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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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B市最闷热的一月,到了夜间亦是如此,灼热不减,大街小巷过往之人皆是汗水琳琳。虽是如此,夜间行走的人还是比白天多多了,他们大多是些上班族,下班后去逛逛街,上上网什么的,当然也有些是去做些特别的事情——
僻如一个中年人:一个身穿柒牌西服脚踏鳄鱼皮鞋的中年人带着一群衣着“华丽”的青年穿过繁华闹市,车水马龙,左转右转窜进了一条小巷里。月光朦胧,那中年人,甩了下头,那群青年纷纷晃出一跟1米长的棍棒类的东西。一群人继续往前走,很快走到了小巷的尽头,另一位身着名牌西服皮鞋的中年人出现在小巷尽头的墙垣下。
“你想怎么样!”墙垣下的中年人说道。
“我想怎么样?我今天就要废了你!是你把我逼得无路可走!是你逼得我失去了所有!告诉你,狗急了也会跳墙,何况是人!”带领众青年的中年人,愤怒的吼道,身体激动的颤抖着。
“你废了我就能拥有一切吗?”墙垣下的中年人依旧不缓不急的说道。
“不能!但我可以让你拥有却不能享受,我要让你活得比我更痛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带领众青年的中年人丧心病狂的笑了起来,他挥了一下手,众青年便将墙垣下的中年人团团围住,手中的棍棒毫不留情的向墙垣下的中年人身上招呼去。
“啊!!啊!!!”墙垣下的中年人痛苦的叫了起来,嚎叫声穿过民房,透过墙垣,被大街上的喧哗之声吞噬,整个城市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
众青年收起棍棒和中年人一起顺着来道,快步的向外走去。
也僻如一个小乞丐:一个小乞丐躲在一条小巷路口的垃圾桶旁,怔怔的看着天空中明亮的弯月发着呆。忽然传来突突的脚步声,一群身着价格不菲衣服的人进了小巷。小乞丐一个机灵站起来,这个小巷他经常来非常熟悉,那群人必定要从这里出来,小乞丐三下五除二将聚宝盆放在路中央,自己则将一条腿倒背起来坐在旁边。果然,过了不久,那群人出来了,从小乞丐旁边走过。
“大爷!可怜可怜我吧!我三天没吃饭了!”小乞丐假装吃力的发出低微的声音,就像快要饿死了一般。
那群人中穿西服的中年人转过身在聚宝盆里放了张百元大钞,转身就要离去。
“谢谢大爷!大爷真是好人!菩萨心肠!”小乞丐两眼放光,不住的感谢道。
本要离开的中年人听了小乞丐的话,又转过身来,将小乞丐提了起来,大声怒吼道:“别说我是好人!我是非常非常坏的坏人!”
小乞丐惊恐的看着中年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的好听话却得罪了中年人,所幸中年人怒吼后就放开了他,带着那群人走了。
小乞丐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把百元大钞放进破旧的衣服,开心的提着聚宝盆出了小巷顺着大街向东面跑去。街上人来人往,穿着都是整洁干净,像小乞丐这样穿副破烂衣服的估计找不出第二个来。众人把目光投向小乞丐,有鄙夷的,有同情的,也有不屑一顾的。小乞丐不顾众人的眼光,快速的向前跑去,一座桥慢慢显露出来。小乞丐穿过江滨公路,向桥下走去。桥下也有几个穿着破烂衣服,年纪和小乞丐一般大小的小乞丐,听到脚步声,他们纷纷把头探了上来。

“小地!你回来了!”一个非常非常瘦,瘦的皮都包骨头的小乞丐向小乞丐打招呼道,我们暂且就叫他皮包骨吧。
“恩!皮包骨!你早就回来啦!”小乞丐掏出百元大钞,开心的接着说道,“你看!一百块钱!刚刚一个大爷给我的!”
众小乞丐露出贪婪的神情,却没一个上前抢,也没有一个说话。要是换作以往,他们绝对会冲到小乞丐面前,嚷着要小乞丐买好吃的。
“小地!老头他~他病了!”皮包骨颤抖的说完话,突然哭了出来,众小乞丐也跟着哭了。
“什么?”小乞丐冲了下来,众小乞丐让开一条道,道的尽头放着一张摇曳的小床,一个老乞丐躺在上面,老乞丐双眼闭着,脸色微青,似乎就要马上沉寂一般。
小乞丐跑到老乞丐面前,摸了下老乞丐的额头,冰凉冰凉的,又把手放在老乞丐的鼻子前,只有微弱的出气。“老头!你怎么呢?”小乞丐沙哑失声道,转头又愤怒的对众小乞丐说道:“你们怎么不带老头去医院!”
“我~我!老头不让我们带去!”皮包骨战战克克的回答道。
“你们~”小乞丐正要发火,一双手拉住了他。小乞丐转过头发现老乞丐不知何时醒过来了,正抓着自己的手。“老头!”小乞丐轻呼道,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他虽然是乞丐,没什么学识,但他也知道老乞丐就要离开他了,永远的离开他了。
“小地!不怨他们!是我不去!我知道我不行了!”老乞丐紧紧的抓着小乞丐的手,发出微弱的声音,虽然他平时经常假装发出微弱的声音,但这次是真的没力气了,嘴巴都没抖动几下。
“不会的!不会的!”小乞丐终于忍不住,眼泪哗哗而下。众小乞丐也跟着啼哭起来。
“孩子们!别哭,听我说!”老乞丐吃力的抬着手想拍一下小乞丐的背,但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无奈的放下,低声接着道:“孩子们!人活着总有一天要死的,别怕!老乞丐一辈子坎坷,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别让别人看不起。孩子们,人心隔肚皮,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知道吗?孩子们,你们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好好的活着,一定!”老乞丐的声音越来越低,突然眼睛睁得老大,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老头!呜呜!!!”小乞丐双手紧紧的抱住老乞丐,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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