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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女看他刀势强劲,也不敢硬挡。
郭大川破围而出,立时转身向前奔去。
刚刚行得数丈,突然长啸传来。
抬头看去,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中,十数匹罹马疾驰而来。
郭大川心知是援手赶到,不禁胆气一壮,停下脚步,回身横刀,冷冷喝道:“臭丫头,伤了我的属下,快偿命来。”
纵身一跃,重又扑了上去,手中开山刀一招“风扫落叶”,横里削去。
四个绿衣少女,剑术虽然高强,但对敌的经验不足,眼看郭大川手中刀势削到,竟然一齐避开。
郭大川耳闻马嘶之声,传了过来,更是振起精神,直把手中一把阔背开山刀施的疾如风轮,刀影千重,分向四人攻去。
四个绿衣少女虽然不敢硬接他的刀势,但郭大川也无法伤得四女。
只见那炔马愈来愈近,直逼到几人动手之处两丈开外,才停了下来。
十几匹长程健马上,坐的是清一色的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每人背后,都背着一把长剑。
血红的剑穗,随风飘荡。
只见那健马迅快的分向两侧,两个身材奇高的赤膊大汉,抬着一顶软轿缓步走来。
那软轿四周垂着黑慢,无法看清楚轿中之人。
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喝道:“住手!”
四女毫无江湖经验,听得呼喝之声,果然停下手来。
郭大川急急收了开山刀,向后退去。
目光转处,看到了那顶黑馒垂遮的小轿,一语不发的退向旁侧。
四个绿衣少女似是亦知来了强敌,聚在一起,低声商议,只是几人说话声音很小,别人无法听得清楚。
沈霞琳眼看敌人愈来愈多,心中大是不安,付道:这四位姑娘和我们素不相识,如何能让人家为我们拼命。
心念转动,长长叹道:“四位姑娘无缘无故的助了我们一阵,我心中感激的很。”
那深绿衣裙的姑娘回头望了沈霞琳一眼,道:“你是……”
沈霞琳道:“姑娘是问我么?”
那少女道:“你是杨梦寰的妻子么?”
沈霞琳道:“不错啊,你们识得我寰哥哥么?”
那深绿衣裙的少女说道:“咱们不认识杨梦寰,但只要是杨梦寰,那就不会错了。”
沈霞琳道:“什么事啊?你越说我是越不明白了。”
那少女道:“我也说不明白,这中间情形好像很复杂,不过,我们是奉命来此保护你们的,所以用不着感激我们。”
沈霞琳道:“谁要你们来的?”
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这你就不用问了,反正我们是奉命助拳而来。”
沈霞琳看她既不肯说明来历,也不肯撒手而退,只好一皱眉头,说道:“四位姑娘的大名如何称呼呢?”
那深绿衣裙的少女低头想一阵,道:“好吧,告诉你也不妨事,我叫绿春,乃春花之首,这三位都是我春花中的姊妹……”
沈霞琳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们都是赵家妹妹手下的十二花娥。”
绿春道:“不错,我这三个妹妹,都是十二花娥中人。”
沈霞琳道:“怎么,你不是么?”
绿春道:“我不是。”
只听绿春身边一个身穿淡绿的衣裙的少女,接道:“绿春姊姊是我们春花之首,名虽不在十二花娥之中,但却是春花的首领。”
沈霞琳心中仍是有些不明白,但却随口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绿春道:“你既是知道了,那也不用再欺瞒你,我们姊妹都是奉姑娘之命而来。”
沈霞琳道:“赵家妹妹现在何处,又怎知我们被困此地?”
绿春道:“哼!我家姑娘之能,天下不作第二人想,这点事情自然是容易解决了!”
这些绿衣少女,人人郡是纯洁,谈起后来,竟然忘记了强敌环伺。
显然是这些人都没有经验过江湖上险恶奸诈。
如若此刻有人要对几人暗施袭击,几人之中至少有一半要受伤害。
只听一个冰凉的声音说道:“臭丫头,口气好大。”
绿春怒道:“你是谁?”
目光转动,发觉那声音似是由那黑慢垂遮的软轿中传出来的。
但闻软轿中那冰冷的声音说道:“赵小蝶可就是那多情仙子么?”
绿春道:“不错,你是谁啊?”
那声音道:“你这黄毛丫头,还不配问我姓名。”
绿春怒道:“你这人好大的口气。”
沈霞琳叹道:“要是能打开轿帘瞧瞧,我也许认识他。”
那六主和尚一直站在沈霞琳的身后,听几人谈话叽哩呱啦,自己一句也接不上口,沈霞琳这两句话,却是听得甚是清楚,当下应道:“好!我去掀开轿帘,给你瞧瞧。”急步奔了过去。
沈霞琳要待阻止已来不及。
只见六宝和尚奔近那软轿四五尺处,软轿垂帘突然微微启动,六宝和尚向前奔行的身子像是遇上了一股莫可抗拒的力道,倒翻了两个跟斗。
沈霞琳急急奔了过去,问道:“你受了伤么?”
六主和尚挺身坐了起来,伸手摸着光光的小脑袋,满脸茫然的说道:“没有。”
沈霞琳心中奇道:“摔得如此厉害,怎会不受伤呢?”当下说道:“你运气试试看是否受了内伤?”
六宝和尚站起身子,道:“我很好,不用运气试了。”转身向后退去。
沈霞琳看他举步落足间,毫无受伤之象,才算放下了心。
但闻那软轿中又传出冰冷的声音,道:“那小和尚胆大妄为,我不过略施薄惩,还不快放下兵刃,难道真要我出手么?”
绿春低声对三女说道:“咱们过去瞧瞧吧!”
三女齐应了一声,迅快的散布开来,每人相距两尺,并肩向软轿行去。
奇怪的是,那随行而来的骑马武士,以及郭大川和那两个抬轿的赤膊大汉,都退到软轿之后,似乎是在袖手旁观。
四女逼近那软轿六七尺处,停了下来,绿春扬了扬手中的长剑,道:“你出来,我们领教领教你的武功。”
她一连呼叫数声,竟是不闻应答之方,似是软轿中人突然间睡熟过去一般。
绿春一罩柳眉,低声说道:“水仙妹妹,你过去挑开那轿帘……”
最右首一个绿衣少女应声而出,直向软轿行去。
她一直逼近软轿旁侧,仍然不见那软轿中有何动静。
轿中人意外的沉着,反使人感到一种沉寂的恐惧。
只见水仙一振手中长剑,疾向那轿帘挑去。
沈霞琳和绿春等人所有的目光,一齐投注在那垂帘之上。
这软轿中的神秘人物还未露面,各人的心中,都已经各自猜测,只要水仙的剑势挑起了软帘之后,立时可以证实心中的想像。
就在水仙伸出剑势,将要触及软帘之际,那软帘却无风自动,一条红索疾飞而出。
但闻水仙惊叫一声,整个娇躯突然间投入软桥之中。
这意外的变化只惊得绿春呆在当地,望着那软轿出神。
软轿上垂帘依然,恢复了适才的平静,水仙却像投入在大海中的沙石一般,不闻一点声息。
没有人看清那轿中是何等模样的人物,只在几人心中留下了凛然的震骇,山风吹来,飘起沈霞琳等的裙角,山谷中一片沉寂。
忽听左首一个绿衣少衣说道:“春姊姊,我去瞧瞧。”
纵身一跃,直向软轿冲去。
绿春要待阻止,已自不及。
那绿衣少女疾快的冲近软轿,手中长剑一挥,刺了过去。
当她长剑刺出一半时,突然想到一位姊妹尚在轿中,立时收了剑势。
但觉长剑似是被一个强有力的铁钳钳住,硬向轿中拖去。
同时似是有一股强大的吸力,竟使那绿衣少女不自主投入软轿之中。
区区一顶小轿,有若无边无际的大海,投进那轿中的绿衣女竟也无一点声息。
这等惊人的变化,只把绿春和沈霞琳同时惊呆在当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六宝和尚举手拍拍光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咱们再进去几个人,他那小轿就装不下了。”
他想不出对敌之策,觉着多几个人进入那小轿之中,也算是对敌办法之一。
沈霞琳突然一振手中的长剑,回头对绿春等说道:“姑娘等相助之情,我和寰哥哥都感激不尽。”
绿春突然横行两步拦在沈霞琳的身前,说道:“咱们奉了姑娘之命而来,如是保护不周,回去惹姑娘生气,那还不如战死此地的好。”
沈霞琳叹道:“那你就退到山洞入口之处,保护我寰哥哥吧!我要去瞧瞧那软轿中究竟是何许人物!”举剑向前行去。
这当儿突闻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道:“不可涉险!”这声音沈霞琳熟悉至极,不用回头看,已然失声叫道:“寰哥哥,你好了么?”
转脸望去,只见杨梦寰脸上一片肃穆,站在石洞口处。
杨梦寰似是重病初愈,双腿乏力,还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手扶着石壁,缓缓向前行了两步,说道:“你们都退回来。”
他神态威严,字字句句都有着莫可抗拒的力量,沈霞琳和绿春等人都不禁向后退来。
杨梦寰伸出右手,沉声对沈霞琳道:“把剑给我。”
沈霞琳缓缓递过长剑,道:“你要干什么?”
杨梦寰接过长剑,道:“我要救那两位姑娘出来——”
沈霞琳吃了一惊,道:“可是你身体不成啊!连路都走不好,如何能和人动手?”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不要紧……”
以剑代杖,撑地而行,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接道:“不管情势如何,你们不要出手参与,以免碍我手脚。”
沈霞琳道:“那小轿中人古怪的很,寰哥哥要多多小心了。”
杨梦寰点点头道:“不妨事。”右手长剑点在地上,缓步向前行去。
他的双腿似是陡然瘫痪了一般,移步行走之间大为艰苦。
绿春低声问沈霞琳道:“听我家姑娘说,杨大侠的武功很高,是么?”
沈霞琳笑道:“不错,连陶玉也不是寰哥哥的敌手。”
绿春一蜜柳眉儿,道:“他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如何坯能和人动手呢?”
沈霞琳怔了一怔,忖道:是啊!寰哥哥连走路都走不成,那里还能够和人动手?一时间无言可答,只好默不作声。
绿春道:“我瞧你还是把他叫回来算了。”
沈霞琳摇摇头,道:“他双腿虽然有些不舒服,但那也不致影响他的武功。”
绿春道:“要是被那人拉入小轿中杀死了,你就变成了小寡妇啦!”
沈霞琳摇摇头,笑道:“不会的。”
绿春奇道:“为什么?”
沈霞琳道:“寰哥哥要是死了,我也不要活了,那里会成小寡妇呢!”
绿春道:“原来如此。”
第十三回奇峰迭起
且说杨梦寰行到那小轿前面四五尺处,停了下来,横剑而立,高声说道:“在下杨梦寰,请朋友出轿一会。”

但闻那小轿中传出来一声冷笑,道:“杨梦寰,你不过浪得虚名,也配见本座的真面目么?”
杨梦寰暗中运气,只觉真气已可在全身流动,就算立时动手,也可应付,当下纵声大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就是那陶玉见了在下,也要称叫一声杨兄。”
小轿中又传出一声冷笑,道:“但你在本座眼中,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好,只要阁下能够数说出我杨某人的劣迹,在下当面领罪。”
轿中人道:“你霸占师妹为妻,横刀夺人之爱,难道还不算罪大恶极么?”
杨梦寰一皱眉,道:“还有么?”
轿中人冷笑一声:“难道这还不够么?”
杨梦寰道:“此中是非,江湖自有公论,在下也懒得和你辩驳了……”语音微顿,接道:“阁下能够身隐轿中,出手掳人,这武功实叫在下佩服的很,在下亦想领教领教。”
轿中人道:“你如心中不服,何妨试试!”
杨梦寰暗运内力,贯注于剑身之上,又向前欺进两步,陡然伸出长剑,缓向帘上挑去。
但闻轿中传出一声冷笑,一股强大的暗劲直推过来。
这强猛的一击,势道威猛之极。
杨梦寰一面施展千金坠的身法,稳住了身子,内劲再贯注于剑上。
果然,那长剑屹立不动,未被挡开。
杨梦寰觉出对方这一击的力道,无法把自己震退,当下一咬牙,长剑又向前探出数寸,剑尖已然触及小轿垂帘。
只要他这一剑挑开垂帘,立时可以瞧清楚那轿中人的模样。
这当儿突见那轿帘一角启动,一道红光,直点过来。
杨梦寰吃了一惊,挥剑挡去。
只觉那红光和长剑一触,竟是无声无息。
杨梦寰仔细看去,那红光竟是一道软索。
只见那软索忽点忽扫,竟然是变化繁多,甚难防守,逼的杨梦寰只好全心运剑。
软索长剑,各出奇招,斗得十分激烈。
那红索只从轿帘一角伸了出来,但遇上了杨梦寰这等劲敌,那一角活动的范围,显然已不能适应,逐渐的扩大。
这时如若有人肯伏下身子瞧去,定可瞧见轿中人双腿,双足。
杨梦寰以剑封索,恶斗了数十招,仍是不能取胜,心中暗暗吃惊道:这是什么人物,武功如此高强,他在轿中出索,我却全心对敌,这运转之间的灵活相差甚大,纵然是陶玉亲自到来,也难有此等上乘武功……
只觉重重疑云,泛上心头。
沈霞琳初时见杨梦寰一跛一跛,很是代他担心,但见和那人动上手后,不但腿不再跛,而且运转也十分灵便,这才放下心来,回顾绿春一眼,笑道:“我知他本领很大,咱们是万万及不上的。”
绿春道:“哼!他本领再大一些,也不是我们姑娘的敌手。”言语之间,显示对主人崇敬无比。
沈霞琳沉吟了一阵,道:“不错,那赵姊姊的武功,是要比寰哥哥强一点。”
绿春道:“岂只是强一点,简直是强得多了。”
沈霞琳微微一笑,道:“就算强很多,也不要紧啊!”
她忽然觉到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岂能再和这小姑娘们争那口舌之胜。
这时杨梦寰已和那轿中人,打到紧要关头,剑势软索,盘旋飞舞,极尽变化之能,激斗之间,杨梦寰觉手中长剑一紧,竟被那软索紧紧缠住。
小轿中垂帘微启,三点寒芒电奔而来,分取杨梦寰前胸小腹。
这暗器不但腕劲奇足,来势很快,而且又和软索配合的恰到好处,显然要迫杨梦寰弃去手中兵刃。
杨梦寰心中大急,潜运内力,突然一甩,想以剑上锋口削断那软索。
那知软索未断,一支精钢长剑,却是应手而折。
杨梦寰人却随那挥臂一甩之势,闪开数尺,避开那三点寒芒。
只听轿中传出一声冷笑,道:“接着断剑。”
软索突然一振,半截断剑突向杨梦寰飞了过来!
杨梦寰手中仍然握有着另半截断剑,挥手击出!
但闻当的金铁交鸣,那飞向杨梦寰的半截断剑,吃那杨梦寰挥手一击,反向那小轿中飞了过去。
两人这一来一往之势,看似简单,实则乃武功中极为艰难的手法,要有深厚的内力,准确的手法巧劲,才能随手挥去,皆成文章。
但见那半截断剑,直向小轿之中飞去,破帘而入。
大出意外的,是那小轿中不闻一点反应的声息,连那软索也很快的缩入轿中。
杨梦寰心中暗道:此人武功之强,当世武林高人,也许只有赵小蝶和朱若兰可以和他比美,那半截断剑决难伤得了他,这半晌不闻声息,不知又在想的什么鬼计?
那排列在小轿后的黑衣剑手,和两个身体奇高的赤膊大汉,仍是静静的站着不动,并没有群攻杨梦寰的迹象。
暂时间恢复了一片宁静!
绿春突然举起手中长剑,高呼叫道:“接着。”挥手向杨梦寰投了过去。
杨梦寰疾快的把右手半截断剑交到左手,右手一伸,接过绿春抛过来的长剑,颌首微笑,表示谢意。绿春突然喃喃自语,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沈霞琳奇道:“你明白了什么?可是已知那轿中人的来历了?”
绿春道:“不是,我明白了我家姑娘为人,为什么心中对你们有此……”突然住口不言。
沈霞琳却凝神观战,对绿春所说之话未曾注意。
这时杨梦寰已举起了右手长剑,缓缓向前刺去。
他出剑很慢,但推出的剑招上却含蕴了很强烈的内力。
只觉寒芒一闪,一道冷虹,耀眼生花,杨梦寰霍然向后退了两步。
凝目望去,只见手中那柄长剑,又被人用宝刃削去了一部份。
轿中人还不知是谁,但却知他有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刃。
杨梦寰收住了攻势,霍然向后退了两步,道:“阁下武功高强,身怀宝刃,那自非普通的武林中无名之辈,还望现身一见。”
轿中传出一声冷笑道:“杨梦寰,你可是很想见见我么?”
杨梦寰道:“在下只是佩服你的武功,希望能一见,别无用心。”
轿中人道:“好!如若我决定见你时,再告诉你不迟。”
杨梦寰心中暗暗付道:他手中既有宝刃,那是更难对付了,我必得想个应敌之策才是。
激烈的搏斗,暂时静了下来,双方形成一个对峙之局。
杨梦寰举着半截断剑,心中愁苦干种,想不出拒敌之策。
他必得仗着一支不畏宝刃削断的兵刃,至低限度兵刃要沉重厚大一些,使他削起来有所顾虑。
这当儿突听绿春娇声喝道:“好啦!咱们的救兵来了!”转眼望去,只见正东方又来了四个全身白衣的背剑少女。
四少女看上去走的不快,但来势却是迅速至极,片刻间已到了几人停身之处。
只见当先一个白衣少女行到绿春身边,低声问道:“姊姊的人呢?”
绿春道:“别提了,你瞧到那小轿么?都被那轿中人给抢去了。”
那白衣女奇道:“有这等事?”
绿春道:“是我亲眼所见,那自是真的了。”
白衣女指着杨梦寰道:“那人是谁?”
绿春道:“大名鼎鼎的杨梦寰,你就不认识么?”
沈霞琳心中暗笑道:你也不过刚刚认识,就这般卖起老来。
那白衣少女道:“原来他就是杨梦寰……”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奇怪呀,他怎么手中拿着半截断剑?”
沈霞琳道:“那轿中强敌不知用的什么兵刃,能够削去寰哥哥的长剑。”
白衣少女道:“好!那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沈霞琳急急叫道:“不可,你打不过那轿中人。”
白衣女道:“我偏要去试试!”直向那小轿奔了过去。
杨梦寰虽然和那轿中人暂时罢手,但事实上双方都在暗中准备一次更猛烈拼斗。
却不料这白衣女突然插手进来。
杨梦寰要待喝止已自不及。
那白衣女疾如飘风一般,直冲到小轿前面,振腕一剑刺了过去。
闪动的剑芒,刚刚触及到垂帘,小轿中突然闪出一道青芒,呛的一声,削断了那白衣少女长剑。
就在那青芒闪出的同时,一道红索由轿中飞了出来,有如灵蛇舒尾一般,疾快的缠在那白衣少女的腰间。
杨梦寰大喝一声,飞步跃上,伸手向那红索抓去。
可惜仍是晚了一步,那白衣女已被拖入了小轿中去。
杨梦寰默查内情,心中突然一动,倒跃而退。
另外三个白衣女眼看为首之人被人擒去,不禁心中大急,齐齐抽出长剑,向前冲去。
杨梦寰回身拦住三人,道:“三位姑娘,暂请退回。”
三个白衣女虽然依言停下脚步,人却是不肯退回。
杨梦寰低声说道:“三位姑娘武功虽然高强,但缺乏对敌经验,实非那轿中之人敌手,那位姑娘的遭遇,三位都是亲目所见,当可知在下所言不是信口开河。”
绿春也赶了过来,说道:“三位妹妹,快请退下,这位杨大侠的武功,比咱们高得多了……”长长叹息一声,接道:“我有两位妹妹已被轿中人拖了进去。”
这些女孩子们一个个天真率直,同伴被人掳去,也不过略带愁苦,似是心中甚有把握,觉着那轿中之人不敢伤害她们一般。
居中一位穿白衣的姑娘,说道:“白夏姊姊被人擒去,我们岂能不管,如是一个人打他不过,我们三个人一齐出手就是。”
杨梦寰道:“姑娘请看对方有好多人手,如是三位一齐出手,引起群战只怕咱们还得吃亏。”
三女抬头看去,果见那小轿后面,有数十余名佩剑的黑衣武士。
绿春接道:“三位妹妹,还是听杨大侠的劝告吧!那人知道咱们是赵姑娘的属下,谅他也不敢随便加害白夏姊姊的,”
三个白衣女无可奈何,只好点头答允,缓步向后退去。
杨梦寰抛去手中半截断剑,低声说道:“那位愿把长剑借在下一用。”
三位白衣女齐齐伸手,递去手中长剑。
杨梦寰伸手把三支长剑一齐接下来,说道:“那轿中之人,武功高不可测,在下实无把握能够救出三位被擒的姑娘,如若诸位能够设法传报赵姑娘,那是最好不过了。”
说完后,转身行近那小轿四五尺处停下。
他手中执着三柄长剑,除左右手各执一剑之外,却把另一支长剑插在停身之处的土地上。
凝目望去,只见那小轿软帘低垂,山风中微微飘动,轿中却不见一点动静。
那排站在小轿后面的黑衣武士,一个个肃然而立,似是泥塑木雕一般,对眼下的恶战,漠不关心。
杨梦寰轻轻咳了一声,扬剑指着小轿喝道:“阁下武功如此之高,自非无名之辈,何以不肯现露出真正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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