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天人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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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又微笑着在众人面前出现了,那温柔的眼神,俊逸的容颜,似乎比往日更加完美,这让泪流满面的萍儿顿时止住悲泣,飞奔着扑到丈夫的怀里。换作平日,柳随风会自然流露出无限的温情,异常怜惜地搂着心爱的妻子,拍着她的香背,笑呵呵地说着抚慰的话语。可惜此刻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是奢望。他不得不以能量模拟出臂膀、怀抱,好瞒过萍儿。
然而,异变横生!就在两人接触的一刹那,萍儿如受雷击,发出一声令人心痛的惨叫,纤弱的娇躯竟被击飞在五米之外,嘴角沁出鲜血,昏死过去。
柳随风惊呆了。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
痛惜、疑惑!
来不及多想,柳随风刚想上前将可怜的萍儿扶起,一个紫色的身影拦住了去路,平静的玉容上闪耀着智慧之光,“夫君,让我来吧,你不能再碰她!”正是他的爱妻紫玉。
说话间,她已经将脸色煞白的萍儿抱起,放回床上。回头看丈夫,他的眼神满是痛苦和懊悔。想必聪明的他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紫玉体会到他此刻的矛盾,不由心生怜悯。
“玉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儿瞪大了好看的眼睛。这诡异的一幕,任谁都不明白。紫玉低婉地叹息一声,却是苏舜云做了简单的回答,“因为夫君和萍儿都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所有人心里一震。柳随风更喟然长叹。他的身体虽是虚幻,却面由心生,他的神情也变得真实,那是无比的落寞。看着面无血色的萍儿,想到今后再也不能接近她,不由心如刀割,“是啊,三年来的热恋,萍儿,我和你血肉相依,几乎忘了你是魔族女子,而我是魔族的天敌,我们的能量本是天生相克!我平时不使用风神力量,只是人类之身,自然对萍儿无碍。可恨我现在只剩下纯的能量体!接近你,就是伤害你!……”他心中陷入深深的愤怒和悔恨!
风神一怒,顿时卷起狂飚!凛冽的寒风咆哮而起,窗帘呼啦作响,书籍纸张卷起化作满天雪片,桌、椅全都翻倒。紫玉连忙搂住娇弱的苏舜云,雪儿也护住了小飘零。抵挡着劲风
“如果早知道成神的代价是伤害自己的爱人,我宁愿当一个凡人!什么守护人类,全都是见鬼去吧!……”
“夫君~”好一声轻柔的呼唤,柳随风一抬头,正迎上苏丫头明亮的眼眸,那里满是无言的关怀,“不要泄气和气馁~虽然这是天命也无法改变的现实,但妾身相信你能改变!因为你是我们心目中哪个无所不能的神啊!”
“姐姐说的没错!玉儿也对夫君很有信心!不是因为你是风神,而是因为你是我们的丈夫!”这是紫玉的声音,这话语里揉和着坚定不移的信念和矢志不渝的情意。
“我也是!”雪儿美丽的玉容依旧是那样平静,她轻柔地说道,“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夫君丧气的模样,雪儿也觉得好难受~在我心中,夫君你一直是那个永远微笑着面对生活、面对挑战的男子汉啊!……”
柳随风摇头苦笑,“你们三个鬼灵精啊!我若不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不行了~”虽然是自嘲的话,但他早已明白了这些道理,重新振作起来,所以他笑着说出真相,然后苦笑道,“所以,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可能有夫妻之事了。”三女面面相觑,然后苏丫头抚掌笑道:“太好了,以后不担心你的压迫了。”紫玉也撇撇小嘴道:“我们才不稀罕呢。”只有雪儿神色有些黯然。紫玉亲热地搂着她,取笑道:“莫非雪儿妹妹还盼望着受他虐待?”雪儿俏脸一红,却坦然道:“身为夫君的妻子,我们却未能给他留下一男半女,小妹有些遗憾!”
“这个老实的丫头啊!”苏丫头心中苦笑,不过这句话正说中了她的心事,二十四岁的乩言如山一样压在心头,她别无所求,只想为丈夫留下子息,也好将来让他有所想念,如今竟成了泡影。“云儿,不要想这么多,你不是说,即使是天命注定,你的丈夫也能改变吗?”虽然明知是虚假的接触,苏丫头依然能感觉到那温柔的拥抱,甚至可以闻到那熟悉的男子气息,她莞尔一笑,“夫君所言甚是!”她转换话题道,“夫君可知道,这一个月内,春风吹遍整个大陆,令各国无不震惊,纷纷修建风神殿用于祭祀你的神位,呵呵。”柳随风瞠目结舌,却听紫玉忧虑地道:“可惜春风吹起的时候,明月也照得天地亮如白昼~”
苏丫头脸色慎重起来,“难道她也出现了?”雪儿不满地道:“两位姐姐不要总是打哑迷!”苏丫头嫣然一笑,解释道:“我们说的是月女神。她与夫君这个风神在天界时因爱成恨,所以千年以来都纠缠不休,宿世为敌!如今她这番作为简直是在示威,她的降临对我们来说,更是莫大的威胁!”雪儿笑道:“原来这个女神是我们姐妹的情敌啊!”紫玉也取笑道:“夫君就会给我们招惹来情敌,幸好你我姐妹齐心,不然自己都要发生内乱了,哈哈……”苏丫头笑道:“听说兰儿在南方和那几位相处的很不开心,夫君,可有此事?”这又是柳随风的一大心病,因为对张氏家族处置一事上的分歧,表妹与他闹得很不开心,经常对萧氏姐妹不假颜色,对夜雨红绫也懒得看上一眼,对永佳更是白眼相向,若非不敢违逆丈夫,性格刚烈的她恐怕早就无法容忍她们的存在。

“没有云儿主持大局,为夫自然就乱七八糟了。”柳随风谦虚地道。其实这其中的矛盾,是他这个局内人无法劝解的,尽管表妹深爱着自己,但在复仇之事上异常固执。看三女明显地轻松起来,他飘到萍儿的床边,忧虑之色又现眉梢。“难道以后再也不能接近你吗,我的萍儿?”这不经意间,快如闪电、恍如幽灵的飘移方式,再次令苏丫头三人不得不正视这个无奈的现实。
萍儿忽然嘤咛一声呻吟,接着神情痛苦地扭曲起来,口中哀求道:“夫君不要杀我,萍儿再也不敢啦……”双手开始拼命挣扎,“你们弄错了,我是柳风萍,不是伊琳娜,我不要做伊琳娜……不要逼我!夫君救命啊!”
柳随风心下大痛,“我的傻萍儿啊,你到底在做怎样的恶梦?”伸手想去安抚痛苦的妻子,却又不敢。幸而紫玉与他心灵相通,又身手敏捷,连忙上前,玉手罩在萍儿头顶,施以水系魔法的“灵心咒”,水气萦绕,慢慢向萍儿紧锁的秀额上渗透,她的狂动开始止息,平静下来。
“放心吧,夫君!萍儿休息一阵就没事了。”紫玉温言道。柳随风浅浅一笑,“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我陪着萍儿就可以了……”苏舜云知道丈夫不可劝,和紫玉、雪儿一起施礼告退,心中那淡淡的悲哀,难以言表,“不过,跟萍儿比起来,我们还算是幸福的~”
得到的同时,却又是失去!世间的事永远是这样“公平”!纵然拥有天下最强大的武力,却永远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柳随风不明白,为何神魔之间无法共处?事实上,魔族同人类一样,曾经也是神的后裔。难道风神与魔族的排斥力更强?想破了脑袋,也无法得到这个答案。其实,他不会想破脑袋的,因为除了灵魂,他已经没有了任何身体构造!
忽然,他感到一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低头看时,不由一阵欣喜,忍不住上前要把她抱在怀里,可是刚有这个念头,又立刻悬崖勒马!曾经最平常的亲昵动作,如今已经成了奢望。
“夫君,只要你心里还有我,我已经满足了。”说着,萍儿的泪水如连串珍珠落下。她昔日的话语依旧在柳随风耳边回荡,“魔族女儿的眼泪珍贵如性命,因为她们天性是不会动情的,否则她的生命将快速燃烧到死。”“可是我的萍儿啊,你为我动了多少次情,却从来不在意吗?”
“快到我的床上来,夫君……”萍儿的俏脸上忽然有了一丝红晕。
“她要做什么?傻瓜?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失去了身体?”柳随风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摇摇头,“萍儿,不要往歪处想啊。”
“才不是呢!”萍儿忸怩地道,“我只想跟夫君联床夜话。”
“呵呵,那好啊,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柳随风笑着说道,身形飘起,横躺下去,却是浮在离地一米多高,刚好与萍儿的床榻齐平,“萍儿,你还记得我们相遇的情景吗?”
“怎么不记得?”萍儿噗哧一声娇笑,“轰地一声响,你从天而落,刚好落在我的床上。呵呵,老天对我真好,就这样赐给我一个好丈夫……”柳随风吹胡子瞪眼,道:“你还说,那天你不问青红皂白,居然把我关了起来,还让当作奴隶去干放牧的活儿。”
“夫君还记这个仇啊?”萍儿吐吐香舌道。柳随风温柔地道:“当然不会啊,至少我认识了福尔这个好朋友,还得到了你这位大美人为妻。”萍儿嫣然道:“这还差不多!”想起老朋友,柳随风感怀地道:“福尔他真是个好人!”萍儿淡淡地道:“他是半兽人~所以更接近于生灵原始的本性。”柳随风洒然道:“对我来说,人族又怎样?魔族又如何?只要各安本份,不做危害他人的事情,是人是魔又有什么分别?”说着,他朝着萍儿轻笑道,“而且,我喜欢魔族~”
萍儿浑身一震,不能置信地看着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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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出差一个月后又回到公司,工作又开始忙碌起来了,很难抽出时间。而且,最可恨的是,俺的电脑也在这个时候坏了,虽然交给销售商维修,但时间过去了半个月,电脑还是一直没寄还给我。徒叹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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