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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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升平说的清楚,将学校对他的处分告诉了噶大山,噶大山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犹如掉进了冰窟中,当下就失神的吼道:“什么?学校要开除我?”
想起家中老母的希望,想起自己的梦想,噶大山彻底的知道了,这次的灾祸,身体受伤根本只是附带品,开除学籍才是正主。
进入大学深造的机会,就这样没了吗?就这样失去了吗?我甚至还没有体验过一天的大学生活,我甚至还没有见识过大学的校园。
噶大山看着窗外的蓝天,很想对着苍天问一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在他的心里,身体上多大的伤害,都比不上进入大学深造的机会,心中的梦想,老母的期望。
这就是前面所有福气带来的祸事吗?
这就是比身体受伤还要严重的心灵创伤吗?
这就是让人更加痛苦的精神折磨吗?
噶大山痛苦的问着自己,开始沉默,开始思考,什么痛苦,才是最厉害的伤害。
无疑的,学校开除自己,比起以前差点丢掉性命,要难受的多。
因为这样会让自己失去梦想,刚踏入大学的校园,甚至还没来的及体验,就灰溜溜的滚回去。
自己丢不起这个人呀!!!自己付不出这个代价啊!!!
就这样回到家中吗?老乡那轻视的目光,蔑视的眼神,简直是生不如死。
还有母亲,母亲对自己的期望,换来的就是如此的结果?
噶大山脑袋痛了起来,生痛生痛的,嘴里悲惨的吼道:“不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贼老天,我上辈子操了你老母了吗?”
看着痛苦的噶大山,海升平红着眼跑往了会议室,找到了学校的几位主要领导人,发生了上面的一幕。
在海升平努力的为噶大山争取机会时,唐虎阴沉着脸,拿着两张写满了字的纸,走向了噶大山,递到了噶大山的手中。
噶大山愣住了,看了唐虎一眼,扫过其它的四位舍友,四人同样是阴沉的面孔,他颤抖的手打开了纸张。
一字字,一行行,一目目,无不在刺激着他大条的神经,骨子里感性的他,眼中落出了泪珠,指甲掐在了手心里。
文章写的活灵活现,噶大山的脑海甚至浮出了那晚自己如禽兽般的行为。
手越来越颤,他有不想看下去的冲动,但他却不敢,他无法逃避这铁一般的事实,作为一个男人,在他看来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更不能不负责任的抛开这一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天啊,我做了什么?
纸张轻飘飘的落下,飞扬在空中,噶大山扪心自问,痛苦的抱上了脑袋。
比失去上大学的机会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在噶大山看来,这般行为,简直该下地狱,他深深的明白,自己对那六个女孩儿造成的伤害,一种无法去弥补的伤害。
四个娇滴滴的女生,能怎承受得住自己的拳头,怎能受得了自己的疯狂?
噶大山害怕了,他有了逃回去的念头,但马上,身为男人,大男子主义的精神涌了上去,让他立刻放弃了这种想法,不惜一切的将这种胆怯、不负责任的念头抛出了脑海。
他的脸色苍白,文章中的一字一言浮现在他的心头,一幕幕虚构成的景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恨不得马上冲到六女跟前,让六女臭骂他,甚至狠狠的揍他一顿。
甚至,他在幻想着,放弃自己身为男人的自豪,男人的尊严,跪在六女的面前,道歉!!!
可是他不能,无论如何,这是他的底限,他宁愿以死谢罪,也不能抛弃这最后的信念。
抱着脑袋,他面朝着床铺,竭斯底里的嘶嚎了起来,嘶叫声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还有深深的歉意。

都是上苍的安排,该死的老天。
噶大山一句一句的重复着:不能怪自己,真的不能怪自己,我不想的,一点也不想,那些福气,我不想要,那些好事,我不想碰,那些运气,我不想有。
然而,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不管怎样,这都是他的错,是他,深深的伤害了六个女生,是他,让四个女生偿受到了身体的痛苦,是他,带来了四个女生鲜血的体验,也是他,为四个女生的生命写下了最糟糕的一幅篇章。
理由,不该是他的借口;责任,才是他的本性。
竟然……竟然……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光了那个女生的衣服!!!
还有……还有……身为一个男人竟然将拳头伸向了柔软的女人!!!
天啊……地啊……我做了什么?这是我干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脸色一片苍白,死死的将头颅撞向床板,即使隔着厚厚的床单,依然是嘭嘭有声。
还未好转的身体,顿时随着他激烈的动作,崩裂开来,鲜血渗出了伤口,挂满了他的身体。
陷入疯狂的噶大山,丝毫听不到五位舍友焦急的喊叫声,护士们杂乱的问话声,就是五位舍友拉向他的手掌,也不能拽回他颤抖的灵魂。
五人紧紧的压制着如疯子般的噶大山,即使以五人之力,也不能让噶大山停止挣扎,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的被噶大山推倒在地了。
赶来的医生田思锐目瞪口呆的盯着噶大山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印在她心里的,是一座庞大的山峰,不可征服。
在接二连三的失措下,元猛和商文愤然而走,头也不回,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话:“和神精病较劲,我犯不着!!!他爱咋就咋滴。”
其余三人黯然的目光扫过两人远走的背影,心里失落开来,难道,刚刚结识的兄弟,就这样散了?
被开除学籍的打击,夹杂着无比的悔意、歉意,让噶大山再也不能够思考,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他疯狂的吼叫着:“老天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甘愿以身体的痛苦来承担该有的福气!!!”
田思锐手里拿着镇静剂,在唐虎、宋杰和秦将的帮助下,注入了噶大山的身体,噶大山最终陷入了沉睡,只愿他睡个无梦的好觉,不然,在梦中,他会与苍天的化身打起架来。
田思锐摸了把脸上的汗珠,苦笑说道:“真没见过这样的病人。”摇了摇头,吐了口气,走了出去。
唐虎看了看宋杰,看了看秦将,将目光定格在噶大山的身上,沉稳的说道:“老二怕是有什么事情吧!”
宋杰摇了摇头,脸色苍白,他的身体最是不堪,一番的折腾,早已经筋疲力尽,喘着气说道:“谁知道呢,不过看二哥的样子,怕是昨天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的。”
“精神分裂症?”秦将疑惑的问道。
唐虎和宋杰身体一震,齐齐的看向了秦将,目光如炬,分裂二字,压在他们的心头。
海升平得胜而归,回到病房后,大吃一惊,看着血人一般的噶大山,恐惧的问道:“这……这怎么了啊?”
三人这才注意到噶大山身上的血迹,急忙拿起毛巾,帮噶大山清理开来。
田思锐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中放着一瓶药酒,还有绵花球,看到后马上喝止:“谁让你们这么弄的啊!快快快……给我一边去。”
四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田思锐,匆匆闪开,唐虎三兄弟很有默契的扫了眼自己手里的毛巾,扫了眼田思锐手中的绵花球。
海升平拉起三人向外走去:“走,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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