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主仆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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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灵的希冀,卫疆感到很为难。他很想满足每个尊重他的生物的愿望,但事实上他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他只是一个糊糊,连金巴法尔大陆也不太了解,借着神奇的波纹盾冒充强者的外来者,有些事情他帮不上忙。
石灵知道自己的祈求非常贪婪,可面临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想放弃。石灵极尽可怜的望着卫疆,成功与失败在此一举。
卫疆躲避着灵的视线,拒绝别人的请求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沉寂中,他觉得脚趾上的密室指环跳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活过来一样。卫疆知道,指环没有动,跳动的是精神波动,他集中精神感受指环的波动,觉得指环里竟然存在一个空间。
密室指环里的确存在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的主人,曾经操控了十二代莱昂西斯,自封为光神的克拉拉恨不得破口大骂。这些低贱的黑暗幽灵,一点力不出就想进入神境,简直无耻之尤,再说把卫疆捧上神魔之父的位置,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不要忘了,金巴法尔大陆的很多王者都是通过弑父才登上王位的,这种事情难保在诸神里不发生。克拉拉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清二楚,包括莱昂西斯的死,以及卫疆戴上指环以后所作的事,他都知道。
每代密室指环的主人——莱昂西斯,都是经过他精心挑选的,不如他意的人选都在认主仪式的时候被他吞噬了,可是对于卫疆,他心存顾虑,倒不是因为卫疆对那些神秘莫测的高等神有恩惠,而是他知道卫疆能杀死他,所以他不敢轻易显露指环里的空间,更不敢现身来操纵卫疆,一旦失败,螺旋毁灭之力,灭世劫火,随便一种都够他受的。
而现在,克拉拉决定现身,他认为当前是个难得的良机。
当卫疆的精神波动出现在克拉拉耳边时,他笑了。
“你是谁?”卫疆的精神冲击着指环空间。
克拉拉捏着鼻子装出呻吟声:“我是光之守护,密室戒指之灵——克拉拉,莱昂西斯永恒的契约仆人。这洞里的黑暗力量唤醒了我,光与暗是永恒的敌人。”
原来如此,现在这个克拉拉应该是我的奴仆。卫疆的螺旋内息外放,刺穿密室指环空间的外壁,内息携带的精神力扫视整个空间。
这是一个房间大小的固定空间,里面整齐的堆放着古旧的书籍、闪亮的宝石、满带沧桑的武器,还有成堆的金币。一个大约年纪八、九十岁的老人模样的透明影子蜷缩在戒指空间的角落里,透过空间惊恐的看着卫疆,他浑身释放出炙热的光线,缠绕上入侵空间的人,烤得卫疆神魂欲裂。
二斑生魂!虽然发出的能量有所不同,但卫疆还是认出空间里的生物是生魂的一种,他催动螺旋内息涌入密室空间,凭借强大的精神力击溃老人释放的光芒,发出精神波动:“我要与你建立主仆契约,我为主,你为仆,否则我会让你消失。”他显得很平静,但螺旋之力的威压释放出来,盘旋在这个空间的顶端。

主仆契约?果然上钩了。克拉拉故意抛出契约的说法,就是想让卫疆和他建立契约。他心中冷笑,无论多苛刻的契约都存在缺陷,完美无瑕的契约不存在,主仆契约也是一样,聪明的仆人控制拥有力量却狂妄的主人很简单,简单的就像用带肉的骨头吸引一条饥饿的猛犬。
大部分人总是自以为是,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一切都在他手中掌控,但世界是所有人的,没人能嚣张的只手遮天。不过正是由于世上有许多狂妄的傻瓜,才有了控制这些傻瓜们的智者。克拉拉认为自己是个智者,而不是嚣张的没脑蠢货。他不是一个强大的神,他自认追求的是智慧,坚信智者无敌。他发誓要控制卫疆,让他成为他凶猛的猎狗。
主人的想法就是我的渴望。克拉拉心中暗藏一道波动,装出不屈的姿态:“不,你没有通过上代莱昂西斯的考验,我不能和你缔结神圣约定。”
卫疆悄悄询问波纹盾里的精怪,得到主仆契约的咒语,向克拉拉强行发出契约:“奉四方神龙之名,按照平衡法则,卫疆与克拉拉形成主仆之约,卫疆为主,克拉拉为仆,直至天地倒转,神龙灭,以此为契!”一道盘旋的龙纹在卫疆头顶形成,笼罩向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克拉拉。
克拉拉半真半假的奋力反抗,但到最后真的耗尽了能量,只得顺从的接受了契约。
“主人的想法就是我的渴望!”
卫疆接到克拉拉的精神波动,松了口气。原来签订契约如此简单,把世界上的东西全部签下来不知道会怎么样?卫疆被自己的贪心弄得精神恍惚。
克拉拉险些沉浸在卫疆瞬间产生的威压里不能自拔,毁灭之力和灭世劫火共同发出的契约无疑是强大的,克拉拉怀疑世上没有比这更难以抗拒的契约了,铺天盖地的黑色螺旋,以及燃烧一切的紫色火焰在他心头翻滚,让他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念头。但他不想反抗,江河冲垮大堤,却沿着河道温顺的奔流,他愿意成为河道,而不想做阻拦大浪的堤坝。顺从忍耐,因势利导,是他的座右铭,也是他操控利用强者的秘诀。
在卫疆注意到他有杂念前,克拉拉结束了他的思考。他温顺的站起身,恭敬的说:“主人,您忠诚的仆人克拉拉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卫疆驱除心中的不良杂念,温和的说:“我和你签订契约,主要是为了完成莱昂西斯最后的愿望。”
克拉拉感觉不出主人精神波动里有欺骗的成分,不由为自己碰上一个愚人而感到高兴,愚人最易被感情左右,是最好操纵的人之一。他不动声色的说:“克拉拉愿为我主尽忠。”
卫疆收到克拉拉生硬的回答,感到有些失落,原来强行控制别人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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