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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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这个世间,就好出那么一些无赖,欺软怕硬的人。
基尔加丹的儿子小约翰,就是这么一个货。从小就淘,欺负同学,给老师起外号。
这天小约翰领了一帮狗腿子,放学的时候,给拉克雷尔给堵在胡同里。小约翰说:“拉克雷尔,今天我想跟你玩个网游。”
拉克雷尔弱弱的说:“你想干吗?”
小约翰说:“给他挂上。”过来几个小子,把一个粪篓子给挂在拉克雷尔的身后。
小约翰说:“你现在转过身爬在墙上。快点。不快点,打死你。”
拉克雷尔无奈转过身,趴在墙上。这些小子也不知从哪弄来一麻袋的牛粪,一人抓了一块,开始往拉克雷尔身后那粪篓子里扔。边扔边说:“我比你准,我扔进去了。”
拉克雷尔就感觉身后不断有东西打在自己身上,而且那篓子越来越沉。他转过身说:“你们干吗?”一块牛粪结结实实的砸在他的脸上,该死的气熏天。
基尔加丹说:“他妈的,谁让你转头的。对了,哥几个,咱们现在比比,看谁能把牛粪扔在他脸上。”其余几个人笑着说:“太好了。”
牛粪劈头盖脸就砸在拉克雷尔身上,拉克雷尔蹲在地上哇哇大哭。等拉克雷尔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拉克雷尔妈一看自己儿子回来了,而且浑身都是埋汰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跑哪去了,我没跟你说过吗,下学之后要马上回家。”
拉克雷尔看见自己妈,实在是忍不住了:“妈妈,我不上学了,他们欺负我。”
女人看自己孩子哭了,自己也心疼的哭了,她把拉克雷尔揽在怀里,用手擦拭他的眼泪说:“拉克雷尔呀,咱们忍了吧。”
女人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脑袋说:“拉克雷尔,你记住了。吃得苦中苦,以后才能人上人。妈这么多年,不能抬起头做人,妈都忍了,妈都忍了妈也要你忍,忍到出头之日,让他们永远记住,你的名字叫拉克雷尔。”
拉克雷尔停下抽泣,看着自己妈,小脑袋点点:“妈,你放心吧。”
拉克雷尔从此上学的日子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学堂里的弱肉强食比**社会还要残酷。
小约翰变本加厉,变着花样欺负拉克雷尔。
拉克雷尔总是坚强的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被打的鼻口窜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时候,也决不告一声饶,总是冷冷的看着小约翰一伙人。
这天下学以后,小约翰拿来笔墨强行在拉克雷尔的本子上写着:“你妈是个老怪物,你是个小怪物。”
拉克雷尔一把夺过自己本子,眼泪刷一下下来了。小约翰说:“你不是不哭吗?不是装硬汉吗?看你还装不装。”
旁边一个哥们说:“小狗,你怎么把他弄哭的?”小约翰挺胸踮肚,洋洋得意:
“你们不知道吧,我听我爸说,拉克雷尔他妈是个怪物。他是个小怪物。他和他妈差点连累了我们镇子。”
哥们几个来了兴趣,一起起哄:“拉克雷尔他妈是怪物,拉克雷尔他妈是怪物。”
拉克雷尔泪如雨下,低着头一句话不说默默的收拾自己东西。他背起书包,就要往外走。
众人一起围着他走,小约翰领着起哄:“拉克雷尔他妈是怪物,拉克雷尔他妈是怪物。”
拉克雷尔抓住书包,突然顺手一甩,一下打在小约翰的脸上,这小子冷不防挨了一下,疼的“嗷”了一声。
一看拉克雷尔敢反抗,恼羞成怒。上去就劈头盖脸就打,拉克雷尔身手极快,躲过他正面攻击,身形滴溜溜一转,到了那小子背后,耳轮中就听见“啪”一声,拉克雷尔把桌子上不知道谁的砚台拿起来照着小约翰后背就是一下。小约翰给打的一下躺在地上。
拉克雷尔过去骑在小约翰身上,挥拳就打,打的那小子一个劲的学狗叫。
小约翰哭着喊:“出人命了,快来帮忙。”
那些人一看不好,上前就把拉克雷尔围在中间,一起拽他打他。拉克雷尔谁都不管,眼里就小约翰的后背,任凭自己被打的血肉模糊,照样卯直了就是狠揍小约翰。最后给小约翰打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有人看不好,急忙跑回村把镇长,基尔加丹和拉克雷尔妈一起叫来。
镇长一看,肺都气炸了,一把拽开拉克雷尔。拉克雷尔满脸是血,两眼打的肿到一起了,眼睛咪咪的看不清东西。
基尔加丹过来把自己儿子拉起来说:“儿子,你没事吧~”小约翰喘着气说:“爹呀,那小子要打死我。”
镇长看了看拉克雷尔的妈。拉克雷尔的妈走到拉克雷尔的身边,看见自己孩子被打的不像样子,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拉克雷尔认出是自己的妈,委屈的哭了:“妈,他骂你是怪物。”拉克雷尔的妈冷不防手轮圆了,照着拉克雷尔就是一个重重的嘴巴,把拉克雷尔打的歪出去一丈多远。拉克雷尔当时就倒地不动了。

拉克雷尔的妈走到镇长跟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扑通”一声跪下了,哭着说:”镇长,我和拉克雷尔对不起你。这孩子该打,我回去使劲的打他。但是你别不让他上学。”镇长没有说话,用眼看了看基尔加丹。
拉克雷尔的妈用膝盖当脚,在地上蹭到基尔加丹的跟前,“砰砰”磕头:“对不起了,大兄弟。我们对不起你。”
基尔加丹气急败坏:“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我儿子。你和你儿子要是给我儿子小狗磕头的话,我到还是可以考虑原谅你们。”女人看了看满脸是血的小约翰。
她站起身来,走到自己儿子拉克雷尔的身边,拽起他,给拖到小约翰跟前。二话不说,扑通一声下跪,就要给他磕头。
拉克雷尔非常倔强,挺着红肿的脸说:“我决不给他磕头。”女人挥手就是一个嘴巴:“你磕不磕?”拉克雷尔瞪着眼睛:“不磕。”女人又是一个嘴巴:“你磕不磕?”
拉克雷尔说:“我死都不磕。”女人再次挥手就要扇拉克雷尔,拉克雷尔哭着喊:“妈,他骂你是怪物。”女人冷冷的说:“你不磕,我今天打死你。”
镇长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对基尔加丹说:“兄弟,算了吧。让她赔你药费,负责给小狗找牧师就可以了。算了吧。”
基尔加丹心下恨恨,想了想,还是给镇长给面子吧。他说:“好吧。谁让你是镇长呢。我告诉你,”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女人,“要是还有下一次,我他妈拿铲子拍死你家拉克雷尔,听见没有?”
女人深深的磕头:“谢谢大兄弟了。”
女人把拉克雷尔领回家以后,把门关上。一把把拉克雷尔搂在怀里,急切的说:“告诉妈,刚才打疼没有?”
拉克雷尔异常冷静:“我恨你。”
女人愣了:“你说什么?”
拉克雷尔说:“我恨你,我恨所有的人。”
女人哭着用毛巾给拉克雷尔擦脸:“妈给你承认错误,妈刚才不应该打你。妈这都是为了你好。”
镇长晚上吹灭油灯以后,和老婆在被窝里说悄悄话:“老婆,今天我才看出来,麦格瑟瑞多他老婆真不是一般人。”
他老婆搂着自己男人说:“我听说她今天给小约翰下跪了?”
镇长说:“可不是吗?说跪就跪,这个女人太吓人了,我看着她那样都胆寒。”
他老婆说:“什么词呀?”镇长说:“戾气。我今天才明白什么是戾气了。”
刚说到这,镇长就听见自己家门被砸的“框框”山响。镇长这个火大了,什么人半夜敲门。
他喊着:“谁呀?”边下炕穿衣服,门一打开,门口站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苍白的女人,镇长认出来了,是麦格瑟瑞多老婆。
镇长心里就是一堵,他就是看见谁也不想看见她。镇长压着声音说:”怎么了?”
女人抬起苍白的脸说:“拉克雷尔拉克雷尔不见了。”
镇长一听也愣住了,穿好衣服之后急匆匆跑到村头开始撞钟召集镇上的人紧急集合。
镇上的人们都在睡梦中在被窝里被钟声撞醒,一会儿工夫陆陆续续的都来到村口。
镇长说:“麦格瑟瑞多的儿子拉克雷尔晚上跑丢了。这么晚召集大家来就是要好好找找。咱们这儿靠山,山上有狼。要是拉克雷尔晚上撞到狼就麻烦了。好了,大家分头去找。”
基尔加丹一听,这个乐呀,这个小兔崽子死了才好呢。
镇上的人们举着火把,三三两两结成一队,开始四处寻找。拉克雷尔的妈就像疯了一样,到处喊着:“拉克雷尔,拉克雷尔,你在哪?”夜越来越深了,凄厉的山风在空中咆哮,刮的人浑身直打冷战。拉克雷尔的妈和镇长一路,径直上了山。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镇长眼尖,看见一颗百年古树下一个黑影趴在地上。镇长走到跟前一看,果然是拉克雷尔。
拉克雷尔的妈一把搂起他,哭着摇晃自己的孩子:“拉克雷尔,拉克雷尔。”拉克雷尔迷迷糊糊的醒来:“你不是我妈。我有自己的亲妈。”
镇长说:“这孩子恐怕是被山风吹的发烧,开始说胡话了。赶紧把他抱回家。”拉克雷尔在他妈怀里挣扎:“我要和我的亲妈在一起,你不是我妈。”
女人哭的特别伤心:“妈就在这。”
拉克雷尔说:“我的妈就在我的身边。”
说完,他紧紧搂着这棵高耸入云的百年老树:“这棵大树就是我妈。”
镇长说:“赶紧的,把他抱回家。我去找牧师。”
拉克雷尔一直发高烧在床上躺了三天。第三天头上他从睡梦中醒来,自己站在窗前贪婪的嗅着花香。门一开,穿着花袄的女人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那花袄上配着淡淡的小花。女人温柔着说:“拉克雷尔,喝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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