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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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急忙跑到麦格瑟瑞多家里,门口一个中年妇女正拦着许多看热闹的人,声音嘶哑:“谁都不许进。女人生孩子,有什么可看的?“众人还在那起哄:“生怪胎了,快看,生怪胎了。”
镇长来到近前,脸一沉:“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都给我走,不走的镇规处置。”众镇上的人一看镇长来了,吓的灰溜溜全走了。
那个年头,尤其这样的小镇子,天高皇帝远,法律对于镇上的人来说跟狗屎差不多,镇长就是镇上的人的天皇老子说一不二。
镇长是镇里的长老会选出来,长老会有点类似今天的村委会,当时组**员都是说话有份量的老镇上的人。选出来的镇长一般都是德高往重极具权威的硬男人。
镇长认识这个中年妇女,是麦格瑟瑞多的邻居爱芬尼大婶。镇长说:“里面怎么样了?”
爱芬尼大婶脸上的表情特别怪异,满脸是汗:“镇长呀,麦格瑟瑞多老婆确实生了个怪胎,那孩子的脚先被生了出来。”
一般女人生孩子,都是先生头部。先生脚的现象,现代医学给了个定义叫难产。那洛丹伦大陆的人不懂,只要不是按常理出牌的生产,一律都是不祥之兆。
镇长一皱眉:“实在没办法,只能镇规处置了。”
镇规规定,凡是女人生产异常的一律献祭。把女人大字型放到祭台上,祈祷众神后,当着所有村民,放光血液,痛苦而死。
爱芬尼大婶和麦格瑟瑞多一家一直处的不错,心下不忍:“镇长。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镇长叹了口气:“我又何尝想下这样的狠手,但是镇规在那摆着,不由得你我。”
镇长转过身对身旁的基尔加丹说:“你多去找些强壮的镇上的人来,把绳索也拿来。”
基尔加丹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是要执行镇规了。他赶忙跑出去叫男镇上的人。
一会儿工夫,来了十几号虎背熊腰的壮汉,镇长看人来齐了说:“执行镇规。”
镇长领着人走进麦格瑟瑞多家,迎面就是一股闷骚和血腥气。
顶的这些人一个劲的捂鼻子。镇长看见阴暗的内房床上,接生婆正在压住一个女人的身子,嗓音嘶哑的说:“挺住,马上就要出来了。”
女人披头散发,满脸是汗,声音嚎的犹如丧子的母兽,镇长听的后背鸡皮疙瘩哗哗往下掉。
镇长吩咐一声:“动手。”
几个膀汉提着棍子就过去了。接生婆一看这些人气势汹汹,心里就明白了,急忙说:“你们别动,她马上就要生了。”
男人里有个二十多岁还娶媳妇的愣头青,二话不说就把女人身上盖的被子给掀开了。女人的下半身血肉模糊,整个床都泡在血水里了。
那愣头青好悬没吐了,头晕目眩跑出了屋子大口喘息。接生婆厉声道:“赶紧把被给盖上,你们都给我滚。”
镇长走了过来:“阿婆,这女人生了怪胎,我要执行镇规。”
本来已经气若悬丝的女人一听这话,挣扎着从接生婆怀里出来,咬着牙满身血污的跪在床上,哭的十分伤心:“镇长,我求求你了,就这一个后代,你让我生下来吧。”
镇长眼睛湿润了,他看了看接生婆。接生婆也哭了:“镇长,你就让她生下来吧。”
镇长摇了摇头:“执行镇规,献祭。”
过来几个壮汉,抓住女人的胳膊就往外拖。女人声嘶力竭:“我死不要紧,让那孩子活。”
一个壮汉还在那装大尾巴狼:“老实点,不听话打死你。”
女人不知哪来这么一股子力气,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他的手臂上,眼睛里全是疯狂。那壮汉疼的“嗷”一声,血就顺着胳膊往XL。壮汉手轮圆了,就要给那女人一嘴巴。
这时,就听屋子外有人说话:“住手!放开她!”
镇长一看,从房外走进来一个形象怪异的镇魔师。镇长认识,这个狩魔猎人曾经给镇子看过“风水”,帮镇子上除过妖灵,非常受镇上的人的尊敬。
镇长说:“宋大哥,你来的正好。这女人生了怪胎。你来看看吧。”
宋两利说:“不必着忙,贫道心里有数。”
镇长问宋两利:“大哥,你看怎么办?”
宋两利说:“让这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屋子除了接生婆外,其他人都离开。”
壮汉们看看镇长,镇长无奈的点点头。女人哭的特别伤心:“谢谢你大哥。”
宋两利说:“这位大姐,别哭了,伤身子,对孩子不好。”
众人走出屋子。镇长一脸愁容:“大哥,你看这合适吗?”
宋两利说:“镇长啊~,你知不知道你们村刚才差点就大祸临头了。”

镇长吓的脸都白了:“还请大哥指教。”宋两利说:“这个女人,身上一股戾气。知道什么是戾气吗?”
镇长摇摇脑袋:“不知道。”
宋两利说:“这个女人怨气极为强烈,这样的人如果怀中有胎儿死去的话。死后怨气不散,变成厉鬼,整个镇子就离灭亡不远了。而且胎儿将生未生,会成为灵婴。灵婴属大邪之物,到时候别说你们村,附近几十里内的人都会受到波及。所以,我说你不仅不要动这个女人,还要保佑她千万别在生产的时候死掉。”
镇长满脸是汗:“多谢大哥提醒。”
话音刚落,屋子里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声传了出来。
宋两利长舒一口气:“终于躲过了这一劫。”
镇长吩咐任何人都不准动,他和宋两利两个人走进了屋子里。女人疲惫的斜依在床头,气若悬丝。
接生婆抱着一个满身血污哇哇啼哭的孩子,笑着说:“镇长,是个男孩。”
镇长过来把孩子抱在怀里,孩子四肢乱蹬,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哭的特别大声。要么说镇长是个好样的,他走过来坐在床边对麦格瑟瑞多老婆说:“弟妹,刚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陪个不是。你看孩子非常可爱。”
那女人疲惫的笑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镇长抱着孩子走到宋两利跟前:“大哥,你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
宋两利把孩子抱在怀里,用手捏了捏孩子的胳膊和小腿惊讶的说:“这孩子骨骼清秀,面目非常,以后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叫什么名呢?这样吧,这孩子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也算是道缘不浅。我就叫他拉克雷尔吧。”
镇长心说,大哥就这么个水平,拉克雷尔~,多难听的一个名,不就是幸运儿的意思么。
他表面还笑哈哈:“不错不错,好名字。”
镇长把孩子抱到那女人跟前:“弟妹,你的儿子叫拉克雷尔。”
女人点点头,满脸柔情的看着孩子喃喃的说:“拉克雷尔,拉克雷尔。”
宋两利说:“这位大嫂,你如果愿意的话,我想收拉克雷尔为徒。”
女人艰难的说着:“我们妈俩的命都是你救的,你收拉克雷尔为徒,我十分愿意。”
宋两利说:“这样吧~,我云游到这里,还有别的事要办。孩子呢,我十年后来领他跟我学吧。”
宋两利临走前,嘱咐镇长,一定要善待这妈俩。
镇长说,你放心吧,我们都是一个镇子的。我肯定照顾他们。
宋两利谢过之后,走了。
麦格瑟瑞多老婆生怪胎这个消息在镇子里很快不胫而走。镇上的人平时都是务农打猎,很少遇到新鲜事。
这个事一出来,立刻引起了轰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街头巷尾议论这个事,有想象力丰富之人开始添枝加叶。
那女人产后休息了一段时间,开始可以干活了。当她走出自己屋子,不管到哪里都能看见镇上的人们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女人深深的埋着头,再也不想跨出自己屋子半步。
镇长不错,分配了那女人缝缝补补的活,让她维持一家的生计。女人性格越来越孤僻,拉克雷尔也越来越大。
拉克雷尔到了上学的年龄,女人找到镇长表达了这个意思,镇长比较犹豫。拉克雷尔出身不干净,如果和镇里其他孩子一起上学,恐怕影响不好。镇长叹了口气:“弟妹呀,不是我不让他上学,只是只是”
女人“扑通”一声给镇长跪下了,泪如雨下:“镇长,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吧~,贵田在的时候,他就是一个能识文断字的读书人。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什么都不会。”镇长心下不忍,把女人从地上扶起来:
“弟妹呀~,好吧,但是我有个条件。”女人抹净眼泪,抽泣着说:“镇长,你说。”镇长说:“拉克雷尔上学是上学,但是不能给我惹事,如果惹一点事,讲不了说不起,马上给我回家。”女人说:“镇长,你放心吧。”
女人花了很多钱,给拉克雷尔买了新书包,换了新衣服。临上学前的那个晚上,女人把拉克雷尔叫到身前:“拉克雷尔~,到学堂以后好好听老师的话,好好读书,不要惹事。妈~”说到这儿,女人的泪水像珠串一样掉下来,“妈这辈子的希望,就都在你身上了。”小拉克雷尔,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妈妈,他用手给妈妈擦去了眼泪:“妈妈,我要好好学。”
拉克雷尔生性懦弱孤僻。上学之后,很少和同学说话,只是自己闷闷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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