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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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疆激发波纹盾上的细小火焰,沿着小盾上的蓝色路线,很快走到洞底。
他进到一个宽敞的大洞里,呆住了。这些是什么东西?生魂?好像不是。卫疆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永恒之父!”一百多条朦胧,像极生魂的影子趴在地上,仿佛迎接帝王一样恭候他的到来,从他们整齐的精神波动里,卫疆不认为这是一场闹剧。
卫疆好奇的问:“你们是什么生物?”
一颗蓝宝石从地上升起来,悬到半空,里面冒出一个烟雾状的老人,大概有一巴掌大小,他震动空气发出人声,畏惧中带点兴奋的回答说:“尊贵的永恒之父,我们是灵,算是半神的一种。”
“半神?这个世界有神吗?”卫疆没见过神,他只见到过生魂,还有很像神但不是神,似乎已经超越了神的汹涌之龙。
老人赶忙在半空伏下身体,万分恐惧的说:“请永恒之父原谅石灵的罪,在您眼中,这世上的确没有神,只有一些借着您的无上灵光显示荣耀的蝼蚁。”这对诸神大不敬的话,老石灵说起来毫不含糊,换作以前,打死他也不敢这么放肆。要知道,诸神的耳目遍及世界每个角落,说不定正在听他讲话。但现在,有神魔之父在上,诸神也要退到一边了。
卫疆稀里糊涂,他听不懂这个石灵老人在说什么。神魔之父?多高不可攀的人物,难道他长得和我相似?卫疆不忍心让一个老人趴在半空,连忙用一根手指托起他来:“尊敬的长者,我闯入你们的家园,是想寻找纽雅法兰的位置,如果打扰你们的敬神仪式,还请你们原谅。”他最近和波纹盾里的精怪学到很多生活方面的知识,也逐渐增长了一些阅历,说话委婉了不少。
石灵受宠若惊的站起身,顺手取了神魔之父指甲里掉出的一点黑泥,他打算把这点黑泥当成传家宝留给子孙后代,神魔之父身上的污秽,也是天大的荣耀呐。
卫疆低头看着指甲,有点不好意思,和怪物战斗半天,他身上很脏。
跪伏在地上的灵偷偷打量这位神魔之父,左看右看,觉得他也不过如此,没出奇的地方。
只听石灵说:“您要找的纽雅法兰是我早先建立的一个地下城市,但被另一位半神抢去了,我们灵是半神里最弱小的,经常被一些强大的半神欺辱。”他若有若无的诉着委屈。
半神?卫疆询问波纹盾里的精怪,但精怪们也不知道。
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卫疆对这个美丽而残酷的世界充满迷惑,缺乏基本常识让他有种无力感,精怪们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太混杂,想从他们那儿得到准确的解说很难。他好不容易得到个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放掉。
卫疆让身前那些灵起来,微笑说:“长者,我想知道一些关于……你们灵的故事。”他忽然觉得自己变狡猾了,不知不觉间开始使用诡计欺骗别人,但想在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不得不学会这些手段。
神魔之父想听关于灵的事!石灵感到浑身轻飘飘的,比雾还要飘,他怀疑他的身体快要消散了。他美滋滋的说:“很久以前,距今大约有十万年了,我已经失去对时间的判断,或许更长也不一定。在金巴法尔这片广阔的陆地上,没有灵,没有魔,也没有神,只有到处破坏的强大鬼怪和守卫秩序的四条神龙。

某一天,诸神从天而降,落到金巴法尔各处,每个神都有神灵空间围绕,只有达到五阶的上神才能破开空间,在人世短暂的生活一段时间。他们在体内神气消耗完以前,必须重新回到自己的空间里休养。其中一些恶神贪恋人间,开始无休止的吞噬万物,善神联合部分鬼怪和守护神龙出面阻止,双方时常发生冲突,那个时代被称为除魔乱世,战败的恶神最终被封印,后来被人们称为魔。
那是一个接近三千年的黑暗空白带,大陆诸族生活在整体战争的水深火热中,魔怪横行,大地倾覆,冰雪肆虐,烈阳腾空,洪水暴发,各种无法抵御的灾难接踵而来,人们有时一年见不到日光,有时数月的炙热光线烤裂大地,直到现在,大部分水域还存在着凡人难以抗拒的魔力风暴。
而我们这些灵就是从除魔乱世开始后才出现的,我们的祖先曾经是拥有神灵空间的低等神,被高等神、魔强行拉出各自的空间参加战斗,变成无家可归的灵,最弱小的半神。”老人叹息。
“那些半神?”卫疆装作无意的问。他已经大概知道这些灵是什么了,他们是生魂的后代,他们口中的那些神不过是强大的五斑以上生魂而已,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半神。
石灵皱着眉头说:“除了灵以外,大部分半神都是丑陋的怪物。有的是上古鬼怪和人类的混血儿,有的是神与人结合的产物……总之它们的来历没有一个是纯洁的。不过,现在人们也把鬼怪称为半神,但有些鬼怪比之诸神还要强横,甚至连有鬼怪血脉的半神也不比诸神差。”
卫疆神色变得凝重:“鬼怪是神龙的敌人?”
石灵看出神魔之父的不悦,急忙说:“诸神的强大毋庸置疑,但这个世界有一个平衡的支点,那就是神龙,当诸神强大时,那些该死的龙就倒向鬼怪,当鬼怪强大时,神龙又马上来巴结诸神,神龙是……公正、智慧而奇妙的生物。”他原本打算狠狠贬低神龙,但到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欺骗神魔之父,他没有这个胆量。
看来诸神和鬼怪都有可能是敌人,也可能是朋友,作为龙咒的传人日后有的头疼。卫疆沉吟一会,想起进洞的目的,问道:“纽雅法兰在哪?我要去那里。”
石灵感激的说:“永恒之父,卑微的我们不值得让您亲自出手,一座地下城市对我们并不重要。”他和他的后代们的目光瞟向波纹盾,希望伟大的神魔之父能让他们进入那传说中无限美好的神境。
我要去纽雅法兰买粮食,可怜的生魂后代。卫疆看出灵们的愿望,他向小盾里发出精神波动,询问精怪们的意见,毕竟盾里的空间是精怪的家园。
不行!精怪们的回答很直接,这些灵身上沾染了黑暗元素,而神境里的元素是平衡的,强行进入会撕裂灵的生命印记,所以灵必须吸收足够的光元素才行。
灵们渴望着,他们相信神魔之父无所不能,只要他愿意给他们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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