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紫夜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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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其锋脸色发白,刚才与西门无敌的一拳对轰,已受内伤。叶南飞后背伤口隐隐有血水渗出,转头看白啸义时,也是一付狼狈不堪的样子,也是几处刀伤。三人对视,都有强弩之末的感觉,所幸是后面暂时没有追兵的声音。
“去潘阳。”
“那不是自投罗网?那里我记得是有一个守军军营的。”白啸义感觉韦其锋已经疯了。
“那里有马。”
叶南飞和白啸义沉默片刻后马上同意了这个疯狂的建议,面对韦其锋这个疯狂的将军,很多时候无论是对手还是部下都会为其奇怪的军事行动感到惊奇。
潘阳,与安州和下游出口均义城都只一天水路距离,潘阳城西依东阳湖,北靠白渠。东阳湖面积百里,水深百丈,因此这里是西南侯水军驻扎之地,无论北面或西面战事发生,水军只需一天时间便可赶到。
叶南飞三人围绕着军营转了一圈,最后选择了一处离军营最近的草丛里埋伏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天黑。这里驻扎的军队属严安修一系,东边主要的驻军大营便在下游的均义城,大约八万左右驻军。不过现在三人所在的驻军营地只是个几千人的小队伍。最后三人借着门口士兵换防之机,跟在一队晚归的士兵后面混进军营。
三人胆大包天,又对军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混进军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外套脱去,穿着身内衣在军营里活动。偶尔有士兵看到也不觉得奇怪,军营里常见这种事情。
三人摸索到一片无人的帐篷,显然这批士兵今天晚上有任务未归,甚至有可能在奉命搜索他们。三人钻进帐篷,寻找刀伤药等包扎,各自选一套干净的衣服穿将起来后。索性在帐篷内休息到下半夜,三人钻出帐篷,摸进马厩,片刻后三匹战马冲出门口卫兵阻拦,消失在黑暗之中。
白渠楼船,顺风朝均义城急驶。
西门无情脸色铁青,刚刚得到的消息,潘阳水军一军营昨天晚上被人盗走三匹军马,很可能是韦其锋。同时已经得到确切消息,昨天下午,堂弟西门无敌被杀,随从全部死亡,带回消息的是惊无雪。
本次追杀,西门家族派出西门杰,西门无敌,西门无情,西门无伤等家族精英,龙若海甚至请出龙氏高手龙行云和惊无雪。前日安州传警后,西门无情等人沿北上追踪,毫无所得,后接白渠南岸警报后才匆匆赶来。不料西门无敌已经遇难。西门无情在蒙阳私自出手,令计划提前,韦其锋警觉出逃,这次西门无敌遇难,如果再被韦其锋逃脱,自己回蒙阳后定遭家族重责,一念至此,不由冷汗浃背。
“我已飞鸽传书均义大营,请严将军协助封锁止水沿岸。”西门无情低声向一六旬左右的老者报告,老者一头银发整齐的向后梳去垂至后背,双目电芒闪动,一双手却是晶莹通透,如同少年的双手一般,散发着奇异的光泽,这人是此次负责追杀任务的龙行云。
“废物一群。”龙行云轻轻吐出几个字,这时西门无情的脸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但他是得罪不起龙行云的,这个连西南侯龙行虎都要敬畏几分的族兄,西门无情又怎么敢开罪。
“龙爷请放心,定叫韦其锋插翅难飞。”西门无情转过身后,一脸阴鸷。
白渠南岸,韦其锋转头看着身后江面的楼船灯火,一转马头,三人隐进漆黑的南岸边去。
逃亡终将结束。
皓月当空,初冬的夜冷而宁静,皎洁的月光洒下银色霜华铺满止水河岸,本该漆黑的天空里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淡紫色。
叶南飞已经感受到止水上自上吹来的江风,两天的急行军,战马都已到崩溃边缘,泅渡止水,对岸就是中州南王慕家势力。
只是,几里外的止水却似远在天边。
逃亡以来依靠韦其锋的沉着指挥,来不断变换方向,使敌人始终没有正面拦截上他们三人,但他们也一直不能完全摆脱敌人阵营里高手的追踪。
叶南飞几次都想转过头与后面追赶来的人决一死战,因为后面追在最前面的正是西门无情十多人的小队。距离一再被接近,转头已能清楚的面对西门无情狰狞的目光。
借着马的前进之势,西门无情忽的自马上纵起,大鸟般的向稍微靠后的白啸义扑去。弓弦声却准时响起,西门无情狠狠劈开那一箭后,落了下来,迅速攀上自后而来的奔马,继续追赶,这已经是他第四次试图靠近,而每次都遭遇白啸义无情的反击。这箭西门无情很熟悉,几天前蒙阳的街巷追杀中,夺去他十多位部下的性命。
想到被韦锋逃脱的后果,因此西门无情在本次追杀中尤其拼命,其他人员都还距离叶南飞等人两里多距离时,西门无情和西门无伤的十多骑几乎将三人追了个马头衔马尾。
自距均义气五十里之外遭遇到那一队军队开始,叶南飞三人已经奔跑了百余里,依靠他们精通的骑术,才使马坚持跑到止水河岸边。
扑通一身
战马终支持不住,借着战马倒下,叶南飞前冲而去,三人直冲止水。
西门无情高喊放箭,只是箭并不是奔三人而去而是前面的止水。只要三人投江泅渡,那就是活靶子。西门无情身后两里之地尘烟滚动,显是大批后援掩盖而来。这个时候西门无情要做的是将三人留在岸上。
“岸上可是韦其锋将军”。一艘单桅帆船自上游顺流而来,速度极快。
韦其锋已无力高喊,只冲叶南飞点了下头。看船上的标识便知是慕家之船。
“正是”,叶南飞只是觉得这次逃亡意外不断,几次死里逃生。这艘帆船出现的时间地点如此巧合,知道一定不是偶然。
蓬的几声响,自船上丢下几艘小舟,已有几人飞身而起,踏上小舟直奔三人而来。
“杀”,西门无情此时就为拖延时间,等待支援,必须在后队上来之前死缠住三人,不能让三人上船。喊声出口,他自己已经飞身而上。
水面上衣袂破风之声响起,显是有高手破空而来。
叶南飞双目透出森然杀气,狠狠盯着对面狂奔而来的西门无情,自逃亡至今,这是唯一一次正面对上西门无情,也是自己博杀此人的最好机会。如不是此人,林心铁和秀怎会惨死,自己家破人亡,此人是第一罪人。
身经百战的叶南飞,自然能抓住这个瞬间的机会。
双目锁定西门无情,体内真气急速奔走,似欲破体而出,借助经脉间的内力雷电般的连续爆炸加速,几把砍向他的刀剑都落到后面,叶南飞利箭似的直奔西门无情。
被叶南飞双目锁定后,西门无情立生感应,一个纵跃,掠过几丈,冲向叶南飞奔来的方向,只要身边武士缠上叶南飞,他就可以马上将此人毙于剑下。但叶南飞的速度,竟是出忽所有人的意料,势若疯虎般加速冲过前面的拦截,堪堪在西门无情跳跃势尽落地之前迎到。
门无情刚刚落下,其势已尽,新势未生,迎来叶南飞含恨的刀锋,虽然他不算顶级高手,却修炼西门家传武功多年,也有小成。并不惊慌,长剑刺出堪堪命中叶南飞带着雷霆之怒般的长刀,借势后飞。
叶南飞也丝毫未因这一剑减速,刚刚加速之时,狠狠的憋了一口气,对上西门无情的长剑之时,一口气已尽,来不及换气呼吸。如此时换气,便如西门无情所预料一样,其攻势必减。
但就在此时,叶南飞却感觉自己体内的内力被点燃一样,这个感觉就是那天被惊无雪砍下悬崖时候的感觉一样。全身体力充沛,内力飞快流转全身。
外气闭绝,内息不灭。
西门无情后退之势刚尽,叶南飞疯虎般的冲击又至眼前。西门无情无暇换气,咬紧牙关,长剑上扬。
刀剑交击之声传变全场,这一刀挟内力暴发之力,竟然将西门无情砍的腰腿一软,只是叶南飞后背被惊无雪所伤的创口同时绽破,鲜血淋漓。
叶南飞借力跃起,长刀破空,长发四散飘扬,天神一般砍向下方的西门无情。西门无情双目血红,眼角欲裂,双手持剑奋力刺出。
西门无情的武功本比叶南飞好的很多,但第一是错误的估计了叶南飞的速度,第二是没有预计到叶南飞的冲击有如此威力,竟然是一气呵成,第三是估计不到叶南飞杀他的决心。
西门无情长剑自叶南飞锁骨下方刺进,叶南飞的刀却已经从他双眉之间砍过,西门无情带着一股血雨顺着刀势向后落去,伴随着后面急驰而来刚刚赶到的龙行云等人惊异的目光,尸体重重的摔在西南增援队伍的眼前。

叶南飞飞身后退入早有慕家高手保护韦其锋,白啸义处,拔出左胸的西门无情的长剑,无视喷薄而出的鲜血,在韦其锋,白啸义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毫无顾忌的仰天长笑,众人皆佩服他的悍勇。
秀,愿你九泉含笑。
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全场冷到急点的安静和对峙,被慕家高手击退的西门无伤脸色惨白。此次西门家族损失惨重,连死西门无敌,西门无情等家族年轻高手。
“请问慕家今天是哪位高人主持大事。”龙行云,策马缓缓上前几步,满头银发在月光下显的极度妖异。西门无情的死活,他根本不在心上。
“竟然是龙行云亲自出马,在下慕德云。”一高大的老人,须发雪白,大步踏前。直呼龙行云的姓名,毫不客气,手持龙头拐杖,浓密的胡须怒张,自有一股英雄气概。
“原来是慕老英雄。”目光一转,落在韦其锋身边一个独眼玄衣的瘦高男子身上,“这位想必就是冷孤峰了,南王府三大高手来了两位,看来韦其锋的面子真是不小。”
“在下冷孤峰,愿领教龙爷的龙爪神功。”冷孤峰人如其名,声音冰冷摄人,丝毫无惧龙家众多高手的目光。
“西南侯与南王素来交好,生意也有所往来,各位私入我西南领地,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吧。”龙行云是龙行虎的堂兄,说话自然带有几分西南王者的气势。
“难道这不是大周的天下,秦家的领地么。”
声音淡淡雅雅,那艘孤桅帆船已经静待于后。一位二十来岁的女郎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船头,单足点站船首高处,右手置于身后,左手随意垂下。黑衣长发随风舞动,偶尔露出雪白的脚踝,似乎随时会随风飘起,衬托身后明月,使人感觉直如神仙画里人,紫夜里出现的精灵一般。
本是双方对峙的局面,似乎都因为这个女郎的出现,所有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正在为叶南飞处理伤口的白啸义都浑然忘记了包扎,半晌后回过神来,要是他的双眼能说话一定是说出:真他娘的漂亮。
龙行云当然不能说这里不是大周的天下,虽然早已等同独立,但终归名义还是大周天下。雄厚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位莫非是慕家四小姐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忽然话语停顿,语气转寒,目光如剑般转象韦其锋,“西南侯缉拿叛徒,请四小姐不要干涉,以免龙慕两家交恶。”
“龙爷谬赞,烟凝有愧。”那女郎只淡淡回答一声,眼帘下垂,便当在场诸人如空气一般视若无物,虽无其他言语动作,每个人却都能感受到这个天之矫女身上散发的傲然之气。
龙行云自是坚毅果决之人,杀机一起,便欲发令,务必格杀韦其锋于当场。
“哈哈哈哈。”大笑之声自船舱传出,“久闻西南龙家五爪金龙手为西南一绝,今日有幸,我当一会以慰生平。东海侯次子宁虎臣携东海三英七雄愿领教龙家高手绝技。
舱门开处,一身着淡黄滚蟒武士袍的青年人傲然而出,漆黑的头发一丝不乱,双目炯炯,双手负于背后,自有高贵之气。身后紧跟着十余高矮不一的护卫,想必就是他口中所说的三英七雄。
只是他的眼光却连余光都没扫往龙行云,而是直直的看着船首俏然而立的慕烟凝。给人的感觉是随时可以跪在慕烟凝的裙前,自然看的出他是对这个女子神魂相授。此时白啸义看他的眼神里恐怕也只有“色鬼”两个字。
龙行云眉头大皱,气势却是丝毫不减:“龙生龙,宁世子果然人中龙凤,只是今夜之事你若插手便是我西南龙家的敌人。”
宁虎臣嘴角泛起一丝讥讽之色:“韦将军是我东海宁家新请客卿,今日本人所来,皆为韦将军,此乃我家事,何谈的上插手两字。不如你我公平比试,如我侥幸,侯爷让我等离开,如何?”
言语之间,信心十足,十位护卫面无表情,显然是对他们的世子信心十足。
“世子豪迈,老夫又有何惧。”龙行云也是好勇之人,年岁虽大好胜之心尤胜当年,更何况眼前局面若要杀人势必是刀剑相向,为今之计便是拖延时间等待严安修大军。更何况自恃武功高绝,西南罕遇对手,眼前青年的挑战自然激荡起他的雄心。
“属下莫飞雄,愿为世子出战,如不胜,请项上人头,请世子准。”
“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感觉是宁虎臣胆怯,反而为莫飞雄的胆气所感染。
莫飞雄三十来岁,形体彪悍,背负长刀,大步而出。步伐身形,气势凛然,给人一种战场之中取人首级如取物的豪迈之感。
莫飞雄长刀下垂,眼注刀身,冷然说到:“此刀名破军,随我万千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若今日胜候爷,此刀将改名屠龙以祭候爷。”
说完目光上仰,锋芒不让的对上龙行云的双眼电芒,长刀弹起,脚踏奇步,刀光起,大有沙场破敌,一往无前的决心气势。
屠龙,龙行云?
龙行云不怒反笑,面对长刀破空而来,旋转身体,借助身体陀螺旋转之势,一拳轰出,拳势将满未满之际,刚好撞上莫飞雄呼啸而来的刀尖。这一拳的力量速度时间把握的恰倒好处,莫飞雄应拳而退,龙家阵营顿时传出一片喝彩之声。
一拳便逆转攻守之势,龙行云拳势未尽,人已经如蛟龙出海一般直追被反弹尚在空中的莫飞雄。如果被他这样追上凌空一击,便是武神亲临也难以幸免。
龙行云双爪探出,近身而来,近战最适合他的金龙五爪。在空中的莫飞雄早有准备,左脚踢出,正中近身而来的左爪,爪腿相交气劲四射。莫飞雄借这一踢之力,彪悍的身体旋转,长刀破军如闪电一般砍中龙行云的双爪,蓬的一声气劲响过,两人各飞退几丈,四目相对,气锁对方。
宁虎臣手下一个护卫,竟然能对上龙家著名高手,丝毫不落下风。
叶南飞,看着莫飞雄的气势,步伐时,心有所悟。莫飞雄无论是其人其刀都非常象自己,对阵时有一种军人一往无前的气概,连日的战斗让叶南飞在内力和用刀上都有新的感悟,现在看高手过招也能知其所以然。
“龙老爷子果然宝刀不老,在下心痒难耐,不知莫兄是否可以把龙老爷子让给在下。”一个悦耳的男声发自船舱,这个声音不是很响亮,但在场每个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自然是靠着雄厚的内力传声。船里还有人!
“慕公子才情武功,在下不足十一,自然不敢。”莫飞雄洒然一笑,收刀入鞘。
“幕西风!”今次是龙行云色变。
“在下慕西风,见过龙老爷子。”舱里的人却不曾露面。
“不知南王可在船中”?
“南王他老人家十年前就不问琐事,专心武学天道,这种小事自然是我等儿孙辈服其劳。”慕西风的声音悦耳动听,但也是拐弯损人不带脏字,连带龙行云都成了儿孙辈分,自是无视这个西南龙家的高手。
水声响动,两艘楼船自下游驶来,正是慕家的军船。龙行云脸沉如水,今天局面,如果翻脸恐怕自己等人就身死当场,尤其船里还有南王之孙,当今慕家的家主,被誉为南王后中州新出的第一高手慕西风。
他也是久经江湖的明白人,自然是知道今天的局面已容不得自己做主,严安修大军恐怕也不是那么快就能赶到。做事也是极其干脆,双手负背,发出一阵长笑:“既是慕世子亲临,龙行云怎么也要给世子面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告辞!”
韦其锋在白啸义搀扶下离岸上船,心里万分感慨,几天生死考验丝毫不逊战场厮杀。
“请转告西南侯,韦某今日一切拜西南侯所赐,有劳侯爷盛情相送,他日必当厚报。”这句话是对岸上的龙家西门家的追兵说的
进入船舱,骨碌一声竟然已经昏迷过去,刚才不过是强撑到此地。
唉,这个人啊,明明是说要报仇,却还说的那么好听,白啸义苦笑,他满心期待近观那船头绝色女郎,上船后却发现那女郎早已经消失。
舱内只有一人,叶白两人进来的时候,眼光都停留到他身上颇有不舍之感,心里都在惊叹竟有如此外型与气质堪称完美之人,渊亭岳峙,静坐如山。虽然叶南飞也是外型彪悍,极具男人气概的人,可那个人坐在那里就散发着一种顶天立地的王者之气,慕西风!
要是一定要白啸义说一句话的话会是:妈的,老子没疤前更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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