况,女人的眼泪,他根本抵挡不住。“萍儿,不要哭,”柳随风将哭得梨花带雨的萍儿搂在怀里,柔声说道,“乖,今日我陪你出去玩就是了……”
萍儿止住悲泣,仰起俏脸,神色变得坚毅,“不!夫君,玉儿姐姐说的对!现在我们还不是轻松寻乐的时候,萍儿一定要努力为夫君分忧解难,不敢再荒废时间了……”
“呵呵,”柳随风开怀大笑,吻了一下她娇美的脸蛋,欣慰地道,“我相信萍儿!未来的路虽然艰辛,需要我们共同努力,但用不了几年,待天下一统,我们就可以抛弃俗世的一切,寻找那传说的天界,过着消遥自在的生活。诸位爱妻,我的弟弟妹妹,相信那一天必将到来!”
众人无不露出向往之色,“传说中的天界~,令人长生不老的美丽仙境,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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