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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连呼叫数声,那轿中人一直是恍如不闻,置之不理。
杨梦寰心中暗忖道:“这一顶区区小轿,里面已有四人之多,我纵然能想法子攻人那轿中一剑,只怕将误伤别人,怎生想个法子,激他出轿才好。
尽管那轿中人声势骇人,武功诡奇,但杨梦寰心中却无畏惧之感,他和那人动手数招,虽然觉出他武功高强,但自己也并非无能抗拒。
杨梦寰等候了良久,仍不闻那轿中人相应之声,怒声喝道:“阁下这般藏头露尾,算得什么好汉。”突然向前欺进一步,左手长剑一挥,疾向那软帘上挑去。
虽然隔着一重轿帘,但那轿中人目光却似敏锐的很,杨梦寰长剑探出,他似已然瞧到,寒光一闪。迎了出来。
杨梦寰早已有备,看他剑势,右手长剑却疾如闪电刺出。
他无法瞧见那小轿中是何等模样的人物,也不便强行挥剑攻人轿中,但可从他伸出的剑势,判断出那执剑手腕。
杨梦寰左手剑招,旨在诱敌,立时向下一沉腕势,避开对方的剑招,但右手刺出的剑势,却是奇快绝伦。
那人虽然深藏在轿中,但对杨梦寰剑的变化,却是有如目睹一般,寒光一闪,反向杨梦寰右剑削来。
杨梦寰暗赞一声,好快的变化,疾快刺出的右剑,突然向上翻起,左手的虚招,却突然化虚为实,点了过去。
两人电光石火般连变数招,兵刃未曾触接,全都凭藉手快,眼明,随机变化,不但是在比斗剑招,而且包括了斗智,反应。
那轿中人无法削得杨梦寰手中之剑,杨梦寰也无法攻入轿中一招。
惊心动魄的快速几招过后,双方几乎是同时收了剑势。
但闻轿中似出一个冷漠的声音道:“看将起来,你倒非浪得虚名……”
杨梦寰接道:“夸奖,夸奖,阁下虽然是凭仗手中短剑锋利,有着削铁如泥之能,但变招之快,亦叫在下佩服。”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此等身手,武林中极是罕见,不知阁下何以要藏身轿中,故作神秘,不肯和杨某面对面的比试一阵?”
轿中人沉吟了一阵,道:“你当真想和我一较剑招,比个胜败出来么?”
杨梦寰道:“当世武林中,似阁下这般身手,除了有数的三两个人之外,实难叫在下想得出来还有何人……”
轿中人冷笑一声,接道:“你倒说说看,你那心目中三两高人,都是些什么人物?”
杨梦寰心中一动,暗道:机会来了,切不可放过激他现身的机会。
心念转动,缓缓答道:“有一位世人钦敬的赵老前辈,赵海萍,不知阁下识是不识?”
轿中人道:“好!那赵海萍算一个,除他之外,还有何人?”
杨梦寰道:“多情仙子赵小蝶,该有阁下这般身手吧?”
轿中人道:“不错,赵小蝶全身武学都得自‘归无秘笈’,也算她一份就是,这父女两人之外,还有何人?”
杨梦寰道:“天机府朱若兰,朱姑娘,不知阁下知是不知?”
轿中人道:“那朱若兰也算一份,还有么?”
杨梦寰道:“就在下所知,也只有这几个人了。”
轿中人道:“还有一人,你却忘记讲了。”
杨梦寰心中暗道:莫非他说的是陶玉么?口中故意说道:“兄弟想它不出,不知那人是谁?”
轿中人道:“还有你杨大侠!”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阁下过奖了。”
轿中人冷笑一声,道:“如若我能够胜得你杨大侠,那就一举成名了。”
杨梦寰道:“大概是不错吧!”
轿中人冷冷说道:“可惜我没有扬名立万,哄传天下的用心,有人喜爱名利,立威天下,但有人却喜爱幕后的权势,我……就是属于后一种人。”
杨梦寰道:“所以阁下才用了这顶黑布慢遮的小轿,以掩饰本来面目。”
轿中人道:“你如是真想和我在武功上分个胜败出来,请于今夜二鼓后,在你身后那高峰之顶,各凭武功拼个胜败出来。”
杨梦寰回顾一下身后高峰,道:“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今宵二更,在下在峰顶相侯。”
轿中人冷然说道:“不过,我要事先说明,博斗时,只许你我在场,不得带人观战。”
杨梦寰暗道:故作神秘。口中却应道:“在下一切从命……”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轿中人接道:“可是要我放了被擒的三位姑娘?”
杨梦寰道:“不错,阁下可知她们的来历么?”
轿中人道:“都是那赵小蝶的侍婢。”
杨梦寰心中一惊,暗道:看将起来,他对江湖上的情势倒是熟悉的很。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武功如此之高,如果伤害几个侍婢,那未免有**份。”
轿中人道:“今夜之战;你如能够胜我,三婢毫发无损的奉交于你,如是败在我的手中,连你的性命也要操诸我手,替人求情,岂不是笑话么。”
语声微顿高声接道:“我们走!”
走字出口,两个赤膊大汉已然如飞奔至,抬起小轿飞奔而去。
那骑马佩剑的少年,齐齐带转马头,紧随轿后而去,转眼间消失不见。
绿春和三个白衣少女,欲待追赶,却被杨梦寰劝阻,要他们等到次日再说。
是夜二更,杨梦寰带了两支长剑,悄然独登峰顶。
峰顶上是一片半亩大小的平坦之地,四周寂然,了无声息,月挂中天,银照匝地,杨梦寰放下长剑,盘膝坐在峰顶,闭目运气调息。
表面上杨梦寰似已进入禅定之境,其实是劲气内敛,神凝五中,以他此时功力,三五丈内,可辨出落叶声息。
足足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仍不闻有人到来,杨梦寰不禁心中焦急起来,暗道:难道他不来了么?正自疑虑横生,突然西方暗影处,传过来一声冷笑道:“有劳久候了。”
杨梦寰抬头看去,月光下,只见一个全身黑衣,长袍掩腕,黑裙曳地,遮去双足,脸上戴着一个黑色面具的怪人,缓步走了过来。
这人一身装束怪模怪样,静夜中瞧去,有着一种阴森恐怖之感,杨梦寰心中暗道:你这身衣服和躲在小轿中有何不同?口中却淡然一笑,道:“阁下来的并不算晚,天色仍在三更之前。”
那黑衣人道:“其实咱们比试武功,有得半个时辰,那已是足够了。”
他声音并不怪异,只是有一股冰冷的味道,有如从阴冰地窖中吹来的寒风。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在下自知半个时辰之内没有胜得阁下之能。”
那黑衣人冷冷说道:“我有。”
杨梦寰霍然站起,握着双剑,道:“阁下不觉着口气太大些么?”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不信,那也是无可奈何。”
杨梦寰精神一振,暗中运气贯注双臂,直达于双剑之上,缓缓说道:“阁下手中短剑,锋利异常,直可切金断玉,还请亮出兵刃来吧!”
那黑衣人突然一挥右手,长袖飞动,流现出一道寒芒。
凝目望去,只见那短剑不过一尺余长,剑柄深隐袖中无法瞧见,只见寒芒流动,却无法辨识那短剑来历。
杨梦寰四下瞧了一眼,缓缓说道:“三位姑娘,都很好么?”
黑衣人道:“很好,只要杨大侠能胜得我手中之剑,她们立时可以自由。”
杨梦寰道:“还有一件事,在下亦得先行说明。”
黑衣人道:“好!你说,只要你能胜我,不论何事,只要我力能所及,无不应允。”
杨梦寰道:“在下和阁下相约于此,除了比试剑招武功之外,还想藉此机会,一睹阁下的真正面目。”
那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就在下记忆所及,相约之时并未说明,杨大侠想瞧瞧我,那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杨梦寰心中忖道:这人对答老练,软硬不吃,实在是太难对付的人物。
心念一转,欲擒故纵,淡然一笑,道,“在下希望能瞧瞧阁下的庐山真面,也不过是基于好奇之心,其实见与不见都于事无补。”
那黑衣人由面具之中发出一声清冷的笑声,道:“一切事情都好办的很,但重要的是,杨大侠必须先要胜得我手中的兵刃。”
只见他一幌手中的短剑,冷月下,立时闪动一片光辉,接道:“杨大侠自负渊博,可识得此剑来历么?”
杨梦寰凝目望去,只见那短剑在冷月之下,闪动起片片的寒芒。他已知此剑锋芒绝世,削铁如泥,但却无法认出其来历。令中一急,突然急出了一个主意来,淡淡一笑:“如若阁下肯放心把手中兵刃交付于我,在下倒要仔细瞧瞧那短剑出自何处……”
那黑衣人冷冷说道:“我不放心。”右手一振,寒芒暴闪,突然扫来一剑。
杨梦寰料不到他想打就突然出手,这一剑突如其来,又快如闪电,只迫的杨梦寰倒跃数尺,才把一剑避开。
那黑衣人身随剑进,口中冷冷的说道:“今夜你杨大侠只带两只剑来,只怕是不够用吧!”
说话之中,连攻八剑。
这八剑招招如雷奔电闪,迫的杨梦寰连连后退。
他手中兵刃锋利,杨梦寰手中虽有双剑,却是不敢硬行封架他的兵刃,一时竟是无法扳回先机,节节败退,直待那黑衣人绵连的剑招一缓,杨梦寰才有反击之能。
杨梦寰双手各执一剑,左手长剑疾攻而出,点向那黑衣人的面门,右手长剑平胸横立护身。
那黑衣人剑势一转,斜向杨梦寰左手长剑之上撩去。
如是被他削中,杨梦寰手中长剑非成两截不可,只见杨梦寰右手扬起,那平护胸前的长剑突然刺出,扫向那黑衣人手中肘间关节。
如若那黑衣人剑势不停,一举之间,固可把杨梦寰左手长剑削断,但右手肘间井节势非被杨梦寰长剑点中不可。
如若他回手对付杨梦寰右手长剑,杨梦寰左手长剑,势将点中他面门之上。
这一招看来平易简单,实是双剑招术一记绝学,名叫“星月并辉”。
那黑衣人被逼得向后一跃,倒退五尺。
杨梦寰双剑一振,连环攻出,双剑各攻一路。
那黑衣人手中空有削铁如泥的宝刃,却是无法削得杨梦寰手中之剑。
原来杨梦寰本不善使用双剑,但情势所迫,和这黑衣人定约之后,就利用其间一段空闲时间,思索演练双剑招术,他天资过人,又有着深博的武功基础,竟被他想出一路以双剑克制对方利器的打法,以快速的变招攻势,使对方无法应用利器,削去自己手中之剑。
缠斗数十合,仍是不胜不败之局。
那黑衣人打得火起,突然长啸一声,剑势忽变。
只见他长袖与剑光齐飞,全身都笼罩在一层剑气之中。
杨梦寰双剑挥转,不但无能进一招,反而有些逐渐被对方所制。
原来适才动手之时,那黑衣人一心想凭藉手中的利器,削去杨梦寰手中兵刃,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处处受制,此刻战法一变,宝剑威力发挥,杨梦寰不敢和他利剑相触,由主攻变成防守之势。激斗之中,突闻得一阵金铁相交之声,杨梦寰左手中的长剑被那黑衣人一剑削断。
只听那黑衣人冷笑一声,停下手道:“杨梦寰你可要再换一支剑?”
杨梦寰弃去左手中半截断剑,道:“那倒不用,在下用单剑也是一样。”
黑衣人道:“如是我再削去你右手中的兵刃呢?”
杨梦寰肃然说道:“在下还有双手和你周旋。”
黑衣人怒道:“你可是觉得我不敢杀你么?”
杨梦寰道:“胜负未分之前,阁下这些话未免说的太早了一点。”
黑衣人怒声喝道:“不信你就试试。”唰的一剑刺了过来。

杨梦寰只余右手之剑,对敌之间,不得不小心从事,一闪避开,拍出一掌。
那黑衣人剑势一撩,横向他手腕削来。
杨梦寰左手引开对方剑势,右手长剑才突然攻出一剑,刺向那黑衣人的脸上。
那黑衣人门户大开,杨梦寰剑势遂乘虚而入。
如若那黑衣人,要想避开一剑,只要向后一跃即可。
那知事情竟是大出意料之外,那黑衣人竞是不理杨梦寰刺向脸上的剑势。
但闻铮然一声,刺个正着。
那知剑势如刺在坚石之上,那黑衣人竟是浑如不觉。
原来那黑衣人戴的面具,竟然是金铁作成之物。
就在杨梦寰略一怔之间,那黑衣人短剑疾起,扫了过来,呛的一声,削断了杨梦寰手中的长剑。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双剑已然尽遭削断,我要领教你的掌势了。”
杨梦寰双掌一错,道:“自当奉陪。”
黑衣人缓缓把手中宝刃收了起来,道:“我如用兵刃胜了你,只怕你心中不服,但我赤手空拳胜了你,你总该心服口服吧。”
杨梦寰冷冷说道:“阁下胜了之后,再行夸口不迟。”
黑衣人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败在眼前,还这般大言不惭。”挥手一掌,拍了过来。
杨梦寰举手相迎,立时展开了一场恶斗。
两人掌来足往,各尽所能,变化万端,极尽奇幻。
杨梦寰初动手时,还不觉得什么,动手数十招后,突然发觉了不对。
原来他发觉那黑衣人出手拳招,竟然是处处抢制了先机,是以,杨梦寰虽然全力抢攻,始终无法抢得一招先机。
眼下的情势很明显,如若两人再这般打了下去,杨梦寰非败不可。
但情势逼迫,却不敢稍有松怠之心。
他发觉了这黑衣人的武功,出人意外的高强,最使杨梦寰惊奇的是,这黑衣人出手的招术,竟似是先就料到了杨梦寰拳势变化,自然处处尽占先机。
正激斗中,突闻一声娇叱传了过来,道:“住手。”
这声娇叱声音不大,但却如泄地水银一般,钻入了二人的耳中。
两人一齐停下手来,转脸望去,只见一个丰神绝世的自衣女,衣袂飘飘的站在山崖边缘。
杨梦寰一眼下,已认出来人是赵小蝶,高声说道:“赵姑娘。”
赵小蝶飘身而下,缓步走了过来,两道清澈的目光,盯注在黑衣人的脸上,冷冷说道:
“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也冷冰冰的答道:“你是赵小蝶么?”
赵小蝶道:“不错。”
那黑衣人缓缓取出短剑,道:“你要和杨梦寰联手齐上呢?还是要和我单打独斗?”
赵小蝶款步行来,本想质问他擒去三婢的事,但却未料到这黑衣人竞是先发制人,拔剑挑战。
那黑衣人不闻赵小蝶相应之声,立时冷笑一声,道:“赵小蝶,你怎么不答话呢?”
赵小蝶娇艳的粉脸之上,神情屡变,一语不发,缓步直向那黑衣人行了过去。
那黑衣人见她愈逼愈近,突然举手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剑快速至极,但见寒光一闪,剑尖已然逼近赵小蝶前胸之上。
赵小蝶身子突然一侧,打了一个转身,巧妙无比的让过一剑,仍是一语不发。
那黑衣人手中短剑一挥,突然幻出了一片剑花。
当头罩落了下来,但见赵小蝶打了一个转身,又灵巧绝伦的避开一团剑花。
那黑衣人似是料不到她身法如此之快,呆了一呆,道:“好身法。”唰的又是一剑刺来。
赵小蝶身子一侧,又把一剑避过,冷冷说道:“该停手了。”
那黑衣人一连三剑,均未刺中赵小蝶,自己似是亦有些不好意思,果然停下手来。
赵小蝶缓缓举起右手,纤巧玉指,理一下鬓边长发,冷冷说道:“想打架,我一定奉陪,不过先把话说个清楚,再打不迟。”
那黑衣人道:“什么话,但请快说。”
赵小蝶道:“我手下三个女婢,可是被你掳去了么?”
黑衣人道:“我捉了三个丫头倒是不错,但她们是谁的丫头,那我就不清楚了。”
赵小蝶道:“那就是了,不知她们现在何处?”
黑衣人道:“这个暂难奉告……”目光一掠杨梦寰,接道:“我和他相约在先,在这山峰之上比武,如是他能胜得了我,我就把那三个丫头放了。”
赵小蝶道:“如是他败在你手中呢?”
黑衣人道:“那三个丫头生得聪明伶俐,我就把她们留在身侧自己使唤了。”
赵小蝶道:“这比试不公平。”
黑衣人道:“那里不公平了?”
赵小蝶道:“那些丫头都是我的属下,他如何能够作得主?”黑衣人目光转注到杨梦寰的脸上,道:“你即是做不得主,为什么要和我订约?”
杨梦寰被问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一脸尴尬之色。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哼!你的英雄气概那里去了?”
赵小蝶眼看杨梦寰窘迫之情,忍不住微微一笑,道:“他为什么不能做主?”
那黑衣人两道冷峻的目光,转注到赵小蝶的脸上,道:“他做得了主么?”
赵小蝶脸色一整,说道:“自然做得了主。”
那黑衣人道:“好!那他已败在我的手中了,那三个丫头,你也不用想讨回去了。”
赵小蝶冷冷说道:“三个丫头事小,你却忘了一件大事。”
黑衣人道:“什么大事?”
赵小蝶道:“杨梦寰和你赌那三个女婢的自由,我要赌你永远没有使唤那三个丫头的命!”
黑衣人道:“此言何意?”
赵小蝶道:“再也明白不过,你今宵难道还想离开此地么?”
黑衣人纵声而笑道:“赵小蝶,你这几句话不觉得口气太大么?”
赵小蝶道:“我言出衷诚,句句实言。”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别人怕你由‘归元秘笈’上学得的武功,但我却不怕。”
赵小蝶微微一怔,暗道:他怎知我武功得自“归元秘笈”。
但继而一想,此事天下皆闻,这黑衣人知悉内情,实也算不得大忌的事。心念一转,微笑说道:“那你就试试看上面记载的功夫如何。”
突然挥了长袖,扫了过去。
那黑衣人似早有备,右手一挥,一道寒光,直向赵小蝶长袖上斩去。
赵小蝶一挫腕,生生把长袖收了回来。
但左袖收回的同时,右袖却击了出去。
刹那间双袖飞转,快如风轮,一阵迫攻,逼得那黑衣人连退三步。
杨梦寰一侧旁观,只看得暗暗忖道:她身具当世上乘内功而不自知,五年前还是不解武功的小姑娘,五年后,却成了当今武林第一高手……。
心中念头还未转完,瞥见那黑衣人挥剑反击过来。
他剑招怪异,竞把赵小蝶逼退了数步。
杨梦寰仔细瞧去,不禁为之心头震动。
原来那黑衣人的剑招,竟是走的反向剑路,这一剑该攻左侧,他却偏偏攻向右侧。
赵小蝶虽是胸怀绝世武功,但从未料到武林之中竟然有人会用反道武功路数。
一时间竟然是想不出拒敌之策,被那黑衣人凌厉的反道剑势,迫得直向后退。
杨梦寰只看得大为焦急,但却又想不出克敌之策。
眼看赵小蝶已然退到一处悬崖边缘,再向后退,势必要跌下悬崖不可。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情势中,赵小蝶似是突然想起了克敌之法,双袖挥舞,展开了反击之势。
这一路反击之势,果然是黑衣人剑势的克星,登时把那黑衣人凌厉的剑势压了下去。
赵小蝶身形缓缓转动,竟然把那黑衣人迫转向悬崖一边。
她虽是双袖当作兵刃,看起来有如挥袖曼舞,但长袖上却是蕴蓄了很强的内力,如被他击中,受伤之重,不下于刀剑所伤。
那黑衣人剑势已完全被赵小蝶双袖反击之势迫的没有了还手之力,几度要跌下悬崖。
赵小蝶突然停下手来,说道:“你脸上虽然戴着面具,但身子总不能全穿着铁衣,如是跌下这悬崖中去不知会不会把你摔死?”
那黑衣人突然收了长剑,道:“你双袖之中带着一股强大的潜力,逼的我剑招无法施展,今日之败……”
赵小蝶冷笑一声,接道:“怎么?你败得不服气么?”
黑衣人道:“自然是不服气了,如若你能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咱们再比一场,那时我如仍然败在你的手中,才心服口服。”
赵小蝶道:“别说三个月,就是给你半年,那也无关紧要,你仍然不是我的对手。”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一身武功,都是得自‘归元秘笈’么?”
赵小蝶道:“天下武林有谁不知,这也不算隐秘的事。”
那黑衣人道:“如是我用那‘归元秘笈’未曾记载的武功和你动手,你就无所展其技了。”
赵小蝶笑道:“嗯!你刚才用的反道剑招,‘归元秘笈’上确实未曾载过,但我还不是胜了你?”
那黑衣人道:“不管如何,我今日已为你所制,如你怕和我订下后会之约,尽管出手就是。”
赵小蝶道:“那个怕你了,三月之后,咱们重在此地相见就是,不过……”
黑衣人道:“不过什么?”
赵小蝶道:“不过我要你取下脸上的面具,瞧瞧你的真面目,还有释放回我的三个女婢。”
那黑衣人道:“我只取下面具……”
赵小蝶道:“不错,只要你取下脸上的面具,就可以走了。”
那黑衣人缓缓取下脸上的铁面具,说道:“赵小蝶,你要瞧清楚了。”
原来他那铁面内,竟仍是带着面具。
赵小蝶正待追问,那黑衣人已然抢先接道:“赵小蝶,你说过的话是否还要更改。”
赵小蝶心中暗道:他说的不错,我只过说过取开所戴的铁面具,当下一挥手,道:“好,算你胜了这一阵。”
那黑衣人突然转过脸去,大步向山下行去,隐失于夜色之中。
赵小蝶突然想起那三个婢女还未被放,当下高声叫道:“喂!那三个姑娘现在何处?”
遥闻那黑衣人应道:“但请放心,我下山之后,立刻就放了她们。”
高耸的山峰顶上,只余下杨梦寰和赵小蝶。
两人相对站了片刻,杨梦寰长叹一声,道:“又劳姑娘相助。”
赵小蝶道:“不用客气。”
杨梦寰沉吟了一阵,抱拳说道:“姑娘多多保重,在下就此别过。”
赵小蝶柳眉耸动,缓缓说道:“这黑衣人很多武功确非那‘归元秘笈’上记载的武学,你以后遇上他时,要多多当心才好。”
杨梦寰拱手道:“多谢关照。”
赵小蝶口齿启动,幽幽说道:“咱们越来越陌生了。”缓缓转过身子,漫步而去。
杨梦寰突然转过身子,奔向山下而去。
赵小蝶闻得脚步声回过头来时,那杨梦寰已经奔下了山峰。
她望着杨梦寰的背影,默然良久,突然一咬牙,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就是不肯求我一句话。”
且说杨梦寰一口气奔到沈霞琳坐息之处,那绿春正在和沈霞琳谈论着他。
绿春主张去找,沈霞琳却是充满着信心,主张不如在原地等待。
杨梦寰抱拳对绿春一礼,道:“令东主已经赶到……”
绿春急急接道:“他和那黑衣人动手了么?”
杨梦寰道:“那黑衣人败在赵姑娘的手中,已答应释放擒去之人,诸位请在附近寻找一下,在下等先告别了。”
说完话,带着沈霞琳和六宝和尚送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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